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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穆胜早就坐在椅子上,看到几人归来,再看暖秋带着一身婢女服的穆梓微,脸上就是一片的怒气,恨恨抓着扶手。
“怎么回事?”穆胜问道。本听人禀告穆梓微回来,他还在祠堂中等候,谁知道竟然没有等到她,在经一查探就看到她厢房中被捆绑的婢女,这一看就已经知道她怕是已经打算畏罪潜逃了。
穆清黎简单的将巷子里看了全部的事情给简单讲了一遍,坐在一旁,看着看完这一切面色更加生硬的穆胜,随口笑道:“她到底有点小聪明,竟然跑出了平康府了。”虽然她的行踪都被她早就监视住了,但是若不是这些的话,她能够想到这些小点子也倒是有紧急应变的本事。
至于看着全程也不过去帮一下,也算是给她提前的一点教训。她莫非以为真的只要逃出了平康侯府就什么事情都没了?
听着穆清黎这随意地口气,穆胜微微叹了一口气,摇头道:“黎儿,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穆清黎笑道:“犯法总是要坐牢的。”
穆胜道:“你要将她交给刑部?”
穆清黎摇头,眼中闪过是一丝讽刺,哼笑道:“要是这件事被君无恭知道,拿不准他就借题发挥,拿着我太子妃的身份说事,趁机压制爹,这种得不偿失,便宜了别人的事情我还是不会做的。”顿了下,含笑:“这东宋也不是只有君无恭才有牢。”
穆胜闻言心知她这一切皆是为他打算,再看得穆梓微一眼,摆手道:“既然如此,黎儿想怎么办酒怎么办罢。”
穆清黎翘起嘴角,狡黠道:“爹不问问我要关她几年,会不会对她用刑?”
穆胜呼吸一窒,摇头沉重道:“若是别人做出这样的事如今可还有活路?若是她屡教不改,黎儿即使关她一辈子也是应当!”说到了最后,他口气已经有些些无法隐藏的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我知道了。”穆清黎笑笑。她可以不在意穆梓微,但是不能不在意穆胜。如是其他人死去才是最后消除祸害的方法,对于穆梓微,将她关起来也算是给她的惩罚,正如他所说,若是穆梓微屡教不改,那就在牢房里呆一辈子罢。
“爹早些休息罢,过些日子我们就要回太子府了。”穆清黎起身,眼看天色已晚了,事情已经谈妥也该休息了。
“要回去了?”穆胜起身,也没有太过惊讶,毕竟穆清黎二人在平康侯府也呆了一段时间,于情于理的确不怎么适合。
“嗯,等唐守的伤了就走。”穆清黎答道。
穆胜点头,想到唐守那孩子,为了护着她的性命才受如此重的伤势。他也知道罗擎天的一点心思,便开口道:“黎儿,唐守那孩子·······”
穆清黎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点头笑道:“爹,我明白,唐守想呆着就呆着,哪天想走了我也不会强留,不过只要他呆着我身边一天,我不会亏待。”
“嗯。”穆胜欣慰地点头,她心思玲珑,总是一点就通,不需要人担忧。
穆清黎侧身与君荣珏笑看一眼,君荣珏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手中,与她一起走了出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穆胜安心笑着点点头,随即想到还在祠堂跪着的蓝秀与被暖秋带走的穆梓微,沉声一叹。
······
天气正冷,唐守的伤势也是十天后可以下床,只要不动用古起的情况下与常人无异。眼看穆清黎二人也回到太子府,他执意要跟上,言到赶车并不会影响伤势,便同往太子府。他头上戴着圆帽,面色还显得有些轻微的苍白,坐在车夫的位置上缓缓赶着马匹。
唐嬷嬷本市欲要留在平康侯府中养老,但是眼看自家儿子要走,也不愿待下去,跟随着一起回来了太子府。
太子府虽多日没有居住,雪地也并没有清扫,但是厢房常有人收拾并不会脏乱,回来便可居住。
穆清黎花灯会上被刺杀之事并没有被传开,知道的人 并不算多。要说起来到时这些日子来,平康侯府二小姐穆梓微听闻是受不住天寒,生了场大病,被送到了外地修养,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这些事情被有心人听到也只要压在心中,其他无心人也不过死津津乐道一番就不再多加理会。
天寒地冻,今年的冬天比较往日还要冷得一些,尤其是春节刚过,正月时期,也是冬天最冷的时候。
雪地中,只见到上面一道道的堆积而成的雪人与各种奇特景象。君绯雨堆了一会雪人就受不了的将双手都埋进皮手套中,脸蛋嫣红,不断呼气,朝正在对着一块冰雕雕刻的穆清黎惊叹道:“清黎姐姐,你都不怕冷吗?你都雕了好久了!”
