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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连午饭都还没吃么?多吃点,反正这种猪食我也咽不吓。”
“……”她感动得都快想哭了。
果然啊,坐公交车经常给老弱病残孕、像个活雷锋似的扶老人盲人过马路、又或是拾金不昧……这种好事做多了,还真会好人有好报。
瞧瞧,她运气是不是好得太超过了,竟然能有个那么好的朋友,夫复何求喂。
俗话说受人点滴当涌泉相报。嗯!她决定了!
盛诞“嚯”的站起身,意识到自己动静太大惹来戚玄一头雾水后,才半张着嘴怔忡半晌,挤出自以为自然的傻笑,“呵、呵呵,我突然想起约了朋友,得先走了。”
“我送你……”
他正打算起身,就被盛诞拦住,“不用了啦,也没有很晚,再说你最近不太方便出门的。”
戚玄点了点头又无声地坐了下来。
“那我先走咯,记得要乖乖吃饭哦,明天再抽空来看你。”
她笑嘻嘻地挥了挥手,扔下叮咛,一溜烟地跑了。
等戚玄反应过来,偌大的客厅已经空荡荡,他看了眼桌上吃了一半的叉烧饭,并没有乖乖听话,而是轻叹起身走到小吧台边,倒了杯酒,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上那盏水晶吊灯发呆。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之,从前他一直觉得隋尘家的灯色很冷;可是现在这明黄璀璨的灯光,让他心头发暖,好像盛诞送来的那杯奶茶一样,虽苦但却熨烫着心房。
这滋味让他不敢贪杯,生怕会像对曾欣那样,一不小心就上了瘾。
可是,有些东西真的是不去触碰,就不会滋长吗?
同样的灯光,在不同的人看来,个中滋味也不尽相同。
步出隋尘的公寓楼,盛诞仰头看了眼隋尘家窗户里透出的光亮,淡淡的黄,让她觉得有丝凄凉感。
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帮上忙,可是想到戚玄对她的各种照顾,还是想尝试下。
想着,她深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串熟得不能再熟、却又从来不敢存在手机电话簿里的号码。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闲得天天都守着手机般,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熟悉话音钻入耳膜,让她心头一热。鼻腔也热了热,片刻后,盛诞才调整好情绪,不情不愿地咕哝声:“是我啦。”
“我就知道。我现在在酒吧看球赛,老地方,你自己过来。”
“哦……”盛诞扁了扁嘴,对方那种仿佛一切了如指掌的口吻,让她不爽,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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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一个很寻常的日子,可是对于有些人来说,它很不寻常,甚至堪称难熬。
傍晚时分,烈日余温还未散尽,隋尘却穿着一件长袖运动款连帽衫走出机场,他刻意戴着衣服的帽子架着墨镜,目不斜视,把周围的杂乱全都交由助理和宣传去处理,只顾低头往外走。
直到钻进保姆车,拉上窗帘,将那些闻讯赶来的记者全都阻挡在外,他才不着痕迹地吁出一口气。
“言言姐刚才打过电话来,说她已经到家了。”助理转过身,边将已经拧开瓶盖的水递给他,边说。
“嗯。”隋尘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身体重重地嵌入椅背,应了声。
“现在是要回一趟公司了解下戚玄的情况,还是直接回家?”
“回家。”
闻言,助理和司机交代几句。
一旁的宣传眼见隋尘一副累到完全不想说话的样子,不禁唠叨开了,“其实这种事锦哥总会想到办法解决的,就是制止不了周刊,公司也会有危机公关,你又何必通宵达旦地赶完工作回来蹚浑水。你知不知道最近机票有多难订啊,最夸张的是你还带着言言姐,唉,真怕被记者发现了又惹出麻烦。”
隋尘没说话,微微撩开帘子,看着窗外沿街初上的华灯。
宣传的埋怨仍在继续,“还有啊,一会儿回去先洗个热水澡,你感冒还没好透,刚才飞机上又那么冷。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干脆吃完药早点睡。哦,对了,戚玄最近暂时住在你家是吧?你陪他聊聊就好,千万记住啊,这是跟你无关,别惹祸上身,晶晶姐再三叮咛说那个曾欣不是好惹的,你可别再和她扯上什么关系,让言言姐知道了也不好,一个盛诞已经够麻烦了……”
他说到重点了,一个盛诞的确已经够麻烦了!
隋尘略显烦躁地皱了皱眉,这或许是他这几天以来动静最大的脸部表情了。
等保姆车停在他家楼下后,他挥别了助理和宣传,确认没有记者一路跟到这里,才拖着拉杆箱,疲惫地跨入电梯。
客厅里传来电视新闻声,刚出炉的娱乐新闻,刚好播放着他走出机场的画面。
一堆记者簇拥着他,询问他对戚玄的事有什么看法、是不是他让戚玄去找盛诞……等等。
隋尘淡漠地扫了眼,反身锁上门,看向靠在吧台边的戚玄。
看起来他的微醺笑容里有明显的春风得意,没什么事了?
“回来啦。”戚玄愣了愣,依旧保持着随意坐姿懒得动。
“嗯。”他应了声,把行李箱丢在一旁,执起戚玄搁在茶几的杯子喝了口,还以为是水,当酒精在味蕾萦绕开,他蹙眉放下杯子。
“我听晶晶姐说把、你要星期四才回来,怎么提前了?”
