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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于嫂和金锁,我看看是什么大腕来了,竟然比天桥的王麻子还要耍派头。”紫薇带着于嫂和金锁坐车,马平亲自赶车,鸿雁楼和大槐树离着不远很快就到了。虽然还没有到了正午吃饭的时候,这个时候街上的人也渐渐的多了。鸿雁楼的整修还是很气派的,一进门没有客人吃饭,但是两个人正站在那里跟着大柜(大堂经理)磨蹭着。
紫薇看着那个大柜正躲在柜台后面一个劲的向着后面躲闪着,一个穿着一身白色细布衣裙的女孩子更几乎是整个身子趴在柜台上楚楚可怜的看着大柜,央求着要留下来卖艺。“求求掌柜的了,人家都说你们这里是个正经生意,掌柜的人是最好的。我们流落在这里,已经是身无分文了,你就让我在这里试着演上一场,要是不好,我们一定二话不说的离开。”紫薇听着可怜兮兮的声音心里一阵恶寒,想着你还知道我们这里是正经生意,看着你这个人一点也不想正经生意人!
这个时候大柜看见了马平和身后的紫薇这些人,赶紧松了一口气说:“我们掌柜和东家来了,你有什么事情跟着掌柜的说,我是个跑腿的,什么也做不了主。”说着赶紧从柜台里钻出来对着紫薇打千说:“东家来了,请楼上雅间坐坐。拴住,给东家倒茶。”
示意马平将那个楚楚可怜的父女两个带上楼,在一个幽静的包厢坐下来之后,紫薇看着眼前这两个父女,慢慢的说:“听说你们要来这里卖艺,但是朝廷明令禁止了不准女子登台的,我这里你们也是知道的,是个正经的生意,很多的御史老爷都来的,要是看见你们这个样子,我还要不要做生意了?你们还是另外找一家吧。这是京城,繁华的很。马平哪一些钱给他们暂时救救急好了。”
那个白衣的女子忽然跪在地上,对着紫薇开始使劲的磕头,这一下叫所有的人都是吓了一跳,一边的金锁吓得差点挡在紫薇身前,以为这个女人要干出点什么疯狂举动来了。“东家,我们白家父女真是走脱无路了,东家是个慈善人,就请东家发发慈悲,就是不能登台卖艺,就是收留我们这里帮忙干活也是愿意的。我父亲已经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好,现在我们只要一个能够安身的地方就好了。”
完了,真是小白啊!紫薇好像听见上帝的嘲笑了。有点头疼的而看着眼前这两个人,白盛龄跟一个木头人一样,看着自己的养女这样疯狂的举动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个小白这样死赖着在这里卖艺甚至不惜干小工看来也不是什么单纯的人。与其等着龙源楼的闹剧开场,看着那个耗子毁掉了一个女子无辜的人生,还不如——这里有的是盐商出身的官员,要是他们看上了小百花,这样既能满足小白嫁入豪门的愿望,也能够终结一个闹剧。反正那些盐商家里有的是心机深沉,手腕高强的美人。这个小白花只会哭哭啼啼,等着新鲜劲一过,就是一个穿旧的鞋子罢了。反正这是她的选择,咱们应该尊重是不是?
“看着你们父女老的老,小的小,而且你一个女孩子能干什么?厨房的活计你干不成,前面招待客人,哼哼,我这里不是那一边,没有拿着女人站着招呼客人的理。我看着你还是有点本事的,既然这样就给你一次机会,在这里试试看。但是丑话说前头只有三天机会,要是没人捧场,你就走人。这话你明白了,到时候你要是在哭哭啼啼的,就请衙门来维持了。马平将这里出场的规矩跟着他们说清楚,在拿来合约,叫来刑名先生当着面念清楚了,叫他们签字。”就算是叫你如意,你也不要想着连累我。
马平一边早就看出来了,这两个人不是善茬,要是硬赶走,那个女人闹起来或者真是磕着碰着了,那个老头看着不是很牢靠的,要是个碰瓷的真是要麻烦了。还是小姐的方法好,既能够摘干净自己的责任,又能叫那个女人知难而退。这个京城遍地都是王孙公子,富商什么的,你要是攀高枝干什么搅和我们这个正经生意?真是岂有此理!
马平对着这两人已经是心生不满了,于是清清嗓子对着小白和她的可怜养父说:“我们这里上台卖艺的都是天桥或者四九城最有名气的老板,你们一点名气也没有,自然跟着他们不一样了。节目都是满了,只有白天还有时间,你们愿意吗?”那个小白赶紧点头,“我们愿意,只要能在这里干什么都行!”
