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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封司耀这半年来行事一直低调,除了那帮土匪就没得罪过什么人,一进蓝炎就被盯上了却是怪异,再看眼前两人就不是什么普通人。
两人对望一眼,没有回答的打算,转身就走,两道黑影如来时一般唰的消失。
“想走!”
一声喝,扶风和沈临风紧跟在后。
两人身形快,又是一身夜行衣,扶风和封司耀追了好几里才追上,一番打斗下来更发现这两人招式怪异,动作迅速,身形更是轻盈,武功高的难缠,几招下来胜负僵持不下。
扶风在半空中和封司耀对视一眼,渐渐放慢了手上动作,身形一晃交错后同时消失,晃神之间再看,两人竟同时朝武功稍若的女黑衣人攻击,一个虚招,封司耀抓住那人身后衣裳,扶风趁着女子转身对付身后时伸手就要揭其面纱。
“如此月色,姑娘不妨露脸一赏。”
黑巾唰的而落,伴随嘶啦一声响,女子快速转身掩面跳离数仗,封司耀原本抓人的手仅剩一块破布。
电光火石之间,女子的脸匆匆而过,扶风尚未看清,只觉那张脸有些眼熟,不等细想视线落在女子裸露在外的背上,蓦地双眼一眯,擦肩而过时快速伸手抓住。
长期不见光的背白皙细腻,右肩之上那一图文也就显得更加清晰了。
拇指食指圈成一圈的大小,一个骷髅,一对翅膀,精致唯美间有着丝畸形。
这个图形她见过,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是……
“这是……”
刚要道出,突然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流袭来,猛的抬头望去,怔愣当场。
数十米远,男人长身而立,墨发轻扬,一身黑衣几乎融入夜色之中,背后长剑微微露头,剑柄上的墨色布条随着发丝起舞。
虽然隔得远看不清那人面上神色,可那身形,那依稀可辨的轮廓,那把长剑,绝对不会错的。
一晃神,那人竟然转身走了,高大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扶风心中一乱,扔下手中人快速跟了上去,待到那人刚刚呆过的地方,空无一物,宛若梦一场。
天方破晓便露出的鱼肚白,露珠沾染的树木灌草透着清晰,寂静的街道开始出现行人,而这其中有两人异常狼狈。
“难道又是幻觉?”扶风底喃着说道。
那之后两人几乎找了整个蓝炎都城,却连那人影子都没看见。
“没道理你我两人都出现幻觉。”封司耀摇头:“虽然隔的远了些,可那人真的跟沈公子很像。”
一样的穿着打扮,一样的身形,一样的轮廓,就连那身后所背的剑都一样。
“若真是他为何要走呢?”
两人一阵沉默,没人能回答这问题。
那一道身形就如昙花一现。
“就连那两个黑衣人也跑了。”
走进原本所住的客栈,发现里面安静一片,只是在经过柜台时掌柜和小二偷眼朝两人看了看,神色怪异,这才想起两人此时摸样,待到二楼两人房门大开,屋中站着两人,可不正是昨晚那两个黑衣人,还不等两人警备开来,那边就开了口。
“姑娘,我们主子有请。”
扶风看了两人一眼,迟疑道出两字:“炎帝?”
蓝炎死士,只对王族服从的死士,右肩上有一图文,一个骷髅一对翅膀,死士的象征,绝对的服从。他们的主子自是蓝炎地位最尊贵的那一个。
两人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扶风和封半城对望一眼,视线不动声色的闪过,鲜卑笑道:“两位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小女子何德何能承蒙贵国王上召见,怕是找错了人吧。”
大白的天,两人依旧一身黑的从头包裹到脚,眉目一动不动。
“主子说,姑娘若想见‘那人’就进一趟宫。”
扶风震惊抬头,眼中神色不定,狐疑看着面前两人,想要从对方眼中看出事情的真实性。
蓝炎那个神秘莫测的炎帝,怎么知道她,又是怎么得知她要找谁?
“贵国王上怎么知道小女子找的是谁?”
