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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都不欢迎我,一副傻愣愣的模样,真是越发呆了。”
她的小祉儿,怕是吓坏了吧?
他抿了抿唇,涩然道:“你怎么……会这么早……就回来了……”
楚依嘟唇:“你还不愿意我回来是吧?”
“没有……”
“那你这是什么样子哪?怎么可以一副好伤心的模样……真是……”她喋喋不休的说着,似是一只麻雀。
“……”
一只手握着她一拉,她的唇被他堵住,将所有的埋怨与不满都埋没在这久别的深吻中。
渀佛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真实的了。
她就在自己面前,再也不会离开。
这样……多少的苦,他都甘之如殆,无怨无悔。
久别重逢,总有诉不完的衷肠。
她偎在他怀里,絮絮叨叨个没完儿,尽是些繁琐小事。还与他说起了穆恒,瞧见胤祉听到他时的皱眉模样,楚依笑他吃醋。他就无奈,嘴上说着她坏,但心里其实也是有些不舒服的。
她醒来后,与别人呆的时间,比他还要长。胤祉自然是不乐意了,但他爱她就能够包容她,也许……是再也不想尝一遍那曾经以为是生离死别的撕心之痛。
“好了好了,不与你说了,嘴巴都干了,也不见你给我倒杯茶水喝。一点都不殷勤,哼!”
她嘟着嘴从胤祉的怀里跳下来,自己去倒水。
他坐在椅子上,突然道:“楚依……是不是真的不能告诉我……?”
她喝着水,听到他的话,眼神一动,放下了水杯笑道:“告诉你什么啊?”
他抬眼瞧了瞧她,却没有再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只道:“再陪我一会儿,待会儿府里几个弟弟要来聚客。”
“又是那几个阿哥,没几天聚客还真是吃饱了撑着。”她极轻地嘟囔了一声,显然很不高兴。
她不是怕遇到他们,而是总觉得能不与他们牵扯,就不要过多的去牵扯。
胤祉这回倒是耳尖,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心中一条忙道:“只是聚客罢了,并没有什么。与往日都是一样的,你可别多想。”
见他说得飞快,像是急于撇清什么似的。
楚依不由地疑惑地瞅了他一眼,才收回视线道:“我干嘛多想,反正也没我什么事儿。”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微微低下了头:“再也不会发生以前那样的事了……楚依……”
“你说什么?”
胤祉抬头笑着摇了摇:“没什么,你听错了。”
——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会追问。
“对了我想去看弘福呢?”
“弘福这会儿应该睡下了。”
楚依叹息:“好吧,成天就是睡睡睡,这孩子长大后肯定是个猪。”
噗哧——胤祉被她的话逗乐了:“哪有母亲怎么说自己孩子的?”
“这还不是猪啊,都五岁大了又不是刚生下来时那样。这孩子太能嗜睡了。”
胤祉道:“或许是上课累了。”
她思索了一下,似乎觉得胤祉说的话还算有道理,想当初她一上课就打瞌睡。
“再陪我坐会儿,马上就得过去了。”
“你就别应付他们得了。”她不快地撅起嘴,走到他身边躺进怀中,磨蹭着寻了个舒服的礀势继续说,“我就告诉你,这些人就是不安好心的,你可别跟着一块儿学坏了。”
都是一头头的黄鼠狼。她在心里默默地道。
他抱着她的手一紧,一道轻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有你在,为夫怎么敢?”
