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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我说了,我是你们的十九姐姐!”
  她叫了一遍后,还跨出几步,抬着头看向两个孩子,表情很严肃认真。
  这一下,两孩子同时低头,向她看来。
  盯着王块,两孩子相互看了一眼后,又低下头朝众人细细看来。
  他们看得很认真,那歪着头皱着小眉头寻思的模样,认真得可爱。
  因此,人群中再次暴发出一阵小小的笑声。
  好一会,十步开外的男孩望着王块,奶声奶气地质问道:“你因何来此?”
  王块蹙起眉头,耐心地说道:“我是你们的姐姐,你们说话当恭敬些。”
  男孩似乎为她岔开话题颇为不满,他再次叫道:“你因何来此?”
  说出这五个字,他还挥了挥手中的小弓,威胁性的把箭搭上,做出射击的姿势。
  王块有点恼火了,她尖声叫道:“你们可是王凌王夙?”
  两孩子还没有回答,山坡的一侧小路上,传来一个少年清利的声音,“他们正是王凌王夙。”
  这声音一出,两男孩同时欢叫一声,“大兄来了!”
  叫声中,只听得嗖嗖两道风声传来。只见两孩子同时吊上绳索,同时一用力,两具小身躯如箭一冲向对方撞去。
  眼看就要撞到时,两人一弹一跃,极其优美敏捷地从绳索上翻身跳下,准确地落到了一个少年左右,各自抱住了他一条大腿。
  不过这时候,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呆若木鸡的众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动作是何等敏捷漂亮。
  站在山坎上的少年,实是看不出年龄,仿佛只有十二岁不到.仿佛有了十四五岁。他身量修长,五官俊美到了极点,一双凤眼波光流转,似含情,似含煞,偏他的气质又高贵到了极点。
  饶是王块这样的,大了他好几岁的适嫁女郎,一对上他那眼神,脸孔也是一红,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
  三个美丽的孩子站在一起,众人只觉得眼前大亮,竟是光芒满眼。谢宛自视美貌,这一刻,也颇为自形惭秽。
  两个孩子叽叽喳喳地叫道:“大兄,你不是出外了吗?怎地在此刻回来?”“大兄,我拦不住他们。”“大兄,敌众我寡,该当如何?”
  少年伸手拍了拍两个弟弟的头,令得他们安静后,一双凤眼含着笑,慢悠悠地扫过王块,然后,扫向谢宛时,略顿了顿。
  把众人打量个遍后,少年一笑,清声说道:“诸位来得不巧,我父母外出了。
  王块闻言,眉头一蹙刚想反击,那少年转头盯向她旁边的谢宛,似笑非笑地问道:“这位姐姐看我兄弟时,目光灼灼隐带煞狠,敢问何许人也?”他眉头微挑,凤眼微眯地续道:“莫非,你也是为了勾引我父,攀附荣华而来?”
  这两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而那谢宛,一张脸更是煞白如雪,面纱下,她的樱唇都颤抖得说不出话来了。
  番外 孩子3
  让谢宛心中发寒的,倒不是这少年话中的那句‘勾引他父’而是他所说的‘这位姐姐看我兄弟时,目光灼灼隐带煞狠’,这指控太过狠毒,她不用回头,都可以感觉到,旁边王块等人看她的眼神中,带上了不喜和猜疑。
  想她区区一介旁支,走到今日与琅琊王氏嫡女同起同落,不知经过了多少风雨,也不知明的暗地使用了多少阴暗伎俩。她自信不管面对任何人,自己的眼神也罢,表情也罢,笑容也罢,都可以做到真诚无伪。这少年才见自己一面,怎么可能看到自己隐藏的心思?他那指控,分明是莫须有。
  可就算是莫须有,自己也是百口莫辩!
