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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大的松树上。
  好家伙,它体形巨大,两翼伸展怕有三四米长。全身的羽毛呈粟褐色,头顶的羽毛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金属的光泽,金黄色的巨啄,趾,爪强而有力。赤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四周,居高临下地盘距在枝桠上,尊贵得象个皇帝。
  “金雕?”我冲口而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种鸟极其向往爱情与自由,至今为止人类还没有成功繁殖过一只金雕。它们为了抵抗人工的交配,甚至不惜采取撞笼而死的极端手段,是传说中的爱情鸟。想不到我竟然有幸亲眼目睹到这种世界濒危动物!
  “它叫小厉,跟了我两年了。”宇文澈骄傲地看了我一眼,眸中流露出近似于温柔的神情。他做了个手势,那只金雕盘旋着落了下来,巨大的翅膀乖顺地收拢,蹲在他的肩头,警惕地偏着头打量着我。
  显然,相比于人类,动物的敏锐度要强得多。小厉并没有被我们交换的外表所迷惑,准确地选择了它的主人。
  “我,可以摸摸它吗?”我咽了咽口水,满是渴望地看了宇文澈一眼。
  虽然跃跃欲试,但对于这力可博虎杀狼的空中骄子,我在狂野周末的节目里看得多了,不敢轻取妄动。
  “当然,”宇文澈冲着小厉温柔地微笑,伸手轻轻地抚了一下它的羽毛:“小厉,从今天起,它就是你的主人。”
  我慢慢朝它走了过去,学着宇文澈的样子,试探着伸出手去抚小厉的头部。谁知小厉嘴里发出一种“呀呀”的低叫,忽地伸嘴在我手心里啄了一下。
  “啊!”我冷不防被它一吓,失声低叫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哈哈哈!”他一怔,仰起头,蓦地暴发出一阵朗笑。
  “笑什么笑?带它进来吧。”我恼了,掉头进入大帐。
  宇文澈抱着小厉进了帅帐,笑吟吟地睨着我,傲慢而狂妄地低嘲:“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泰山崩于前也不眨眼,哈哈哈,原来终究还是个女人,胆子真小。”
  “呸!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是女人了?废话少说,过来!”我涨红了脸,压低了声音叱了一声。
  “过来就过来,还怕你吃了我不成?”他哈哈大笑,大步走到了我的身边,与我并肩而立。
  我解下手表,将它绑到小厉的足上,低下头调整好角度,再设定好程序,这才拍拍手,吐了一口长气,微笑着宣布:“行了!”
  他不说话,锐利的目光定定地瞧着我。
  那张我看了二十五年的脸宠,在这一刻突然变得陌生而遥远。那双我早已熟悉的如水明眸,此刻流露出的眼波再也不是柔中带刚,而是霸气十足,充满了阳刚,极富侵略性。
  “你干嘛?”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微微不自在地撇过头去。
  “没什么,”他望了我一眼,眼中光芒渐敛,淡淡地道:“不管你从哪里来,从今天开始,我们就祸福与共了。”
  “那是自然,”我苦笑着加了一句:“除非老天可怜我们,再把我们换回来。”
  但是,有这个可能吗?
