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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方,你拿去抓药吧。”
“有病!”女子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火大的疾步离去。
“唉,到底是老夫有病还是你有病?”他沉沉的叹口气,转身唠叨:“医者难做,医者难做啊……”
李冉冉的嘴巴从刚才就没合上过,瞠目结舌的欣赏了这一出闹剧。半晌,她怀疑的眯起眼眸道:“师父,你说那女的到底是不是得了花柳?”
秦无伤漠然道:“别人的事就不要管了,过去问诊吧。”
一手摊平在桌面上,她小心翼翼的观察老头的神色,但见对方聚精会神的闭着眼,眉头深锁,竟像有什么疑难杂症困扰似的。
“姑娘的手可曾受过伤?”
“前两天脱臼了。”李冉冉放下心中大石,看来他也不算是个庸医嘛……
“要注意,千万莫要淤血阻塞,一会儿我开个散淤去血的药房给你。”老头语重心长的叮嘱。
她感激的点点头:“小女子感激不尽。”
老头埋头奋笔疾书,边写边低语:“精气凝滞,气血明显不足,脉象奇异……”
“您方才说什么?”李冉冉掏掏耳朵,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你中了很古怪的毒。”他谨慎的往秦无伤瞧一眼,继而颇为自得的比划比划手指:“不想让他担心对吧?老朽从医数十载,自问从未误诊过,方才那女子也是因为丈夫在外寻花问柳才染上这种病,可惜她还偏偏不听劝……唉……”
李冉冉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这大夫哪里是庸医,说的话句句正中红心,就连她身中醉绮罗这种慢性剧毒都能诊断出来,崇敬之情缓缓袭上心,她激动的一把抓住老头的手:“大夫,救救我!”
秦无伤古怪的睨她一眼,李某人意识到自己举动过大,慌忙干笑道:“师父,这位大伯长的好像我外公啊,哈哈哈,很亲切很亲切。”
老头没好气的拍掉她的手,“乱认亲戚!”神秘的凑到她耳边,压低音量道:“老夫救不了你,估计这毒也没解药,不如你试试换血之术吧?”
“换血?”李冉冉反射性的张口:“我o型的,你们血库里有这个血源储备么?”
老头听的一愣一愣的,皱眉道:“姑娘说的话老朽一句都没听懂,这换血之术来自西域,中原只有苏神医能施行此术,不过他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要碰上他还得看你的造化。”
好熟悉的对白,这不是狗血剧里必备的xx神医么?李冉冉的心凉了一半,有气无力的应道:“还是谢谢大夫了。”
“不客气。”他扯下药方,唤道:“小鱼,带他们去抓药。”
“是的,爷爷。”面貌朴实的少女应了一声,带他们来到药格前,随后压低音量道:“我爷爷神智不太清醒,所以他下的诊断十有八九都是错的,二位不用放在心上。”
李冉冉反驳:“胡说!你爷爷其实是高人啊,真奇怪为什么你们这边生意如此冷清,世人太过庸俗,你爷爷遗世而立,敢说真言,小女子佩服佩服——”
“啊?”少女不解的反问。
秦无伤客气的笑笑:“我这徒儿素来大大咧咧,姑娘无需介意。就麻烦姑娘你抓大蓟,当归,白芍,栀子,黄苓,陈皮,丹参这几味药给我。”
“不麻烦的。”看到如此清雅卓绝的笑容,少女不禁红了脸,继而熟练的拉开小抽屉抓药。
李冉冉鼓着腮帮子转圈圈,好一会儿才忍不住道:“师父干吗说人家大大咧咧啊,人家很细腻的好不好——”说完就先把自己恶心到了,两个“人家”说的那叫一个销魂……
秦无伤提过药包,从腰间取出碎银子递回去,轻笑道:“你平日到底在想些什么,好了,我们回去吧。”
师父今天竟然笑了三次,天要下红雨了……李冉冉囧囧有神的盯着他,最后心满意足的捧着脸迈出了回春堂的大门。
此时小镇上愈加冷寂,只余下规律的打更声在月夜下回荡。李冉冉偷偷挨近身边人儿,幼稚的模仿他的步伐,凉风拂面,带来清新感受。她不自觉咧开笑容,月色撩人,有美男相伴散步,实乃人生一大快事也……
小巷的尽头却不期然撞上一个人,冲劲太大,使得她遂不及防的跌坐在地上,震得屁股隐隐作痛。她哎哟一声,埋怨的嘟囔:“怎么走路不看路啊!”
