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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拭去他眼眶落下的水珠,让她瑟缩一下,那眼泪,是那样的滚烫灼热,灼伤她冰冷淡漠的心。水情僵硬着身体。
  蓦地,她的嘴被那手指抚摩,他的脸越凑越近,仿佛呼吸都能感觉到。她反射性的扬手抬腿,但瞥见那悲伤成哀的眼眸,那灵魂深处被深深震慑刺痛,那是怎样的眼神?令人的心不自主被窒息,被勒紧。离漠微微一叹,穿过柔软的黑发,伸手搂住他的脖,勒下,触碰着那淡色如粉蔷薇色泽的唇。没有任何的情欲,只想互相安慰对方,抚平那颗因对方而浮躁难安的心。
  只是,“水情,你太得意忘形了。”她低垂眼帘,掩盖下那复杂的情绪,不咸不淡的说道。只是,对方丝毫没有被她所影响情绪,双手肆意游荡。手抚到衣结处,水情朝她暧昧一笑,方才的忧虑心痛从她醒来后,被他沉淀在眸底,渐渐被升起的欲望所代替,双手滑到光滑颈背。“水情。”离漠轻喊声,“恩?”忙中抬头,水情投去个妩媚风流的媚眼,瞬间夺去呼吸。“我现在是个病人,一举一动都可能要费很大力气。”她淡然瞥眼他。“我知道呀,所以这样的机会不是很好吗?”他挑眉,红唇勾出戏谑。
  他俯身,贴近她的耳畔,吐着温热的气息,“况且,你昏迷期间,都是由我来替你洁身的。你的全身,我了如指掌。”手如水蛇般缠上了她的腰间,轻轻摩擦着。“水情,你很担心吗?或者说是因为喜欢而担心?”她问了句,“所以你是在用自己习惯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心慌。”离漠瞟了他眼,他的身体轻微瑟缩下,随即是沉默不语。踌躇下,他咬咬妖艳的红唇,胜秋波的眼眸出现了慌乱失措,他翻身在床角落抱着肩膀,蜷缩着身,把脸埋进膝盖中,他久久不语,那蜷缩的背景是那样的落寞寂寥,胸口莫名疼痛起来。
  她蹙起长眉,俊美的面容却是平静如波,没有丝毫的起伏。通过纱幔环视下豪华却清雅的宫殿,晃过双清冽的眼睛,同她一起的少年是否也在这?她刚想开口,嘴唇却是被人蓦地彻底封住,肩膀被人用手抵住倒下床被,那吻,那样的狂烈,暴雨般的想要把心中的全部都宣泄出来。对着那双泛着浓浓爱恋的眼眸,她竟然是忘记了所谓的反抗,只能是愣愣看着他。水情捧着她的脸,对着她说道:“我想我是爱上你了,不然就不会这样方寸大乱,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所以,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喜欢我?”他轻轻抚摩着她的脸,表面故做从容,心跳却早已超出了想象,已经是达到自己无法负荷的地步。
  离漠眼底掠过复杂,却是想到那个人含蓄的爱恋,那样卑微的祈求,她却是无法答应,只因,她从来没有心动过,而且现在也好象没有心动的感觉,那样的感觉,她想只有疼惜和怜爱吧。看出她的犹豫抉择难定,水情只能是勉强的一笑,那样心碎的笑容看着令人不忍,那样的荒凉寂寥。“不用那么着急回答我,”他顿了顿,掩盖去心底下的悲哀,“我会让你爱上我。”他重新扬起眩目的微笑,竟是那样的阳光飞扬。她不会爱,而且不能爱。有了爱,就会有了牵绊,做事就会顾前顾后。离漠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回答,伸手揽住他,算了对他的一种补偿与抱歉。
  第三八章 我王她后
  “砰砰砰!”轻微的敲门响起,打断了一室的暧昧留恋。“什么事情?”水情颇感不耐,无奈看着离漠,鼻翼间还残留她发上的香。“殿下,国主要您过去商议。”怯生生的娇声才回答,夹杂着丝害怕无奈。“告诉国主,今天本殿下没空过去!”水情夹起眉头,语气间是疏离与厌恶,没有丝毫对父亲所有的尊敬。离漠眼皮漫不经心一揭,闪过丝微弱的光芒,然后很好被掩盖下去。水情,果然是越遥国的太子,怪不得他对父亲的口气是那么的不敬。