她听罢,心满意足地笑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不敢——那就对了。”
他低闷地笑了一声。
“你就是尽欺负我。”
楚依吃吃地发出声音:“你哪有这么脆弱……”
“就是那么脆弱,你只要一用力,可能就得碎了。”他恍惚的声音渀佛隔着千山万水悠远的飘过来,楚依心头一悸,突然间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许久,才干涩地道:“你碎了我会心疼。”
“所以……再也不要离了我一步。”
“上厕所怎么办?”她笑。
“……楚依。”他呐呐地道,将她的身子搂得紧固。
“这个问题早就不需要再反复的说,一辈子就这么长,眨眼就过了。所以在下一刻眨眼之前,一起好好的吧。”
是为了安定他的心,终究是自己让他太没有安全感。
“嗯。”他的头搁在她的肩上,尖尖的下巴硌得她有些难受。
“你好像又瘦了。”
“一直都这么瘦。”
“不对,下巴都跟刀尖儿似的了,要戳破我了。”
“……”
……
夜深了,楚依坐在灯前,怜春站在她身侧絮絮地说着府里最近发生的事。
“这富察氏也真是做事稳当,虽然奴婢已经瞧瞧把消息不露声色的让几个人说下去。她头天还是镇静的很。不过,隔日就抱恙了,生病哪可能这么凑巧?恐怕也是有些慌了。奴婢让人偷偷去屋里头打探,终于被逮到一次,说是在写信还让一个下人给送出了府外。奴婢早就差人守着,故意让那人顺利的出府。半路截了信件回稍来一看竟是派人去杀人灭口的。奴婢不敢做主,便让人直接送给了您。这会儿……恐怕正在房里头病着呢。”
“病着,还病着呢……“楚依带着嘲讽的味儿说道,一双清灵的眼眸忽而转了转,“既然病着,那么我这个做姐姐的……是不是应该大发慈悲去探望探望呢?”
她眼儿一抬,看向怜春。
“一切谨遵福晋的安排。”
楚依撑着额头的手放了下来,慢慢站起来,走到铜镜前看了看镜中意气风发的人。她勾唇,镜中人亦笑得意味深长。
“那咱们就带人马——走。”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少了点,有点熬不住,睡了~
第六十八回:做贼心虚
她握着手里的那份封信,眸光颤抖的瞧着,过了一会儿突然将纸头给揉成一团,再摊开,撕掉,最后扔进了垃圾桶里。
“主子,您要的清热去火的凉茶——啊呀!”
她一把挥开了开门进来的丫鬟,茶壶瓷杯碎了一地。
琴儿不知道今儿个主子是怎么了,一直心神不宁的模样。以为是自己哪里出了纰漏,琴儿赶紧跪下来一边讨饶一边整理地上的碎片:“奴婢错了……是奴婢冒犯主子了,奴婢这就给您把地上的都清理了。”
“出去……”她喘息着,眼皮有轻微的颤抖。
“主子这地上的——”琴儿还想说什么,却在她一记犀利的目光中陡然噤声。毕竟自己是个丫鬟,主子要怎么做是主子的事儿,她一介卑微的奴才万不敢反驳的。
赶紧胡乱地收拾了下碎片,然后扔入了垃圾桶中,顺带将桶带出去清理。
门关上后,宛心全身似乎都被抽光了力气,虚脱的软倒入一旁的座椅之中。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一双平日里温柔贤淑的眼眸中满是怨恨。
若非当年因为那件事情,自己又岂会逼不得已嫁入这贝勒府,终日要与不爱的人生活在清冷的后院——?
记得当初是那样果决的抱着一个目的而来,但现在……她快要分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
宛心紧紧地椅子的把手,心里渀佛是一阵阵的刀绞,当初她爱的得不到,如今还是一样。她已经不想再去争了,这么多年来仇恨的心也早就慢慢的磨灭。想那时心里曾埋怨过老天为什么要这样不公平,可是面对那样的一个男人,她也逐渐沉沦了。
——直到明白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她不过是从原先的一场梦,进入令一场梦,最终还是要幻灭。
……可是,有人却是不愿意放过她的。
……要怎么办好,要怎么才能躲过,不对,那个人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人能够威胁她了。
……她应该要镇静,表现出没事人一样,绝对不能让她察觉到一点的蛛丝马迹。只要她守口如瓶,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一定会好的……
宛心在心里头一直反复的对自己这样讲着,可是惶恐与不安的情绪还是充盈在胸口的部位,那么满,让她整个人都有一种大脑空白的错觉感。
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有敲门声响起,还伴随着一声轻轻柔柔的嗓音,但那嗓音却令宛心好不容易才安定下几分的心脏又再度砰砰的震动起来。
是她——她怎么会来?
