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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无法轻易忘记过去的。
一转首,望向了远处,风很轻,云很淡,她的心,却不能平静。
风孤一抬头,就看刚刚还笑着的晚清脸上一片清冷,正望着远方,深深地出着神。
心中一黯,虽然他不是她,可是他却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想法,能够清楚地从她的脸上,那纠结着无法放开的情绪中,读懂她的心情,猜出她在想着什么。
她,还是无法忘记曾经的事情。
忽然,马车颠簸了一下,停止了下来。
晚清心下一惊,难道当真遇上了马贼?
望向凤孤,却见他脸色如常,无半分慌乱,其实刚刚一路她也曾担心过,可是看凤孤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心下知道他必有良计,或者是料定没有马贼,可是此时马车停下来,不得不疑啊!
轻轻掀开车帘一角,就见前方,满满站了几百号的大汉,熊腰虎背,头绑精布,腰系长鞭,不用说,也能猜得出是山贼。
而且人数众多,虽说她们一行人武功皆属上上之乘,可是真要打起来,人手悬殊太大,也未必完全胜算,这些马贼是不要拿人啊!
脸上一绿,望向凤孤,却见他却是一笑地望向了她,手,轻轻地握住了她:“我凤孤,不会拿你来冒险的,放心。”
不知为何,只是短短几句话,却能抚平她心间的毛躁一般,那些不安,也减去了不少。
只见凤孤缓缓地下了车,就见那群子马贼当中的头头就迎了上来;“凤爷,真是百请不到,不请自到啊!”
“马大哥,你这可是在怪责小弟呢!”凤孤一跃而下,当场与那马贼头抱了个大拥抱,完全一副熟络的模样,一点也不生分。
难怪他听到有马贼也不惊不慌,原来是相识之人,只是想不到风孤人脉倒是极广,竟连这方外马贼也与他有交情啊!
“啊…这位是…哈哈,一定是嫂子吧!好好好!”那雷如洪钟的声音连连大喊着好,能震人心一般,不过,却让人听得出当中的真诚与爽直。
晚清一笑,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她与凤孤之间,这般关系,其实,真的很难说得清楚的。
“这位是万里坡的山大王马万里,当年我第一次到这儿,就是与他不打不相识的!哈哈…”说到当年的事情,似乎十分有趣,凤孤大笑了起来。
那马万里也跟着笑了起来:“凤爷还好意思说,当年咱们万里坡的兄弟没少被他给整的!都怕了!这些年一提起你这一号来,真是冷汗直下啊!你当年真是暴戾得惊人!”
凤孤脸上现出了些苍桑之感,当年遇上马万里,是月儿嫁人的时候,他一人骑马四处而去,只想远离这云国,于是想到了去西域,才在这儿遇上了马万,他那时刚好要劫他的东西,于是乎,打了起来,当时两方都伤得惨重,他自己,也伤得几天起不了床了,可是那狠劲,却让他们结下了好友之缘。
“好啦,曾经的事还提着作什么呢!”凤孤一笑,却有些晃如隔世之感,曾经的那一切,此时看来,竟然有些陌生了,毕竟是年少气甚,与爱,还是无关多少的,才能如此忘却。
不过也幸好,若非如此,如何能够遇上真正上心的女子呢?
痴情眼光,追向了晚清。
晚清迎头对上他的目光,避了避,而后大方地与马万里打招呼:“马大哥好。”
“嫂子好!”忽然身后的那些汉子齐齐地唤了出来。
晚清有些吃惊,想不到这些马贼竟是如此随意,不过随即淡淡一笑,向他们点了点头,得体静好。其实说真的,也许有人介意这些马贼的身份,只是在她看来,人无好坏,只要他们不会乱杀人,像邪风一般,劫富济贫,更不失为好人的。
“想起什么了?”看着她脸上绽放着美好的笑意,凤孤问道。
晚清敛而轻笑,只道:“没什么,只是很喜欢这帮子大哥们!”想起邪风的事,不是不宜与凤孤说的。
“这些汉子都是真汉子,虽说是马贼,可是却才是真正的好人,只劫富人不劫穷人,也不奸杀掳掠。”凤孤笑道。
马万里倒被说得不些不好意思了:“凤爷就别这么损着我们这些粗人了!这次来,可要住上几天啊!”