马平很不满的翻翻白眼,接着说:“里客人的赏钱不是给现银的,十个钱是一个红花,一两银子是一束话,十两银子是一篮花,客人出钱买花,最后按着你们美人得到的彩头,跟着店里□分账,你们是六。你不是跟着我们鸿雁订合同的,没有包银。要是三天的时间你的彩头没有超过二十两。你就走人。要是有一次客人不满意,你立刻走人。要是你同意了就叫来刑名先生签字,也算是日后要是闹纷争是个见证的意思。我的话你明白了?”马平故意将条件讲得很苛刻,想着叫这两个人知难而退。
等着马平讲完之后,长时间的沉默,白老头有点不安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那个小白花显然有点傻眼,按着她以往的经验,那些掌柜和东家什么的都是被自己的眼泪楚楚可怜闹得很快就心软答应下来了,但是这一家真是叫人出乎意料。那个掌柜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小伙子,竟然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看来真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啊!但是想着这些天听见的那些话,这里都是那些读书做官的人。于是小白花,狠狠心,对着马平柔弱的点点头说:“就按着掌柜的意思,谢谢掌柜的给我们父女这条生路。”说着又是跪下要磕头了。
马平看着这个极品小白已经是快要抽搐了,一边的紫薇忽然想起什么说:“还有,我们这里是正经的吃饭地方,你要是唱什么悲悲切切的东西倒了客人的胃口就立刻滚蛋!这一条也给写上。你要是和客人有什么将不清楚的事情,跟着我们鸿雁楼一点关系也没有,那一切都是你自愿的。”说着紫薇扔下那个满脸惊愕的小白花,忍不住暴走了。
回去的车上,金锁有点吃惊的说:“小姐那个女孩子竟然那个样子,真是吓死我了。当初金锁比那个女孩子更惨,她好歹还有个爹的,可是金锁一个亲人都没有了。也没有像着她那个样子赖着人家的。我看着马掌柜已经是要被那父女两个给烦死了。”看着一脸惊讶的金锁,紫薇心里想着人家是脑残,你能跟着人家比啊?
一边的于嫂也是叹息着:“那个当爹的真是的,非要带着自己的女儿干这个。真是——亲生的父亲哪有这样的。”
回到了大槐树,于叔站在门口不住的张望着,看着紫薇马车回来了,赶紧上前说:“小姐,那个和亲王又来了。就在里边!”
草包变身了
和亲王派来那个厨子不是学会了,又来干什么?还是有什么别的事情?紫薇现在脑子全是乱七八糟的念头,但是那一个都是叫人一头雾水的。是福不是祸,干脆看看这个荒唐王爷要干什么。
鉴于人家是皇帝的亲弟弟的份上,这一次于叔也不敢叫人家坐在外面跟着那些商号的小伙计或者小老板甚至是一些做短工的苦力在一起捧着大碗吃面条了。于叔拧着眉毛,仔细的斟酌一下,嘬了好半天牙花子,还是将那个看着一点王爷架子的人请进了后面的院子。这里是紫薇他们住的地方,按理说不该叫一个男人随便进来的,但是看着和亲玩的身份,也只好这样了。这里跟前边完全不一样的。紫薇还是带着现代社会的习惯,整个摆设既带着这个时代的烙印,又有着一点人本思想。其实就是舒服第一,规矩能够摆出来也好,摆不出来也就算了,自家人不用很客气。
那个和亲王还算是个君子,明白紫薇是个孤身一人出来讨生活的女孩子,虽然有着一些忠心耿耿的下人跟着,但是自己一个男人还是不好进大刺刺进人家的客厅里坐着的。和亲王只是坐在后院一个大大的紫藤花的架子下,于叔也不是很真心的让了座位,并没有很热心的将和亲王往屋里让。和亲王悠闲的坐在藤椅上,看来那一套精致的藤椅和桌子整个院子的环境,还是叫生在富贵堆里的和亲王很满意的。
“给王爷请安。不知道今天王爷大架光临有什么事情。是不是那个厨子做出来的菜有什么问题,还是有什么别的事情。要是能够效劳,我们一定尽力。”紫薇进来先停了一下,调整一下呼吸,收了心神,对着悠闲的和亲王请安问好。
