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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已经走到某个巴士站,正好有一辆车开过来,他本能地跳了上去,怔怔地坐在窗口向外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道路竟然越来越熟悉,惊觉过来定眼一看,原来她竟回到了枫园小区附近。
已经很久没有会小别墅了,都已经走到这里,干脆下去看看,她下了车,收拾好心情, 慢慢地穿会小区里头去。
经过门卫伯伯那处,笑着打了个招呼。
“小安心回来了?这下好了。”
什么好了?安心莫名其妙,一心顾着回家,她也没有多问,更没有注意到门卫伯伯看她的眼光有些奇特,点点头便朝自家的别墅而去。
这么久没回来,小别墅的庭院里仍然清清爽爽,咋一眼看去就好像主人从来不曾离去过,门卫伯伯人真好,应该是他三不五时前来为自己打扫吧。
顺手摸出藏好的钥匙,安心开了铁栏走进去。
一直开到客厅的大门,下去都有种奇怪的感觉,可是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客厅门一打开,安心眼睛骤然睁大。
如果记忆并没有出错,那么临走之前那一室的空荡应该不是幻觉。
安心抬头看顶上的大吊顶,还是那样的晶莹剔透,好像比之前还要干净些,是她的窝没错啊,可这满屋子漂亮的家私是怎么来的?
白色的工艺沙发摆在客厅中央,同色系的工艺茶几有一盆生的极好的富贵竹。液晶屏的挂墙电视,靠电视地下有一溜的白色埃柜,上面西罗地摆放着一个相框,精致的人偶,漂亮的玻璃制品,还有几个小车模,比较鲜艳的地方放着一个相框,安心凑近一看,里头居然是她自己的照片,相框里的她站在学校的银杏树下,淡淡地看着远方,看那身穿着应该是毕业那天所拍,可是她根本不记得那天自己有拍过照片。
这个冲击不小,定了定神,安心转身想厨房走去,厨房外面的客厅一角放有圆形白色餐桌并椅子,厨房里的各种戒备一应具全,而且还有使用过的痕迹。
怎么回事,这是她的家啊,难不成这世上真有田螺姑娘,站在原地发了会怔,安心突然想到楼上主卧室里头那些合照,赶紧超楼上跑。
主卧的门是虚掩着的,她推开门,映入眼泪的是一室淡粉色的家居与淡粉色的墙纸,墙头幸福的一家三口依旧存在,正笑看着室内的一切,她的旧电视不见了,淡粉色的电脑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犹在亮着屏幕。
很想模仿者电影上来到陌生地方的人对这空气问一声,“有人吗?”
在自己家里,这样问的人只怕不多吧。
安心奇异地并没有因为未知感到害怕,其实走到卧室里头,她心里也大概有了点谱,如此大胆 长驱直入她家,这人一定是他认识的人,公然在屋里头添置各种用品,在她的卧室添置与从前相仿色系的家居,这人应该是她在家变以前曾经来过这里的旧人,墙头上她的宝贝照片没有动,电脑却做了更换,这个人一定很了解她。
她朝四周再看了看,走过去顺手在网上输入自己淡忘很久的邮箱,一看她的那些信件全部都已经发出,再无一封存件。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清楚知道她家房门钥匙摆放位置和电脑密码的人,这世上只有一个。
现在电脑还在使用中,那人一定没有走远。
楼下传来响动,安心赶紧跑到楼梯处趴着墙头往下偷看。
一个身穿米色风衣的男子提着袋子走进来,在客厅里头顿了顿,似有所感,他慢慢抬眼向楼梯这边看过来,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那男子清朗的面孔一下子凝固,手中的袋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过来一会,呆滞慢慢化作狂喜,他快步向楼梯上的安心跑过来。
“我终于等到你了。”
真是令人心动的话语。
安心直起身子,背着手,默默地看着清朗俊秀的男子靠近,并没有作出与他激动神情相匹配的反应。
米色的风衣在空中翻摆,男子几乎是用冲的到她面前,却在离她尚有一米处硬生生地收住了脚步,向她伸出的手也慢慢缩了回去,喜悦渐渐自他眼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易察觉的悲伤。
是他忘形了,每次初初见面,他都以为她会象以前一样扑进他的怀抱。——可是小安,你真的已经不需要我了吗?