“不了,我马上就要走了,也不能多留。”凤孤听至此却道:“会特选由此而过,主要也是求马大哥助我一臂之力。”
“什么事情呢?”凤孤如此说,知道必是有什么紧要之事,于是也不推脱。
“此次我要陪内人去天山寻药,只是身后沿尚有许多仇家在追赶着…”
凤孤话还没说完,就见马万里二话不说地道:“我马万里一定会帮你挡住那些人的!决不让他们从这儿过半步!”
“不是,马大哥!我不想你用武力挡住他们,因为他们人马众多,难以挡得住,只是你与我的关系无人知晓,我此次故意只带了这几人出行,为的便是如此,你只需设法让那些人以为,我与内人,落入悬崖便可,这样,岂非一劳永逸?”凤孤说完一笑。
“就你小子最奸!”马万里听罢大笑一声,用力将凤孤一拍:“好,你说的,我明白了,你只管放心继续赶你的路吧!接下来的我会做足的!”
“那凤孤就此时不言谢,待取得解药回来,必会与大哥好好地畅饮一番!”他就知道马万里会帮这个忙的,这一路上来,他算准,纵然做得再慎密,也难逃过白云烟的暗目的,那么要拖住他的脚步,就唯有用计了,也正巧这里有个万里坡啊!还有一段只有他一人知道的过往兄弟情缘。
一番安排后,凤孤留下红书与几名侍卫后,与晚清两人骑着马车又向着天山而去了。
这一番安排,虽说是为了一路少受阻,其实,心存了一份私心,他也只是想,能够与晚清单独相处一番。
天山这路遥遥。
他的心,充满了斗志,是重新寻回爱的斗声……
情归卷 第五十五章 难得可爱
一路而行,往天山的路越来越静寂,越来越荒芜了,连走了十天,只觉得人也散了一般,每日闷闷的。
外面的绿树,越来越少了,望着也生了闷。
凤孤每天只安静地赶着路,车程滚滚,倒是甘心情愿,没说过什么,此去天山的路程,并不短,他知道,这半路,晚清至少还要再发作一次的,他只希望,这是最后的一次。
而且,身后的敌军不知何时追上来,一刻也不能松懈下来,毕竟虽说马万里愿意帮忙,但是,白云烟也不是省油的灯,能瞒得下一时,也未必瞒得下多久。
只是晚清身体本就虚弱,此时虽然没有大病发作,可是越来越干燥的天气,还有日炎夜冷的急骤变化的天气,已经将她折磨得不成形了。而且一路上还总是吃着那些难咽的干粮,长而下来,虽然表面不说出,可是自己却十分清楚,这身体,只怕要出状况的。
果然,这一晚停了下来。凤孤转身进去马车内正要叫晚清出来透口气,便见她软软地瘫在马车上,脸上一片苍白无血。
脸色一变,大叹自己大意疏忽了,一心只顾着赶路,把她的身体也给忽略了。
伸手一脉,才发现,她是身体虚弱,受了风寒,轻轻地拍了拍她雪白的脸庞:“清儿,清儿,你醒醒……”
晚清辗转反醒,回他一个虚弱的笑,却苍白而无力:“怎么了?到了吗?”
