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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进来,可不是秦秦的作风。
  难道,昨晚他们回去,也遇到了意外?
  一念到此,苏越不由得急了起来,提高了声音追问:“出什么事了?秦秦呢?”
  “她?”想到苏秦,君默言脸上神情放松,不自觉地露了个宠溺的笑:“估计还在睡呢。”
  原来是来找宇文澈谈正事的。
  “哦,”苏越按住心底的失望,朝他笑了笑:“斡庭来了圣旨,宇文到正堂去了。”
  “我不放心大姐的伤,带了无名过来。”君默言颊上迅速掠过一抹红晕,神色间有几不可察的扭捏:“顺便,再取几件秦秦的衣物。宇文兄有正事,我就不打扰,下次再来拜访他好了。”
  “哦,好的。”我恍然,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如意。
  只怕给她治伤是次,替秦秦拿衣物才是主吧?
  秦秦被他从行宫强行带走,昨晚的情形又那么混乱,哪还记得这种小事?
  不过,这种事情只需一声令下,自然会有人帮他办得妥妥贴贴。
  想不到看上去冷漠疏离,狷狂傲慢的他,居然肯为了秦秦纡尊降贵,亲临晋王府?其细心体贴,温柔深情的一面,真是让她大跌眼镜。
  如意见点到她的名,上前一步朝苏越福了福,轻巧地弯腰在墙角的箱子里鼓捣了一阵,包了几件衣服递到了君默言的手上。
  “你的伤好些了吗?”君默言避开苏越的视线,接过包裹,犹豫片刻后,目光不自然地落在她的双腿上:“还是让无名来看看吧?”
  “那就多谢了。”既然他一再力荐,想必那个无名有过人之处,她也不是宇文澈,没必要矫情。
  “无名。”君默言低叫一声,一名四十多岁的老者提着一只描金的漆盒,从院外走了进来。
  “无名见过晋王妃。”无名微微弯腰,朝苏越行了个礼。
  苏越朝他欠了欠身:“请恕我有伤在身,招呼不周了。”
  “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改天再来拜访。”君默言微微一笑,朝苏越欠了欠身,双足轻点,忽然穿窗而出,倏地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他已听到宇文澈的脚步声,再不走,又得纠缠半天。
  苏越不禁莞尔。
  他干什么那么急,连门都不走,又没有鬼在后面追他!
  “王爷来了。”吉祥匆匆走了进来。
  “无名?你来做什么?”宇文澈走进门,看到无名,怔了怔,满脸不高兴。
  “宇文!”苏越皱眉,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宇文澈轻哼一声,冷着一张脸,在她身边坐下。
  “无名见过晋王,晋王妃。”无名若无其事地朝他们拱了拱手,笑容平和,仿佛宇文澈的不悦与他无关。
  “有劳先生了。”苏越笑着招呼他坐下。
  她好奇地打量着君默言三番两次推荐的大夫。
  他一身青色布衫,年约四十左右,身材适中。这个长相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男人,态度谦冲淡泊,散发出一种气定神闲的气势。
  吉祥搬了张方凳到床边给他坐下。
  “请恕无名无礼了。”无名微微侧了侧身,坐了半边凳子,示意苏越伸出手来。
  他捋了捋衣袖,伸指慢条斯理的轻扣她的麻门,一只手抚着下颌上的长须,低头细思了一阵,忽然眉心一跳,抬起头来看了宇文澈一眼。
  这种程度的内伤,凭宇文澈的功力,明明早就可以治疗好,他为什么要放着不管?
  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却也没有急着拆穿,继续认真地研究她的脉相。
  “怎样,小越要不要紧?什么时候能走动?”宇文澈暗暗气恼,冷着一张脸,直直地瞪着无名,淡淡地询问。
  君默言怎么跟他一点默契也没有?
  他明明已经拒绝了他的提议,他偏偏还是把无名带来了。
  小越如果真的有事,他会不着急?
  “是气淤血滞之症,老夫给她针灸几回,再吃几付药,若王爷得空,再辅以内力治疗,不出半月应该能走了。”无名边说话,边打开随身带来的一个描金洒花红木匣子,摊在小桌上,一排银针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晋王爷,别说老夫没有帮你的忙。
  这个内力辅助可是大有文章可做的,你慢慢把握机会吧。
  “针灸?”那不是肌肤相触?宇文澈提高了声音,脸色忽地变得凝重起来:“没那个必要吧?”
