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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涯手中玉箫连点,忽地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这才拍了拍手,微微一笑:“来人,把侯爷送到刑部重案大牢,叫上十几个人好好侍候着,让他叫个够。”
  “龙天涯!”宇文博软软地躺在地上,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嘶声吼道:“你敢污辱本王?本王是皇叔!本王要去宗人府!”
  “我污辱你了吗?这里有皇叔吗?谁看到了?谁认识?”龙天涯抬目,冰冷的目光缓缓地从众侍卫脸上一一扫过。
  “没有,属下不曾看见,属下不曾看到!”十几个侍卫齐声应答。
  “很好,把这个犯上做乱的乱臣宦逆带下去。”龙天涯浅笑着俯身以指抬起他的下颌,抬腿轻轻踢了他胯下一脚,低叫:“哎呀,你瞧宫里的人办事真是越来越马虎了,这位公公的身子净得可不太好呢!”
  “龙天涯,你要做什么?”宇文博骇极而吼:“不,你不能!”
  “不能?”龙天涯收箫入怀,蹲下去拾了他丢在地上的冷泉:“多谢侯爷提醒,差点弄脏我的箫。用它,总算是不委屈侯爷了吧?”
  他一边说话,一边轻轻挑开他的朝服,极力小心地不碰触到他皮肤,慢慢让他赤身露体:“啧啧啧,真的没弄干净,这些奴才真是造反了,差点秽乱宫廷!”
  “不,不要~啊~!”宇文博的惨叫划破了养心殿的夜空,惊起无数的夜鸟,也把龙床上沉睡的皇帝吓得一命呜呼……
  第十四章 侯府审讯
  宇文澈串联下去,调亲了三千兵丁,将定远候在京里的三处府砥秘密包围了起来,宫中信号一起,迅速冲出同时发动攻击。
  因为时值深夜,府里虽有巡视,哪里抵得上这如下山猛虎的三千精锐?宇文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短短的一刻钟里已拿下了三座府砥。
  几乎在同一时时刻,宇文澈一马当先,进入了钦赐定远侯府,展云飞攻下了城南别院,夜寒抢占了城西的避暑山庄。
  “王爷,这位就是侯爷府的管家,李长福。”夜魅从侯府的四百余人中,勿勿带了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上前回话。
  “恩,府里的犯人关押在何处,你可知道?”宇文澈在马上冷声诘问。
  “回王爷,侯府并非官家,岂有私自羁押犯人之理?”李长福躬身狡辩。
  “好,”宇文澈也不多言,挥手斤退他:“既然他不知情,留着也是无用,另外找人吧。”
  “是!”夜寒应了一声,拨出一柄寒光闪闪的乙首,手起刀落,李长福吭都没吭一声,便身首异处了。
  “现在,有人知道了没有?”宇文澈手按缰绳,微微一笑。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吓得簌簌发抖,体若筛糠,却谁也不敢乱吭一声。
  府里这么多人,他总不能一口气全部杀光吧?
  挨到侯爷回府,说不定还可以保住小命。
  “那好,夜寒,你一个一个问吧,直到问出来为止。”宇文澈说完竟不再看他们一眼,翻身下了马,走到湖心凉亭里坐下品茶。
  “是,”夜寒领命,望着密密麻麻站了满坪的王妃侍妾,丫环仆妇,面首男宠,打手护院的庭院,随手指了一名男子:“你说。”
  “饶命啊,王爷,小的,小的委实不知……啊!”
  “下一个……”夜寒的目光在人群里逡巡,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忽东忽西,飘忽不定,害得庭院里挨挤到一起的仆奴心胆俱寒。
  连续杀了三个之后,忽地一阵恶臭传来,竟是有人吓得拉了一裤裆的屎,当场吓破了胆子,死了。
  “没用的东西。”夜寒低叱一声,手一挥,令人人把他拖下去仍到湖里。
  “晋王,你高抬贵手,饶了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吧!”人从里忽然迸发一个女子的哭声,一名艳丽娇娆的年轻女子,越众而出生,想要抢到宇文澈的身前。
  “站住!”夜寒大喝一声:“王爷什么身份,岂容你们放肆?实话告诉你们,定远候图谋不孰,意欲谋反,现已在宫中伏法就擒,你们只有早日说出实情,戴罪立功,王爷才会网开一面。否则,等着你们的只有满门抄斩,死路一条!”