  她掀开纱幔,赤/裸的双足还未贴到冰凉的地板,就被有力的臂给腾空抱起来,抬眼就对上那双满含深情的眼,她看似随意的撇脸,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别处,水情微微落寞。“你不穿衣服不要紧?”半晌,他才听见珠玉般圆润,略带低沉的声音。柳眉高挑,水转流流的眼儿风情万种,眼角勾魂上翘,唇边绽放媚人的艳笑,媚态纵横。“不如,你侍侯我穿,如何?”他暧昧的盯着她,后者只给他淡漠的眼神,不做答。
  初秋,凉爽的秋风拂过,夹着温柔的暖风,隐隐带着浮动的芳香。她及腰的发丝被调皮的风卷起,吹出个迷人的弧度。扰乱了额前及眉的碎发,轻柔碰着那柔翘的睫毛,那睫毛掩盖下是清冷的潭水,淡漠却是骇骨。在刺眼的阳光下,流着水润滑色泽的薄唇,似笑非笑扬着,有让人着魔的魅力,堪比花王。离漠倚着栏杆斜坐,样子散漫风流却优雅高贵,天生的优雅气质让她看起来像皇室中人。斜眼看着那碧绿浮萍掩盖下的一条金鱼,它不时跃出水面,溅出晶莹的水花,亲吻阳光,一身的金色的盔甲亮光闪闪。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漫不经心瞥见那角金黄,她已经猜到来人是谁,只是她依旧没事人一样懒懒的。“你就是虎儿拣回来的女人?”越遥国主越逐开口问道,他穿着霸气的龙袍,长年的征战肤色较黑身体健壮,天下王者的气势在他身上很好的体现,看样大约有四十几岁。此时,他的目光正在打量着她,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但是女人在他眼里一样是不屑的,是暖床传宗接代的工具,不由是蔑视轻嘲。“越王,光看外表是您对一个女人的全部评价吗?”离漠冷漠开口,淡淡嘲弄从唇角泄出。越逐暗暗心惊,想不到竟然是有人能在他面前说话不改脸色,并且那话还是那样的不敬。
  “如果是这样,相信您也不会是征战沙场的霸王。识人,这可是作为帝王的基本。”离漠冷然说道,拂袖转身看着池塘,目光在游离着,似乎在计划着什么,墨一般渲染晕开的双眸透着浅浅茶青色。握在袖中的手捏紧,越逐目光狠利但依旧是沉声说道,“你可知你刚才说话犯了什么罪!”帝王的威严是绝对不能让人给抹煞的。“如果您不相信忠言逆耳利于行的话,那么这个国家,根本就是一盘散沙。”离漠浅浅盈笑,从容镇定,但是眼神却是令人发寒。“你!”越王被她气到无话可说,虽然她说的是真话。
  胃蓦地绞痛起来,离漠眼眸一暗,脸色顷刻变的苍白如纸。她起身巍巍扶着柱子,眉心涌出痛苦难耐,双眉紧夹不放。“哼,国家大事,还不容一个女人来教训!”越王冷哼了声,对女人参与国事根本就是不屑。自古以来,女人都是软弱到不行。现在崇尚女风的大国已经灭了,虽然还有玉离,但是这已经是男权的天下,这是无法否认的。一提起玉离,他就想到他那个扮猪吃老虎的虎儿,他自幼聪颖,饱读军书,治国政策他随手拈来。但是,他却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攻打玉离,还亲手服侍女人?!这口气叫他怎么咽的下!
  “自古来,在男权的世界,都是认为女子不如儿郎。那是因为有礼教束缚了女子,若这世界没有性别歧视之分,无论在战场或者是军事上,女子不比儿郎差!”白玉般嫩滑的双手青筋猛然凸现,光滑的额上渗出了冷汗,她咬牙坚持着,眼前的物象开始模糊了起来。“鬼话连篇!女人所统治的国家,最终都逃不过被灭的命运,只有男子才能顶天立地!”越王是这样固执的认为。支撑不住了,离漠单膝跪地,那唇被压出了血痕,抚额,企图让自己清醒些,却是越来越模糊,蓦地,眼一黑。水情端着药碗,远远就瞅见那老头与她对峙,后来她是突然的跪地,神情痛苦,把他吓了一跳。“啪!”昂贵的碗子落地破碎,清脆的响声让两人闻声寻声。
  不顾所谓的礼仪,他急忙如风般奔到她的面前,刚好接住倒下柔软的身体。“漠?你怎么了?”他摇摇她的肩膀,她没有任何的知觉,只有呼吸起伏在提醒着他,她还在。抱着她轻柔起身,怕是会弄醒她,举止之间更加小心谨慎,不顾自己的父亲还在这,没有所谓的行礼掉头就走。“站住!”越王大喝道,水情似没有听见,脚步没有停下。“你这个不孝子,你给本王站住!”越王严声责诉,声音洪亮有气势,威严极其。“有事吗?”水情的脚步顿了顿,语气是散漫无拘。
