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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抹白色的身影,似乎昏迷了?眼睛越来越酸涩了,她知道她不能在水底待很久。急忙扯了那人出了车厢,搂在胸前,他的呼吸很微弱,八成不会水性,又在水里待了那么久。即使是厌恶,羽离漠俯上他柔软冰冷的唇,给他过渡真气,以免他的氧气不足。那双眼眸缓缓张开,水亮的令人沉迷,即使那闪烁的星辰也抵不过。他虚脱般靠在她的怀里,“别紧张,你不会死的。”羽离漠拥着他上游,幸好这个人没有像落水人一样搂着她不放,否则她肯定难做。
“恩,”那人轻轻应声,只是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在周围化开,皱了皱眉,这个人定是受伤了。渐渐浮上水面,缓缓游向街道边。“王爷,放绳!”压下胸口的郁闷,羽离漠咬牙喊了声。和王爷自然知晓她的意思,连忙让人放绳。羽离漠单手拉住绳子,搂着他一点一点上升,上面的人在努力拉着。终于是上来了,羽离漠首先用外袍披着他,现在可是和男尊颠倒的,他是男的,清白名誉对他说是最重要的,反倒是女人可以大胆点。羽离漠冒着冷汗,刚才简直消耗她完全的体力,而且泡水对她伤口更是严重。羽离漠支着额,该死,体力透支了,她是头痛欲裂并且越来越看不清事物,人生中第二次昏了过去,而且时间还是在近日,这对她来说绝对是耻辱!
有了知觉,淡淡梨香充斥着她的鼻腔。羽离漠不自觉抚上左胸,相信王爷已经叫人帮她包扎了。那里微微作痛,艰难叹口气,她和生病受伤这几个字在来到这个女尊国之后居然都变成一家亲了。羽离漠巡视下这个房间,布置的清新淡雅,尤其书卷气极浓,看样这房子的主人很喜欢吟诗作对。羽离漠绕了几圈,最终把视线转移到趴在床边睡觉的人儿。
第十七章 王府规矩
穿靴下床,羽离漠弯腰轻柔抱他上床,替他盖上薄被,猛然间一只手扬起来,差点就要拍到她的脸,羽离漠眼明手快钳住他的手腕。他咕哝几声又睡的沉沉,精致的五官、白嫩的皮肤、绞好的身材,怎么看都是气质出众的贵公子,不过睡相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羽离漠凝视他几秒,穿好黑袍,然后离开这个充满梨香的房间。她果然是猜到,这名王爷是当今手握军权的和清王爷,羽离漠敛目,精光沉淀在眸底。扶扶在下水后有些松的面具,她往大厅走去,她知道,这名尊贵的和清王爷必然有话要说。
和清一见羽离漠到来,便开始打量起她。长的倒是俊美无及,一表人才,温和中隐藏着隐忍,而且尊贵的气质也不是谁都能有,这个人果然是人中龙凤。在和清观察时候,她也打量着爱子如命的王爷,虽然是手握重权,却是没有经历沙场的沧桑,反倒有文人的味道。这个玉离为了保全国土,而多年不打仗甘愿奉礼求和委屈求全,所以才这样的下败,羽离漠扬唇,带着讽刺的味道。
“和王爷,”羽离漠轻微的颌首。和清挑起眉,还是第一个有人敢在她面前不弯腰敬礼,这个下场可不是普通人能承担的。瞥见和清眯起眼,威严的气势想要压倒她,羽离漠取下面具,露出清雅温和的脸,这张脸无论是谁她想都认识。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这张脸美的是惊心动魄,没有人能忘记,而且是不能忘记。看见她真实的面容,和清微微吃惊,是那个懦弱无能的羽相?
