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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东西,我看着太阳变成了月亮,星星爬满了天空,萧楼也没回来。
  就派小花潜去乾元殿看看萧楼在干什么,什么时候能回来。
  谁知不一会萧楼就拎着浑身发抖的小花走了进来,一脸的坏笑:“你想监视我也派个机灵的丫头。”
  “谁要监视你。我不过是天色晚了,怕你没吃晚饭。”
  “别总拿饭说事。说吧,是不是有求于我。”
  我本就心虚,被他一说更加胆怯,低下头去。
  萧楼冷哼,“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我嘻嘻一笑,赶忙走过去拉着萧楼坐到软榻上,给他端茶倒水捶背揉肩。
  萧楼得意的笑,“说吧,什么事?”
  我说得轻描淡写,“我想回趟辽城。”
  “回辽城做什么?”
  我为难了,一句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萧楼看着我满脸的难色,柔和了眼光道:“你是想回去拜祭四叔吧,松儿,再过半月就是登基大典我实在走不开,这样好不好,等典礼一结束我就陪着你回去,求他老人家把你嫁给我。”
  我慌忙摆手,“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楼抬眼,墨色映入眼眸中,流出淡淡的烟波,“松儿,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坦言的。你别为难,说吧,我都答应你。”
  他的话回荡在脑中,我喃喃的问道:“你都答应?”
  “是。”
  “我要跟景溯去雍山崖底找无道老人。”
  萧楼陡然愣住,脸上闪过难以掩饰的诧异,思索了片刻方才问道:“你说的是无道老人?”
  “恩,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崖底我承蒙一老者相救才得以保全性命。而今天我才知道他居然是无道老人。”
  萧楼眼底寒意上涌,“景溯今天来过?”
  我头低得更低了,“嗯。”
  “你要跟他去找下雍山崖底找无道老人。”
  “嗯。”
  萧楼冷冷的扫我一眼,不再说话。
  诺大的宫殿顿时静谧,只剩下晚风吹起帘帐的沙沙声。端了热水进来的宫女被萧楼眼锋一瞪,吓得花枝乱颤看看稳住手里的脸盆逃一般的退了出去。
  我轻轻的去拉萧楼的衣袖,被他一下子甩开。
  “我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找一个真相。想知道这世间是不是还有人使得柳叶剑法,当年的事是不是有人嫁祸景溯。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想弄个明白,不想含糊九泉之下的爹爹。”
  萧楼依旧不说话,周身肃冷,剑眉深深的绞着。
  “我答应你一定赶回来看你君临天下,神州称王好不好?”
  “如果让你找到了真相又如何?”
  萧楼的问题实在问的模糊让我一愣,想了一下道:“如果真是景溯做的,就当我傻会相信他。如果不是,我就要知道是谁。”
  “如果不是景溯呢?”
  我笑望他别扭的冷脸,紧紧的抱着他,萧楼推了我一把,我死抱着他不放,他倒也不敢真使力推我,便由着我抱着,“不管是不是景溯,我和他之间都不会再有什么。凤鸣山顶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你说谁小心眼。”
  有求于人自然气短,“我没说你,你心眼一点也不小。”
  萧楼气鼓鼓的望着我,终于是忍不住回抱我,开始数落我,“你这个样子没脸没皮的要我拿你怎么办?都是快要封贵妃的人了,还要奔走江湖。”
  “贵妃?我不要做贵妃。”
  萧楼咬牙切齿的说:“景溯一来你就要反悔,这要真跟他去了辽城还了得。”
  “你胡说什么。我只是不要做贵妃,哪里有反悔。”
  “不做贵妃,皇后也不要,总不能不明不白的在这大正宫里吧。”
  “天下初定,攸攸众口,洛家虽无男丁,但洛氏一派嫡系人数也不少,洛家二女一个封了皇后一个封了贵妃,岂不是一派独大,天下人会如何说你,跟着你辛辛苦苦打天下的其他将领会怎么想?萧楼,你知道我不在乎虚名,你若是想给我名分,就捡最轻的封吧。”
  萧楼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用他温暖的身体传达情感和珍惜。“松儿,你待我这样好。萧楼有生之年定不负你。”
  脑中突然一声炸响,漫天白雪中有个黑色的身影薄唇轻扬对我许下一生的誓言,“此生不负。”
  “松儿。”
  我回过神来就看到萧楼一脸担忧的看着我,稳住心神冲他一笑,“那你是答应我去了?”
  萧楼眉间有一抹浓重的担忧,欲言又止的看着我,眸色幽幽,似无意的说:“大黄蜂近来无事。”
  大黄蜂昨个匆匆来看过我,带了盒糕点给我,说南方水灾他忙得焦头烂额,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
  我叹口气,“好吧,你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就让大黄蜂跟着我吧。”
  萧楼展颜一笑,“登基大典前一定要赶回来!”