穆清黎此时正雕得认真,唇畔浮着一道浅浅的笑,头也不回的说道:“不冷。”
她的面颊是自然的健康粉色,不需要任何的胭脂涂抹就有罪娇柔如花瓣的颜色。精致的美艳专职的看着眼前甚至比她还要高的人体冰雕,唇若涂朱浅浅勾扬让人觉得这漫天的雪花都似梨花般轻柔温暖起来。如此却已经美丽得让人寻不到一分不妥。
君绯雨呆呆看着,好一会才回神,真心实意的轻声感叹:“清黎姐姐,你真的好美啊!就好像仙子一样!”她看了看穆清黎现在正在雕刻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君荣珏的模样,心中不禁的想:也只有想着太子哥哥,清黎姐姐才会笑得这么好看。
对君绯雨的话不置可否,穆清黎的刻刀已经只剩下最后的工程,正是这人体冰雕的眉眼。都说眼睛是人的心灵之窗,这话不假,看着眼前的眉眼部分她怎么下不去手,这一步错那么整个冰雕而已随之就完全毁了。可是君荣珏的那双眉眼,她真的没有办法雕刻下来。
想了想,就将刻刀收了起来,穆清黎后退几步看着自己的作品,最然失去了那双眉眼,单丝依旧可以从这雕刻上感受到君荣珏那一身淡泊除尘的气息,恍然隔世,下一刻便似了要御风而去。
君绯雨看了几眼,疑惑道:“清黎姐姐,眼睛呢?”
穆清黎将刻刀递给暖秋,摇头笑道:“刻不出来,不过这样也好。”
“也好?”君绯雨疑惑。
穆清黎狡黠一笑,侧头看向远处,之间那处正是君荣珏拿着一团雪白色的东西走来,轻笑呢喃:“这双眼睛也只有我看的到。”
君绯雨一怔,随即随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君荣珏的目光似乎不管在何处只看得到穆清黎般,温柔得让人窒息。突然明白了穆清黎的意思,心底浮现几抹羡慕。清黎姐姐与太子哥哥的感情真的好好。
一旁恢复女子婢女装扮的洛瑜默默垂头,没有看到君绯雨投过来的目光。
君荣珏微笑来到她的身边,看到她身边的冰雕,眼底便浮现浓浓满足。拿起她的手掌看来,见到依旧白嫩无暇,没有一点冻伤的痕迹才放心下来。
穆清黎任由他的查看,目光落在他怀里的东西,雪白的皮毛毫无杂色,在阳光下几乎闪耀出了银色的光泽。“这是什么?”
君荣珏微笑道:“你说过喜欢它的皮毛。”
穆清黎脑袋灵光一闪,就想起了当初狩猎上看到的那匹雪白山狼,再看这显然被做成了手套与帽子的皮毛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嫣然一笑,仰头笑道:“那个时候就开始做了?”
“嗯。”君荣珏将怀里做工精致完全看不出针线的雪白毛帽戴在她的头上,刚好护住了耳朵。又将她的双手放入收套中,便是最后的围脖也给她套了上去。之间眼前的小女子,一张小脸在雪白的毛皮下更显得灵动可爱,不由轻笑出来,眼中尽是宠溺满意:“真像只小狐狸。”
穆清黎眨眨眼睛,虽然她不怕冷,但是君荣珏的心意她自然不会拒绝。闻言便是咧齿一笑:“我可不就是城南槐树下修炼千年的白狐么?”
君荣珏宠溺一笑,身边春夏秋冬等人都被她这偶尔搞怪可爱的模样惹笑,君绯雨也张大了嘴巴显然没有想到穆清黎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洛瑜痴痴看着,袖子里的手掌紧握成拳。
“千年?”君荣珏冰凉的手指点上她的鼻尖,微笑道:“那岂不是小老太婆了?”
穆清黎摇头一笑,毫不在意道:“要不这样我们可以配上神仙哥哥?”
