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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便是想向另外一个当事人确认一番,毕竟刑子岫这人唯恐天下不乱,却又不想主动开口和燕凝打破僵局。
  没错,他夫妻二人正在冷战中,一来他自个也有些情绪,然而也曾想过那日她的话是他多心,毕竟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燕凝实在不像是别有用心之辈,不然她大可对他更热情些,也可以早个三年过门。
  可是一见到燕凝的不闻不问,便是真正的火上心头。不甘心。
  他也是明白人,表面上燕凝事事顺从他,实则无一事妥协,七八日下来,虽二人依旧同住一屋檐下,同吃同睡,同进同出,却是一句话也未曾开口。
  以前她还未出现的时候,这涛园里一日下来,不开口是常事,毕竟没那个欲望。只是她嫁给他之后,往往过不久便想搭个什么话,想听听她的声音,倒也成了习惯。
  只是堵了这口气,他是怎么也不会退步,定要燕凝主动赔罪。
  便是留住了刑子岫,想知道这家伙的动机,漫不经心,“什么时候认识的那大夫?”
  刑子岫夸张笑笑,“云韬你终于肯分点心思给我了么!?”刚刚一路过来,精神都放在他那个宝贝娘子上,不过嘛,嘿嘿,二人似乎不妥当啊。
  “唔?”他似不经意的瞥了刑子岫一眼。
  “呵呵……”刑子岫突然望着沉谧的湖面感叹,“啊,这湖中月儿近在眼前,迷雾缭绕,云韬你怎么不费点心思去瞧瞧?”那大夫,不就近在眼前么?
  这语和湖一到秋天,湖面总是很大水汽,这么透着看,就似烟雾弥漫,时不时的风,便是连那月儿倒影也是一闪一闪的,飘忽不定。
  “虚幻之物,何须费神?”柳云韬顿顿,“倒是你似乎别有所指。”月儿近在眼前?
  “哟,听出来了?若是想道谢的话,对嫂夫人好些不就行了,疼着爱着。只是你若不要,记得提前说声,子岫倒是愿意替你……”
  柳云韬目无表情的望着他,“替我如何?”
  便是瞧得刑子岫突然笑笑收了声,“不用生气么?开个玩笑罢。”呼呼,便是在心里挑了挑眉,看来柳兄弟对燕凝的感觉挺多的嘛,只是怎么这般小气,先前卓不凡何语诗两夫妻不也是这么被调侃过来的,虽则柳云韬不参与,却也不见得说什么朋友妻不可戏。
  现在大伙都对这个嫂夫人充满了好奇,个个都兴奋着呢,尤其加上华安泊那多舌工一番宣传,这会恐怕是满城风雨了。
  就坐等着看柳云韬的好戏。
  柳云韬心知是玩笑话,却并非这么说话,有点恼怒。
  他们一干人只得卓不凡成了婚,一众人来去间常常言语调戏,唇枪舌战一番。尔等言语上占点小便宜他通常不屑为之,不凡和语诗也不恼,看起来倒有些乐在其中。他们这些人勉强称之为志同道合,说白了也是闲着无事罢了。
  燕凝嫁给他之际,所有人都嫌闷,就一起说好了都没上门,多半觉得履约之婚,很是无趣,倒是差人送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上门,就算是交代过去。
  然这段婚姻却是给他找了些乐子,一时忘形,便人前人后带去瞧瞧,但每每瞧得刑子岫那双闪着异样光芒的眼神,就觉得颇不顺眼,再加上相处中燕凝益发显得独立的性子……
  “说说怎么看出来我娘的失眠症?”
  “明摆着的么!”刑子岫也不急,看着燕凝笑,“嫂夫人识得音律么?”
