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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小脸儿,也不等她做出反映,便站起身给她倒水吃药。
陆绪平是做事一向不太愿意多加解释的人,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中,他这个习惯从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给他养成了,如今功成名就,再加上那说一不二的性子,几乎没人和他罗嗦什么,更是没人敢触碰他的逆鳞。如今被柯凝欢这个小丫头给碰得一鼻子灰,他还得装着淡然处之,一边用强势压制着她,一边又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不得不说这是他三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体验。
倒了水伺候着她吃了药,帮她放平身子躺下,这才轻轻理了理她额前的短发:“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别扭啊?”
柯凝欢被他的气息压迫的脸红心跳,却又推不开他,只能闭上眼睛一声不吭地装死。
陆绪平见逗得她差不多了,也不再逼她,回身坐到沙发上,拿起早上钱程送来的文件,一边签批一边不时的接听着电话。
他的声音低沉而简短,三两句便结束了,如电话接的时间稍长,像是怕影响到她,便会轻轻地出房间去小客厅接。
柯凝欢虽然内心极度抗拒,却也不得不承认,她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他身上的成熟内敛的气质,正是吴俊博所缺乏的,也因着他的存在,让她觉得心安而温暖。
在经过见到父亲的激动后,大约她也有些累了,不多时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朦朦胧胧中,有人在给她拉好被子,轻抚着她的额头似在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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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凝欢再醒来时,房间只有一个小护士在。
“柯小姐您醒了?”小护士亲切地问候着她,把体温计塞在她的腋下,并又给她量了血压,并做记录。
“护士,我什么时间可以出院?”
“那要等拆线之后呢,而且您身体很虚弱,怕是还要调养成几天。”小护士微笑着说,“陆先生对您真体贴,怕我们影响您休息,告诉我们在您睡着的时候都不许查房。”小护士怕是误会了什么,笑眯眯的看着她,满脸的羡慕。
“体贴”两个字,让柯凝欢又不禁想起了他那句“该看的不该看”的话和那个霸道的吻,脸上似乎还有着他指腹间刚刚留下的温度,红晕慢慢爬上了她的俏脸,又怕小护士看出什么异样,便只好侧头再闭上了眼睛。
父亲的再婚,曾让她有种被抛弃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很害怕,觉得亲情也是那么的不可靠,而和吴俊博的交往更是让她伤痕累累。虽然事后她也明白自己从未真正爱上过他,但毕竟那是自己的第一次恋爱,第一次付出真情,第一次感觉到温暖的一种关系。但那种骤然而致的画面仍让她感到自己付出的感情受到了玷污,她怎么再敢相信爱情,何况又是这样一个背景的男人。他的强势,谷惠灵的前车之鉴,都让她望而却步。
她只有用一层坚硬而冷漠的外壳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不让那爱情的绚丽迷惑了自己。
把心封起来,就不会受伤吧。
可是陆绪平那富有侵略性的气势让她觉得害怕,聪明如她,只有拼死阻止自己的沦陷,她知道,那将使自己万劫不复。
17.同居
柯凝欢退烧以后伤口愈合很快,但是手臂仍是伸展不开,她自己试了几次,稍一用力便疼的厉害。
医生禁止她现在开始锻炼,告诉她至少要两个月之后才能开始进行复健。
柯凝欢垂下了眼睫。
这是意料之中的,这两天她的胳膊抬起来都费劲,以前灵巧的她像是突然间变得笨拙了许多,这让她很难受。
她有时候会忽然想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残疾了呢。
她不敢问医生,陆绪平也只口不提,只是每次过来都会单独去见医生。
这段时间她的胃仍不好,有时候吃下东西仍会吐,陆绪平让医院给专门安排了一次检查,消化科的医师说,只有一点浅表性胃炎,并不严重,她的呕吐主要是神经性的。
于是又让神经科的医师来看,最后确定为神经性呕吐。
神经性呕吐比较复杂,一般来说这种病症和心理因素有关,医生无法找到解释该症状的躯体疾病。
陆绪平略一思索心里便有数了,也不说什么,只是更小心地给她调养。
他这段时间不能完全扔下工作,但只要有时间大都会呆在医院里,有时也会让钱程把工作带到医院来做。
在这天早上医生查完房之后,便告知柯凝欢说明天可以拆线了,拆了线就可以出院慢慢调养。
柯凝欢听了很高兴,便想着出院后就可以回a市了。
她从受伤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天了,自从被带到这里来以后和局里没有一点联系,不觉心情有些低沉。听说明天可以拆线,便想着尽快订票回去,可又想着自己的衣服什么也不知道在哪儿,只这一身病号服,身上没有一分钱,证件也不在身边,即便是想走怕也是要通过周云华的,这样想着,便在晚上陆绪平来的时候问他了。
“陆先生,我可什么时间可以出院?”