君荣珏吃笑,轻轻拍了拍她毛帽上的雪花,刚欲要说话,突然面色一变,脚下趔趄一步,手掌已捂住口齿。便见他肩头一颤,一声轻微的“唔”闷声而出,从那白玉无瑕的手指中溺出猩红的血液。
这变故来的太过突然,就连穆清黎也呆滞了一下在原地,只看到他向后倒去的身体,最后看着她漆黑眼眸酝酿无止境的情绪,浓郁得好似凝结成泪即将落下一般,洁白的袍子飘飞,他苍白得仿若下一刻就要化身成为这漫天地的白雪,融化不见。
“珏!?”
正文结束。
卷二:第七十六章 喂血t
穆清黎满眼惊恐,身体已经飞跃过去,及时将他还没有完全倒地的身体抱入怀中,便见怀中君荣珏已经昏迷,苍白的面色毫无生气,就算气息也是微弱异常,便似旁边她所雕刻的冰雕。
“珏!珏?”穆清黎惊叫几声,不见他的回应,反身朝暖秋等人道:“走!”身影已经只剩下一个背影。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春夏秋冬四人也是一脸的恍然,梅冬沉声道:“走!”
“是!”春夏秋三人连声答道,跟随穆清黎而去,梅冬再看洛瑜与君绯雨二人,出生道:“九公主,你可先在黎院的厢房住下或者离去,洛瑜你留在黎院便可。”
君绯雨呆愣的点点头,洛瑜垂头道了一声“是”便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三年,三年了,比预期的时间延长了太多。
床上君荣珏毫无声息的躺着,就如同精雕细刻绝世珍品,苍白的面色,浅色的唇瓣,让人看着就忍不住屏息,他眼眸的弧度略向上挑,睁眼时让人被他眼中的淡泊所忽略,此时闭眼却让人感受到勾魂摄魄的妖惑。
暖秋收回把脉的手,对穆清黎微微摇头:“小姐,看不出任何的迹象。”
穆清黎眼皮一跳,沉吟一会,抿唇淡道:“你们先下去吧,暖秋,你去切一些人参片,要这么薄这么大。”
“是!”暖秋点头应下,担忧的看了穆清黎一眼,轻轻说道:“小姐,太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
“我知道。”穆清黎看着他犹如沉睡的面庞,淡淡一笑,坚定道:“我也不会让他有事。”
春夏秋冬四人不再多言,转身走了出去,将门口小心的关好。
穆清黎深深吸了一口气,坐在他的床边,静静看着君荣珏沉睡的面庞,苦笑一声:“珏,难道这就是君无恭毫无亟待的原因?”
那一刻,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也随着他闭上眼的那一瞬间跟着停止了。从来没有过的心慌,哪怕是自己面对死亡时候也没有过的惊慌,可是看着他吐血就难以控制的慌了,完全慌了。
手指轻轻划过他的面庞,那冰凉的触感就好像真的好似死去的人一样,让她莫名的心慌。抿唇道:“寒症不是好了吗?怎么会突然这样,你有什么瞒着我?”
不像是中毒的迹象,珏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被人下毒,难道真的是寒症?可是寒症明明就已经解了,加上这些年来的调养,就算是陈年疾病也该调养回来,那到底会是什么?
穆清黎手指温和的古气摄入他的身体内,就感觉到一股雄厚无比地古气自主的将她的古气反弹了回去。“唔”穆清黎闷哼,眼中惊异不定。珏的古气好像比当初还要庞大了许多,这是什么修炼速度,她的身体修炼速度已经算是妖孽了,他这样根本就是妖孽中的妖孽了吧?!
眼看用古气查看身体没有用了,穆清黎伸手帮他掖好被子,眯了眯眼,走出厢房。
······
“你们的意思是说,当初珏寒症的时候都是这个症状?”
穆清黎坐在椅子上,静静问道。在她面前站立四名宫女,其中两名就是当初她第一次从水道中游进来太子府时见到的在池边谈论太子病情的两人。在她没有认识君荣珏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开始伺候在他的身边,对他的病情也自认了解。
“是。”四名宫女齐声答道。
穆清黎皱眉道:“珏以前多久发一次病?情况怎么样,谁最清楚谁就说。”
左边第一个宫女酝酿了一下,才恭敬的回答道:“回太子妃的话,女婢在太子十三岁时就伺候在他的身边,太子这病状每次皆是年末的时候发一次,发得都极其突然,症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