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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
  这个女人是徐旭的母亲,徐建阳的老婆。她看见安心第一句话只有三个字:“小贱人!”
  徐建阳的老婆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她防她老公防得很厉害。在徐建阳身边所有的女人,五十岁以下十八岁以上的全都是她的假想敌。安心在徐家时,徐建阳只要跟她说上两句话,他老婆一定会插进来。
  安心很怕跟她说话。她喜欢提问,而且问起话来跟查户口似的,刨根问底细致到让人吐血。有时安心会想,徐建阳有变态倾向只怕跟她不无关系。
  车祸的事让徐建阳老婆生了疑。她知道儿子的漂亮家教当时也在车上便炸开了,一直死缠着老公追问。徐建阳不堪他老婆的密集轰炸,把车祸的主要原因全推到了安心身上。他说杜安心在立交桥上勾引他,他一时慌乱才出的事。
  杜安心被徐建阳拿来作了盾牌,有苦还说不出来。
  她试着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告诉徐妻你老公对我早就有企图,事实跟你知道的正好相反?
  她的为难落在徐妻眼里无疑是坐实了她的罪过。徐妻开始大哭大闹,还冲上来想要撕打安心。安心倒反应得快,一下子跳起来,惊慌地躲在了班导身后。徐妻打不到她,便疯子般将办公室内的器物砸得乱七八糟,惨不忍睹。
  杜安心从前活在父母的保护之下 ,走入社会后受李清等师兄弟保护良多,就算是在复杂的夜总会里,林哥也会一边指责她惹是生非,一边替她摆平所有麻烦。她哪里见过这等泼妇形状,根本不知该如何应付。
  眼见着外面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都朝着这里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安心简直无地自容,只恨面前没有足够大的洞让自己钻进去。
  事情弄成这个样子安心的班导也很为难。
  他其实有心回护自己的学生,可是徐妻是个极难沟通的对象,她软硬都不吃,态度极其强硬地要求校方对安心作退学处理。
  这一场闹剧最后惊动了校长,校长答应会认真调查此事,然后派了两个人送徐妻回家,并叫安心回去等候结果。
  杜安心倒底年轻,听到这种话就觉得已经被判了死刑,一张脸刷地就白了,脑袋里嗡嗡直响。眼看马上就要毕业了,难道真的要功亏一篑?
  最后怎么离开学校的她也不知道,脑袋重新开机时,她人已经坐到了市博物馆门口的梯步上,正呆呆地看着对面那幢高大威严的白色建筑。
  一个小姑娘笑嘻嘻地指着她的口袋叫阿姨。原来她的电话在口袋里不知叫了多长时间,翻开一看未接来电足有二十多条。有二个是小青的来电,其余全都是同一个号码,她知道那是王立讯的电话。
  正翻着他的电话又进来了。她顺手接起。连语意都没让她弄明白,王立讯在电话里兜头就给她一通怒吼,震得她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她默默地将手机关掉,泪眼朦胧中,对面那大楼顶上高高悬挂的巨型警徽标志渐渐模糊。
  回拔小青电话,她告诉自己说今天晚上大老板又要来巡视,一定要早到。安心看了看自己狼狈的一身,决定先回家洗个澡换衣服,再好好休息一下。这几日状态都不是很好,若让大老板不满意了,林哥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坐公车回到枫园小区附近,杜安心一路无精打采,踢着小石子回家。刚到门岗处,就被一个浑身都燃着熊熊怒火的高大男子拦住。她抬眼看了看王立讯那张表情丰富的脸,仍低头踢她的石子。
  王立讯一把抓住她:“你到底到哪去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啊?”
  安心推开他,冷冷地道:“关你什么事?”
  “我……你不上班还有理啦?我付你薪水是白付的吗?”
  “我记得我请过假了。”
  “我不知道,没人告诉我。”王立讯蛮横地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安心让人替她请假时他就站在她后面。他只是见她脸色不好,有些担心而已。打电话是想要关心一下,结果一直都没有人接。他由最初的担心变作愤怒,又由愤怒变为惶然,最后变为害怕。他真的怕她会出事,却完全没有想过自己有没有立场。
  “那好,我现在向你请假。明天会准时上班。”说完杜安心便绕过他向前走。
  王立讯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后面轰响:“杜安心,你给我站住!我不准假!……反了你……再敢走就不要回来……”
  杜安心停了停,转过头看着他,淡淡地道:“那你就开了我吧,反正倒霉的事都冲着我来,也不在乎多这一件。”
  “……”
  王立讯呆呆地站在原处,看着她消失在小别墅里,郁闷无比,很想叫住她说:“我已经找了你半个城市。”可是杜安心脸上那种掩饰不了的浓浓的疲惫,令他胸口某处阵阵抽紧,他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shit!”