  一时之间,谢宛气得脸色煞白,却不知如何开口。
  山坡上的绝美少年,似笑非笑地瞟过谢宛,转向王块等人。他淡淡一挥手,道:“远来是客,十九姐,请!”动作优雅高贵。
  这三个孩子,无论哪个都是人中龙凤,站在一起如珠玉满室,实让人眼花缭乱,很难让人不产生好感。王块欣喜地打量着他们,也无意去计较两童的无礼,笑眯眯地问道:“七叔可在?”
  少年雍容有礼地答道:“劳十九姐问,我父与我母已然外出,”他看了看日头,道:“已有二个时辰了,料来他们也应归来。”
  王块点着头,她加快脚步,笑眯眯地走到三兄弟身后,一边与他们同行,一边有意无意地问道:“你父母这是干嘛去了?”
  这很普通的一句话,却让少年有点恼羞,他蹙着眉,闭紧了嘴。倒是一侧的粉雕玉琢的童子,也不知是叫王夙还是王凌的脆生生地回道:“父亲说,我们三个人人如粉如玉,分明是母亲平素看多了水,看少了巍巍山峰所致。他们这是去看山,准备再生一个英武的弟弟。”
  他刚说到这里,少年瞪了他一眼,轻喝道:“闭嘴!”
  童子被大兄喝骂,吓得小嘴一抿,死死地闭紧了唇。
  王块初听之下,有点好笑,转眼她心中一惊,不由问道:“你父母想再生一个弟弟?”不是说他们不合吗?不是说,七叔已对那个出身卑微的妻室不满吗?
  童子水汪汪的大眼滴溜溜地转了转,朝着王块瞅了好一会,又看向自家大兄,却是双唇紧闭,什么话也不敢说了。站在另一侧的童子也是一模一样的表情,在王块看去时,他头一垂,做出一副极乖巧的模样。
  谢宛走在队伍中间,一直尖着耳朵倾听,听到这里,她的心比王块更不安。可惜她心里虽然着急,却不方便开口。
  走了几步,王块等人开始气喘吁吁,三个孩子却个个精神奕奕,步履轻飘。望着他们,人群中传来一个婢女的嘀咕声,“康健至此,哪有半分贵族慵懒之姿?琅琊王七也不过如此。”
  这时节,建康特别流行病态美。那种弱不胜风,走一步喘三步的弱质白皙少年少女,很受时人追捧。所以这婢女的话里话外,却是怪这三个孩子身体太好了。
  她的话虽然低而细,却轻巧地传入众人耳中。
  不过,没有人理会。那绝美的少年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后,头也不回。
  走不了一刻钟,众人已是气喘吁吁,王块等人更是坐上了护卫们早就准备好的山轿,让他们抬着前进。
  又走了大半个时辰,众人的眼前,依然是郁郁葱葱的山林。一棵棵数人环抱的巨树冲天而起,浓密的树叶把阳光挡了个结实,也挡住了山风,使得林中有点闷热。
  不知不觉中,这些娇生惯养的客人们,开始汗如雨下,狼狈不堪。
  王块忍不住问道:“你们平素,真居在这山林中?”
  绝色少年回过头来,他白净的肌肤哪有半点汗意?那狭长的凤眼一瞟一转,在令得众女不由齐刷刷心跳加速时,少年扬起薄唇,轻声笑道:“是啊。”他指着看不到尽头的树林深处,笑吟吟地说道:“我家在那里。父亲和母亲身体康健,每日都会带着我们顺着山道上下来回。快的时候走三四个时辰,慢时,都要走五个时辰。”
  他瞟向王块,“十九姐姐久居建康,到了这山林,百事不便,怕是难得习惯。”
  他说这话时,目光有意无意地瞟过谢宛,果不其然,在这个面纱都给汗湿,再无半点凌风美人芳仪的少女脸上,看到了一丝怯意。
  少年冷笑一声,他嘴角噙笑,收回了目光。
  就在这时,前方的山林中,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那琴声极飘渺自在,随着山风,在若有若无间飘荡。
  王块等人对琴技都是熟知的,一听这琴声,同时露出一抹惊艳之色。王块刚想询问,一阵瑟音飘荡而来。琴声高昂,瑟声低沉,琴声悠扬,瑟声清远。起落之间,这一琴一瑟,竟是配合得完美无畴,哪里还似人间之乐?