陆绪平今天来的有点晚,身上略有一点点酒气,像是刚刚应酬过,但仍然是衬衫雪白,西装整洁,没有一点的邋遢或是凌乱。
“嗯?”陆绪平来到她的床前坐下,俯身逼近她的脸,像是有些没有听清她说什么。
“医生说,我明天拆线,然后就可以出院了,我想,我可以回a市了。”她略往后瑟缩了一下,仍是清楚地表达出了她的意思。
“哦。”他轻轻地应了一声,却没有下文,只是目光如炬,紧紧地逼视着柯凝欢。
柯凝欢被他逼迫得略侧过头去,不敢和他对视。
这样的陆绪平让她觉得更加危险。
这些天他有时候会回公司去办公,这时她都会心神不宁,总像是有什么牵挂,也有些盼望。每次等他回到医院,她便安下心来,胸口塞得满满的,这种感觉让她害怕。
自父亲来过之后,陆绪平再没有什么进一步的表示,他在的时候,也只是静静地批文件,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公事。她换药的时候,他会出去等,然后医生离开后,他会去医生办公室询问半天。
每天会有专人料理她的饮食,他并不直接插手,好像他每天来就是专门为了陪着她似的。
这几天她的身体渐渐在恢复,已经不那么虚弱了,生活自理是没有太大的问题的,而且那天之后,陆绪平对她除了偶尔揉揉她的头发,捏捏她的脸蛋之外,再没有更亲昵的举动,因而她再没有那么排斥他的接近。
忽然就想起他那天说,他会负责的话。
她心里笑了一下,他陆二少爷吻过的女人都要负责,怕不要后宫佳丽三千?一句玩笑话罢了,她要是当真了,才是真傻。
一个准备要和她结婚的男人都可以把女人带回家弄上床,何况这位陆二少?
陆绪平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微微叹息。
“明天我接你出院,”他盯着她的眼睛轻声地说,“我母亲要见见你。”他看出了她急着想离开的心思,但他不能就这样放她走。
柯凝欢心里猛地一沉,有些明白自己现在不是自由的。
是周云华接了她来,她怎么可以这样就离去。于是便点点头说:“好。”
想想他这些天医院和公司两头跑的劳累,觉得之前对他的态度也有些过分,毕竟他是周云华的儿子,这样不辞辛劳地伺候了自己大半个月,心下有些不安,便喃喃地说了句:“这些天,麻烦您了,谢谢。”
陆绪平猛听到这句道谢的话心里一动,不觉心情忽然大好,终是忍不住俯身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雕刻一般冷硬的脸上浮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早点休息吧,明天,我接你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在医院躺了二十多天的柯凝欢猛听到“回家”两个字,忽然有些鼻酸。
是离开家太久了吧,漂泊的感觉真不舒服。
她真的是想家了,想念爸爸,也想念妈妈。想念父母都在的幸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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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陆绪平就过来了,顺利拆线后又带她去拍了片子,柯凝欢试了试手臂,仍没有什么进步,医生安慰她不要急着锻炼。并给了她了一份详细的资料,要她遵从医嘱。
回到病房,她这才发现自己没有一套衣服可以换。
她是从陆军总院被直接送到这里来的,出事时那套衣服早已经不能穿了。正在犹豫不决,便见陆绪平拿了一个纸袋走了进来。
“先换上这个吧。”说着把纸袋递给她。
柯凝欢接过来一看,正是她常穿的那个牌子的衬衫和裤子,还有一套内衣裤,号码也对,她微红着脸,低声说了句谢谢,却不敢抬头正眼看他。
陆绪平转身替她掩上了门。
深咖色细纹布裤,淡褐色的纯绵质格子衬衫,很衬柯凝欢白皙的皮肤。
柯凝欢便装不多,但大都是讲究质量和舒适,看似普普通通一件衬衫加布裤其实也是三四千,真难为他陆二少能找出这个女装的牌子来。
换好了衣服打开门,发现陆绪平正站在小客厅的窗户前接电话,见柯凝欢出来,打量了她一眼,似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柯凝欢太瘦了,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明显有些宽松,他仍记得初见她时的神采飞扬。
陆绪平帮她拎了药下楼走出大门,钱程已经在等,是一辆普通的奥迪,但车牌不普通,另有司机在车里等候。
钱程和柯凝欢打了招呼,便坐到了前面的副驾驶的位子上。
陈绪平替她打开车门,把她让上了车,然后自己从另一边车门上车。
柯凝欢不知道自己是否就这样去见周云华,但心里已经有了准备。无论如何,她都该感谢这位令她尊敬的首长。
柯凝欢虽然在京城上了四年大学,但对这里的道路并不很熟悉,只是觉得车子绕来绕去,走了大约快一个小时,终于到了一个绿化很好的高档小区。
柯凝欢并不相信周云华会住在这里,但又不便问,便沉住气一声不吭。
车子停到地下车库,搭电梯直接上楼,出了电梯便是一个开阔的小休息厅,进入一扇大木门,就是客厅了。
“让刘姐带你上去先休息一下,晚点我们去西华园。”陆绪平对她说。接着他吩咐一位利落的三十来岁的女人带她上楼。
刘姐接过陆绪平手里的东西,微笑着对柯凝欢说:“小姐请跟我来。”然后领着柯凝欢上楼,走到一间卧室里:“小姐,这是您的房间,先生已经吩咐打扫过了。”刘姐放好东西,又走到浴室的门口,“我去给您放洗澡水。”
柯凝欢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有些晕头转向,至此她才明白,陆绪平是把她接到了他自己住的地方了。
她不明白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子,她认为自己只要见一见首长,道了谢就可以想办法回a市了,却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