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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索打我来。
“休要伤她!”谷奇连忙喊道,“她跟我们没关系……”
女子冷笑着,我觉着她把抽不到谷奇的气转嫁到我身上了,金色索光迎面,我的指间下意识的一动,抓住了某物。很熟悉的感觉,那是我的弓弦。长久弹习琵琶的习惯使然,我二指在金光冲眼之前,拨动了弦。
闷然一声“咔”,仿佛一道雷击中缮滑,带起所有冰体震动。微颤的暗银世界,乐音艰涩的流动起来。金索仿佛撞上了无形的铜墙铁壁,如针刺般的缩了回去,而握索的女子身形一摇,勉力才站稳。我暗叹一声可惜,手中的并非乐器之弦。若永日无言在手,这女子早就灰飞湮灭了。
嗡嗡阵响,冰屑落定。三人同时瞠目结舌的看我。
“清元期的修为?有那么大的威势?能逼退刘采儿?”徐大人仿似自言自语。
“你这究竟什么功夫?”刘采儿忽然扭头喝问谷奇,“还说不是你媳妇?你们俩,一个功夫比一个古怪!”
谷奇盯着我,苦笑答她:“我确实不是她男人……”
“哼,到现在还想骗我们。一个缺手的,一个邋遢丑妇,不正合一对?”
“采儿!”徐大人训斥,“不得胡乱猜测!”
我倒胡乱猜测起来,匆忙的跑路,孕期的不适,我面上必然是汗水夹杂着尘泥,身上更是肮脏邋遢,在那刘采儿眼里,就是谷奇拣来的媳妇。可是胡乱猜测也没转移我腹内疼痛,我刚才弹了一弦,牵动了气劲异常,竭力调息却收效甚微。
“还未请教夫人尊姓大名。”徐大人对我拱手道。
我一手抓着弓,一手抓着地面。虽然隔着铺垫之物,但寒气还是阴森森窜入骨髓。
“呼……”回答他的只有我的喘息。现在的我连编名讳骗他都懒得编。
见我不答,徐大人沉默了。就在他沉默之后,刘采儿似不死心被我一个躺在地上似乎半死不活的孕妇击退,再次甩索偷袭。危急之中,我举起了弓,谷奇冲了过来,徐大人眯起了眼。
金索缠绕上弓,夏伯的弓再好也只是寻常武器,如何比得上刘采儿的独门金索。只听喀嚓二声脆响,弓应声而折,谷奇喊道:“不要!”
我的手腕被金索继而缠上,刘采儿露出得意神色。我凝眉,手印瞬间释放了出来。微型的气场漩涡惊现,顺着金索迅速覆盖向刘采儿,漩涡所过之处,金索疲软,好似蜕皮的蛇。
“放手!”徐大人在最关键时刻扣住刘采儿另一手,拉她出了漩涡。她不得不松手,金索柄跌落地上。饶是如此,气场漩涡还是冲击到她,她的脸色旋即变白。
谷奇平淡的道:“我是叫你不要动手,刘采儿,我忽然知道她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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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致歉:今日算起三日,坏人将远行,终结一件事情。三日之后恢复更新速度。
卷二十;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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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是她的对手,若非她身子不方便动手,刘采儿,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她是谁?”刘采儿惊惧的问,“连徐大哥都打不过她吗?”
