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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沪,都稍稍变了脸色。
刘宇书看着一脸坦然神色淡漠的白衣男子,眸光微闪。他是见过楼相的,这位公子长得与楼相并不怎么像,气质也不如传闻中温雅,但此人一身风华,却是如何也掩盖不住的,就算他不是楼曦,也必定不是寻常人。再说,安阳候和苏大人都在,若他们皆辨不出真假,将来楼家追究起来,也怪不得他眼拙。
只在刹那间,刘宇书已经做了决定,一脸惊喜地看向来人,起身相迎,拱手告罪道:“公子光临寒舍,刘某未能远迎,怠慢了,还请见谅。”
庄逐言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年近五旬的男子朝他走来,身材不高,身形瘦弱,留着长须,衣着朴素,远远看去,一身文人气质,若非那双眼睛太过精明,倒有些像教书育人的私塾先生。
庄逐言微微颔首,清朗微沉的声音冷淡地回道:“刘大人客气,是我来的突然,打扰了。”
刘宇书好似没看到庄逐言的冷面似的,儒雅一笑,说道:“哪里,公子来得正巧,府上刚好来了贵客,说起来,苏都尉与楼家还颇有渊源,今日两位能在刘某府上相聚,真是在下的荣幸。”
一边说着,刘宇书一边领着庄逐言往主位的方向走去,说道:“公子请上座。”
刘哲回到正厅之后,就迅速命人在都尉苏之函身边摆了长桌,设了个位置。因为察觉到红衣女子与楼曦关系特殊,还在长桌后设了三张小桌,供几人休息用膳。
待庄逐言坐定,刘宇书才笑道:“容在下给几位介绍,这位是安阳候。”
庄逐言顺着刘宇书指引的方向看去,主位上的男子三十出头,一身绛紫华服,头戴紫金发冠,腰配白玉玦,轻轻斜靠着长桌,手中轻握着一杯酒,似笑非笑的看着庄逐言,整个人透着一股骄奢之气。
庄逐言抬眸与之对视一眼,眸光幽深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微点了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
刘宇书又朝着苏之函的方向抬了抬手,笑道:“这位是镇西都尉苏大人。”
军人自有军人独特的气息和魅力,苏之函年少参军,如今已升到都尉,也不过二十有八。他即使只是坐在那里自斟自酌,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忽视不了他的存在,那身军中养成的煞气,总让人不自觉地胆寒。
其实庄逐言对苏之函这个名字并不陌生,镇西将军章危和手下的几位猛将他虽不敢说了若指掌,但也算知之甚详了。毕竟镇西军离西瑜实在太近了,容不得他不时时关注,只是没想到会有机会与苏之函毗邻而坐。
庄逐言同样对苏之函微微点头,刘宇书却明显感觉到,他对苏之函的态度比安阳候要好得多,想到镇西军与楼家的渊源,刘宇书便也不觉得奇怪了。
走到庄逐言桌前,刘宇书笑道:“这位是楼相府上的公子楼曦。”
刘宇书话音刚落,一道道细微的抽气声响起,竟然真是楼相的嫡长公子啊!就连一直自顾独酌不太理人的苏之函都抬头看了庄逐言一眼。
“哐当。”就在众人都忍不住盯着庄逐言看的时候,一声杯盏落地的声音响起,引得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名女子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半举在身前,酒杯应该就是从她手中滑落的,而她似乎毫无所觉,眼睛微睁,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庄逐言,直到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女子才回过神来,低声说道:“失礼了。”
女子声音清脆婉转,极为动听,但她口中说着“失礼”,一双眼仍是没从庄逐言身上移开,就连坐在她身边的男子也微睁双目,一脸惊讶地盯着庄逐言。
燕甯原本一直在暗暗观察齐沪和苏之函,此刻也被那一男一女吸引去了目光。
