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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中宫之主,他的祖母先皇後吴氏曾颇有武後架势,妄图登基做女皇,废掉他的父亲另立自己娘家侄子为太子,所以他深惮後宫干政,所选妃子娘家势力皆不大,宁美人甚至出生商贾之家,家里有钱无权。所以从琅寰福地选皇後成了最好的选择,既护佑他,又匹配他,又让他无後顾之忧。
华楠托着下巴,觉得自己分析得头头是道,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嘴角微扬,无声笑起来。华文叹口气,手刀斩断他望向虚空的视线,唤回他神智。
“你发什麽呆?很无聊吗?我们整理一下你的‘嫁妆’吧。”华文风淡云清道,其实他比华楠更无聊,皇宫虽然富丽堂皇美轮美奂,却少了一股集天地灵气的磁场,害他只能在月圆之时修行。
华楠拍拍脑门,道:“我都把这事给忘了,看看大家都送了我什麽。”
所谓的嫁妆并不全是他的家人准备的,琅寰的规矩,但凡有人成婚,族里每人皆送一件物品,一杯蜂蜜一朵鲜花皆可。这些东西足有六大箱,华楠命人抬到殿内,和华文梅香一起清点。
父亲送了他一本书,是佛经,唉,这种书他是不会有心情看的。母亲送的是一段七彩的绸缎,那不是普通的绸缎,是母亲早年的武器,後来灵力倍增换了新的武器,七色绫却一直珍藏着。他捧起七色绫在脸上蹭了蹭,幻想母亲温暖的手轻抚自己。大哥送了他一只碧绿的长萧,二哥送了他一支笔,二哥的情人送了一本没有名字的书,他好奇地打开,入目所及是两个衣衫半裸的男子,一个双腿分开站在荷花池边抱着栏柱高举臀部,眼神迷离地扭头看着身後的男人,而他身後的男子贴着他後背握着他的腰,硕大的分身半插在他雪白的臀间,表情酣畅陶醉。
华楠只有十八岁,在琅寰福地只是个小孩子,从没有人教过他男男情事,即便他要嫁进皇宫为後,家人看着他纯净的大眼也不好意思说给他听,所以他知道夫妻之间要做很亲密的事,却不知道要怎麽做,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样啊,看得一张脸红透了,却忍不住要翻下一页。第二页还是这两人,只是换了姿势,之前半趴的男子改仰躺的姿势勾住身上人的腰,两人下体紧密相连,四唇紧贴,两具身体以负距离接触。华楠心头一跳,待再翻下一页,书却猛地被华文抽走,他只瞄了一眼就丢在一边,咬牙切齿道:“难怪你看本书能看的热血沸腾满脸通红呢,这姓秦的色胚果然送的好东西。”
华楠擦擦汗,嘀咕道:“二哥知道一定要骂他的。”
华文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灿烂笑容,道:“放心,二公子很快就会知道姓秦的送了你什麽的。”
华楠哆嗦一下,继续点礼物,片刻後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那本书怎麽办?退回去给秦大哥?”
“你留着看嘛,刚才不是看得挺认真的,都快流口水了。”华文微笑着讽刺。
华楠气愤道:“我哪有?”他问梅香,“我要流口水了吗?他胡说的是不是?”
梅香再笨也知道那是什麽书,脸早红的跟红烧肉似的,华楠问话,便羞涩道:“奴婢不曾看到皇後有不雅举动。”
“哼,我就说我怎麽会流口水嘛,画里的是人又不是桃子,又不好吃。”华楠得了梅香帮腔,得意之下声音都高了不少。
“什麽流口水?”殿外有个清润悦耳的声音问,华楠一抬头,江珏已经走了进来,他今天没有穿朝服,只着黄绸紫绣面儿的便服,腰间系着文武双穗绦,嘴角噙着他惯有的生动微笑,看上去风流俊俏,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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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华楠刚恢复白皙的脸又涨红,连忙道:“没有什麽,还没吃晚饭,皇上怎麽来了?”
“朕只能来吃晚饭吗?”江珏笑问,“小楠,你刚才流口水了吗?”
“没有!”华楠斩钉截铁道,“不信你问梅香。”
江珏看向梅香,问:“皇後看到什麽值得流口水的东西了?”