“工作搞定了。”他在沙发上坐下,揉了揉发涩的眼眸,没有解释太多。
“那也可以顺便度个假,杜言言不是去找你了么?你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很无趣耶,太过工作狂,女人会消受不了哦……”
“担心你自己吧,事情怎么样了?”
闻言,戚玄动作一僵,挂在唇边玩世不恭的笑容也褪去些许,“就这样吧。锦哥说,让我先出去散散心,有没有什么地方推荐?我要有阳光海滩比基尼的。”
“这么严重?”尽管戚玄已经尽量把口吻粉饰轻松,隋尘依旧嗅到了凝重的味道。
他不语,兀自耸肩。
“那头小麋鹿呢,有没有被波及到?”
小麋鹿?戚玄费解地蹙了蹙眉,“是说盛诞?”
见隋尘点头,他不禁轻笑了声,起身,拿起茶几上的杯子,走到客厅的小吧台边,又倒了杯伏特加,“你还真是变了呢,以前可没见你关心过曾欣。”
“……”不一样,那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她很好啊,我拜托制片人让她去我的节目做助理主持,趁这机会然她露露脸。”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看透明液体在杯子里打转,“话说回来,也不知道录影顺不顺利,平时一日三餐准时报道还附带宵夜,今天怎么那么晚还没来,电话也打不通。对了,啧啧,她对食物的品位真是有够烂的,幸好那张脸还挺下饭。”
“是吗?”隋尘笑了笑,回得心不在焉。
“隋尘。”
“嗯?”
戚玄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继续道,深吸了口气,突然问:“你……是不是喜欢盛诞?”
“少喝点酒。”会问出这种问题,显然是醉了,“她只是朋友。有好感,不讨厌,跟爱情也无关。”
“那就好。”他突然放松心情,下颚抵靠在吧台上,偏过头,枕在自己的手肘上,自言自语,“我好像有点喜欢上她了。”
“……”
“见不到她,竟然有点想念呢。”
“……”
“抱着她感觉好踏实,就像以前抱着曾欣时一样。”
“……”还抱过了?!
“她对我感觉也不坏吧?”
“……”她亲口说的吗?
“隋尘,她好像比较听你的话,你会帮我吧,我想要她。”
是啊,他们是朋友,他应该帮戚玄,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去反对,可是心里的那丝不舒坦该怎么解释?
“……我去洗澡!”他分析不出心里的郁结感是什么,也不知道盛诞是不是真的会那么听他的话,他只清楚现在的他需要冷静,极其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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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诞捧着外卖盒赶到了隋尘家,她看了眼手表,九点,比平时晚了很多。
那位戚姓少爷很难伺候,按照前几天的经验,如果等太久,他一定会大发牢骚,甚至夸张地抱怨她完全没把他放心上、不把他当朋友。
>_<一顿饭而已,不需要上升到那种高度吧?
按下门铃后,她后退了步,静静地等着。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盛诞不敢站在离门太近的地方了。
“噗……”想到这事,她就忍不住喷笑出声。
不同于前几次强颜欢笑的模样,今天她的心情真的很不错。终于,她也有所贡献了,不再仅限于只能给出于事无补的安慰,这一次,盛诞是带着好消息而来的。
过了许久,等到房门被打开后,她想也没想,歪过头,下意识举高手里的打包盒,晃了晃,“我来咯!今天加菜哦。”
“……”
没反应?不会又喝酒了吧?
“现在送外卖的还卖笑?”
“唉?”这声音……笑容淡去,盛诞拢起眉头,愕然抬眸,“隋尘!你、你回来了?”
她的表情惊大于喜。
“嗯。”他嘴角微撇,喉间涌出敷衍性的低哼,侧过身让她进屋。
盛诞茫然地立了片刻,怔觑着眼前的隋尘,他身披毛巾质地的睡袍,领口松垮垮地敞开,性感的锁骨和胸肌线条随着他转身的动作若隐若现,湿漉漉的头上还罩着条浴巾,显然是刚洗完澡。
就在他身后客厅的沙发上,戚玄黑瞳半寐,姿态撩人地躺靠在沙发上,跟前的玻璃矮几上躺着已经空了的红酒瓶,那副微醺的模样真妩媚!
她不腐,盛诞发誓她真的不是腐女,可是这幅画面还是让她忍不住浮想联翩。
毕竟隋尘向来都是想爱就爱,无关对方的身份或……性别。
“我的性取向很正常,让你失望了,真不好意思。”他啐出冷笑,想拍散她脑子里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抬起手的踌躇片刻又放下了。
盛诞狐疑不解的视线从他的手移到了他的脸上,感觉到他可以想要保持距离的念头。
可他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甚至让盛诞觉得自己是多心了。
“看来他是无福消受你的晚餐了。”他像从前一样直视着她,脸上没有任何多余表情的缀饰。接连洗了三次澡,对于浇熄内心燥热还是很有用的。
“又醉了呀……他喝了多少酒?”
“不清楚。”她关心的还真多。
“是吗?”看来没办法第一时间和他分享喜悦了,她有些失落的垂眸,再瞥见手中的打包盒后,才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吃过饭了吗?”
怎样?没人捧场的时候就想到他,他看起来很像回收站吗?
就算她满脸期待,他也没兴趣消化废品,“不必了,戚玄说你对食物的品位很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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