“小安,你回来了。”
安心偏着头看她,脸上的表情很夸张,视线在室内缓缓扫了一圈。
“秦朝,这些都是弄得?”
她叫着秦朝的声音还是那样软软诺诺,那个朝字从她口中出来,总像是会有些余音在耳畔盘旋一样。
“是,我 不请自来,你会生气吗?”
秦朝目不转睛地盯住她。
“你的记忆里真好,连我都不大记得以前的布置了。”
安心不置可否,淡淡地说话,然后饶过他向楼下走去,秦朝紧随其后,略带紧张,等待她的判决。
安心走到地上那带东西面前,回头看秦朝,秦朝把它拾起来,不安但显得很坦率,他说,“这段时间只要有空,我都在这里做饭吃。”
为什么?安心的黑亮眸子里有诸多问好,看出他坦然面具下隐藏着局促,她有些不忍,便转而扫视周围。
秦朝急急解释道,“我是想你也许偶尔也会回来住,这么什么都没有,好像不大方便,结果弄好之后又舍不得让她空置,所以.....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把他们都扔掉。”
“挺好的,为什么要扔掉,.....你买的菜有多吗,我也没有吃午饭。”
无可仰制的喜悦再次升起在心头,平素那么沉着冷静的一个人呢,竟然开始手忙脚乱。
“我,我这就去做饭。”
秦朝立马拎着菜朝厨房里头走,走了没几步又倒回来,指着沙发说,“电视遥控器在上头,你先看会电视,很快就好。”
这到底是谁的家啊?秦朝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僭越,俊雅的脸庞上悄然浮起浅薄红云。
安心刚想说她也来帮忙,秦朝飞快地冲进厨房里砰地一声把门被碰上了,她楞然,耸耸肩坐到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按台,按来按去都觉得没意思,依旧起身,走到厨房门边,轻轻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秦朝正站在案前拾弄菜蔬,闻声转头来看他,他已经脱下了外套,现在这里的紧身铁锈红毛衣,看起来他好像比以前结实了些,不过比起王立讯来,还是显得瘦削。
摇了摇头,安心小小的藐视自己一下,干嘛要想到那个瘟神。
面前的秦朝有些出人意料,他颈脖上挂着一件散着腰带的蕾丝粉红围裙,上面还印的有漫画少女头像,也不知他是从哪里买进来的,真是天才,秦朝身上一直有股侠客遗风般的气质,这应该跟他自小习武有关,那双本应该持枪或刀棍的手换来一手执菜蔬,一手托着盆子,神情疑惑低看着安心。
他应该不知道自己这幅麽样有多可笑,安心强忍笑意,说,“我来帮忙吧。”
“你能帮什么忙?尽捣乱,乖乖外边坐着去。”
秦朝不假思索将记忆中的话语脱口而出,立马就开始后悔,暗责自己今天太失常,为何老是将过去和现在混淆,他呐呐的补救:“你也会做菜啊。”
“以前是不需要我会,你知道的,那时候我也算得上十指不沾阳春水,不过老那样的话这几年日子也没法过了。”
安心有些自嘲,也有些感伤,这种情绪只有在了解他的秦朝面前,才有可能这般坦白清楚低表露出来。
很难面的秦朝脸上类似心痛的颜色,安心忙越过他走进去,东张西望,活泼过头地问,“我做什么好?秦朝,我做的菜很好吃哦,说不定你还不如我呢。”
秦朝竭力忽视心头的酸痛,尽量轻快地走过来,笑道:“这么嚣张?要不咱们来比试比试?”
“怎么比?”
“看谁做得菜最先吃完!”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怔了怔便相视一笑,想不到隔了着许多年,他们间那一种不可言说的默契仍然存在。
安心绕到秦朝背后,轻轻拉起他散落的围裙腰带,系了个好看的花结出来,很满意低点头道,“嗯,不错,很好看,很有主妇风度。”
系结时秦朝的身体有些僵硬,听她这样说,便道:“这条围裙是买餐具时送的,很花销啊,要不我脱了”
“别脱别脱,哪有花哨,真的挺好看的,秦朝,我发觉你这样子有点像我妈妈哎。”
安心转回到他面前,叉着下巴仔细与认真的低端详。
秦朝忍不住发笑,过后假装生气,板起脸来说:“你居然把我当作女人,不怕我生气?”
