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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苏缦儿一动不动地盯着,好似要将他烧出一个洞般。她在深深地将仇恨刻入心尖。皓齿咬着下唇,紧紧的,狠狠的,血丝一丝丝的渗落嘴角却浑然未觉。泪干了,那此血滴在心里,腐蚀着一点一滴的灵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此刻就体会到了。
  床剧烈晃动着,吱呀吱呀直叫,床上交缠的两人透过烛火,侧影在床幔,看得外面的侍卫浑身火热难耐。而看得东方清东方璇和东方瑾心肝具裂,几乎都要把拳头握断。牙咬得几乎要碎掉。
  眼生生看着自己的娘亲,自己的妻子遭人凌辱,而他们却只能看着。他们都听见了朵朵上邪威胁苏缦儿的话了。士可杀不可辱,可到这个地步,若他们死了,便让一切都不值了。他们要活着,好好活着,所以此刻,不得不忍受着这折磨。此仇,不共戴天!
  “缦儿……”东方清闭上双眼,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就这么眼生生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遭人凌辱,而他却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这么窝囊的人,是他东方清吗?是那个东方皇朝的皇帝吗?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是那个主宰者万人生杀大权的人吗?
  “哈哈哈哈……“”东方清笑着,疯狂笑着,和着眼泪一颗一颗滑落。声声笑声盘绕在这红烛摇曳的房间,排徊在王宫里,震荡在西番的上空。事多如今,他这模样还能怎样。他东方清活得尊贵,也要死得尊严,“朵朵上邪,我东方清以血祭天起誓,生生世世,为人为鬼为禽为兽,皆不放过你!”说完猛地撞开身边狭持着他的侍卫,夺过他们手中的刀,快速朝床幔奔去。
  所有的侍卫都吓了一跳,以东方清现在的身体怎么可能有这力道?他怎么可能站得起来,怎么可能跑得出去,怎么可能?
  可见,人的爆发力,是无穷的!
  然而,那刀还没刺入床幔之中,一把簪子便从里面射出,直直插在东方清的喉咙动脉处,见血封喉!哐当一声,刀落地,滴答滴答,残红满地。
  朵朵上邪嘴角轻扯,加快了进攻的速度。
  “父皇!”
  “父皇!”
  东方瑾和东方璇也忍无可忍,也不顾脖子上是阴森森的刀,撞开了旁立的侍卫。旁边的侍卫本也是做做样子,谁会料到他们竟然真的敢反抗,一下子倒都愣愣地望着刀上的血渍。就算他们没有真的严阵以待,但是刀离脖子近,这番挣扎,不弄伤怎么可能!
  发簪被夺走的瞬间苏缦儿便反应过来了,没抓住那发簪,接着便见到床幔外那熟悉的身影,缓缓例下。两双眸子隔着晃动的床幔紧紧胶着,望断今生,相遇相识相恋相亲相爱相离,曾经的点点滴滴,随着那倒下的身影,一点一点聚集在眼放映着,又一点一点是散开去,剧终,散场;今生,缘尽。苏缦儿没有哭,没有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抹身影倒下,在目光缱绻中倒下。最后一次目光交汇,他们已经诉尽了一生。
  只是一个眼神,便万了年。恍若隔了一世纪,那身影,终于倒向了地板上,直直睁着眼,死不瞑目!
  东方璇和东方瑾快速跑至东方清身前,望着那睁着眸子望着里面的东方清,听着那床咯吱咯吱剧烈晃动的响声,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跪了下去。那些侍卫忽的反应过来,快速朝他们脖子按上钢刀,这次可不敢马虎了。
  苏缦儿静静躺着,任凭朵朵上邪如何挑逗都无动于衷,如一条死鱼,眸光只放在床慢外倒下的那抹身影,空洞得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兴许是被苏缦儿的态度弄丢了兴致,兴许是折磨人的目的达到了,兴许是欲望发泄殆尽了,朵朵上邪在苏缦儿身体里释放了火热的种子,便撤离了她的身体。抓起旁边的里衣自顾套上,擦起床幔踏出来,冷冷望着死不瞑目的东方清,起血誓要生生世世纠缠是吗?好啊,他朵朵上邪奉陪!
  苏缦儿赤着身子也走了出来,都如此被凌辱了,对于她来说,还有什么更羞辱的吗?或者说,现在除了活着能保住她儿子的命,还有什么可在意的吗?躯体,现在已经不属于她自己了,给谁看又何妨!
  朵朵上邪黑眸一凝,抓起衣服套上苏缦儿的身体。该死的,他还是无法无动于衷。
  苏缦儿很平静很平静,平静地蹲下来,望着东方清,却不去触碰他。她现在好脏,不能污了他的清,不能的!
