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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那人点了点头。
封半城在那人点头后冷笑一声:“没想到还有活口。”
背光下,那张俊朗的脸阴沉一片,有如地狱嗜血的阎王,双目赤红,眸中满是冷意。
坐下之人见此不免心中微寒,吞吞吐吐不知该不该说出接下来的话。
“说!”
君王一声低喝,那人也不在犹豫了:“两年多前皇后一事,落相的女儿和顾相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德妃同属后妃候选之人。”
最终结果不说也知,一个一门荣耀,女儿贵为六位之首,另一个满门皆毁。
那人不敢再深思细想。
“落相的女儿?”
封半城却没在听他的话,只是低喃着这几字,末了陷入沉思,眸中闪过什么:“你确定?”
那人不解君王这声疑问,只是低头点头说是,却总觉得君王这话问得怪异,好似要问些旁的什么出来。
“哦——”
那一声‘哦’拖的极长,不知是不是听错了,语气中有着失望,又似了然。
他不确定的抬头偷看了一眼,却发现君王正低着头,周身笼罩在一股阴郁中,似是一瞬间失了力气,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当他已经那高高在上的男人就要这样一直沉默下去时,那人又开了口:“那个叫沈临风的人呢?”
低沉冰冷的声音,周身透着威慑,这才是平时的君王,刚刚只是错觉吧?
“两年多前被‘聚贤山庄’的小姐所救,然后一直跟在那小姐跟边,关于他的事就好像一片空白。”
“空白?”封半城挑眉:“是人存活过就不可能空白。”
“可他却是如此,就像一个武功很高的傀儡,若非必要,连话都不会说。”
“……”封半城一双没拧的更厉害了。
自己培养出来的人自是信得过,可若如此,那便……
那人看着君王脸上的神色,自责的低头。
“皇上让属下查的另一件事……”
“这个先不急。”刚说的话被封半城打断:“朕已派人去关外查另外一件事,于此有关,等回来了一起报备。”
“是。”
“下去吧。”
“是。”恭敬一磕头,那人站起离去,却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说道:“还有一事,不知重不重要,柳美人经杀良冒功之事后好像失忆了。”
“失忆?”
“嗯,听说,失忆后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失忆……”
直到那人离去,封半城口中依旧喃喃着这几字,似是要从中悟出什么般,挺拔的身影掩盖的夜幕之下,看不出表情,唯一可见的就是那双锐利的眸子,漆黑中如同猎狮,似是陷入了回忆,直至浑身冰冷慌回过神来,轻弹衣摆站起朝着内殿走去。
踏过回廊便是寝殿,跃过沙曼和屏风,内殿昏黄的光迎面而来,暖了整个身子,软榻上的人早已熟睡,温软的棉被下露出一张酣然入睡的脸,看上去柔顺乖巧。
看着那张熟悉的睡脸,眉宇间的戾气顿消,染上柔和,透着宠溺,紧抿的唇微弯成弧,几步上前,贪婪的看着那张睡脸,忍不住的轻抚,手一丝丝的滑过,轻柔而缓慢,就怕力道大了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只是那人儿显然要比想象中浅眠,竟是悠悠转醒,泛着水汽的眸子缓缓睁开,再看见他时瞳孔蓦地瞪大,目露惊恐,小脸因胆怯而紧皱,红艳的唇轻轻抖动。
就在那双眼睁开的瞬间,封半城脸上的笑意消失,目光顿显冰冷,失望之情毫不掩饰。
那一双眼就好似一击铁锤,敲破了虚幻。
假的终究只是假的。
她也好,那个人也好,毕竟都不是。
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意让冰玉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上方高大的身子却是突然欺身而下,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是一种最终的决定。
“我们生个孩子吧。”
第四十一章 和封司耀摊牌上
更新时间:2012-11-16 9:28:00 本章字数:6245
第四十一章和封司耀摊牌。上
柳一言的出现如同一个契机,更如一记警钟般敲击在心头。
而后面的很多改变也都是因为这一个契机。
等不及了。
不管是柳一言还是顾想和自己。
想起那日那四个男人所说的话,现在再看,关外是真的不太平了。
自己手中的事情要加快了,若等到那时……便都晚了。
自己进宫来一直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寻找一个答案么。
“那封信是皇上当年亲手交给我的,那件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
双晨歪着头,细瞄十指,一点点轻划,丹凤的眼轻眯,目光飘渺:“所有的一切就好似随着娘娘的死而消失般,那之后宫中再无人提起,就连尸体也是皇上亲手埋葬,无人所见。”
“听说娘娘是服毒自尽的,太医诊断说服的是鸩毒。”
扶风听着双晨的叙述,脑中浮现旧时旧事,那杯中洒落的酒毒。
他封半城当然要亲力亲为了,那幅身子上的罪证如何掩饰他撒下的弥天大谎。
——大都凤后因通敌叛国畏罪自杀于冷宫。
鸩毒,宫中最烈性的毒药。
一杯鸩酒毁了她的一世。
封半城,当真是不留情。