“多谢羽相救回小儿一命,想不到羽相居然是身负重伤救人,这令本王佩服。”和清含着微笑请她入坐,并让丫鬟沏茶,宾主尽悦。“无碍,本相只是刚好路过而已。”羽离漠的声音疏远,给人彬彬有礼的印象。和清暗地观察她的举止,发现她和以前的她简直是天差地别。这样举手投足都尽显尊贵高雅的人真的是那个羽相?和清精明的脑袋有些混沌,简直是理不清思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两人僵持的时候,有声音插入,“王爷,有位隐寻先生说要找人,”守门的侍卫恭敬说道。闻言,和清握住茶杯有些颤抖。“快请,快请!”顾不上礼仪,和清急忙大喊,随即在大厅里急切在踱步,一脸的欣喜。羽离漠微微蹙眉,这个和王爷居然这么激动?难道是认识隐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隐辅见到羽离微松口气,对着和清弯腰作揖,“参见王爷,参见相国。”和清急忙扶她起身,“隐寻老师不同客气。”她摇了摇头,“但王爷毕竟是身份尊贵,隐寻乃是一介布衣,怎么能蔑视王爷?”隐辅笑道。
“要不是隐寻先生救我一命,现在我就不能这么悠闲了,”和清说起满是感叹。因她的话,羽离漠才弄清是怎么回事,原来她欠了个人情,怪不得在普通平民的面前居然自称“我”,想必她对隐辅是很敬佩尊敬。相对与和清的欣喜惊讶,隐辅只是客气的笑着,仿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羽离漠幽深的黑眸里多了几分高深莫测。“对了,王爷,想必相国定和王爷认识了,”刹时,所有的目光又回到离漠的身上。“呵呵,羽相果然不如外界的传言,”和清富含深意答道。
一番寒暄问礼过后,也是该告辞的时候。离漠率先起身,“谢谢王爷的良药,在府上本相还有事处理,先告辞了,”她有礼貌的笑道。和清王爷只是轻微的颌首,探究的目光被她深藏在心底,看见她们要出去的时候,多了几分玩味。刚要迈出府的时候,侍卫拦住了她,羽离漠挑起了眉,想不到真有这个规矩。凡是出入府中的人都得会作画写诗。外界传言和清之子,舞弄墨是个文痴,也是天下第一的才子。很奇怪,他居然是不跟母亲姓,外人也实在是想不透。才在她恍神之间,面前已经摆上桌子和文房四宝。“隐辅,麻烦磨墨,”她吩咐道。
侍卫挑着眉看着她,这个公认大字都不识个的羽相真的会作画写诗?恐怕她连毛笔都拿不稳,想到这,侍卫就暗暗闷笑,同时也暗自得意带着一丝不平,在皇家比赛取得胜利的居然是连上马都害怕的羽相?这实在叫人耻辱!“丞相,要是不会别逞强。”瞥见无奈的离漠,她把她的无奈归于不会,在府外看热闹的人也觉得她确实是不会,也在暗暗幸灾乐祸。“士别三日,既更刮目相看。何况,本相既然能武略,当然也能文韬。”羽离漠缓缓展唇,霸气在她身上显露无疑,把门外一干年轻男子迷的不识方向。
看见门外的人对她是如此的痴迷,侍卫觉得心有不甘,她明明就比这个懦弱的人好上千倍!“哼,自然这样,那么就请丞相令我们大开眼界,”她不满的说道,完全忘记了礼仪,没有把离漠当成本是丞相的人。“想必王府的人都是懂规矩的吧?”低沉柔和嗓音响起,“对于是丞相的贵客,能够自称‘我’吗?”羽离漠扬唇,明明是微笑,却让人感到无形的压力。玉离的规矩还真不是一般的多,而且也严,贵贱之分非常的明显,单是在主子面前自称我,就足以打上大板。
“小的注意,”侍卫哆嗦着唇,咽咽口水,那个人怎么是那么的可怕。“注意?换着别人,你定是死无葬身之地,这么简单的规矩都不懂,迟早脑袋不保。”温水的声音响起,像小溪流入人心,偶尔碰上石头,激起水花。她说的是那么的自然,却把侍卫吓的一身冷汗,这个羽相怎么不像人说的好脾气很温和?虽然是温和,但是她的话语真的是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再也不敢惹她了。“相国,墨磨好了,”隐辅说道。
第十八章 赔礼谢罪
“不知道这次的题目是什么呢?”羽离漠抬头看着不甘心的侍卫,被她温和无害的双眸一扫,心都突起来了。“应秋景色,”侍卫哆嗦着唇说道,低着头看着鞋尖,目光不敢在她身上停留过久。“应秋?”羽离漠挑着长眉看着砚台,只能用墨调色。“是故意刁难本相?”她低低轻笑捋起袖子,修长白净的手指已经执起毛笔,不久,一副夕阳落山尖图跃然纸上,栩栩如生般似有温度,即使是用墨表达一切色彩,她也轻易做到。优雅放下毛笔,离漠整理袖子的叠痕,嘴角噙着抹醉春风的微笑,离开了王府。
