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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49

  下去泡茶,叫了拾得公公进来。将准备好的银票给他,他吃了一惊,哆嗦着手不敢接。我塞给他,压低了声音道:“这也不是给你的,要你帮本宫去办点事。”
  他跪下了:“娘娘有什么事,奴才一定尽心尽力,这……这银票就不必了。”
  我笑了,他不要,可有人要呢。
  “拿这去兑换成碎银。”我也不说去哪里换,宫里,有很多给他们“方便”的通道,我也许不是很清楚,可,公公一定清楚。很多宫人,会通过那些通道,把自己的俸禄送出宫给家人,或者将一些珠宝首饰换成现钱拿回宫里打点。
  银票的数额太大,还是碎银好使,量也多。
  他点了头。
  我又道:“找些人,放些话出去,银子,便是赏金。”招呼他近了些,坠于他的耳畔轻言一番。
  拾得公公略怔了怔,终是谨慎地点了头。
  汀雨进来的时候,恰巧见他出去,她也不多问,只小心地将泡好的茶递过来。
  轻呷了一口,较之云眉泡的茶,她泡的,味道要更浓一些。我没让她换得淡一些,这样的茶,喝起来,越发地提神。
  民 喝了一杯,汀雨问我是否还要续。我摇了头,她将桌上的杯子收了起来,继而又道:“奴婢帮娘娘收敛屋子的时候,瞧见您搁在柜子里的一团宣纸,奴婢帮娘娘收拾进一边架子上的盒子里了。”
  我怔了怔,她不说,我倒还把那纸给忘了。
  如今她既说收起来了,我也不说话。
  未时时分,外头的天气一下子冷了起来,风也大了,吹得窗户“噗噗”作响。汀雨过去拉紧了窗户,才回头问我:“娘娘,可要添件衣裳了?”
  我摇了摇头,外头的风听着倒是挺大,不过我坐在屋子里,倒是也不觉得冷。
  一个人坐在房内无聊,让人端了棋盘上来。独自坐着,一个人把玩。
  常言道,一子错,满盘皆输。
  想想,的确也真是这样。
  人生如棋,世事无常。轻叹着,棋盘上的智慧,又休止仅在棋盘上?
  也难怪元承灏喜欢下棋。
  到了晚上,外头的风似乎更大了,关着窗,依旧挡不住烛光摇曳。长廊上的灯笼晃动得越发厉害了,将映照在窗户上的树影扭曲。
  我有些烦躁地握着手中的棋子,下一步不知该往哪里下。
  忽听得“啪——”的一下,似乎是什么东西砸下来的声音。我吃了一惊,听得外头有人跑动的脚步声,汀雨推门进来。
  “何事?”我问着。
  她疾步上前来:“外头吹落了一个灯笼,吓着娘娘了吧?让人收拾了,有公公过内务府云借梯子来,灯笼太高了,否则挂不上去。”
  我点点头,将面前的棋盘退至一旁,朝她道:“叫人收拾了。”
  “娘娘不下了么?”
  “一个人,没趣。”摆堑手让她收拾。
  她笑着上前,一面又道:“奴婢也不会,否则可以陪娘娘下。不过,娘娘可取本棋谱来看看,或许会有意思。”
  我的眼前一亮:“还有这种东西?”