抬头便呆住,黑色长袍银色绣边,这不是昆仑的服饰么?她睁大眼望着面色慌张的少年,“你……”
“师尊,大师姐,总算找到你们了。”他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秦无伤扶起李冉冉,询问道:“何事这么匆忙?我们正要回昆仑。”
少年抓耳挠腮,焦急的道:“小师叔……小师叔被贼人掳走了!无彦师叔让我下山来通知你。”
“掳走?”
“是!师尊请看看这封信!”他恭敬的递上一物。
李冉冉伸长脖子,心惊肉跳的看着那块粉色衣襟,上边歪歪扭扭的用血写着两个大字——救命。
前尘往事(番外)
夏初,气温陡然窜至让人难以承受的温度。
她抱着高高的文件资料,在校园里略有些狭隘的小径里穿梭。迎面不时有搂肩搭背的学生情侣与她擦肩而过,甚至动作夸张的嬉笑打骂,她小心的退让,最后仍是被某个人的手肘撞到,脚跟一个不稳,她就这么看着洋洋洒洒的资料零散落了一地。
“对不起啊,同学。”染着黄头发的小青年毫无诚意的道歉,随即又捏了捏女友的脸,“乖乖,晚上去吃什么?”
大波浪卷的女子娇笑着道:“随便,你带我吃什么都行。”
李冉冉一阵恶寒,鸡皮疙瘩不受控制的涌上来。直到两人走远后,她才无奈地叹口气,稍微撩了撩过长的裙摆,蹲在地上捡拾。
“你挡住我了。”傲慢又冷漠的语调在上方响起。
她下意识的抬头,却被阳光刺的眯起了眼,模糊中只看到那人卡其色的裤子下有双销魂的大红拖鞋,顿时无语的皱起了眉头,听声音是个男的,怎么穿着这种颜色的拖鞋?
瞥见对方仍是愣愣的蹲在原地,他隐约有丝不耐,“让一让。”
李冉冉腾地站起来,质问道:“你不会从我身边绕过去么?”
他将插在裤兜里的手掏出来,一字一句的道:“你这么庞大的身躯挡住了整个路面,我怎么走?”
闻言她腾地站起来,接触到对方目光的一瞬就恍惚了神情,尖尖的下颔,白皙的皮肤,还有那白色衬衫领口下形状美好的锁骨……她脑门中立马极度不纯洁的想起前些日子看的dm小说,随即轻松的下了判断——此人是受。
小受眯着漂亮的眸子,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让还是不让呢?”
居然这么嚣张?李冉冉从美色中回神,振振有词道:“就算我身躯庞大好了,你不是可以从小径外的泥土上踏过去么?”
“我不想弄脏我的脚。”他拨了拨挡住眼睛的刘海。
吐血……她低头看看对方那露在夹脚拖鞋外边的脚指头,突然觉得昨夜下过雨之后的土地确实会肆虐到这双脚,于是斟酌片刻,她便很没有骨气的妥协,收拢了资料挪到一边,“好了,你可以走了。”
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多谢。”
本来这是一场很平凡无奇的邂逅,也许他们两人很快都会忘记这个夏日午后的小插曲。但是老天爷却不放过李某人,小受君在迈步的一刹那好死不死的踩到了她的裙摆,李冉冉大惊,身子反射性的往后一倾,那条摇曳生姿的米色长裙便像泥鳅一般滑溜溜的落到了膝盖以下。
空气陡然凝结,两人面面相觑。小受君眨着桃花眼,丝毫不觉有所不妥的扫过对方还算匀称的长腿,继而吹了个口哨,轻笑道:“还不错。”
李冉冉白痴样的应到:“客气。”
周围忽而传来的尖叫和喝倒彩声,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羞耻心,满脸悲愤的拉起长裙,换乱的落荒而逃,边跑边回头臭骂:“你个万年总受,老娘鄙视你!”
之后她足足在寝室里窝了一个礼拜,整天幽魂似的飘荡在各个床位下,蓬头垢面的询问室友:“你听说x月x日在xx路发生的事了么?”