  燕凝仅仅是静静的呆在他二人旁边,没有应话。
  柳云韬看了她一眼,而后回过头,“看来,也只得去宁韵茶坊问问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去问便是了。”他耸肩,这点功夫都做不好,他就不答应这事了。“好困啊,你这好生无趣。倒是我听说,嫂夫人家母有一手好琴艺,名师高徒,定是不差,嫂夫人不妨弹上一曲,给子岫提个神。”该打听的可都打听了。
  “你什么时候能听完一首曲子?”
  “那就得看看是什么人弹奏的了。”
  “只是……”柳云韬突然倾身向前,低语,“你又如何得知我岳母一手好琴艺,嗯?”
  “好奇嘛。”他也嘿嘿低声回了一句,“你是不是和嫂夫人闹别扭了?”
  “与你何关?”
  “唔,要不我帮帮你?”
  “哼。”柳云韬一声轻哼,却是迟疑了。这次她不赔罪,等下次便好了,不怕没有机会,她得罪他的事多了。
  柳云韬还未下决心,便瞧得刑子岫兴奋的打了个眼色,语气紧接着有些冲了,突然推开了他,“柳云韬,你什么意思,现在你是不是招呼我不大愉快?”
  柳云韬立定片刻,敛眸一思,笑,“不速之客。”
  “难怪嫂夫人不理你!”
  “哼。”便是一手揽过燕凝的肩膀,“我夫妻的事,外人无需过问,且谁告知你她不理我?”便是低头望她,“娘子,你不说句话么?”
  这些日子来第一次打破僵局。
  燕凝也没看柳云韬一眼,却是回答,“夫君待我很好。”
  柳云韬刚收紧了揽着她的手臂。
  燕凝又道了一句,“有劳刑公子费心了。”
  杨柳青青轻烟凝 第33章 生子
  无论如何,事情终究告一段落,只是得找个借口上穆睦那边习医。
  倒也轮不到燕凝操心,穆睦已经主动了。
  故意透了些少夫人不易有身孕的话让众人嚼嚼口舌,一传到若兰耳中,她便是急了,忙忙领着燕凝二次问医。待穆睦说了几句,便是千叮万嘱燕凝每隔五日得去这清心小苑走一趟。
  因为人家穆大夫说了,“有些药,怕是大少夫人不懂得怎么服用。”所以才要教。
  若兰这人,望望燕凝,倒也是,燕凝这丫头哪懂得这么多。其实么,若是能找到那日的游医,倒也不至于让燕凝日日面对穆睦那模样,但府里边许多妇女病穆大夫都有办法,觉得也只能如此了。
  又隐隐觉得有些对不住燕凝,便开了口,“以后若是不习惯,就蒙着眼睛,他样子虽是不好看,医术却不比那游医差,明白么?”
  “谢谢娘关心。”
  “唔,”突然想起那次多少逊色与她,开口已是有些酸,“凝儿胆子倒是不小,敢直视穆大夫的模样。”
  燕凝静静跟在若兰的后边,又是沉默了下,才慢慢的摇摇头,“燕凝只是不想失礼娘罢了。”
  “这么说……”若兰便是笑了笑,隐去了后边的话,加之最近睡眠充足,心情着实愉悦了许多,“你啊,就是这么实心眼。”原来不过是故作镇定,和她娘的性格分毫不差。
  就稍顿了下待她跟上些,而后又继续,“凝儿啊,调节好身子,就赶紧怀上一个,给你爹爹他添个金孙……”思了思再道,“你也晓得你那些娘闲时喜欢嚼舌根,我这边,也不好说话,你、懂么?”不然也只得替柳云韬再添上一房了。
  燕凝吸口气,点头。
  穆睦自然知道这些流言会让燕凝为难。
  只是为医者有时要面对一些流言蜚语,甚至面对质疑。仅仅因为他相貌问题,害怕是一回事,还有人因此怀疑他的医术。再者女者为医,本来就比男子困难得多,更何况她已为人妻?