  第226章:chapter 218
  对于我解救他出火坑的高尚行为大黄蜂心存感激,自出了宫门就欢欣雀跃,一路上感叹自由无价。
  正是花开好时节,绿草匆匆中繁华朵朵绽放,色彩缤纷。城郊三里亭,景溯白衣萧索已经等在那里,我想起颍州城内我们的三月之约,他等在杏树下青衫仗剑的疏朗身影,一时感慨。
  景溯见了大黄蜂倒也不惊讶,眉目不动只微微颔首示意。反倒大黄蜂一脸戒备,毫不松懈。
  一路上景溯一直很沉默,大黄蜂估计是得了萧楼的指示,对我是寸步不离,让我和景溯没有独处的机会。大黄蜂手中有萧楼的印记,一路通行无阻,各地的驿站都甚为殷勤周到。
  辽城,雍山。
  山林四寂,远空万里。那漫天的松柏郁郁葱葱苍苍翠翠的向着天际线舒展开来,遮了当空暖阳,只洒下淡淡树影婆娑,透着细碎的明媚。
  我立于雍山顶,悬崖处,低头俯瞰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想起那个火光冲天如地狱一般的日子,只觉得红尘苍茫,如白云苍狗,一转眼的时间,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改变了这么多的人。
  大黄蜂将粗壮的绳子一头绑在树上,一头郑重的交给景溯,“多加小心。”
  景溯眼中薄凉,点头道:“我在她在,放心。”
  以前都是一路跌下去的,并不知道这万丈深崖竟然如此的深,景溯一手揽着我一手拽着绳子,用了十分内力才支撑得住我们两个人的力量,约莫半个多时辰才下到崖底。
  我们二人俱是一身汗水,身上脸上被崖壁割出细小的伤口,看到彼此的狼狈模样相视一笑。
  景溯拿出一方帕子给我擦拭额头的汗水,那眼中的细密深情让我的心头如乌云压顶,闷得喘不过气来。
  我匆忙的用衣袖在脸上胡乱抹了几下,展颜一笑道:“好了,我们走吧。”
  景溯沉沉的点头,拔出柳叶剑避开挡在我们前面的荆棘杂草。
  我拉了景溯一把,指着开在杂草中的一朵朵黄色的大花说,“别碰这个花,它可不好惹,沾上了花粉刚开始没事,十天半个月后花粉风干可是恶臭难忍。”
  景溯好奇的看着花,“还有这样神奇的花,你当初臭了多久?”
  我瞪他一眼,不再理他。
  山洞并不难找,我和景溯站在洞口不约而同的沉默了。景溯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我没有挣扎,由着他握着。
  眼前又是幽光一闪,灰黑色的石阶蜿蜒盘旋,陡峭狭窄,两侧是不见尽头的石墙长满青苔和黑色的爬藤。没有阳光,只有零星的火把微弱的光,空气稀薄且弥漫腐臭的湿气,哀嚎、叫喊、谩骂、撞击的声音从更深的地下传来,带着空洞的回音。我本能的一缩,却又一只温暖的大手握着我说:“不要怕。”那清冷的声音是谁的?
  我恍然回神,看着身侧的景溯。
  当初一段家仇把我们生生分开,逼着我断了心中的念想。沟沟坎坎之间,我同萧楼得以携手。而今,若是命运如此可笑的告诉我寻错仇,认错了人,一切不过是一个误会而已,我当如何面对景溯的深情。
  景溯的手有力的握着我,侧头看我道:“走吧。”
  我一边走一边冲着洞内大喊道:“怪老头,本姑娘回来了。”
  我的声音回荡在洞内,空寂的回音。景溯突然停住脚步将我掩在身后,全神戒备如临大敌的样子。
  我皱着眉头也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心下当即一慌。拉着景溯向内室冲去。
  青石长台上,倒着一位老者,头发胡须皆是白色,风骨嶙嶙,神态威严。然而,却是面无血色,了无生气,一道细长的刀痕切断了他的颈部动脉,鲜血渗出沿着青石台流到地上,大片的血迹在我眼前开出蜿蜒的花,眼前一晕我就要倒下。
  景溯长臂揽住我,将我扶坐在石凳上,走上前去检查老者的尸体。
  我只觉得眼前都是血红的颜色,滑腻腻的密满了眼睛,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直到景溯狠狠的摇着我的肩,大声叫我的时候我才茫然的回过神来,低声问:“他死了吗?”
  景溯神情黯淡点头,“是。”
  于我有救命之恩的怪老头就这样死了,“他是无道老人吗?”
  景溯点头。“照尸体的情况来看,凶手快我们两日。”
  “什么人杀得了无道老人?”
  一丝阴霾掠过景溯的眼底,“没有人,除非师傅甘愿受死,否则天下间没有人能够使他一刀毙命。”
  我一脸的不可置信,轻轻的重复那四个字,“甘愿受死。”
  景溯脸色深寒,怒气冲冲的冲我吼:“我如果想杀人灭口何必千里迢迢跟你来这里。”
  “你恼什么,我没有怀疑你。”
  景溯微怔,有些不自然的说:“你似乎变聪明了。”
  天机算的话再次在我耳边响起,景溯真的是我前世的爱人吗?
  “从伤口的形状来看,虽然是刀伤,凶手却是一个惯于用剑的人。一个极力要掩盖真相掩藏自己的人。”景溯单膝触地跪在我面前的地上,抬头看着我神情极为认真的问:“松儿,我问你,我们要寻无道老人的事你还告诉过谁?”
  这样的事我还能告诉谁,大黄蜂已经跟来了答案还不明显吗?“萧楼。”
  景溯郑重的看着我,看似平静的眼眸底处似乎有深浅的波纹涌动,映在我心头说不清明的不安上,他说:“这么明显的杀人灭口你还看不出来吗?”
  我摇头,“不是他。”
  “你仔细想想,如果一直以来让你坚信不疑的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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