  第八章 何人月下吹胡笳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吃过简单的晚餐,展云飞来汇报了他的业绩。从明天开始将举行全军大比武,挑选人材。
  傅伯涛精心设计了几条路线,大家围在灯下细细研究,经过一番热烈地讨论之后,初步敲定了两条路线,制定了两套做战方案,直到夜深才散去。
  我仔细地整理了一遍会议纪录,把重点标记出来,又把大家提出的问题,分轻重缓急,列成条款,细心抄好,用便条纸的形式,贴在书桌上。
  再披了一件外套,掀开帐帘便往外面走。
  “喂,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宇文澈默默地躺在黑暗里,只余一双眼睛炯炯地望着我。
  “你先睡吧,我去巡一下营房。”我回头,低低地交待了一声。
  “外面有当值的哨兵,你去做什么?”宇文澈不满地低叱:“忙了这么一天,还不累?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够你操心的了。”
  “不要紧,我随便走走。”我微微一笑,放下帘子,悄然地出了帅帐。
  “真没见过象你这种人……”背后,宇文澈的叨唠隐隐地追来。
  我笑了笑,慢慢地融入了无边的夜色里。
  没办法,在部队多年形成的习惯——只要有野外训练,我总是最后一个睡的。临睡前不到各个营地巡一遍,走一走,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空落落的。
  没有光害,也没有污染,这里的空气格外的清新。每一缕风吹在脸上都带着丝丝凉意,一股淡淡的甜香的味道,慢慢地从心里扩散开来,沁人肺腑。
  这是一个晴朗的夜空,又大又亮的星星在树的缝隙间顽皮地眨着眼睛,月亮不时地从云层里穿过,明而明亮,时而朦胧的洒下银色的光芒。
  稀疏的火把的印照下,苍灰的树影,伴着一座座蘑菇似的帐篷,隐藏在浓密的原始森林里,染上一层神秘而庄重的氛围。
  “谁?”暗夜里有人警觉地低喝,传来一阵兵器相撞的喀啦声。
  “是我。”我苦笑,看来我的功夫还有待加强,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王爷?”那人认出我,惊讶地低嚷。
  “有异常情况吗?”我走过去,默默地打量了他一遍。
  他看上去年纪好小,好象还不满十八岁。
  “回王爷的话,一切正常。”他有些紧张,声音里透着颤抖。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几时入的……呃,从的军?”汗,差一点问他几岁入的伍,幸亏改口改得快。
  “小的李莫山,今年十六了,是年初那次招兵从的军。”他恭恭敬敬地垂着手,小心地回答,因为不知道我究竟想要做什么,他显得隔外的紧张,这么会功夫,额头上已悄悄地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暗暗皱眉——十六岁?这么小的孩子也来当兵吗?还没成年呢。明天我要跟宇文澈谈谈这个问题。
  “恩,没事了,你继续值夜吧,小心火烛。”我朝他微微点了点头,慢慢又往前走去。
  我默默地穿过无数的帐篷,远离营地,远离人群,左右观察了一下,确定身后再也没有旁人。
  虽然明知道有些傻气,我还是把手表摘下来,仔细地调整较正频率,发出信息,试图与张剑取得联系。
  那红色的信号,微弱地闪烁着,带着我焦急的期盼,向着广袤的银河飞去。
  我不知道在不同的时空,这电波能否平安真实地传到张剑的手中?其实,就算他收到又怎样?难道他能为了我,抛下一切,冒着生命的危险,找到这异度的时空中来?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肯来,老天又会让他如愿吗?这时空的穿梭,毕竟不是普通的旅游,你想到哪里就到哪里?万一他走错了空间,掉入了另一个时空的遂道中呢?除非他真能象科幻电影里一样,造一架时光机来找我?
  我又何尝不明白,这其实是我在痴人说梦罢了!先不说时光机究竟存不存在,它的可信度究竟有多高?就算真的能造出来,那也是n年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只怕我早已老死在了这异国他乡吧?
  然而,人在身处绝境时,就算是一根稻草也会紧紧抓住不放,更何况我手里拥有这最先进的仪器呢?就算不能见到亲人,最起码,也要向他们报一个平安吧?
  我突然宣告神秘失踪,爸爸妈妈和秦秦,不晓得会有多难过?
  秦秦,你没有想到吧?你天天写穿越,有一天,你的姐姐竟然踏上了神奇的穿越之旅!
  此时此刻,仰望着天上的明月,我真希望,我与家人即使不在同一个时空,看着的却仍是同一轮明月!
  时值深秋,夜风吹在身上渐渐如刀般寒冷。
  我裹了裹身上那件披风,收拾好心情,正想着折返回帅帐。
  霜风里,却传来了隐隐的胡笳声。
  我不由自主地被曲中那深深的幽怨,浓浓的思念和淡淡的忧伤所吸引,慢慢地循声走了过去。
  是谁深宵不寐,吹奏着那令闻者断肠的思乡的乐章?