  死了好,至少不用受折磨了。现在的境地或者对于他,不过是生不如死,不如放手归去。家破人亡,好一个家破人亡。
  “母后!”东方璇轻轻帮苏缦儿拉好衣衫,眼泪铮铮滑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母后被辱,父皇被杀,兄弟被俘,国家被灭。今天,仅今天,落下几滴泪。今日之后,他东方璇便只剩仇恨!
  “朵朵上邪,此仇不报,我东方璇誓不为人!”东方璇狠狠擦掉脸颊的泪痕,凤眸凌厉地盯着朵朵上邪,深深将这个人刺入心尖。
  “哼,翅膀还没长齐,要杀你对我来说,易如反掌!”朵朵上邪嗤笑一声,靠着床柱子,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惨剧,心情却是奇好。看到他们这般痛苦,这就是他想要的!
  “今日你不杀我,便是来日我杀你!”东方璇说得不紧不慢,却是声声凄厉,字宇珠玑!
  东方瑾望着东方璇坚决冷然的模样,眸色一转。小三,长大了!
  “母后?”东方瑾望着太过平静的苏缦儿,不禁很是担心。太过异常了。
  “放心,我没事。没等看到璇儿报了仇,母后不会死的!”苏缦儿淡淡说着,轻轻的,却一字一字渗进心里。
  恨,那是恨到极致!
  “哼,好,我拭目以待!”朵朵上邪径自穿上外袍,苏缦儿说不会死,便是不会死了!今晚他的火气还没完全抒发,“来人,将东方清扔到乱葬岗。将东方瑾和东方璇关进暗牢,三天三夜不许给吃喝!”说完大踏步走了出去!
  翩然而去的红黑身影快速消逝在雪夜之中。一抹雪白摇摇头,淡眉轻皱,望着里面的情景。
  成王败寇,这里面包含了多少的恩怨情仇。这不是他朵朵妖所喜欢的世界!
  恶魔王妃 074 相依为命
  桃花遍野柳芽吐嫩,红了绵雨,绿了春风。转眼便是六年!
  葱翠的绿草漫天席卷,铺砌了一方天地。峭壁上零星几株桃花开得正旺,风一吹,桃花一瓣一斑,粉色,红色,雪白,随风飘落,落在轻沾着珠露的葱郁草地上,落在草间那一抹如精灵的雪白之上。
  只见青翠的草叶之间蹲着一白衣女子,低垂的双肩好像垂柳柔美,长发垂鬓,一个简单的随髻挽在脑后。细眉如淡月弯弯,山样翠,柳般新。黑如夜空的眸子如杏实,一尊秋水拂过。齿如瓠犀,十指若青葱。白皙似雪的脸庞淡淡的,没有太多的情绪。专心地草叶之间来回摇拨着。
  “小小,你在那弄了一个早上了,弄什么?”浑厚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道淡蓝的身影坐在草中央的石尖上,手中抓着一背篓的鱼儿,“这春寒料峭的,你身体才差不多痊愈,别再惹上伤寒,小心复发!”
  那白衣女子循声抬头,浅浅一笑,如桃花瞬间绽开:“知道了,师傅。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的!趁着这会,多采集点春露给婆婆洗脸!”春露,尤其是桃花露,能美颜,婆婆的脸不肯给师博医治,她现在就只能让那坏掉的死皮慢慢的生长,以防日后婆婆答应医治,却无法医治了。她是可以帮婆婆医治,不过在这里,还是少了些材料的。治疗毁容必须要的一味药的是天山雪莲,这是主要药引,替代不得。
  “咳!”轩辕辰溪轻轻叹了口气,“你这丫头。这六年来她都不曾给过你好脸色,你却还为她做那么多事!何必呢,她也不会领情的!”
  “其实婆婆只是装着冷然而已。这六年婆婆有好多次机会可以杀了我,她不终究没杀么?婆婆为何会恨我,那也人之常情!”小小将一滴春露集进小瓷瓶里,起身站了起来,对着轩辕辰溪调皮一笑:‘昨儿个立春,倒下了场绵绵春雨。师博是否需要徒儿帮您采两杯立春水?”
