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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低眉顺眼起来,暗暗攥紧拳头,来日方长。
  “这画儿画确错,本宫还记嫣然妹妹你可是纪大人一手培养大才女,若也与我们这些粗枝粗叶见识一番。”此时和敬却噙着笑,顺势插了进来。
  嫣然脸色立即变难看起来,和敬这分明就拿她跟知画相提并论了,而乾隆这脑抽刚拿知画比了夏盈盈,这么多人看着,绝对是故意,只是她还从未遇见过这样情况,一时之间知该如何反应,只愣愣将最后一块红豆糕塞进嘴里,用力地嚼。
  “公主,嫣然她身子太好,已经快大半年没动过笔了。”福康安眼神冷了,冷冷地回道。
  和敬一愣,脸上有点讪讪,心里却觉难受,她和福康安感情极好,从来是叫她大姐姐,这回居然变成中规中矩公主了,又是酸涩又是难过,也说话了。
  “哎呀,我们这种粗人着实看来这种书啊画啊,还是算了吧。”而色布腾巴尔珠尔也接着劝道,他虽然聪明,但好歹也能看出公主殿下一番话,谁脸色都好看了,这位表弟就别提了,连刚才笑呵呵皇帝也没了笑脸看,还赶快把圆场打过去,公主再好也是他女人,当然护着。
  “既然如此,就散了吧,看这么久朕也乏了。”乾隆见状忙点点头,他总算品出一点对来,而且别人家女人这样献艺他自然乐意看,要他宝贝女儿去做这等事他当然乐意了,由埋怨和敬说话没过脑子,堂堂公主能跟这种女子一样吗。只是一家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念着那么一点子友情,他又好说,而且两个都是他爱女儿,他还能怎么办,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为而治。
  周围人巴乾隆这么一句话,实在是姑娘太挑战他们固有认识了,需要好好消化下,免连续看到太惊骇事被吓死,而且公主那些事更是他们可掺和,因此纷纷附和起来。于是乾隆点点头,又关心了嫣然几句,大家一起站起散场了。
  愣了愣,明白好好事情怎么就突然间急转下了,按他本来打算,接下来就是好好地让知画在皇帝面前露个脸,之后就可顺势说到归宿这里去,怎么就这么散了,一家站在原地看着散去人群,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老爷,这是怎么了?”夫人忐忑安地问道,她虽有攀龙附凤之心,但没什么见识,这已经吓坏了。
  抚着胡子也皱眉沉思,应该没出纰漏啊,而知画也表现很好啊,皇上都如此白白地夸奖了。
  “恐怕是两个公主斗法,女儿运气好赶上了。”知画倒是聪明紧,一语道破天机。
  “这可怎么好啊,皇家事都是天大事。”夫人登时心急如焚,脸上都是惴惴表情。
  “娘,没事,女儿倒是觉这是天大机会。”知画却这么认为,眼光闪了闪,如是说道。
  “知画,你是说?”夫人一脸茫然,但却是笨人,眼中也精光一闪。
  “鹬蚌相争渔翁利。”知画仰起头,说笃定,这青云之路已向她打开,过是要投靠和敬公主还是和宁公主,好好筹谋一下。
  “为父会好好想一想。”亦点点头,赞同地回道。
  夫人看看女儿看看丈夫,突然间觉身子有点冷,其实海宁错,一家人就这样也错啊。
  家人在这边商量着在别人看来匪夷所思事情,乾隆早已被伺候着休憩了,嫣然也被福康安安顿好,又好生为着刚才和敬失言事抚慰一番。
  “行了,我也在意,过你能叫她省省吗,我又是跟她抢额驸人,用着这样吗!”嫣然听了福康安喋喋休道歉外加抚慰,耐烦地撇撇嘴,事情关键在和敬在她好好,“过你也要跟她说清楚,人忍耐是有限度。”她可是圣母。
  “你放心,这事交给我。”福康安叹口气,终是下定了决心。表姐是表姐,嫣然是嫣然,他有他底线。
  “用说太绝,然你也难过。”嫣然也叹了口气,知道他们感情,才许多时候一笑置之。
  “放心。”福康安笑着点点头,但那笑容终是有点勉强,嫣然见状也沉默了,低下头说话,所以说宫斗宅斗之类最讨厌了。
  闹翻
  福康安是个急性子,尤其是事关妻儿时候,待到嫣然歇下,就急急约出了和敬面谈,毕竟那么多年感情不是假,他并不希望与和敬彻底撕破脸,如此话姑母在天之灵难安 ,阿玛额娘他们心里也不舒服,而且现实地来说到时恐怕皇上看他们脸色也不会好。