“唔,原来是姑娘回来了。那个厨子也还算是罢了。难得的就是原汁原味,那个厨子想来是看重自己是个名厨了,整天筵席做得太多了,满脑子都是那些东西。还是这里好,真正的质朴东西,改天爷再叫来一个人跟着你这里学学,放心不会给你传出去的。那个,今天爷来这里是听说你还有一家叫什么鸿雁楼的。今天你能不能请姑娘带着爷见识见识。前些天听着翰林院一些人悄悄的讲究。爷倒是看看,是什么样的酒楼,叫那些酸了吧唧的翰林院学士都趋之若鹜了。”显然和亲王对着紫薇开得这些店都很有兴趣了。一边的于嫂和于叔他们都是有点担心起来了。
紫薇开始听着和亲王这样说,心里也是有点古怪。但是看着和亲王的态度和神态,紫薇忽然明白了,这个和亲王还真是一个另类,既然他能喜欢平民的家常饭,还能一针见血的指出那个匠气很重的厨子没有掌握家常饭菜的精髓。而且看着自己的眼神不过是有点奇怪罢了,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这个和亲王不过是一个很喜欢平民生活的王爷罢了。于是紫薇心里松了一口气,对着一边有点担心的于嫂使了一个安慰的眼色,对着和亲王福身说:“既然王爷青眼有加,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王爷想要什么时候过去,我好叫人安排。这些小事不敢劳烦王爷亲自出来,叫府上那一个来了,都使得的。”一边的弘昼显然是有点舍不得这个新鲜的香椿芽和可口的煎饼,有点为难的说:“今天晚上,或者明天什么时候。你们好好的准备着。不过今天来爷还有别的事情——”
一阵吵嚷从前边传来,一个小伙计跑来没头脑的说:“前边打起来了,掌柜的怎么办?”
紫薇和于叔都是一惊,这里吃饭的都是熟人了,怎么就是出事了?赶到前边一看,不是熟人,是一个穿着华丽,腰上悬着玉佩腰刀的八旗子弟跟着前面堂倌叫板呢。一张榆木的桌子拍的啪啪啪的响。叫人听着那声音很是心疼他的手掌,这样狠狠的拍上去一定很疼的。
“你个狗东西,这个饭馆还敢看人下菜碟儿!爷来问你,为什么爷的东西没有他的好吃?还有,你们这里是不是没钱买柴火了,还是没钱买粮食了,这一顿饭连一点正经粮食都没有,你门在这里喂牲口啊。叫你们老板出来,爷是吃饭来的,不是来要饭的。”显然那个公子哥对着自己眼前的饭食一点也不满意。
于叔赶紧过去跟着那个公子哥赔礼,紫薇悄悄的站在门帘后面,看着自己眼前那一桌闹事的人。那个人点了都是一些很便宜的吃的,是这里推出的套餐里面最便宜的一种的。主食就是小米面和玉米面发酵制成的跟纸一样的煎饼,还有完全是玉米面做成的贴饼子,菜是山东大葱,黄酱,一点虾酱,和很多的生菜像是黄瓜什么的,还有就是一碗紫菜虾皮汤。这一套饭是那些卖力气人的最爱,价钱便宜量又足,真是大宝天天见了。
一边的一个小伙计悄悄的在一边说:“那个爷进来看着那一边送水的柱子吃的很香,自己也要那一套的。结果就是那个样子了。我看着就是饱饭撑得,饿上几天,我看着他就什么都好吃了。荒年的时候连树根都没有的时候还有呢,这个就算是最好的了。”
原来如此,一个整天好吃好喝的八旗子弟,一时兴起来到这个平民的饭馆,眼馋着送水苦工的伙食。还要质问为什么不好吃?不管是贵公子还是苦力,他们的舌头都是一样的,肠胃都是一样的,谁也不愿意吃那些粗糙的的东西。真是一个黑色的幽默啊!
于叔显然是明白这里面的原因,但是不能直接说出来。要是真的这样说了,指不定要出点什么事情。但是又不能承认是自己的饭做得不好,也是,自己饭馆在菜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也不是什么海陆三鲜,只是味道不错,分量很足的一般人的饭食。对着这样的公子哥,可能他们家的奴才都吃得比这个好。于叔只好在那里对着那个人陪着不是。提出要上别的菜,这一顿饭钱也不要了。想着能够息事宁人,但是那位爷还真是一位爷,很是倔强的就要吃这个,还要叫自己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