“这些也是我后来多番打听才得来的,那时正是皇上和德妃的大喜之日。”丹凤的眼看着涂满蔻丹的十指,轻轻一吹,鲜艳的红在阳光下泛着刺目的颜色。
“一身大红衣裳的皇上在听吴公公的传话时面无表情,执酒樽的手怔了怔,末了举起面前酒盅笑敬众人,当着满堂文武宣布‘凤后自尽于冷宫’。”
“……”扶风听着,眉眼间渐渐染上冷意。
他送去的酒,自是早已知道。
双晨看着双手,翻转几下确定无误后收回:“本来以为这就罢了,可后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酒宴散去皇上赶往冷宫,凭退众人进去不久后突然震怒,疯了一般叫来御医,事后还杀了那些守在冷宫的所有人。”
“也就是那以后,皇上变了,变的时常发呆,变得喜怒无常,再后来蓝炎突然发兵攻打大都,朝中数名大臣惹了君颜被杀……”
时过境迁,重活一次,在听当时种种,心中依然动荡不停。
双晨说:“有时候我想,皇上始终还是爱娘娘的吧,不然也不会在娘娘死后惊慌的变了个人,可有时又觉得不爱了,不然为何会另取佳人,为何初闻娘娘死讯后无动于衷……或许我始终都是个奴才,主子们的心思如何也看不破。”
扶风说:“人的心是最善变的,前一刻可以浓情蜜意,下一刻却是冷酷残忍,又或者自始至终都不存了解。”
双晨听的不是很明白,妆扮精致的脸上始终带着疑惑和不解,即使过了两年多也猜不透当年的疑惑。
扶风却是看的明白。
我觉得,双晨看不明白是因为她不知道她所敬佩的皇上为何要陷害自己所爱的人,并且置于死地。
本来那么相爱的一对人啊。
扶风看着一脸疑惑已然陷入沉思中的双晨,知道今天问不出个所以,起身准备离去。
“啊!”双晨恍然回神:“听说你最近和耀王走的近,或许你可以问问她,这些年他也一直在打探,至少去年他还在问那封信的事,今年却只字不提。”
扶风离去的脚步微顿,末了了然一笑,道了一声谢离去,身后,双晨自语:“也不知他一个才回来的人是怎么找到我这里,并且知道那封信的,当时,我看他那表情还以为他要杀了我。”
推开朱红的殿门时,沈临风漆黑如墨的身影正立在那里,扶风看着人,肯定的说:“没有找到。”
那人瞄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是。
扶风点点头:“那就不用找了。”
冷硬的脸上出现少许波动看向她。
扶风却是盯向相反的地方目露沉思,寒风扫过,吹乱一头青丝,衣裳未动,刺骨寒风灌进衣内,却无觉,只秀眸紧锁,定定的站着,当旁人以为她将就这么一直下去时终于动了,似是做了决定般转身说道:“你帮我做一件事。”
耀王府内后院,一身劲装的封司耀正在练剑,修长的剑身握在手中如无物,快速飞舞时如光划过,脚动衣随动,挥舞间有力也好看,俊美的脸上神色萧穆,额间溢出几滴薄汗,身形翻转而起,剑尖抵地,腿朝上,墨发垂落,蓦地神色悠变,长剑翻转,身形一转而起,墨发刷过,锋利剑尖直指,阳光之下,泛着寒光。
“看来是本王府中戒备太松了,进出无人知。”锐利的眸光一抬,直指剑尖所指之处。
锋利的剑直抵咽喉,一身黑衣的人却是不动分毫,面色冷硬。
急速的脚步声而至,数侍卫手持长剑警惕看眼前人,面中满是不解。
这人是何时进府?
戒备森严的王府竟无人知。
冰冷的眼扫过,剑尖不动分毫:“下去。”
侍卫看着那陌生男子再看自己王爷,犹豫着。
“滚!”
一声厉喝,侍卫匆忙收剑离去,却是不敢离开太远,只在数米远等候。
封司耀看了眼面前神色不变的沈临风,刷的收剑扔地,转身套上一旁搁置的外袍:“说吧,什么事。”
“请王爷和我去一个地方。”
平板冷硬无波的声音,一如其人般无趣。
封司耀想也没想说道:“她让你来的?”
“是。”
封司耀挑眉,脑中自动浮现出那一抹身影,与之一起的不免还有哪些被耍的画面,眉顿时拧起。
“回去告诉她,本王不去、”
“她只让我带你过去。”
短短一句话,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封司耀也知道那女人为何偏偏叫他来了,不免起得咬牙,再看沈临风那八风不动的身形,却是不能为力,那女人明明唇那么软,怎么性子就是这般……
意识到自己想到什么后,捏在手中的衣袍差点被撕破。
都过了这么久了,竟然还总是想起。
都是那可恶的女人害的。
一脸阴沉的套上衣袍,踢飞地上长剑大步而走。
“走。”
他到要看看那女人又要玩什么花招,这次,绝不放过。
“为什么会在这里?”
起初封司耀并没问扶风约在什么地方见面,直到跃过宫墙看了里面熟悉的景物才恍然。
“这不是‘素欣殿’吗?”
回应他的是一室寂静,回头才发现进了‘素欣殿’后便一直跟在身后地沈临风不见了,殿中空无一人。
“搞什么鬼?”
抬头四下看了一圈,竟看不见一个人影,那口口声声说叫他来的臭女人更是不见。
“该不会又被耍了吧?”
想着这个可能,封司耀一张俊美的脸顿时变色,暗骂一声也不知是自己还是扶风,愤恨抬脚准备离去。
“……”
如泣如诉的乐声悠悠响起,绵长而悠远,声线清脆悦耳,如丝线一般传来,末了缠绕,缓缓扩散开来,笼罩整个寝殿。
“……”封司耀抬起的脚步悠然而止,如鹰的眸子蓦地紧缩,背脊僵硬,心跳静止。
乐声正在此时,乐声悠得拔高,本来期艾的乐声变得轻快愉悦,如同调皮的精灵嬉笑间轻碰,却又在即将碰触到时嬉笑着飞离,本来凄清的寝殿似是突然间染了人气,变得活络。
封司耀本来静止的心狂跳不止,突然收脚四处张望,寻着乐声搜寻,直到在凉亭之上看见那一抹纤影,几乎是立刻的,眼底浮现笑意,张口就道:“素……”
开口的话在看清那人摸样时顿住,眼底的笑意转为失望,伸出的手收回:“怎么是你?”
话落,眼底闪过一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