  “大姐姐何必执着呢,嫣然是无辜,退一步海阔天空。”福康安看着眼前板着一张脸和敬,不由叹道,心里有些难受,记得和敬表姐未嫁之时,那般明媚艳丽,如今却死气沉沉没有一丝波澜。这又是何必呢,福康安心底叹了口气,他也看不起无用色布腾巴尔珠尔,可是既然和敬嫁了他,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必跟自己额驸对着干,折腾来折腾去,这不是自己折腾自己吗,若说如今她亲兄弟还在,那么折腾也有点道理,可是如今皇上几个阿哥里没一个与她亲厚,她还端着这样架子,连最可以依靠额驸都不屑一顾,往后可是要吃亏,皇上毕竟年纪大了,又能护得了她几年。何况又关嫣然什么事,想到前几次和敬所作所为,福康安本还为和敬叹息心情猛然间变得恼怒,若是嫣然没怀孕,她还能说只是作弄一下,可是嫣然怀孕了,尤其是上回引嫣然看那个杀人场面,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怎么如今和敬竟不像和敬了,疯狗般地乱咬人!尤其想不通是针对嫣然对她有什么好处!是,他们是感情不错表姐弟,可是嫣然和孩子是他骨中骨肉中肉,再怎么亲厚也是越不过去。即使顾及以往情份,但和敬最好就此打住,不然将情份磨没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无辜,我就不无辜吗!”和敬咬紧牙,不肯泄露自己那一瞬间心伤,手紧紧地抓住身旁花丛以支撑自己。她觉得自己好累好累,额驸没用,皇阿玛也不像以前这样疼她,就连以前这么亲密弟弟也跑来指责她。纪嫣然无辜,她和敬就活该吗,她亲额娘可是死在山东,她一个私生女,能获得如此殊荣还有什么好不满意!
  “大姐姐从小金尊玉贵,就算额驸对大姐姐也是礼遇有加,可嫣然呢,堂堂天家骨肉流落民间,吃了多少苦头,好容易认祖归宗,她也没有说过什么,大姐姐又何必呢,我真希望大姐姐从此以后好自为之。”福康安顿了顿,终是冷下心如此回道,他知道姑母死是和敬心里一道伤,可谁心里没伤,嫁于帝王这本是难免,嫣然她更是受害者,若不是她外祖父是个聪明,他真不敢想象嫣然现今过得是什么日子,最该怨人却是最不能怨人,徒惹叹息罢了。如今他也只能自私一回,希望和敬能够幡然醒悟,自己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一个女人家何必如此要强呢,盼着男人好总比自己折腾好吧.
  “你!”和敬抓着花丛手越发紧了,另一只手指着福康安说不出话来。
  “大姐姐从此保重。”福康安又叹了口气,到底心里不太舒服,转身离去,这么多年姐弟感情真不希望出现波澜,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和敬死抿着嘴,不肯示弱,眼睁睁地看着福康安走远,手掌心传来一阵刺痛,抬手一看,花刺已经刺伤了手掌,血红一片,怔怔地看了半响,整个人突然间颓废下来,她这又是为什么啊?她都懂,她什么都懂,可她真不甘心啊!只是似乎真不能继续下去了,她现在只剩下富察家和皇阿玛了,福康安已经这样了,到时皇阿玛……和敬打了个冷颤,觉得自己是那么可怜,明晃晃太阳下是那么寒冷,她堂堂固伦公主只能忍气吞声!又在日头下站了良久,血一滴一滴地滴了下来,方才恍恍惚惚地准备回房。
  “知画叩见大公主殿下。”谁知回去路上偏偏就遇上了终于下定决心来投靠和敬公主陈知画。
  和敬冷哼一声,并不答应,也不停下脚步,她心情正不好,纪嫣然她不能再作弄,福康安她也不能再与他疏远了,可这小小海宁陈家她难道还放在眼里。
  “公主殿下,你手流血了,知画给您找个大夫吧。”陈知画虽然看得懂眼色,可是这机会难道不容错过,毕竟平日里这些公主嫔妃都一堆一堆,她这个海宁陈家嫡女,在海宁闺秀圈里固然是了不得人物,可在这些天之骄女眼里却是个可有可无小角色,只能孤注一掷,乘着和敬公主受伤,搏一个好印象。为了她青云之路,她陈知画没有什么不能委屈。
  “让开。”和敬眯起眼,冷冷地说道,她现在心情很不好,陈家打什么主意,她看得分明,反正现在后宫里她没一个看得顺眼,让她们狗咬狗她才看得舒爽,能站在皇阿玛身份只有她皇额娘一个人,可是陈知画万不该把主意打到她头上,当她和敬好欺负吗。