  在一片浓密的树林边,我找到了那个寂廖的吹笳人。
  他隐身于一棵高大的柏树后,懒懒地斜倚在树干上。如银的月色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映在地上。
  他正专注地吹着胡笳,显然并没有注意到我的闯入。
  我在离他十来米的地方,悄悄地停了下来。静静地依着一株枫树,默默地聆听着那如泣如诉,如慕如怨的笳声。心里微微地酸楚,眼中渐渐地湿润了起来。
  我一时忘形,脚下踩到一截枯枝,发出轻微地喀嚓声响。
  那人好敏锐的耳力,笛声受到惊扰,嘎然而止。
  “谁?”清俊悦耳的男音,蓦地传入耳中。
  “我好象打扰到你了。”我朝他递去歉然的一瞥。
  “晋王爷?”他把胡笳收到怀里,慢慢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我眉尖一挑,不同暗赞一声:嗬!好个俊雅飘逸的男人!
  如银的月光下,他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随意地用一条发带束在脑后,鬓边几络被霜风吹得肆意地狂舞。轮廊阴柔,五官清俊绝伦,唇红齿白,眼神冰冷,浑身散发出一股魔魅的气息。
  第九章 喜欢诛九族的人
  “兄台月下吹笳,真是好兴致啊。”我不知道这个人宇文澈是否见过,不敢乱说话,只得含糊带过。
  “扰了王爷的清静,天涯在此陪罪了。”他垂手向我施了一礼,神色间落落大方,丝毫不见慌乱之态,显然对于这个王爷的身份,并不如何放在心上。
  这在人人平等的现代自是不足为奇,然而在尊卑区分严格的古代,却不能不说是一个异数。尤其奇怪的是,他身在军营,却身着便服,且未佩带任何刀剑。
  他穿着极简单的布衣长衫,却自有一股大家的风范,隐隐透着高贵的气质,怎么看,都不象是一个普通人。
  但是,宇文澈却没有向我提到过这个人。在今天的高层军官会议上,我也不曾见过他的身影。
  “夜深了,你早点休息吧。”我按住心中的好奇,朝他点了点头,返身朝帅帐走去。
  既然他也是晋王军中的一员,以他如此出众的人才,不可能默默无闻吧?回去向宇文澈打听一下就有了。
  “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微微躬身,踏着落叶,隐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回到营中,宇文澈早已熟睡,而接下来的几天,我忙着熟悉军中的事务,忙着各种各样的琐事,忙得焦头烂额,分身乏术,也就渐渐地把那个人忘了。
  宇文澈真是狡猾,几天的功夫,那些原来属于他的责任,通通莫名其妙变成了我的义务。
  云飞忙着军中大比武,两天之内初步挑选出了一万精锐。根据小厉传回来的影像资料,我和宇文澈商量后,觉得一万人马太多,不利深山突击行动。于是,让他再精减一半。
  傅伯涛通过信鸽通报了一个重要的情报,萧佑礼那个草包,打算于五天后,兵分三路,向我军发起袭击。
  敌方五万人马,是我方十倍之多。我本来还在思索着要怎么引蛇出洞,让他分散兵力,以利我各个击破。现在他自掘坟墓,倒是替我解决了一个难题。
  下午紧急开了一个碰头会,大家研究之后,一致同意了我的从摩云领穿插到敌后,放过敌军主力,先攻其右翼,截断他的粮草;再利用地形迅速推进,斩断他的左翼,最后在渲河的青龙滩与其主力背水一战的战略方案。
  制定好了行军路线之后,剩下的就是这翻越摩云岭做准备了。
  那是一处绝岭,飞鸟难逾。
  我打算挑出数十名轻功绝顶之人,在傅云涛的带领下,攀上去,再垂下绳梯接大部队上山。
  绘好了滑轮的图形之后,接下来就是把它送到军械处,责令他们按图索骥,日夜赶工,务必在三日之内给我做出两百套。
  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我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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