梅香惶恐低头,这个问题不回答得罪皇上,回答得罪皇後,一时犹豫,不知道选哪边牺牲好。她还没拿定注意,华楠已拿起被丢到一边的书塞给江珏,没好气道:“自己看。”
江珏翻了两页,神色不变,随即合上,看着华楠的目光像是抓到犯错学生的老师,他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叹息道:“你竟然背着朕看这种淫书,你说,朕该怎麽罚你呢?”
华楠不满道:“怎麽可以罚我呢?这是别人送的,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麽书,翻开才知道,可是已经晚了,你要罚去罚送的人,我也是受害者。”
江珏露出慎重神色,却有一缕狡黠的笑意漾入他的双眸,他郑重地问华楠:“这画里画的是同一双人吗?”
“是呀。”华楠瞥了他一眼,“你不是看了吗?”
“小楠,如果你是无辜的,那麽翻第一页的时候就该丢下了,怎麽去翻下一页呢?所以你还是该罚。”江珏看着华楠瞪大的双眼思忖道,“罚什麽呢?嗯,罚写夫君的名字,写一百遍。”
华楠气得轻跺一下脚,嘟着嘴道:“皇上真狡猾,不公平,你自己也看了两页,凭什麽罚我不罚你自己?”
“好吧。”江珏问:“小楠要怎麽罚朕?”
华楠想他一定是听华文上次说自己不爱读书写字所以有意整他,那麽他不爱做什麽呢?哎呀,对他了解太少,根本不知道他喜欢什麽不喜欢什麽,现在问也来不及了,於是道:“这个惩罚先留着,等我想到再罚你。”
“那皇後便先受罚吧。”江珏很有风度的做个请的手势。
华楠幽怨地看他一眼,不甘不愿地朝书案走去,梅香准备替他磨墨,江珏摆摆手示意她走开,他亲自给华楠磨。
“先写一遍我看看。”江珏将蘸好墨的狼毫笔交到他手里。
华楠在心中墨念他的名字:江珏。这两个字害自己误入皇宫,要在这个牢笼里关上五十年之久。现在这个名字的主人还变着法欺负捉弄自己。带着报复的心态,他把这两个字写得歪歪扭扭。
“果然很难看啊。”江珏摇头,皱眉,眼中却笑意不减,走到华楠身後,右手握住他写字的手,另一手则轻揽着他的腰,引着他的手在素笺上工整地写下“江珏”二字。写完并不立即松开他,只在他耳边轻柔道:“照着写,写得不合格的不算哦,想早点过去清点你的嫁妆就认真写。”
江珏温暖的胸膛几乎贴着华楠的背,让华楠一向清凉的肌肤有些发热,他突然想到第一幅图的姿势,那两个站着交合的男人也是前胸贴後背,被握着的手突然颤了一下,面色变得绯红,轻吸口气道:“我知道啦,你放开,不然我可不好写。”
江珏依言放开,含笑注视着他写字,而华楠再不敢抬头,只是聚精会神地临摹着之前写下的两个字。一遍又一遍,数到一百时双手捧上交给皇帝御览。
江珏斜着头一一审视,片刻道:“差强人意,这样吧,小楠以後每天都要练,直到朕满意为止,如何?”
华楠转头看着他,清楚地吐出两个字:“不──行。”然後唉声叹气道:“皇上好坏。”复又愁眉苦脸道:“不要啦,写字不好玩。”
江珏露出为难的表情,道:“皇後连皇上的名字都写不好,让别人知道可是会笑话的,唉,皇後被笑话丢得可是皇上的脸。”
华楠捂额,深吸口气,视死如归道:“好吧,我练,我练练练。现在可以拆礼物了吧?”他压根没想过,普天之下,有谁敢直呼皇帝名讳,即便是写,也只能写“皇上”二字而已。
梅香掩嘴无声地笑笑,华文意态萧索地摇摇头,一副看破红尘的悲观失望表情。
江珏满意地笑笑,牵起他的手:“朕和你一起拆,这应该不是送给你一个人的吧?是送给我们夫妻的。”
华楠大方道:“嗯,你看到喜欢的就拿走吧。”
最後江珏花了半天时间,从一堆礼物中选了一包七色花的种子,其他都归华楠。他得了一包稀罕种子,顺便也带给华楠一个好消息:“过几天朕会带着宗室弟子和一些大臣们去围场狩猎,你有兴趣的话可以一起去。”
华楠点头如捣蒜:“我有我有,带我去吧。”
江珏微微一笑,道:“那你准备一下吧,七日之後。”
他走後华楠撞撞梅香的手肘,神秘兮兮地低声问:“皇上最怕什麽?”