  “放心吧,”无名似笑非笑地瞅了苏越一眼:“隔衣认穴这点功力,老夫还是有的。”
  晋王爷跟昭王爷果然不愧是连襟,两个人的醋劲,还真是有一拼。
  说着话,无名已拈了一根银针,信手扎进了苏越的血海穴,果然认穴奇准。
  “咝!”她当时就感到一阵麻痒的感觉从下肢往上漫延,忍不住轻哼出声。
  “哼。”宇文澈看了苏越一眼,轻哼一声,讪讪地住了嘴。
  总算他还有一个用处,可以让苏越舒服一点。
  “咦,有感觉了!”苏越不由低呼一声,又惊又喜地望着无名:“先生果然高明。”
  说实话,虽然宇文澈一再保证过一段时间她就可以行走如常。
  可是,那种会终身瘫痪的恐惧还是纠缠着她。令她无法释怀。
  现在终于看到希望,又怎么不会欣喜若狂。
  “呵呵,晋王妃过奖了。”无名暗暗好笑,捋了捋胡子,目光若有意似无意地瞟了一眼宇文澈。
  如果他同意,这几针下去,苏越本来就是应该可以活蹦乱跳的了。
  现在,只好对不住她了,只是替她通筋活络,消消体内的滞气而已。
  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晋王去处理吧。
  无名嘴里说着话,手底下也没有歇着,手起针落,接连在三里,曲尺,伏免。。。。。。插上了十数根足有三寸来长的银针。
  扎完针,他提笔刷刷写了两张方子,交到宇文澈的手里,起身告辞:“老夫暂且告退,明日再来。”
  “多谢了。”苏越连身称谢,差如意送他出府。
  宇文澈拿了方子交到吉祥手里,吩咐她着人照方抓药,熬了药再送上来。
  “有这么高兴?”他挑起眉头,冷淡地望着苏越。
  “难道你不高兴?”她不以为杵,笑着反问。
  他没有说话,却弯下身子开始脱靴。
  “你干嘛?”她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不会吧,现在是大白天呢,他,他想做什么?
  “睡觉啊,昨晚被你害得一夜没睡,现在来补眠,有什么不对?”他臭着一张脸,冷冷地嘲讽。
  她那是什么表情?以为他是色魔吗?大白天兽性大发欺侮一个行动不便的弱女子?
  “不行,你去别的地方睡!”她心虚地红了脸,伸出手挡住他。
  “哼!”他轻哼一声,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抬脚上了床,俊颜上漾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你真想一辈子将我拒之门外?”
  “哎,我不管。。。。。。”
  “放心吧,我对一个把自己看成男人的女人,也没什么兴趣。”宇文澈话锋一转,懒洋洋地爬上了床,按住她的肩,将她转了一个方向,盘腿在她身前坐下:“别乱动,放松。”
  原来,他只是想替他推血过宫,是她太敏感了。
  “其实不必了。”苏越闹了个大红脸,期期艾艾的拒绝。
  “想早点站起来,就乖乖听话。”宇文澈哂笑一声,不再多言,抵住她的手掌,提气凝神,默运神功,一股内力自她掌心劳宫穴穿入她和身体,在她的经脉中慢慢地游走着。
  他的内力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他催动内力,节节进逼,一路下行到环跳、风市、中渎。。。。。。且战且走,渐渐上行,不久已运行了一个大周天。
  苏越只觉浑身说不出的舒畅,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怎么样,舒服吧?”宇文澈心情大好,把玩着她的手掌,微笑着朝她眨了眨眼睛。
  “谢谢。”苏越垂下头,不着痕迹地把手抽了回来。
  她,不习惯这种太亲昵的相片方式。
  两人十指相扣的亲密,及掌心下传来的他的体温,使她的心跳乱了节奏。
  宇文澈神色一僵,俊颜沉了下去。
  她就那么讨厌他的碰触?
  “对了,圣旨说什么?”苏越心一虚,赶忙转移他的注意力。
  “还能有什么?说了一通祝贺嘉奖的废话后,无非是让我进京。”宇文澈冷哼一声,态度冷淡:“想调我离开隘州,到京里收拾我呢,我有那么好欺侮?哼!”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若不去世,他们能奈我何?”
  “是啊,还是呆在隘州安全。”苏越心中一动,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哼!我就不信,离开隘州,他们能把我吃了?”宇文澈冷哼一声。
  “你何必赌气?”苏越摆出一副就事论事的态度:“现在皇上病危,朝中局势混乱,你虽然未必有称帝之心,但若选在此时进京,必然会招来犯忌。定远候与太子哲多年经营,京城怎么说也是他们的老巢,咱们前去那是孤军深入。不如呆在隘州,让他们斗,隔岸观火来得有趣又安全得多。”
  “哼!我偏要去给他们看!谁说京城就一定是他们的天下?这些年我人虽未进京,可也没有闲着。。。。。。”说到这里,宇文澈忽然停了下来,冷冷地睨着她:“你想用激将法?”
  “宇文,既然你无惧无愧,为什么不肯进京?”既然被他揭穿,她也没必要再装下去:“去看看吧,怎么也是你生你的父亲,就算犯了再大的错误,现在他已走到生命的尽头,父子之间还有什么是不可以原谅的呢?”
  “老头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替他说话?”宇文澈冷然看着她,语气尖锐刻薄:“还是说,你是宇文博或宇文哲的奸细,想引我出隘州在背后做手脚?”
  “随便你怎么说好了。”苏越坦然地看着他,语气微微酸楚:“我如果是你,一定会在他死前见他一面,才不会留下终身的遗憾。不要弄得最后象我这样,子欲养而亲不在,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如果早知道她和苏秦都会穿到异世大陆,一定会更抽出更多的时间陪爸爸妈妈,她也会会象苏秦那样,大声地告诉他们,她爱他们!
  回顾过去的二十五年,她真的是个失败的女儿和姐姐。对家人的关心太少,花在他们身上的时间也太少,跟他们说的话还是太少。。。。。。
  而且为未来无法预料,所以更应该及时把握现在。
  “小越。。。。。。”宇文澈望着她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停了片刻,才低低地问:“你究竟从哪里来?”
  面对这个他问了不下十遍的问题,苏越再度陷入了沉默。
  她是谁,她从哪里来?
  这看似简单的问题,回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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