再动干戈的我气息大乱,腹内的疼痛一阵紧接一阵,这痛楚使我对眼前任何人事都关心不起来。我是谁,在我离开大杲皇宫的那一刻起,就不再重要。
“她到底是谁?”徐大人问。
谷奇不答却又对我道:“我现在也知道你的男人是谁了。难怪你说他不会死,所有人都死了,他都不会死。”
我突然觉得身心一空,什么痛也好什么冷也好,所有的不适仿佛都消失了,脑海里只剩下四个字,我的男人。
谷奇叹道:“我在西秦见过他三次,头一次他意气风发,极其高兴,第二次他满面杀气,恨不能杀尽所有眼前敌人。我离开战场最后一次见到他,他变得十分可怕,人一下子好象苍老了几十岁。我原先还以为是那件事,现在才知道是因为你。你离开了他。”
我艰难的吐出话来:“你似乎不该跟我说这些的。”无论他的立场和身份,都不该对敌国帝皇的女人说这些。
刘、徐二人还在追问我是谁,但谷奇就是不理会他们,继续对我道:“你的事我也有所耳闻过,我不觉得他对不起你。确实,我不该跟你说这些,只是我们相识一场又共患难,我很奇怪,世人都清楚,连我这样的小人物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你不明白?”
刘、徐二人不再说话,只盯着我和谷奇看来看去。
“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平生所追求的不过是丰衣足食携妻抱子,你和他都是大人物,大人物丰衣足食没问题,但相敬如宾就那么难吗?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你非要带着身孕逃离他的羽翼,一个人远远跑到漠北苦寒之地来受苦受罪?你可知你一人吃苦受累,牵害多少人陪你吃苦受累,多少人因你丢了性命?你的男人,现在是魔头降世。他的变化跟你直接有关。”
听到“魔头”二字,我的身体似又回归了。剧烈的疼痛使我整个身子抽搐,下身忽然一阵热流汹涌,我竭力集中起精神,大约是羊水破了,我要生孩子了。眼前模糊一片,人影晃动起来,人影停下后,我的视野里只见一片血红。谷奇挡在我身前,他的独臂握着徐大人的剑,剑穿过谷奇的手,穿过谷奇的肩胛,直指着我。原来在我分神剧痛之际,徐大人偷袭于我,被谷奇阻破,徐大人又因着和谷奇的情分,洞穿了谷奇的身躯,却停手没有再刺下去,只僵持着,铁青着脸凝望我们。
“谷奇,你为什么要拦我?”
“你又为何要杀她?”
徐大人神色闪烁的道:“因为我也猜出了她是谁。”
刘采儿再次问:“她究竟什么身份?”
“大杲昌帝的女人,传闻中的贞武皇后。”
刘采儿倒吸一口冷气。
“你能在她手下逃出性命,确实侥幸。她所学乃天下绝顶武学天一诀,先前看她手掌翻出气场我还在怀疑,听了谷奇那几句话后,我这才确定就是她。西秦黎族的未亡人黎姝,被昌帝几次三番捉来拿去的皇妃。”徐大人转而对谷奇道,“你不该救她,我们要杀她,也只有眼前这个机会。一旦她恢复了,就是我们的死期。”
谷奇的血顺着创口流淌,落到冰面就迅速成冰血。他却抓牢徐大人的剑不放,沉声道:“她不能死,她若死了,昌帝必然成为暴君,杀戮天下。”
“都到了这份上,昌帝还不是暴君吗?”徐大人反问道。
谷奇惋惜的道:“我在大杲生活的这几十年,纵然在最贫困的北地,都能觉出大杲的日子比南越的好过。昌帝是不是暴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正常的,以前的昌帝,还是很爱惜子民的!”
“你被大杲同化了!”徐大人叱道,“刘采儿没有骂错你,你忘本!”
刘采儿也跟着道:“谷奇,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好听。为了昌帝不大开杀戒,为了南越好,你才救这个女人。你不是说自己只是个小人物吗?”
谷奇低低道:“我也没那么了不起,只是杀一个即将生产的女人,这样的事是我们做的吗?”
“武者的荣誉,哼,你倒学了个全!可惜,你只是个最低级的武者,徐大人看在你的份上不能下手,我就不能了吗?”