  “宫里就有,明儿奴婢给您去取。”汀雨收拾了棋盘下去了。
  我起了身,踱了几步,实在无聊,外头又冷,我也不想出去。寝宫很大,我忽然,想跳舞了。
  往前跃了几步,地上,是茸茸的地毯,触着鞋底,说不出来的舒服。干脆裉了丝屡,赤足踩在地毯上,倒是也不觉得冷。转了几圈,心情跟着欢愉起来。
  哼着一曲《春江月》,缓缓舞动起来。
  闭了眼,仿佛又回到还在渝州宫府的日子,练舞的时候,姐姐会来看,还有安岐阳。
  不一样的是,姐姐总说我跳得好看,安岐阳却会说难看。
  抿唇笑着,又黯然。
  睁开眼睛,看清楚了面前富丽堂皇的寝宫,才猛然发觉,那些过去的时光再不可能回归。好大的一阵风吹进来,在我赤裸的足上,惹得我哆嗦了几下。才想着门怎么好端端开了,已经听得有脚步跨入的声音。
  吸了口气,回身看着他。
  门还没有关,依旧有冷冷的风从外头吹进来。我本能地用一脚踩上了另一脚的脚背,真冷啊。目光,落在离自个儿半丈远的丝屡上,白色的袜子被我丢在一旁。
  看起来,很是不文雅。
  他的脸色沉沉的,不知是因为看见这样的我,还是因了外头流传的话。我要拾得公公放出去的话。
  没有行礼,就这么呆呆地站着。
  他也不上前来,冷冷地看着我。
  不知过了多久,听得外头的声音热闹了起来,他皱了皱眉,我忙道:“外头一个灯笼吹落了,宫人们找了梯子来挂。”
  他这才朝外头道了句“关门”,上前来,一脚 将我的丝屡踢得更远了些。
  半张着嘴,男子已经近前。
  目光凌厉得如利刀一般,直直地落在我白皙的双足上。我被他看得局促不堪,偏偏,又无处去躲。把我的丝屡踢开了,明摆着就是不让我捡的。
  他终是笑了声,开口道:“怎么,朕的昭仪就是想这样等你的情郎来?”
  情郎?我想笑了。
  忍着,声音细细的:皇上说什么?臣妾听不懂。皇上,先让臣妾把鞋子穿了。”往前挪了几步,方才被风吹得真冷啊。
  “急什么,朕觉得挺好的。”他笑着又上前了几步,用他高中的御靴踢踢我的赤裸的脚,“跳得不错啊,继续跳啊。”
  “臣妾穿上了跳给您看。”朝我的丝屡走去,他却拦着。
  “跳给别人看赤足的,为何朕得看你穿了鞋子的?”他的手伸过来,摸着我的脸,力气真大,像是要擦掉我一层皮。
  我低了头:“这瞧见的,不就皇上一个么?”
  “这么说,朕还来早了?”他笑得诡异起来,“朕先前还说他勾引朕的女人,没想到,还是你想勾引他啊。”
  “谁呀?”
  “别跟朕装蒜,安岐阳!”
  银子就是好使,几句话传起来真是快啊。
  “谁准你传他入宫来?”终于进入正题了。
  我假装怔了下,摇头:“臣妾没有。”
  “朕听说了。”
  “您也说是听说,这宫里传的能有多少是真的?”悄然地躲过他的手,接着道,“臣妾还听说郡马要当太史令了呢,若真的是,臣妾何必要在这个时候叫他入宫来?今后见着的机会,不多着么?”
  他的目光略紧:“谁跟你说安岐阳要当太史令?”
  “外头,不都在传么。”我接着装傻。
  他眯着眼睛笑:“当朕傻子。楹儿来过。”
  法力通天的元承灏,他原来都知道。知道也好,那么他定会以为我传了安岐阳进宫来相劝的,劝他不要入朝为宫。是以,他才会急急来的。
  不过,我才不过这种给自己添麻烦的事情。届时,他不找我麻烦,皇后太皇太后,一堆人指着我呢。我要的,不过是元承灏来我宫里。不过他来得这么快,倒是我没想到的。
  忽而,想起他今夜是要过棠婕妤那边的,此刻却来我宫里。
  回想起白日里常婕妤趾高气扬的样子,我想笑了。
  “楹儿让你劝他,不要参政。”他笃定地说着。
  我点了头,继而开口:“郡主是这么说的,不过臣妾告诉她,后宫不得参政,这事儿,臣妾也管不了。”
  “哦?你会这么乖巧?”我不信我,“安岐阳为了你可是什么都不顾了。”
  我仰着头:“皇上您知道他入宫是为了臣妾啊?”只此一句,我再无需说得更多。
  “他休想!”他脸上的笑容不减,只是脸色沉了下去。
  之后,良久良久,他一句话都不说,我这才觉得脚上越发地冷了。动了动双脚,他似乎注意到了,咬着牙开口:“成何体统,朕不罚你,让你越发没有规矩了!”