  “公主殿下,还是让知画看看你手吧。”陈知画眼光流转,说不出温柔小心吗,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将姿态放得比最低还低,和宁公主与皇后关系不错,想必不会趟这一趟浑水,而和敬公主在后宫中却无内援,难道她心中不想。
  可惜和敬不是男,最看不起就是陈知画这种人,何况刚才受了福康安委屈,理智早被怒火给埋葬,根本想不到那么远地方,只想发泄自己满身怒火,陈知画献殷勤时机选得实在不好顺势就撞枪口上了。和敬眼中闪过厉色,一脚踢倒了低着身子陈知画,怒喝道:“你这个奴才听不懂人话吗!”这副楚楚可怜样子做给谁看,她不由得发散思维起来,那个纪嫣然是不是也是这样时不时楚楚可怜得让人不由不同情她,如此一想,银牙几乎咬碎,又鄙夷地瞥了陈知画一眼,冷哼一声离去了。
  陈知画一直死命地忍着,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和敬走得远了,才从地上爬了起来,眼中愤恨之色明显,固伦和敬公主!她陈知画从小受名家熏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描龙绣凤堪称能手,除了出身以外哪点比你这个公主差,一个连自己额驸都不知道笼络公主,就是个笑话,居然如此倨傲!把她一片好心当做驴肝肺,将她自尊在地上死命地踩,怎能甘心!当他们海宁陈家是好欺负吗,陈知画双眼中几乎怒得滴出血来,今日屈辱她必当百倍奉还。所以说有时候难缠小人物是不能得罪。
  “公主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和敬回到房中,就吓坏了房里所有人,嬷嬷忙冲了上来,看着和敬手上伤忧心不已,她心中更是心急如焚,毕竟她是在知道公主被富察家三公子给请走了,莫不是真撕破了脸?那可不行啊,如今公主依靠气走一个少一个啊。
  “我没事。”和敬淡淡地回道,看了看手伤,更是自嘲地一笑,是不是在所有人眼里她就是个笑话。
  “快去请太医。”嬷嬷有些责备地看了自小看大公主一眼,急忙吩咐侍女,她公主什么都好,就是太像皇上了,一点软都不肯服,一点不完美都要挑剔,一点委屈都不肯受,可皇上是皇上啊,他可以由着性子来,公主不行啊,皇上宠爱代表不了一切,何况皇后娘娘和两个小主子都走了,公主是一点依靠都没了,还跟额驸这么僵着,还要上杆子去跟富察家撕破脸,公主毕竟只是外甥女,人家肚里里怀是孙子,公主到底是怎么想呀。自己过得好才是好,有些委屈忍忍也就过去了,以后人人都会夸道你好,皇后娘娘用一辈子领悟到东西,为什么公主就没学到半点呢。嬷嬷如此一想,有心想劝,但看和敬脸色,话到嘴边又缩了回来,苦口婆心地劝过不知多少次,可又有什么办法,总要她自己想通才好。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她老了,到时真怕无颜去见皇后娘娘,嬷嬷想到这里又是一叹。
  和敬对嬷嬷唉声叹气早已经习惯了,木着脸呆坐在椅子上,一点都不想动弹,她要好好地想一想,好好地消化一下,果然什么亲戚都是假,谁叫如今她比孤女还好不了多少呢。
  没过一会,侍女就领着太医匆匆来了,跟在其后还有得到消息色布腾巴尔珠尔,和敬手里伤明显是被花刺刺得,但是和敬公主为什么没事去抓花,或者有什么人脑抽了用花刺和敬公主,太医是一点都不敢问,只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处理和敬手上伤,好在不严重,小心地取了花刺,包扎好就行了,太医唯恐对这个深得帝宠大公主不尽心,反复斟酌开了一贴没事吃着玩也没关系丸药。这期间和敬一声都没吭,而色布腾巴尔珠尔几次想开口问问,但总也没找着机会开口,只能担忧地看着和敬,侍女们更是不敢说话,唯有嬷嬷喋喋不休地嘱咐太医千万不能让公主留疤,太医忙称不敢,又开了一瓶去疤痕膏药,待到伤好再涂,嬷嬷急忙宝贝似地藏好。
  正在这时跟在乾隆身边小太监突然出现了,与和敬和色布腾巴尔珠尔见了礼,和敬以为是乾隆不知从什么地方知道了刚才事,特地使人来抚慰她,脸上不由得带上一点笑意。
  只是真相却是残酷,小太监见了礼之后,却小心翼翼地赔笑道:“公主,和宁公主动了胎气,皇上让奴才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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