“不要逼我!”谷奇吼道。
我心里也在喊这句话,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在生孩子前还要手染血腥。可惜我的声音刘采儿听不到,甚至连徐大人也忽略了谷奇的嘶吼。血因谷奇激动的言辞而激抖出几分,他真的尽力了。
徐大人抽出剑的那一刻,刘采儿向我动手。这女人从我手底逃了二次还不死心,非要死在我手里不可。我冷冷看着她的长袖往我头面飞舞,找死的人的样子永远都好看不起来。一种神奇的旋律在缮滑里游动,令我惊讶到一时间忘了找死的丑陋女子。合着我勉力翻起的手印,谷奇的单臂竟拖出无数条残影,他的气场宛如释放出冰封的幽灵,笼着浓重的雾气,盖过了我的螺旋气场。而那无数条残影挡住了徐大人的剑,也挡住了刘采儿的身形。
这是……我心底崩出一句,这是天一诀!不,这应该是另一种天一诀!谷奇的手法、身形和气劲完全改变,和我的类似,却远比我的深玄。这怎么可能?谷奇也会天一诀?平时显示不出修为,只有爆发时才瞬间制造强大的气场。我经过不明转变的天一诀仅仅是掩饰真正的修为,而谷奇则完全不显示。
“你……好……你果然是……最厉害的……”徐大人口鼻流血,化为一滩肉泥前,断断续续说完了这句话,而修为低于他的刘采儿一字未发就身亡了。
谷奇扑倒在地,喃喃道:“黎姝,回去吧!”
网络版结局之眠沙欧鹭不回头
(按照约定俗成的出版惯例,小说结尾是不能先行出版公布网络的,所以坏人暂时先放短的网络版结局。说白了就是腾讯网现时传上的不是真正的结局。到年底前,坏人还会陆续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东全弄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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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沙欧鹭不回头>
飞雪连天,千里冰山,白茫茫一片的冰冷天地中,一点暗红分外醒目。姝黎满身是血,怀中紧紧抱着以数件血衣包裹的婴儿,艰难的走她的路。杀干净南越的武者,生下自己的孩子后,姝黎觉得她该走了,离开缮滑,离开漠北,离开大杲,远远的,离开过去纠缠牵绊她的所有人事。如果说从前她曾为他而活过,那现在她只为她自个还有她的孩子活下去。
前路还很漫长,斜穿过冰山,就能见到寒冷的础海,在础海的对面有着无数的岛屿,而那些地方不属于她曾经生活过的国度,更不属于大杲。
走着走着,姝黎忽然感到远方的目光。她抬起头望了一眼。
漠北的冰山对面,光秃的树林前,西日昌带着数以千计的军士,远远望着,当看到姝黎抬起头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听闻漠北出现的女武者,他不顾一切放下了激烈的战场,亲自带人赶来,为的就是重新得回她。他知道他亏欠她太多,天一诀对他来说不过是场瞒天过海欺骗世人的阴谋,为的是激化西秦内部的矛盾,可对她来说,却是沉重的嘲讽。他根本就不图她的武学,他图的是围绕武学可引发的纷争。如果追溯根源,他还可以勉强推卸一部分责任,有关天一诀的阴谋不过是罗玄门筹划了几代用以征服天下的诱饵,可归根结底,黎族是全死在了这上头,而他自己也欺瞒了她很多年。因为天一诀,她吃了多少苦头,有多少次,他都忍不住想告诉她真相,可最终他还是决定欺瞒下去,最好是一辈子,永远都不叫她知道。
当二人的目光相遇,天地间的雪花似停了一停。西日昌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那双熟悉的眼,突然觉得心头热了起来。她要回来了,她是他的人,她永远都是他的。西日昌想笑,但笑容却似被寒风僵硬。
姝黎慢慢的直起身,眯起了眼。同样是眯眼,有妩媚的有疑惑的有凝神的,可姝黎此刻的眯眼平静之极。这份平静与早年她的冷漠不同,是目中有物的,但西日昌却觉得陌生。
她看见了他,却不带任何情感,她知道是他,却没有任何情绪。
接下来,姝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