  “小丫头,调侃到师傅身上了!小小年纪,不害臊,竟然可把这等事说得如此脸不红气不喘的!”轩辕辰溪轻轻一记敲在走至他身边的小小头上。六年了,那个九岁的小女孩也长得如此亭亭正立,绝色之姿。这一副面容竟让这郁郁葱葱的绿草别样风华。
  “师傅自己心术不正,小小只是针对立春水这味药可集万物之气,大神医想到哪去了?”小小轻轻挑眉。师博和秋婆婆之间那暖昧却生分的关系看得她这六年来都着急了。这立春水夫妻若同时各饮一杯,同房,就会有孕。虽然师博和婆婆不是夫妻,但是在这崖底相依为命了十五年了,感情可想而知了,虽然婆婆态度很强硬,但是可看出她对师傅并非没有感觉。也许师傅和婆婆有个孩子,便会打破如此的僵局。她不介意师博对婆婆偶尔强硬一次,虽然有可能弄巧成拙。可是两人都拖了十五年了,人生有几个十五年可以浪费!
  “就你伶牙例齿,她要是知道你这般算计她,真会出手杀了你!”咳,想到那个女人他就头痛!没见过那么顽固的!从当初被她抓来的愤怒,到见到她掉下悬崖秉着救人之心陪她掉下来,再朝夕相处,从可恰她渐渐衍生了莫名的情愫。其实他比小小更了解她,应该说没人比他更了解她。所以这些年他一直让,一只退,至少保住了她的自尊,保住了她的命。只可惜,赔上了自己的心。她不愿他这么留下来断送美好人生,可她又怎么知道,此刻人生于他,便是与她安然度过余生。
  “师傅,女人是要哄的。比如这春露水,师傅堂而皇之拿到婆婆面前叫她洗,以婆婆的眸气她自然不会要。但是你若把它倒到水盆里端给她,那不是不伤和气便达成目的了吗?”小小轻轻笑了。六年前她从崖上掉下来奄奄一息,幸得神医出身的师博轩辕辰溪所救,保住一命。可因她身子底子弱,那一次又伤及了命脉,师傅费了好大的力才把她从阎王手里抢了回来。调养了六年了才把身子彻底调养好了。这六年,她就顺便跟师博学了医术。在这山崖底下,无事可做,师傅倒是把医术倾囊相授,包括武功,奈何她身子虚,武功并学不了太深。但是婆婆却坚持她一定要学好轻功。那段时间她身体都要负荷不了,便停了武功修炼。谁知婆婆硬是在病痛中把她挖起来,去训练轻功,好几次练到昏倒,师傅都和她大吵,说婆婆故意虐待她。然,婆婆却不为所动,每天依日不留情面地圳练她,只留下一句话:武功学不会,若连逃跑的伎俩也不熟悉,那与等死有何差别!
  婆婆终究是对她好的!
  这六年,只有她和师博婆婆相依为命,在她心底,他们就是亲人!这个世上的亲人,并非用血缘来取断,而是用心,用情。
  “难怪能让她这六年慢慢的接受你了,原来留有一手!”轩辕辰溪看着小小那清澈干净的浅笑,带着怜惜。这孩子原本应该是活泼的,但是经历那场生死之后,慢慢变得淡然了。虽然这些淡然大多都是秋月浅给逼出来的。那个女人,一边对小小凶巴巴的,但不可否则,她也是在为小小好!
  “我第一次醒来,望见的是婆婆带着仇恨的双眸!恨得双目都狰狞了。我心底深深触动了。试想,谁能忍受被设计坠落着崖底十几年,甚至是要一辈手!换做是我,我一样如此恨!”小小望了望望不见的崖顶,难道真要一辈子因在这里吗?爹爹呢?东方璇呢?哥哥呢?这六年她看似表面平静无澜,可心底那深刻的思念总在梦回之间刺痛着。
  “这些都是过去,恩恩怨怨是她们的事,与你无关!不管那人是不是真是你亲娘亲,造孽的是她,与你无关,充其量,你也只是受害者之一。”轩辕辰溪揉着小小的发顶。师徒二人沐浴在初春的阳光底下,万般的和谐。
  “小时候还会自欺数人,长大了便明了,背上的血芙蓉印记直接宣示着身份了。就算我再不愿意接受,事实便是事实。就是谁能想到,竟会是那番的秘密害得婆婆如此!”小小淡淡说着,恍若不是在说她自己的事,只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朵朵上邪的女儿,好个莫名其妙的身份。从哥哥承认是朵朵上邪的儿子那时起,她便知道自己也逃脱不了那个命运,只是她一直在逃避而已。后来无意间她听到了是师博和秋婆婆在讨论当年坠下悬崖的原因,才不得不去正视自己的身份。若真如婆婆所说,她娘为了稳住自己在西番的位置,不惜弃女换子,那西番确实也没什么值得她上心的。他的爹爹,永远是宫千行。
  “好了好了,人生在世也即短短数十载,不烦不烦,回去弄好吃的!”轩辕辰溪晃了晃手中鱼篓,换了话题。这丫头看似什么都不在乎,但是亲情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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