  “不,不可能!王爷怎么可能谋反?”
  “不会的,傍晚时分还见着侯爷,怎么可能被抓?”
  满院子的人闹轰轰她闹将了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是不信,但是看着这府里满院凶神恶煞,拿刀提剑的官兵,心中残存的那份希望也逐渐破灭。
  一时间哭声四起,哀啼遍屋。
  “闭嘴!”夜寒提气,将声音缓缓地送了出去,压住了满院嗡嗡的人声。
  “我知道。”
  “我说… … ”
  慢慢的,人群开贻骚动,大家七嘴八舌扮着抖出自己知道的侯府的私密,唯恐落于人后,就要被推上法场,身首异处。
  “好,大家不用抢,一个一个说。”夜寒拿眼投向宇文澈,见他点了点头,这才抬手压住哄闹的人群:“首先,府里有座翠薇阁,谁知道它在哪里?里面住了些什么人?”
  “我知道,”青狸越众而出:“我带你们去。”
  “你跟我来。”夜寒把剩下的人交给夜枭盘问,把青狸叫到凉亭里。
  “里面住了什么人,你知道吗?”宇文澈扫了他一眼,见他尖嘴猴腮,一双小眼晴不停地乱转,心里已是不喜,淡淡地问。
  “半个月前住了个神秘的老人,弄了一崖子古里古怪的玩意。”青狸紧张地垂着手,眼晴不断地瞟来瞟去,就是不敢直视宇文漱:“后来,晋王妃从府上走了之后,王爷就把翠薇阁改建了,涂了漆,拆掉一些房子,又从别处搬了些假山碎石过来,挂上了明轩堂的牌子。”
  “哦,你见过小越?”宇文澈挑眉再问:“什么时候,都在些什么地方?”
  “不,不,小的不……见过。”青狸想要狡辩,在宇文澈冷厉的眸光下,忽地瑟缩了起来,嗫嚅着说了实话。
  “说清楚点,究竟是见过还是没见过?”夜寒不耐地厉喝一声。
  “见过,就是上两次王妃来府里的时候,远远地看了一眼。”
  “哦?这么说在护国寺,你没见到小越了?”宇文澈冷冷地盯着他看了足足一刻钟,瞧得他不停地流冷汗,这才冷不防地问了一句。
  “不,那次我负责望风,动手的是妖狐… … ”青狸脱口而出,话说到一半,忽地意识到不对,蓦地住了嘴,却已是不及。
  “妖狐呢?让她出来!”宇文澈一激动,倏地站了起来,锐利的目光如鹰般在人群里逡巡。
  他没有猜错,小越真是被宇文博劫走了!
  “她,她死了!”青狸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抬起手护住头部。
  “死了,谁死了?”脑子里轰地一响,宇文澈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起来,上前一步拎起青狸的衣领,将他拎得离地三尺,厉眸中迸发狼般凶 猛的目光。
  不,不会的!小越怎么可能死了?他不相信!这绝不可能!
  他发誓,只要他敢再说一遍小越死了,他定会血洗定远侯府,要这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全都给小越抵命!
  “谁,谁,谁死了?”青狸吓得哆嗦着唇,茫然地眨着眼睛,语无伦次地跟着重复。
  呜呜,他的眼神好可怕,象一把出了鞘的利剑,竟比侯爷不遑多让!
  “问你呢!”森森剑气扑面而来,夜寒持剑的手微微地颤抖,厉声喝叱:“快点说,不许耍花招!”