室友们总是无辜的睁大眼:“没有啊,什么事情?”
她自欺欺人的以为过了这一劫……孰料,某天心血来潮的打开学校bbs,上边赫然是滚动的鲜红醒目条幅——号外:总受君当街调戏良家妇女。
内容如下——
“笔者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当场就被震惊了,世风日下啊,连总受都不爱男人出来调戏民女了,实在是让广大耽美狼以及同人女们伤心欲绝!虽说此受长相颇为绝色,相比较而言,那位被调戏的路人甲童鞋显然是逊色了许多(;-_-) 但是!!!那华丽丽的小猪内裤和总受君邪魅的眼神将永远留在我们人民广大群众的心中!
据可靠消息,被调戏的童鞋李某已经在寝室闭关了七天,日日夜夜以泪洗面,无法承受这个打击;而总受君目前仍在逍遥法外中,穿着那双血淋淋的银荡拖鞋游走在校园的各大猥亵场所,女同胞们,请提高警惕!
最后有需要庇护的柔弱小可爱们请拨打电话——8766xxxx,我们体育系全体男生将为你们提供一个温暖又宽敞的怀抱!”
晴、天、霹、雳!李冉冉揉了揉眼睛,握着某知名奶茶的手抖阿抖,呼吸变得急促,她胸闷气喘的捶桌子,鬼哭狼嚎:“天要亡我啊!为什么不放过我!我只想做个透明不想红啊!”
寝室长语重心长的拍拍她的肩,顺手牵羊取过那杯冰奶茶一口灌下,随即沉痛的道:“节哀,我想提醒你一下,不妨看看回帖,或许会有意外的惊喜。”
李冉冉鼓起勇气重新掌控鼠标,滚动条下拉,下面赫然有将近2000条留言,他们学校总共才不到4000的师生,于是这就是说她的共荣事迹已经家喻户晓了……囧……
强忍内心彷徨的查看留言——
“总受君这种罪行令人发指!要求他对李某负责,否则众怒难平,我们将代表法政学院的所有女生鄙视他!”
“我x!总受是什么意思啊?”
“楼上的天天来大姨妈!哈哈!”
“为什么不把小猪内裤也一起扒下呢?还有为什么这个李某脸部要打上马赛克啊?强烈要求高清无石马版本!”
“根据地心引力以及加速度原理的验证,我们物理专业的男生一致认为总受君不可能踩掉该女的长裙,所以说李某这是在炒作!拒绝炒作!炒作可耻!”
李冉冉看了两页留言就被雷的扶墙而出,原来他们学校的都是强人啊,随便一个回帖就能把人雷到头晕耳鸣……
这时系花同志华丽丽的归来,一看到李冉冉就尖声嚷嚷:“你怎么还在这?”
李某人囧囧有神的抱着头,“我现在能去哪儿?我连课都不想去上了!”
系花同志麻利的甩掉高跟鞋,走至电脑边,纤纤食指双击两下鼠标,点开留言板的倒数第二页,“你自己好好看看!”
她心惊胆颤的摸摸胸口,今天受了太多刺激,绝对不能再看到折寿的东西了……有气无力的盯着显示屏,她的双眸越睁越大,某条留言被管理员加精,还被其改成了异常梦幻的粉红色——
“我是严亦,不过很可惜,并不是什么总受君,应广大群众要求,今做下决定,即对李某负责,周五晚上八点整,老地方见。”
老娘一定是穿越了……李冉冉默默无语的关掉电脑,四脚朝天的把自己扔上床,刚把被子蒙住头就被人揪了起来,“干吗啊?”
“你还睡?”系花同志磨刀霍霍,“还不去换衣服赴约?都七点半了。”
“有病!没必要为了社会舆论谈恋爱吧,再说受害者是我,他凭什么跳出来做好人啊!”李冉冉将枕头压扁,愤懑的拿它出气。
“去吧,你要是不去,明天又有新闻说总受君孤灯一晚不见爱人来之类的头条了。”
“啊——”李某人疯狂的甩动枕头,“我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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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不过压力终归还是换上衣服出门,老实说,她并不是很确定总受君约定的老地方是不是上次那条林荫小道,走至路口时那迎面而来的尖叫声和闪光灯几乎让她想要掉头就跑。
“李某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