“奴婢不知,皇上英明神武,似乎无所畏惧。”梅香思索良久後回答,“若真非说皇上不想看见的事,那麽就是公主生病。”
华楠坐到椅上,以手支颚,淡淡问:“公主常生病吗?”
“倒也没有,有次夜里发烧,惊动了皇上,皇上一夜没合眼地守着公主。”梅香露出回忆的恍惚神色,那时她还在皇上身边伺候。
华楠叹道:“真是好父亲呀,我爹爹也很疼我的,唉,离开他两个月了,真想他。”
“皇上是天下最慈爱的父亲。”梅香笑了,真心地建议华楠:“皇後您可以为我们添个小主子呀,到时皇上也会常来凤仪宫的。”
“我?”华楠指着自己鼻尖,诧异地看着梅香,“为皇上生孩子?”见梅香期盼地点头,连忙摆摆手,失笑道:“不行啦,不可能的。”
梅香以为他的意思是皇上不留宿他一个人没法生孩子,便鼓励道:“皇上来陪您用晚膳时您有很多机会留下他呀。”虽然皇上不喜欢男子,但是皇後美若天仙,只要有心成事,哪有人会不心动的?
华楠打个寒颤,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梅香,你别说这麽恐怖的事好不好,他可是有别的女人的。”
梅香凝眉,奇道:“奴婢愚钝,不明白皇後的意思。”
“梅香。”华文叫她,“我们琅寰福地都是一夫一妻的。”而且华楠才十八岁,在琅寰他这个年纪还是小孩子,怎麽能生孩子?
梅香恍然大悟,可是,难道皇後一辈子都不和皇上做真夫妻吗?那他们接下来的五十年要怎麽过?永远保持着一段若近若远的距离吗?天家一夫多妻自古如此,人人都能接受,皇後有没有能够接受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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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帝小攻也不是很喜欢小乌龙,只是觉他天真有趣,喜欢逗逗他,不过快了,o(∩_∩)o~
第10章
不久梅香就发现自己错了,天家一夫多妻至少还有一人不能接受,端王妃!
端王邂逅文兰阁的清官扇舞,欲为其赎身,要知道扇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更是美得颠倒众生,文兰阁砸在她身上的银子能买上百个姑娘。所以她身价已到百万两,目前在竞争她的几个都是一方富豪,她身价一天天在上涨,而这时候端王突然说要赎她迎娶做侧妃。当时端王妃就怒了,一个嘴巴扇过去,怒道:“你敢,除非我死了。”
当天华楠带着华文和梅香在御花园散步时遇到急冲冲捂着半边脸的端王,关心地问:“喂,你那麽急是要干嘛去呀?”
端王弯腰行个礼,回到:“找皇兄和母後。”
“找他们干嘛呀?”华楠心想如果单独找皇上是为了国事,单独找太後是为了家事,那一起找是为了什麽事呢?得出的结论还是家事,那他们家出什麽大事了,他要一起找这皇宫里最大的两个人物?
端王怒气冲冲,顾不得礼仪:“今天我非说服皇兄让我休了那个泼妇不可。”
“王妃?”华楠见过端王妃两次,一次是成婚当日,一次是婚後她来拜见,那是个很好的女人呀,高贵端庄,配端王绰绰有余了。“为什麽要休妻?”
“小皇嫂,您别问了,见了母後皇兄我一起解释。”端王急匆匆地朝慈宁宫行去,华楠兴致勃勃地跟在他身後。他非常想知道江珏会怎麽处理别人的家事。
“胡闹,王妃是你说休就休的?”江珏听後皱眉训斥,华楠第一次看见他不笑时的严肃模样,平时他对着自己都是笑得很温雅的,还带着一丝逗弄的狡黠。
端王激动道:“皇兄,你看那泼妇干得好事。”松开手,赫然一个淡红的五指印。
江珏和太後一起愣住,王妃竟然敢动手殴打自己夫婿,真是……大胆!
“她为何打你?”华楠问。
“我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