一看之下,燕甯好似看出点奇怪的地方,他们二人就坐在安阳候的左侧,这位置仅次于主位,能坐在上面的人,身份必定尊贵,但是不管是在门外刘哲说起宴请的贵客名单还是刚才刘宇书介绍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提过这一男一女。
还有,两人所坐的位置虽然极好,但长桌却向内倾斜,两人也极为低调,不然大家也不会在听到杯子落地的声音才注意到他们。
燕甯目光在男子身上转了一圈便移开了,他也算相貌堂堂,可惜有庄逐言在的地方,实在没有哪个男子还能称得上俊美,倒是那女子吸引了燕甯的注意,她穿着淡雅的鹅黄色长裙,衣料轻薄,层层叠叠垂在身侧,衬得她羸弱又娇嫩。
以燕甯算得上苛刻的眼光,都要赞一声绝色美人。并不是说女子的脸长得有多美,而是,这位姑娘和家里的女子都不一样,是燕甯甚少接触的类型。她皮肤莹白如玉,巴掌大的脸上,一双如水的眼睛,夺人心魄,那双眼就像蒙了一层薄纱,隐隐绰绰,好像随时都能掉下几滴泪来,别说是男子,就是女子看了,也禁不住怜惜。
若说夏冰儿是一只单纯又懵懂的小白兔,那么这女子就像是一只刚刚出生的小奶猫,湿漉漉的眼神让人忍不住心软,她轻轻眨巴一下眼睛,就如同一只小爪子在你心里挠了一下似得,又麻又痒。
此刻,这女子就是用那双如梦似幻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庄逐言,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这是什么意思?一见钟情?
燕甯暗自撇了撇嘴,长得还没庄逐言好看,就不要自取其辱了,好吧?
燕甯在心里对女子上下品评了一番,楚时和归云几人,在看清女子长相的时候,全都吓傻了!
云瑶郡主?!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来穹岳做什么?!最重要的是,她会不会当场揭穿庄逐言的身份?!
楚时几人脸上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表情让人看出端倪,心中已然焦急万分,庄逐言却好像怕几人受到的惊吓还不够似的,居然问道:“这位姑娘是?”
刘宇书轻拍额头,苦笑地摇了摇头,说道:“刘某酒量浅薄,怕是有些醉了,竟然忘了介绍稀客了。这两位便是西瑜的云杭郡王和云瑶郡主。”
燕甯现在听到“西瑜”二字便会特别的敏感,这两人竟是西瑜人?还是郡王郡主,他们来穹岳干什么?还是在刚刚有人买了大批兵器的时候来,莫不是西瑜真的有所图谋?!
刘宇书介绍完之后,庄逐言竟也不说话了,燕甯坐在他的侧后方,只有他能用余光看到她,燕甯却看不清他的表情,更别说用眼神暗示他了。
燕甯微微蹙眉,她急于弄明白二人意图,干脆学了一会夏冰儿,故作天真,一脸感兴趣的笑问道:“西瑜?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西瑜人,果然是稀客,两位是到穹岳来游玩的吗?”
那位云瑶郡主已经不再直勾勾地盯着庄逐言看了,她微微垂眸,神色忧伤,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对燕甯的问话充耳不闻。
倒是郡王云杭目光仍然直视庄逐言,轻哼一声,回道:“云瑶是我西瑜第一美人,吾等此次前来,是为了朝见穹帝陛下的。”
“?!”
带着第一美人来朝见穹帝,意思也太明显了吧,西瑜是来给她爹献美人的?!
燕甯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两人,他们是想西瑜被灭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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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忙完总结了,周末可以休两天了,大家周末愉快。男二还没出来,先来个女配吧~
第二十四章 演技派(继续中)
“云瑶是我西瑜第一美人,吾等此次前来,是为了朝见穹帝陛下的。”
“?!”
带着第一美人来朝见穹帝,意思也太明显了吧,西瑜是来给她爹献美人的?!
燕甯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两人,他们是想西瑜被灭国吗?!