“相国,府上来了客人。”隐辅恭敬的说道,离漠虽然是温和的牵起嘴角,却无视街上行人投来的异样眼神。“客人?这么快就到了,”她明显是玩味,深邃的目光中多了丝算计精明。“还真是迫不及待呢,”离漠低声呢喃着,淡如蔷薇的薄唇微微上扯,恍若是迷人的秋景令她沉醉。“那就不要怠慢客人,”离漠沉稳的步伐快速迈开,沉淀在眸底的深沉更加教人分不清她的思绪心态。
“太尉大人,你怎么有时间光临寒舍?”远远就瞧见穿着便服的太尉段常金坐在椅子上,满是不耐烦。她是皇帝的宠臣,她的哥哥则是帝王的宠后,手里有能够调动御林军令牌,虽然不及不问政事和清手上的军权强大,但也足以干掉一些人,羽离漠颇具深意想到。“哎呀,羽相,你总是回来了。”段常金一见到羽离漠。脸上的皱纹顿时挤到一旁,圆滚滚的身躯连忙起身,肥脸上顿满了微笑。而羽离漠听见那怪声怪腔,则是不着痕迹在眼中掠过厌恶。但她依旧客套的说道:“太尉大人应该与本相约个时间,就不会怠慢大人。”羽离漠扬手,丫鬟立刻奉上沏好的茶水点心,段常金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些。
“不知道太尉有何要事?”羽离漠问的漫不经心,显然是很不清楚她的来意。段常金浓眉一皱,但依旧是讨好的送上红色的木檀小礼盒。“这是?”离漠放下茶杯,佯装不懂看着她,段常金急忙把礼品塞入她的手中。“前日本尉的侄女不小心射伤羽相有性命之危,着实是令做姑母的汗颜,这个礼物当成是赔礼谢罪吧。”段常金意味不明看了她一样,分明在向她暗示些什么。“羽相不妨打开看看,”她催促着她,离漠翩然一笑,打开盒盖。是雕刻成竹的水胆玛瑙佩饰,色泽灰白透亮,仿佛欲滴的水隐藏在玛瑙之中。雕刻如此精细一丝不苟,实乃极品珍宝。
“不知道合不合羽相的心意?”她迫不及待的问道,离漠笑意吟吟盖好盒盖,“如此珍贵的极品,本相怎么能承受得起呢?”她把礼盒推回去,段常金也呵呵笑着把礼物推到她的手中,“只有羽相能配起它了,天下绝无二人比羽相更能适合它。”离漠挑起了眉,也不好推迟收下来。见目的达到,段常金眉开眼笑看着她,“既然是这样,本尉就不打搅羽相,先告辞了。”羽离漠微微一笑,“那么就不送了,慢走。”
第十九章 野外过夜
又是天亮,羽离漠醒后并不急着洗脸出门,便在卧室的窗边把玩着段常金的赔礼水胆玛瑙,这个玩意在手里把玩的触感极佳,嫩滑透露出冰凉。一张清雅的脸蛋浮现在脑中,他那不规矩的举动还真令她印象深刻,尤其是那双醉人高贵的淡金色的眼眸,令人忍不住探究,离漠勾唇展眉,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
极细腻上等的布料,是以淡绿为边沿,而淡青渲染全部,裙摆下是几支淡雅常青的竹,墨绿的腰带镶嵌上色彩柔和的绿宝石,配着双隐有幽光浮现的长靴,简单的束发,只有通透晶莹的发带绑着,俊美无及的脸是温和的笑容,整人透露出儒雅、清新的气息。及时带上黑色轻巧的面具,幽深的黑眸转眼是茶色的汪洋,泛着水亮的色泽。弯腰用食指勾起那块佩饰,她再度弯唇,琢磨不清的眼眸多了抹难以言语的复杂。
“想不到羽相这么好的闲情,”温和清澈如溪水的声音响起,把后面来人的脚步顿了顿。“我也想不到东家今个这样的好兴致。”离漠再次是哑然失笑,清浅的笑意呈现在翘起的嘴角,一向忙得不可开交的林家掌柜竟然在悠闲钓鱼?他的家里可是闹翻了天,姐姐因身无银两在发狂找他拿钱。羽离漠坐在整齐看起来已经砌好、专门为钓鱼而坐的石板上,兴致盎然的拿起一旁放着的嫩青色渔竿,“难道东家是早就知晓我会来?”将盘子里放着的蚯蚓串在钩上,她没有想到,原来这个朝代已经是用弯钩钓鱼,真令她感到惊讶。
静心垂钓的林君只是轻微勾唇,默然的并不作答。抛竿完的离漠晓有兴致看向前方,那是丛灌木,而现在地点是在郊林野外,地上长满了生机勃勃的野草。而现在正是临近深秋,时不时拂过一阵凉爽的秋风,赶走在野外丛林的闷热。平静的湖水是倒影着波澜不惊的面庞,两人就这样的沉默不语钓了半日,总共八个时辰。“羽相难得出门趟,天色已晚,不如让林君显显身手烤鱼让尝尝,如何?”如清风凉爽的声音从纱幔逸出。“我期待。”离漠瞥了眼戴着斗笠的林君。
夜色已深,隐隐显露出闪烁的星光。离漠抱头倚着树干,她悠然自得阖上眼眸享受。安静下来的郊林显得格外清爽,不时凉风吹过,拂过她额前飘逸的发,绑着的头发迎风扬起,缠绕着她浅然休息的双眸,一身雅竹色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