  杜安心刚打开自己的信箱,一封署名a市**区人民法院的公事信函就掉了出来。打开一看,是红字标题的出庭应诉通知书。大伯终于还是撕开脸面,一纸诉状把自己的侄女告上了法庭。
  这些破事怎么老爱扎堆啊?杜安心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夜晚时分,城市夜生活刚刚上演。
  魅色夜总会那绚彩的招牌令人眼花缭乱。
  有需要的各色人马纷纭而至。
  穿着整洁的服务生在门口迎接客人,标准的公式化笑脸在夜色映照下,显得特别不真实。
  杜安心顶着一张浮肿的脸出现在小青面前,小青被吓了一跳。
  “喂!你磕药了?怎么跟个鬼似的!”
  杜安心勉强一笑:“睡觉睡了一下午,起来就这样。有办法遮吗?”
  “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不弄点事你不高兴是吧?”小青恨恨的,把她扯进化妆间。
  “趁林哥不在,你先把妆化好,真是的。”
  今天杜安心来得比较早,距离她上场还有两个小时。化妆间里有很多人,大多都是等着出场表演。安心很少在这个时候到,所以不太习惯这个时候的拥挤。她找了个最偏的地方,悄悄坐了下来。小青看了看手里的化妆盒,扬声叫道:“谁有厚底的遮暇霜?”
  “我有!”一个内衣外穿,热裤短得露出半拉屁股,浑身打孔的小姑娘举着小瓶窜过来。
  小姑娘看一眼安心,扭过头去偷偷地笑。这小姑娘就是林哥从舞蹈学校直接挖来的新秀之一。前卫得不得了。她倒是挺崇拜安心的,完全没有把她当竞争对手的意识。
  安心瞄她一眼,懒洋洋地道:“小泥鳅,你笑什么?”
  小泥鳅道:“安安姐,你那个超级酷哥今天怎么没来?要让他看到你这副样子,还不心疼死?”
  安心没有说话。小泥鳅说的自然是王立讯,他这段时间几乎天天晚上都来报到。下午被她那样一顶,只怕不会来了。
  说话间帅哥治平晃了过来,亲匿地搭着安心肩膀,笑道:“我们的大明星,今儿怎么来得这么早?”
  “关你什么事。”
  “真无情啊。下回不替你顶班了。”
  软软的苏杭口音,治平不是本地人。早年间他其实是这里的dj,不知道怎么搞的又弄成了综艺表演。打鼓唱女音讲黄段跳脱衣舞的什么都来。他在这里挺受欢迎的。说来也怪,安心对他从来都是淡淡的,可是他却很喜欢逗安心说话,哪怕是挨骂也要靠拢来。
  安心不说话。
  “怎么了?不跟我顶嘴都不象你了。”
  “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不是说他要来么。”
  “有什么好担心的。”满不在乎的口气,那细长高挑的眼眸里却有隐隐的焦燥与忧色滑过。
  小青给安心上了个日本艺妓式艳妆,糊墙似的厚粉多少掩住了她的浮肿,从镜子里看起来跟个吸血鬼似的。
  林哥让人送了套新制的舞衣过来。这新装简直比贴身内衣还要省料。
  薄银纱材质,腰间缕空,透视效果直追x光。重点部位非常天才地加重了银色作为遮蔽,看起来就象字母小v。屁股后边缀有一排白色流苏,也不知是什么材料作的,轻轻一碰就晃得厉害。 由于用作遮蔽的线条实在有限,走光的可能性估计会高达70%。
  若在平时,杜安心肯定会闹上一闹,就算达不到目的,也会让林哥知道,她不是那么好揉捏的,他便不会轻易得寸进尺。这个是她自我保护的小方法。可是今天她却全无心情。暴露算什么?就像小青说的,让人看一看也少不了一块肉。她现在毕业证有可能拿不到,连自己的家都不知还能住多久,还有什么好担心在意的?不管这魅色里有多污秽多复杂,它至少能赏杜安心一口饭吃。
  杜安心在小青和治平迷惑的眼神中拿起舞衣,泰然自若地当着众人的面换上了这套衣服。
  ..