“我等只是代为转告,姑娘若想知详情就去问主子。”
“我就不信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噌一声,一把长剑架在黑衣人脖子上,封司耀冷冷说道,这两人怪异死板的形式让人受不了。
那两人却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司耀。”扶风碰了碰他握剑的手,示意他放下,看着面前黑衣人说道:“蓝炎死士只服从那一人,你即使杀了他们也问不出什么。”而且昨晚四人便交过手,两人武功了得,这下封司耀把剑架在脖子上他们都不动一下,定是受了令。
思索再三,扶风说道:“我跟你们去一趟吧。”
“我们主子只叫了姑娘进宫。”
“让开!”看着挡在面前的手臂,封司耀怒叱,伸手就要挥去,那两人却死死挡住不让,执着的很。
“司耀,你就在这里等我吧。”见两方僵持不下,扶风说道。
“那怎么行,谁知道那个炎帝想要干什么,若当真有危险两人总比一人好,滚开。”
眼见两边就要打起来了,扶风快速手一闪点了封司耀的穴道:“这穴道半个时辰便可解,我很快就会回来。”话落也不看封司耀愤怒焦急的眼,匆匆转身离去。
不管那位炎帝是真的找错了人还是什么,她都不想错过一丝机会,他既然能说出那个人,就一定知道她要找谁,特别是在昨晚看见那人身影后,真实也好幻觉也罢,这半年来全无半点头绪,却在一来蓝炎就看见了,她要理清个究竟。
直到走的远了还可听见身后封司耀的声音。
“可恶的你,竟敢点我的穴,你给我回来,我们才跑出来,你别蠢的又钻进去。”
从一个宫出又进了另一个宫,如果可以,她也不想。
纵使千般猜万般猜,扶风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眼前男人紫玉冠束发,一身绛紫衣裳慵懒而坐,微卷的发斜倚肩头垂落,幽深如墨的眼凌厉的同时透着丝玩味,面上那张精致的面具总是能勾勒出最完美的轮廓,绣着金线牡丹的衣摆拖拽在红色地毯上……
华丽的外在,尊贵的气息,如若可以,一生不想见。
“炎帝,陌殇?”
蓝炎炎帝,陌殇,高调的出战,低调的生活,神秘莫测,他的事众说纷纭,却很少有人见过真人,他从不参加什么聚会,各国来往只派使节。
“大胆,谁准你直呼王上名讳。”
陌殇却是不在意的摆摆手:“哎~柳姑娘想怎么叫便怎么叫。”
纵容的口气直让扶风一阵恶寒。
陌殇动了动身从躺椅上坐起,上半身微微朝前倾去,含笑的眼看过,看着扶风渐渐变色的脸,笑意更深了,意味深长道:“柳姑娘,我们又见面了。”话落眸光一扫:“还不给柳姑娘看座。”
一旁内侍赶紧拿过椅子递上,扶风却是不敢坐,看着对方的眼几乎要把人看穿一般,在这人面前得时刻提高警惕,不然一定被玩死。
震惊疑惑的同时却又是恍然悟出了曾经一直想不明白的事。
“难怪貉族族长肯将神女送人,一个小小逐鹿的将军或许许不了他什么,可若换做堂堂蓝炎的王上,一切就不同了。”
一个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许下半壁江山的人,还有什么许不下呢?
秀眸直直望向眼前这熟悉却又陌生的人,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贝齿咬的酸麻,强忍着怒火站在原地。
“毕竟没人可以跟您比大方。”
“呵呵。”一声轻笑溢出,陌殇笑得开怀:“听姑娘一句夸奖,本王甚是开怀。”
夸奖?