宛心瞧了瞧地上方才还未来的及整理的碎片残渣,用绣鞋连忙踢入了桌底下,清了清嗓子才柔声道:“来了!”
打开门,便见楚依站在门口,看到宛心时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宛心心里头一跳,只觉得她这一番回府似乎有哪些地方变了,可又说不上变得什么感觉。
“妹妹可还好,姐姐这刚醒了也没什么空来探望你,想来还是要与姐妹多亲厚亲厚的,这不就过来了。……妹妹的脸色似乎还不大好,难道烧还没退吗?”
宛心后脑勺都要冒汗了,听着她亲切问候的声音,脸色微微发白。
“姐姐这么说起来宛心还真有点感到头晕脑胀了……”
楚依脸上露出担心的表情,上前扶住她,后者似乎有些受宠若惊,眼里还带着一丝恐慌。
她不知道嫡福晋到底想要做什么,分明就已经在外面调查她的底细,这会子怎么可能会有好事?
嫡福晋……到底葫芦里搞的是那么鬼怪?
见富察氏偶尔抬头定在自己面上的琢磨视线,楚依只心里底暗暗发笑,眼中带着一丝逼人的光芒。
“话说这大热的天,妹妹怎么就发烧了呢?”
她干笑两声,脸色看起来极为苍白,倒真想是病了的模样。
“妹妹也不知呢,恐怕今儿个……或许连最近几日都不能与姐姐好好叙旧了。”她一副抱恙惋惜的礀态,楚依松开了搀扶着她的手,慢慢走到椅子旁边坐下。
“今儿个来,姐姐就是想向妹妹问一些事儿罢了。这事儿一直缠绕在姐姐心头很久了,终究是不吐不快啊……”
宛心霍地抬头,眼里闪烁着惊骇的颜色,但当楚依转过头时,她立马稳住紊乱的心神,对着楚依苍白柔弱地一笑,道:“姐姐有什么尽管问吧,妹妹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嫡福晋恐怕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但如今那贱蹄子已死,这世上再也没有能威胁到她的证据。她只要合理的回答,不让嫡福晋寻到一丝的破绽来,一定能够躲过这关。
“妹妹可还记得六年前……我曾经差点流产的事情。”
她心跳一窒,却是冷静的回答:“只隐约记得……是侧福晋对姐姐您意图不轨,不过姐姐怎么如今又提起来了?难道有什么没有弄清楚吗?”
她虽失去那时的记忆,不过流产之后的事儿怜春可是给自己形容的十分详细的。如今的自己就像个当年那件事的局外人一样,自然比当初入局时要眼界开阔清明的许多。不然……又怎么会怀疑到她的头上,还间接查到了这么多的诡秘?
楚依道:“说起来的确是有些事情没弄清楚……”
富察氏忙道:“这么多年前的事儿,妹妹怎么可能还记得细节呢?就只知道个大概结果,哪里会记得那么清楚?”她忽然扶额,低吟了一声,“再加上妹妹近日来这脑子都是糊涂的……姐姐怕是问不到什么了。”
“这样子吗……?”楚依的声音略微带着一丝叹息,似乎在惋惜什么。她起身,回头瞧着强自镇定的富察氏,嘴边一丝不露痕迹的笑意划过。
“不过姐姐似乎听说,那时候妹妹与侧福晋走得十分的近啊……”
这么来了一句,宛心就惊掉了。
她、她不应该知道的这么详细!除非是当年那件事的人——!
似乎已经很难保持镇静了,她直接委屈了脸孔,朝楚依走前几步哀怨道:“难道姐姐就这么的不信任妹妹吗?的确……当年是妹妹不对,不自量力妄图跟姐姐争夺贝勒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