  第九章 惊魂一夜
  林哥陪着大老板和他弟弟阿温坐在二楼的精致包房里,紧张得掌心泌湿。阿温是个双性恋,好sm,听说曾经有人被他虐残过。
  包厢设计得很精巧,只要门一打开,就可以将楼下的舞台一览无遗。
  楼下舞台上那个妖治狐媚的银色身影是全场焦点,她时而以让人疯狂的频率抖动着翘臀,时而大秀让人大喷鼻血的暗示性动作。全场气氛被她带得hai到了极点。
  阿温如嗜血的野兽见到美味的猎物,眼神凶残又饥渴,死死粘在她身上。
  安安是个时尚舞蹈天才,林哥从未见过象她这样懒惰的表演者。她从来不参加彩排,却能跳出时下最流行的舞步。她喜欢即兴揉合不同舞种,跟着音乐跳出别样风情。连新招来那几个专业学舞的mm都把她当作偶像来崇拜。
  今天她主跳钢管,绕场时大秀肚皮舞抖胯扭胸动作,白色流苏在俏臀上激烈摆动,峰涌娇挺呼之欲出,过薄的银纱几乎沦为纯装饰。
  舞台四周已经被客人围满,一只只狼爪贪婪地伸向舞台,等待那冶艳女神施恩,给他们消魂一触。
  安安媚笑着向上180度伸出滑嫩修长,在彩灯下闪着诱人色泽的美腿,缓缓下落。小手轻掩自己小腹下方,身子成s形朝前一送,坚挺处若有若无掠擦过部份狼爪,顿时引发出激烈的口哨与狼嚎声。
  安安今天不大对劲。她的表演向来都是妩媚含蓄,点到即止的。林哥口头上逼她放大尺度,但却从来没作过具体要求。没想到她竟然自动开放到这种程度。
  大老板下面那顶帐篷已经撑得高高,肥爪有意无意在他腿上轻抚。林哥胃部狂翻,脸都绿了。
  安安这段时间表现都不太好,他这次置装是略带惩罚性的。有些夜店为了吸引客人,跳钢管舞时要不全裸表演,要不就情趣内衣上场。与之相比,他觉得自己实在纯洁。他只是低估了安安这只妖精的诱惑力。
  “大哥,我要见那个女人。”阿温嘶哑的声音令林哥浑身发冷。
  淋漓尽致地发泄过后,杜安心觉得一身轻松,异常舒畅。
  她甩着汗水刚走到后台,还没来得去换衣服,就被人拦住了。
  拦她的人是个黑衣大汉,安心知道他是大老板的保镖。不知道大老板为什么找她,见大汉丝毫没有等她换衣的打算,安心便顺手抽了块纱巾裹到身上,跟着大汉来到二楼的一个小包厢,叩门进去。
  包厢里开着桔黄色的壁灯,视线有些昏暗。
  安心看到大老板,林哥,还有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子靠沙发坐着,正在喝酒聊天。
  右边角落的沙发里还有个蜷缩着身子的女人。安心进来她也没有动一动,看样子是在睡觉。
  林哥见安心穿着舞衣进来面上便带了焦虑,他看了看大老板没有说话。
  大老板笑着拉安心在他和那个男人之间坐下,摸着她的手很亲热地道:“安安,你的舞跳得非常好哇。不愧是我魅色的头牌啊。”
  “呵呵,过奖了啊老板。您找我有事?”
  安心有些恶心,很想甩开他的咸猪手。这家伙不是喜欢男人吗?摸得那么起劲干嘛?
  “哦,安安,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弟弟阿温,他看了你的表演,很是欣赏,想要跟你交个朋友。”说着就将安心的手交给了旁边那男人。安心顺手一抽,装作捋头发躲开。大老板眼中恼色一闪而过。
  阿温五官并不难看,大概因为纵欲过度,他脸色苍白中呈病态的潮红,三十多岁的人就起了眼袋。他专心看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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