  不过当她第一次跨进清心小苑,闻着她身上那股味,就知道她曾经是师父看中的弟子。岚草是师父栽培独门香草,连他给不肯给,说是拿来当新徒弟的进门礼。
  十年前他一纸飞书嚷着被拒绝后心被伤得彻底,又说以后若是遇到使用岚草的女子,定要好好对待。师父收不到徒弟明显扼腕,他倒捡了个大便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师父若是知道了,定捶胸顿足了去。
  便是禁不住笑了笑,那笑容,天地为之色变,倒是一旁的小童看不见,站稳了。
  每次燕凝去,显然是安排,皆能碰巧穆睦给他人医治,而且症状不同,不禁感叹人人身子都有些小毛病。
  一众人也不过是小病小痛,因而都蒙着眼睛,燕凝也就跟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倒也不会造成困扰。
  反而是每每快完了,那些丫头小厮才会发现涛园的大少夫人在一旁等待,赶紧点头打招呼行礼,不禁感叹下大少夫人没有架子,记住了她沉静却不失大方。反而赢了个好口碑。
  但同时,都知道她身子似乎不大好,而且犯了女人的大忌,而且穆大夫从来没有医治过这么久的病人,反而替大少夫人可惜了。又多少有些担心。
  燕凝用心记住每一种病症,该如何诊治,如何施针。又替待小童在旁边看他抓药,用有限的时间记住各类药材。
  柳云韬不喜欢她每次回来皆一身药材味,那渐渐的弥盖了她原本淡淡的味道,尽管是五日一次,却依旧令他不满。只是娘那边催得紧,甚至探了口风问他愿不愿意娶二房。
  本来娶妻纳妾倒是默认的事,但燕凝过门不过三个月,不知为何有些恼怒,以至摆了脸色给娘看,这倒不是个好现象。
  只是至少不能让娘有借口烦人,再看看燕凝每次去也不过一个时辰左右,就由着去了。
  反而是孩子的事他一点都不急,多两个小萝卜头反而碍事。
  倒是那日刑子岫登门之后,她似乎想通了什么,又恢复了以前的态度。只是多少觉得两个人心中都有条刺,却令自己忽略那日的想法,宁可断定是自己多心。
  已真正习惯她在身边的陪伴,舒舒服服,事实上她除了没什么笑容,她待人总是很体贴,而且总是莫名其妙的就轻易明他心中所想,他往往什么想吃什么想做,她都跟在旁边替他全部打理好。
  就是久而久之的,燕凝在清心小苑的时间多少有些延长。
  五日又五日,无论如何,穆睦尽管模样不讨喜,却也时值壮年,便是郁积了些怒火。
  于是,这个五日之约,他便上门去瞧瞧穆睦的医术退化到什么程度了!
  燕凝不过是静静待在一旁,却瞧着小丫头坐在里边,穆睦慢慢悠悠的诊治着。
  柳云韬轻哼一声,却是对着那个无辜的小丫头,“怎么,我柳家大少的面子不够大么,大少奶奶竟是要在一旁等候!?”而后就一把扣住燕凝的手腕,“随我回去。”
  那小丫头听得声响,顿觉惊慌,忙扯下蒙在眼睛上的丝巾,而后蹙眉匆匆瞥过会让她觉得后怕的穆大夫,赶紧跪下垂着头,“大、大少爷日安!”
  不晓得为何,最近肚子总是有些疼痛,穆大夫却一定让她这个时候来诊治,否则就另请高明。
  另请倒不是问题,却不是免费的。
  柳府里下人们都在传,穆大夫和大夫人不和,因为大夫人抢了前夫人的位置,才连带的摆脸色给大少夫人看,拖着大少夫人的病。
  只是大少夫人性子好,才没有计较。
  她就偷偷想着大少夫人应该不会介意,而错过了穆大夫就得花银子了,才壮着胆子过来,反正大家都说大少夫人好相处,而且也蒙着眼睛,当作不知道就行了。谁知、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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