紧握的手又更用力了几分,想起男人离开大都最后那一晚的话,心下阵阵寒意。
对他来说,可不就是夸奖么。
“那貉族莫看小小一地,族长心却是大得紧,他可不甘心成为大都的附属品,他要独立成国。”陌殇说得轻缓,说道兴起时还会忍不住笑出声来:“既然本王有所求,他又有所愿,何乐而不为呢,只可惜了那神女没有‘那个人’半分之一的风采,倒是糟蹋了那张脸,姑娘说是么。”最后那一句话男人是看着扶风说的,手肘搁置倚靠上,单手托起下颚,眸中神色莫测,夹杂着笑意,末了还轻轻的眨了眨。
扶风呼吸一窒,却是很快恢复如常,佯装不解到:“堂堂王上屈尊于一个小小涿鹿当将军,会不会太委屈了?”一张面具,隔的不止一张脸。
幽深的眼轻轻眨动:“比起堂堂一后屈尊在这么一个黄毛丫头身上,本王又怎么算得上委屈……姑娘这是做什么。”幽深的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最后一句话轻缓,眸中笑意不变,依旧是手撑下颚慵懒而坐,见他如此,殿中其他几位内侍也不敢妄动看。
几乎是话落的同时,扶风已至陌殇身前,反转在手的匕首直抵其咽喉
“数月不见姑娘武功倒是精深不少,更有昔日风采了。”
相比如陌殇的轻松,扶风却是浑身充满警惕,拿着匕首的手不敢稍作松懈:“只要能拿下你的头颅就够了。”
“是么。”男人一声轻叹,惋惜道:“怕是要姑娘失望了。”
话语刚落,扶风突感喉间一甜,一口黑血喷出,身子顿时软了下去。
男人见此笑意更深了:“看来是差不多了。”
“你做了什么?”抓住一旁扶手勉强稳住身形,看男人这摸样也知道是他做的。
黑血,中毒,可这一路走来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想到此就是一阵昏眩,脚下不稳险些跌倒,一只手伸出帮其稳住:“呵,别急,让你见两个人就知道了。”手上一用力,稳住不断挣扎的人,陌殇双掌一拍,两道黑影出现在殿中,正是那一路跟着她和封司耀的一男一女。
“解开吧。”
一声令,两人迅速解下头上黑巾,待到黑巾落下,扶风惊讶瞪圆美眸,算是彻底明白了。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报恩?”
男子长相普通,身形却是精壮,女子一张脸清清秀秀,一双美眸特别勾人。可不正是大街上那一对卖艺的兄妹。
“不是说了么,姑娘恩,来世报。”女子娇柔一笑:“呵,姑娘太小气,给的银子太少。”
“咳!”身旁男子嘴角抽了抽,不认同的出声警告。
“一对骗子,给了算好,还嫌少。”扶风满是嫌恶,更是后悔,早知他们是炎帝的人,就该让那瘦猴抓了去:“你就是在接近我时下的毒吧。”
“哟,这话说的,到像是早知道我们有问题。”
“看看你们那双眼,像是柔弱无倚么,更没看过那对这般不像的兄妹。”若不是当时一根钗子扔过来,她早走了。
女子不干了:“都是你长得太丑。”
“……”男子嘴角抽了抽,主子在上,努力维持一动不动。
“你看银子的眼神也太露骨了点。”
“……我已经很克制了,如若不然一把抢了。”
“十七就是这般,偏好金银物。”
陌殇慵懒的声音一出,刚刚还激动的女子瞬间安静下来,低垂着头站在那男子身旁,眨眼间的功夫却是派若两人。
“你最好不要妄自运功,不然只会让毒性蔓延的更快。”一低头就见扶风正试图运功逼毒,陌殇提醒到。
“你究竟给我下的什么毒?”
这毒也是怪异,让人混混沉沉,周身无力,却又不是熟悉的软筋散,一旦运功逼毒就可感觉到经脉被堵,然后毒气更加快速的蔓延。
“没什么。”男人露齿一笑,眉眼眯起,声音柔得可以滴出水来:“只是让你乖乖待在这里的药而已。”
“你可知在得知你和‘她’是一个人时本王有多兴奋,还记得本王在大都所说的话么,本王对你很感兴趣,你是第二个让本王感兴趣的女人,知道第一个是谁么,她的名字叫‘凤素颜’,呵呵,开心么。可惜了,那一次玩得太过火,这一次会小心些玩,本王会亲手抓着你让你除了这,哪里也去不成。”
“本王欣赏有瓜子的猎物,却不喜欢猎物把爪子对向自己。”
残忍的话自男人口中道出如同戏言般轻巧,却让人不寒而栗,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