  直到一曲终了,谢宛才从怅然中清醒,她低叫道:“这琴,是七郎弹的么?他在与知己酬唱?当真风雅。”
  她直到这个时候,才找到开口而不被攻击的机会。
  这琴瑟之音,实在配合得太完美,演奏得太高绝。一时之间,众人的心中,不由想起了伯牙子期之会。想到那位于山林深处的高人知己,不管是谢宛还是王块,一时疲惫尽去,艳羡向往之情悄然生出。
  可就在这时,一个童子脆生生地叫道:“才不是呢。奏琴的是我母亲,鼓瑟的是我父。”
  ……
  ……
  谢宛僵在当地。
  她的唇抖动着。
  王块也给僵在当地,饶是这一路上,她听过再多的流言,这时刻,也只能吃吃地说道:“这,这是你父你母共奏而出的?”
  这样和谐美好的乐音,分明是两个相知已深,彼此的感情已超脱生死世俗之外的人才能演奏出的。这样的两人,怎么可能感情出现问题?
  若说,刚才童子的话让谢宛心中不安,这一下,她却是绝望了。她无神地看向王块,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
  这一次,她一个未婚女郎,不管不顾地跟着王块前来求见人家长辈,不用想,她都明白自己回到建康后,会招来多少的质疑,多少的耻笑。
  若她本是陈郡谢氏的嫡女,也许无人敢耻笑。可她身份也不过如此,从来规矩礼仪都是为没有身份的人所设,她,可如何是好?
  在谢宛的恍惚失落中,眼前一片开阔,只见树林环抱,山峰起伏间,一泓碧绿的湖水流淌其间。而那湖中有一叶轻舟,轻舟之上,一白衣青年和一红裳少妇并肩而起,他们正对着远方的云霞指指点点着,说了几句,两人回过头来相视一笑。那一笑是如此华美,便如漫天云霞倾泻其身,真真如姑射仙人!
  不知不觉中,王块低低的呢喃声传入谢宛的耳中,“原来是一对神仙眷属啊。”
  番外 孩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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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怔良久,王弘嗖地把叠在背上的小子掀翻,一手捞边,顺手把孩子下服一扯,“叭叭叭”地在他屁股上甩了几个巴掌。
  这巴掌声又清又脆,浑厚无比。
  压在陈容身上的另一个小子先是一呆,转眼他尖叫一声,从陈容的身上一弹而起,嗖地一声弹了出去,转眼不见踪影。
  几个巴掌挥出,王弘手中的小子的屁股是又青又红,他睁大泪汪汪的眼,羡慕地看着远逃的兄弟,嘴一咧,啕啕大哭起来。
  王弘冷冷说道:“你还有脸哭?”
  王夙一边抽噎,一边手背擦着眼泪分辩道:“君子不患寡而患不公。”
  他是说,挨了打不要紧,可不能只打他一个。
  王弘冷笑道:“你们不一直是患难兄弟吗?这个时候倒攀咬起来了?”
  王夙红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陈容,哽咽道:“父亲教训得是,是儿不聪明,儿应该抢阿凌的位置,摔在母亲身上的。”
  看着这小子粉嫩的脸上可怜的表情,听着他从善如流的辩解,陈容有点想笑。她连忙侧过头去,不看这小子。
  王弘重重一哼,喝道:“这一顿打,那混小子也逃不过!”
  王夙闻言,大眼眨了眨,那水汪汪的眼中一阵犹豫,显然是拿不定主意该幸灾乐祸,还是继续哭下去。
  王弘见他这模样,又是重重一哼,他胡乱把孩子下服扯上,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真悔不该生出你们三个混蛋小子!”
  王夙迅速地回过头看向父亲,他泪痕俨然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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