  “妖,妖,妖狐死了。”
  宇文澈松一口气,象被人抽光了全身的力气,张了张嘴,竟说不出话,手一软,青狸从他手里扑通掉到了他上。
  刚刚那一瞬,他真的以为他的世界已经坍塌!
  “那么,我们家王妃呢?”夜寒长剑一递,架到了青狸的脖子上,替宇文澈问了出来。
  “不,不知道。”青狸紧张地瞪着眼前冰冷的剑锋,生怕他手一抖,就要一命呜呼。
  “胡说,我是你们绑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真,真的!”青狸指天赌咒发誓:“下手的是妖狐,引王妃入套的是青蛇,我只负责接应。那天,我在半山候着,迟迟不见妖狐,就上去找,结果只发现她的尸体,王妃已经不见了。为怕暴露身份,我只得背了妖狐下山。回来被侯爷臭骂一顿,差点丢了性命。真的,要有半点虚言,天打五雷劈!”
  “那么,这件事除了你们三个,还有谁知道?”宇文澈冷声插话。
  “侯爷府的侍卫统领青鹞,但他一直跟在侯爷身边,不可能去坏侯爷的大事。”青狸摇了摇头,否认青鹞的嫌疑。
  “侯爷有没有说谁最可疑?”
  “有,说是龙世子。那天侯爷急召他入宫,召了三次都没找着人。后来还是入了夜侯爷去世子府把他找着的,说是那天一直在梅山湖泛舟呢。”
  宇文澈把日光投向夜寒。夜寒微微摇了摇头。
  “不是,”青狸隐约猜到苏起跟苏越的关系,一心想将功赎罪,再不拐弯抹角竹筒倒豆子地把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地说了出来:“从晋王妃走后,侯爷就把他老人家请到我们王妃的院子里,另辟了间密室给他居住。”
  这老狐狸,真是狡猾,居然把苏起藏在内眷住的后院里!难怪他们那天逛遍定远侯府竟一无所获。
  “密室在哪?由谁人看管?”
  “正是小人,小人这就去帮王爷把他给请出来。”青狸自告奋勇地提议。
  “不,”宇文澈摇了摇手,冷然决定:“你在前面带路,本王要亲自去请。”
  不管怎样,苏起都是小越的父亲,就是他的岳父,理当由他前往请罪。
  第十五章 远走高飞
  “就是这里了。”青狸用随身的钥匙打开锁,吱呀一声推开一扇老旧发霉的木门。
  宇文澈面色铁青,环视着四周潮湿的环境,看着眼前这间显然是废弃的柴房或仓库的旧房,不敢湘信宇文博竟然会把苏起藏在这里面?
  “这里能住人吗?”生恐有诈,夜寒抢先进去瞧了一眼,不足十平米的房子里空荡荡的,只在墙角有个废弃的碗橱,墙角堆砌了一些木块,也已发霉腐烂,散发着一股臭味。
  “请随我来。”青狸走到碗橱前,搬动一只破旧的瓷碗,左右各旋转三圈。
  扎扎一阵轻响,碗橱向右翻转,露出一道窄门,勉择可余一人通过,里面是一条黑漆漆深不见底的甬道。
  点燃火折,一行人下到地道里,七弯八拐,走了约摸半柱香时间,终于瞧见一扇厚厚的石门,推开石门,眼前霍然一亮,竟是一间极为宽敞的石室。
  零乱地堆放着乱七八糟的各种奇奇怪怪的金属物,在四壁粗大的牛油烛的映照下,闪着诡异而冰冷的光线。
  一个白发披肩的老人,背对着他们,盘腿坐到那堆金属物之间,垂着头,嘴里含念有词,不知在做些什么。听到声音响,他忧如未觉,依旧专注地摆弄着手中的东西。
  “天机老人,”青狸抢上前一步,低声提醒:“晋王爷来看你来了。”
  “嘘!别吵!”苏越皱起眉头:“管他是进王退王上王下王,有什么事等我忙完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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