  “臣妾做错了什么?”望着他问。
  “可以啊,再演试试?”他的目光真凶狠。
  我努力地憋着笑,他用力踢着我的脚。
  “痛。”本能地欲躲,身子却被他拉着:“宫里的女人,没有人敢赤裸着双足。念你初犯,朕今日略施惩戒就算了。”他推了我一把,“在窗口给朕站好,朕不叫动,不许动。”
  我瞪着他,他却又道:“常渠,给你妡主妇开窗透透气!”
  不会吧,元承灏?
  窗户被推开了,好大的风一下子卷进来。我抱紧了双臂,最冷的还是脚,什么都没有穿上。深吸了口气,我后悔了,后悔在寝宫内跳舞。
  我等着他走,他却不走,转身行至内室去了。
  不过我心里还是高兴的,元承灏其实知道,我关心安岐阳。芷楹郡主能分析得出来的事情,他必定也知道。可他由着我闹了一回,来了馨禾宫,跟我天马行空地唱了一出戏。
  罚我,只是因为他是皇上。
  那日,他曾对我说,我的床沿,除了他,还能让第二个男人坐。
  那么如今,我明目张胆地关心安岐阳,他必然会生气的。
  那就罚吧,如果能阻止安岐阳入朝为官,就罚我一次又如何?他为了我,确实做了太多的事了,我不能在让他为我以身犯险。
  他不走,我祈祷着风小一些,可它却刮得愈发欢快了,我开始有些怀疑是否连老天都与元承灏串通好了的。
  咝——
  冷得我真打哆嗦,双脚已经麻木了,隐隐地,辣辣的疼。我不非常,我忍着。
  打开的木质窗户一晃一晃的打在窗沿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响声。外头的灯笼已经高高地挂起来了,蚊子晃动得厉害。有宫人站在外头候着,却是谁都不敢说一句话。
  连着牙齿都打颤了,发出“咯咯”的声音,勉强笑了下,就当听了曲子算了。
  从内室,传来茶杯破碎的声音。
  还发着火呢。
  叹息着,我不会悲惨得要在这里站到天亮吧?我甚至有些希望棠婕妤冲来馨禾宫请他走了。不过,这显然不可能。
  不止是脚了,浑身都麻木了,不住地颤抖着,身体好像还是自己的了。
  有声音自内室传出来,脖子还能转,看了他一眼,见他脱得只剩下 亵衣亵裤了。看着那明晃晃的颜色,我都能感受到被窝的温暖了。
  他在我伸手站住了,沉沉地开口:“过来。”
  心下一喜,欲,才发现整个身子都僵直了,一步都动不了。
  “还不过来?”他倒是不耐烦了。
  “皇上……动不了。”声音颤抖得厉害,差点就说不出来了。
  他碎碎地骂了一声,上前来抱我。冷得厉害,靠着他的身子,我竟也感觉不出暖意了。只是抖,一直抖。
  “很好,很有骨气。”他是说我不求饶。可,我能吗?我一求饶,他就会拿安岐阳开刀。
  努力说着话:“臣妾以……以为,皇上会让臣妾站……整晚。”
  “朕倒是想,可你那动静太响了,朕睡不着。”他说得一丝愧疚都没有,把我丢上床。
  很冷啊,他睡过的被窝也不够暖的。
  “皇上,让人打桶热水吧。”我好想一头扎进盛满热水找木桶里面。
  他沉了声开口:“泡进热水里,你这双脚要不要了?”
  要,我怎么不要。
  拼命地扯过被子,将自己个儿的身子严严实实地裹住,可还是冷得不行。似乎什么暖意没了,呵着气奈何双脚太远了。我的身子软,弯腰就能够着,可,让他看见那样的我,我不愿。
  躲在被窝里颤抖不已,他就那么站着,我具见窗前还有被他摔破的茶杯,带着一滩茶水在地上。他的靴子半边湿了,他也不为所动。
  我不知道他一个人在里头会怎么生气,此刻见了,也只见他在笑。
  “安岐阳真有神气,楹儿它们着夫君也罢了,朕的妃子也它向着他。”他不紧不慢地说着。
  我也不想和他多说,只道了句“待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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