安心脸儿一仰,很霸道地瞪眼,“哼,你敢吗?”
她如玉的脸庞在厨房充足的光线里显得更加粉嫩白皙,有一种让人怦然心动的美丽,她略带刁蛮的语气遥远又熟悉,让人觉得亲切而且怀念。
“......我不敢.....你知道我一向都那你没办法的。”
秦朝在那一瞬间时又开始迷惑,微眯着眼睛,不自觉低慢慢向她俯下身子,似是想亲吻她,安心向后一退,有很明显的惊慌自她的粉嫩脸庞上掠过。
本来秦朝也不一定有那样的心思,只是习惯性的动作而已,可她这样的反应让他备感受伤。毕竟他们曾经那样亲密,于是,有些赌气一样,秦朝伸手截住她的肩膀,防止她再往后退,强去吻她。
惊慌其实只有一种,记忆中的秦朝是舍不得强迫她的,安心在他手上微微挣扎,小小的头颅灵巧低左右躲闪,神色间带着某种倔强。
“这样不好秦朝.......”
袭击再次落空叹息道,秦朝泄气低停下来,叹息道,“小安,真的不可以吗?”
“我们已经分手了。”
“可是你看,我们俩默契还在,做什么事都还那样合拍。”
“这个,其实就算是普通朋友也可以做得到的。”
一直不愠不火的声音猛然防高,“我和你怎么可能只是普通朋友?”
“我还锁国早已经不恨了。”
安心不敢看他,推开他几步走到搁置着菜板的台前,拿起菜刀有以下无一下地切着摆在上头的洋葱头。
“可是你仍然在折磨我!你知不知道眼睁睁看着你在别人身边,我这里有多疼多难受?我已经受到惩罚了。......实话告诉你吧,其实这几天我都谁在这里,就在你的卧房里,看着你的照片,想象着你还在我身边,才能稍微好过一些。”
“.......”
安心眼睛利热热的,有点流泪的冲动,切洋葱头是在是太刺激。
“.....求你别再躲我了好吗?”
秦朝上前一步,猛然将她拉入自己怀中,紧紧搂住,她柔软的身躯贴在他身上,一如从前的契合。
“过去的一切难道你真的能忘记吗?小安,求你看看清楚,我是秦朝啊,我爱你,一直都没有变过,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安心勉强将他推开来离自己有一定距离,强自镇定,“你大概忘记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只知道他不信任你,这样的人不配站在你身边。”
不知道为何有怒气自心底升起,安心力气突生,狠狠推开秦朝,冷冷地道,“什么配不配的?那个不需要你来评判,我最讨厌喜欢给别人配对定性的人,我是人又不是牲口,难道我就没有思维和行为能力吗?凭什么要别人来给我的感情定义。”
“小安......”
“不要再说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来逼我?”
她的低吼声里带有颤抖的哭音,泣然欲泣的女孩子令秦朝十分心疼,他敏感地注意到她言语中你们两字,“小安,是他又欺负你了吗?”
“没有没有。”
安心转身想逃离厨房,被秦朝一把拉来强对着她,他抬起手轻捋安心的短发,那长度大概,令他有些不习惯,往下滑到发根,便犹犹豫豫地顿住了。
“老师这么莽撞,我怎么会逼你?不想说就算了。”
象突然找到了可以毫无顾忌发泄情绪的渠道,安心的眼泪刷地就流出来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哭得哽哽咽咽,哭得眼肿鼻头红,象坏掉的水龙头开关,似乎再也止不住。
“秦朝,秦朝.....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她满面的眼泪和鼻涕揉得秦朝毛衣湿粘,秦朝有些无奈,顺手拉过搭在旁边的米色风衣,拉出里头的随身手巾,“小安,用这个来擦,毛衣的纤维只怕会弄到眼睛里头,那样会很难受的。”
安心连手巾带风衣一把扯过,看也不看,顾自往脸上一通乱抹,秦朝看着邹成一团的外套,哭笑不得。
“.....他总是自以为是......我也不想跟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