  越王咽下这口怒气,冷板着脸命令道:“你现在必须要这个女人给杀了,不能留下!”虎儿是将来要登基继承王位的人,如此的意气用事,将来如何能做好国君?儿女私情,对他的王位是有威胁的。一旦动情,那么就会毁在软弱女人的手中,江山也完了。总之,做君,不但有治国之策,有能力管理好文武百官,还必须隔绝情爱,冷心无情!这就是帝王的基本!水情的手一僵,注视着怀里安静的睡颜,他斩钉截铁的回答,“日后若我为王,她必是后。”他留下句,义无返顾消失在越王的视线。
  第三九章 唯一所有
  “放下,你退下吧。”威严不失气势的声音响起,宫女把药小心轻柔放在桌上,然后哆嗦着双唇出去了,目光一直不敢乱瞄。端着药碗,水情坐在床边,刚想喂她,身体却在瞬间僵硬住了。“楚,楚,不值得,不值得。”离漠轻吁着气,吐出令他难受的话语。那个人是谁?为何她在梦中想起的却是那人?咬牙,他忍住心底那股醋意,稳住颤抖的手,以免把药汁给流掉了。
  温润湿热的东西贴上嘴唇,随着苦涩的药味在口腔中蔓延,昏睡中的离漠不自觉皱起长眉,挤成眉川。“咳咳,”气塞被阻,咽住了,一阵猛烈的呛声,呛的难受,使离漠不由睁开惺忪的睡眼,眸里布满盈盈晨露,映入眼帘的是那双妖艳的红唇,以及担忧的眼眸。“你醒了?”水情欣喜着,那醋意顿时塞在心底。把空了的药碗放到桌上,用巾拭擦着她唇边的药迹。见她挣扎要起身,水情用垫子垫在她的后背,随后扶她半坐。“感觉怎么样了?”他问道,上下打量着她清瘦的身材,看来确实要补补了。
  “我刚才,晕过去了吗?”离漠轻抚额角,淡然的看着他。“太医说,你身子虚弱,贫血,才会出现那种状况。”水情如实回答,顺便摸了摸她的额头探探体温,与自己的无异,他才放下心来。头晕旋着,眼前的物象又开始模糊了,“胃病又犯了,”离漠低喃自语,双手紧紧抓住锦单,忍住昏过去的念头。但最终,她还是抵抗不了病神的召唤,又浑噩昏睡过去。依稀可以听见水情着急暴怒的声音,以及些急促的脚步声来来去去。这一睡,醒来时已经是第八天的下午了。
  忙完所有,水情无奈叹口气,塞进心底的不安瞬间爆发,指尖抚上那如月的脸颊,“我该怎么办呢?越来越在意你,甚至是嫉妒你身旁所有人。你会不会因他,而把我给遗忘了?你可知道,为了你,我情愿不要江山美人,我只想陪着你而已,陪你一起到老,在你走不动的时候背你去看星星,看月亮,游遍天下,赏全美景。但是,你懂我吗?”他起身,转望窗外,眼波潋滟却深藏哀痛。因为他深知,他爱她很深很深,那种入骨髓的深情。要是有天她不见了,他会彻底发狂。
  撇开薄被,又一阵晕眩,让她差点磕到床栏,离漠敲了敲混沌意识不清的脑袋,让自己可以清醒点。眯起眼,抬起素手,修长的两指掀开纱幔,四处没人。嘴唇发白哆嗦着,抚上腹,一阵绞痛从胃部传上。冰水?冰水呢?离漠踉跄着光脚下床,被被窝温暖的脚心贴上那冰冷的地板,微微发麻与冷意。摇晃身子的走向桌旁,忍住胃中的翻江倒海,颤抖的手端起茶壶,给茶杯倒满茶水,却是溢着满了出来。摸下茶杯,暖暖的。离漠皱起眉,不喝直接起身走到书房,那里的窗片,有个池塘。
  强忍胃的抽搐身体稳住平衡,手紧紧抓住门框。堆满公文奏折的檀木桌上,轻轻搁着脑袋,两手枕着侧脸,柔软如缎子的发丝被简单绑在后,典型的瓜子脸蛋,尖细却长的柳眉,眉心皱起,竟然是生出股无法比拟的气势,那睁眼就夺心的眼眸被盖住,遮掩一切的光芒,俊挺的鼻梁,那两片嫣红如花美的唇瓣,泛着的是桃花娇嫩的色泽。穿着松松垮垮单薄的白色亵衣,纤细瘦弱的身材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去,模样那样的令人爱怜。离漠瞥眼窗外,虽然是有光照进,但是现在可是秋,秋风萧瑟,未免不会着凉。
  随手拿件外衣披在他的身上,水情睡梦中嘤咛声,但随即也沉沉睡去。因为他的檀木桌上是正侧放在窗户的旁边,所以离漠很快就看见那池塘,只要越窗到走廊上,就可以到池塘边上了。胃,适时缓和了些,离漠趁时间翻窗,却是力气软弱失手跌到地上,手背和膝盖都擦红一片。即使是跌得鼻青脸肿,她也不在乎,她只想让冰冷的池水给淹没,淹没她一切的理智,淹没她所谓的感觉,让她麻木,麻木到忘记所有的刺痛。她无法忘记她的母亲亲眼死在她面前的那刻,那时候,全家才刚为母亲做了体验,说是那胎是弟弟,父亲为母亲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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