她爹虽然仍然是三年选一次秀女,但是选出来的秀女,都是给朝臣和皇族子弟指婚的,十八年来,他爹从未留过一名秀女在身边伺候,谁都知道穹帝的后宫形同虚设。十年前,皓月皇上提出再给她爹送一名绝色美人作为礼物,结果是惨烈的。
美人还没送过来,穹帝震怒,怒斥皓月皇上年事已高,老眼昏花欲令智昏,应早日退位让贤,以保皓月国运昌盛。三个月后,皓月皇上年仅四十岁,便因“年事已高”将皇位传给了太子……
当年这事传遍的六国,无人敢在穹帝面前提美人二字,所以燕甯看到西瑜居然打算给她爹送美人的时候,才会如此震惊。传闻西瑜地理位置特殊,几乎与世隔绝,以前她还不太信,现在倒是信了!
燕甯忍不住怜悯地看向那位楚楚可怜的云瑶郡主,正好看到她轻咬着红唇,目光就像一条条丝带,密密麻麻地缠在庄逐言身上,燕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等等!燕甯心头猛然一跳,这位郡主好像是听到刘宇书介绍庄逐言是楼相家的公子时,才失态的摔了杯子的吧,她不会误以为庄逐言就是楼曦,又看到他长得这般妖孽,便心动了,所以转移目标,打算勾引庄逐言?!
算盘打得不错,楼曦还没有婚配,若是能嫁给楼相独子,绝对比进入穹岳帝王的后宫要好得多!
岂有此理,楼曦岂是她可以觊觎的,不行,她绝对不会让庄逐言和云瑶郡主扯上一点点关系,不能给楼曦惹麻烦,这种娇滴滴黏糊糊的姑娘绝对不是楼曦会喜欢的类型!
燕甯的眉头再一次纠结了起来,看向云瑶的目光,也锐利了许多。
燕甯一时间还未想出对付云瑶目光痴缠的办法,云杭郡王却先发难了,“这位真的是楼相家的公子吗?本王听说,楼家的公子温文尔雅,君子如玉,如今见到真人,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不知是传闻有误还有滥竽充数?”
“滥竽充数”四个字一出,厅内再次寂静下来,云瑶忽然伸手,轻轻拉了拉云杭的衣袖,蒙着一层水雾的眼眸带着恳求地注视着他,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云杭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怒视着云瑶,但也没有再继续挑衅。
将两人的眼波交流看在眼里,燕甯心生疑惑,他们这又是演得哪一出,郡主对庄逐言一见钟情,郡王却更希望郡主能入宫取得穹帝的欢心?意见不合,闹别扭了?
也不对,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云杭也犯不着得罪楼曦,毕竟楼曦的身份非同一般,别说是西瑜的郡王,就算是穹岳的皇子,在楼曦面前也都客客气气的。
那么是什么给了这位郡王底气,让他说出“滥竽充数”四个字来?燕甯若有所思地看向庄逐言,只见他端坐于长桌之后,微微昂头,将杯中的酒尽数喝完,被人如此挑衅,脸上未见一丝怒容,甚至都没给云杭一个正眼,那副从容又矜贵的姿态,竟比口出恶言的云杭郡王更有皇族贵胄的气势。
刘宇书的脸色微变,虽然他也怀疑这个忽然冒出来的“楼公子”的真假,却没想到有人会蠢得直接说出来,心里恼得很,奈何云杭也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人,只能自己打圆场道:“公子难得来一趟翡城,刘某敬公子一杯。”
庄逐言微微抬了抬杯子,算是给了刘宇书这个面子,旁边的侍女赶紧将酒满上。她不敢看贵客的脸,晃眼间只看到那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就让她紧张得微微冒汗,原来还有人的手能长得这般漂亮啊……
庄逐言饮下那杯酒,刘宇书稍稍松了口气,笑问道:“公子此次前来,可是要办什么事?”
庄逐言放下酒杯,虽然依旧是冷着一张脸,语气倒还算温和,“不是什么大事,今日冒昧前来打扰刘大人,确有一事想请大人帮忙。”
楼家的公子能有什么事要他帮忙?难道这人真的是假冒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