“你染风寒了!”凤孤心疼地道,声音中有着难掩的心痛与懊悔。
看着他的模样,晚清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没事的……休息休息就好…了……”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你强撑着给谁看呢!傻丫头!”凤孤心中愧疚不己,轻轻地将她扶坐了起来,将她的头,轻轻地靠在自己的大腿上,轻道:“不过幸好,一早油叫红书准许备了些便药,此时倒是派上用场了,你乖乖躺着,我去给你熬药,喝下了,明天就会好了……”
晚清轻轻地点了点头。
“来,我扶你到外面透透风,肯定是这里面太闷了,把人也闷出病来的。”说着将她轻轻地一抱,踏出了马车,手上拿了一件棉被,轻轻地披在一处干净的地方,而后将她轻轻地放下,而后包了起来。
从不曾侍侯人的凤孤,做这事情,倒不见得有些挫手挫脚,倒是把晚清绑得严严实实。
而后一转身,向外一走,不多会,就近处捡了不少干的柴火来,这地方,地处干燥,干的柴火倒是不少的。
架成了个火堆,火就汹汹地烧了起来了。
越近天山,越是冷了,尤其到了夜晚,更是能感到那冷风嗖嗖,,天寒之际,这样一团火堆,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晚清软软一笑,是真的感到一种简单的幸福了,斜斜地倚在那树上,看着凤孤手忙脚乱地开始准备熬药。
可是看来他似乎不曾熬过药,或者说,从不曾碰过碗瓢吧!因为他的行动,实在笨拙得厉害。
晚清倒是猜对了,凤孤确实不曾做过这些事情,手忙脚乱一番,却还没弄出个事情来。本就没做过这些事如何做都成了个问题,而且这一路本就没有准备要做这些事情的,一些用具也是没有,只有一个小锅子,勉强用来熬。
拿着两大根的树架子,在两旁架了起来,而后穿了根铁丝子,而后在中间处打了个圆形的结子,正好可以搭上那锅子,而后转身进马车中拿了药出来。
只是见他药拿出来了之后,一直站在火堆前,足足愣了几秒钟,动也不动,只是脸上表情变幻几番,似乎在探究着什么想不通的事情一般。
晚清一直望着他,不知他究竟在想着什么。
终于,见他脸带微涩地转了头:“清儿,这药,你说用不用洗了之后再熬呢?”这一番话,实在对于他而言,实难启齿。
他感觉,这应该是属于一种极白痴的问题,可是偏偏他却又不太清楚这到底要有要清洗一下。
他读得医书多了,偏偏,没一本医书曾提起过这个问题来。
这药,按他的想法,应该是不要洗药效才好,可是,药放在地上晒,岂非很脏,不洗,似乎又说不过去。
所以他刚刚一直纠结于这个问题不得解答。
“嗯,这药,还是不洗为好……”晚清轻轻地道,努力地憋住嘴角的笑意,不让笑意泄出来,可是看着凤孤那一脸尴尬的模样,她实在是忍得难受。
其实,他问这个问题也不是什么奇怪的问题,可是,他的表情,实在是太有趣了,分明是尴尬,却还偏偏涩中带了几分冷酷的模样。
倾颜俊脸,在皎洁月光的折射下,显得十分动人。少了那一份暴戾与冷酷,却更多了丝丝血色人气。
“哎,我也想着是不能洗的。”只见他自言自语间,手忙脚乱地开始将药倒入锅内,而后将一旁的水倒了进去。
直接就挂在了那铁架子上,一切,做完了。
他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拍拍手,而后坐了下来。
晚清张一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他松了口气的模样,还是没说,于是只静静地拢紧了棉被。
此时的精神倒是给他一闹,清醒了许多,也没刚才在马车上那么混混沌沌了。
看着不一多会儿,锅子就开始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出来了,这锅药,只怕是有史来晚清见过煮得最快的药了。
她刚刚本来是想跟他说熬药要细火慢熬的,可是看他那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知道他能为她熬药,已经是十分为难他了,而且一路餐风,也顾不得那些许多了。
“好快!”凤孤此时也觉得快了些,他记得以前听那些丫鬟闹着说每次熬药都要一个时辰的,说慢火才能熬出好药。
这才想起,这火候,当真是太大了,那火苗一簇一簇地窜着起来,将锅也淹去了大半。
脸上一皱,道:“忘记这熬药是要控制火候的,细火才能熬好药!”说着站了起来,轻轻地拉开了那架子,恼火地自言自语:“又要重新熬过了!”
晚清咳了一声,而后轻轻地道:“不必了,就这样喝也成的,没事的。”
“那可不成,这样熬出来的药。八成没什么药效的!”他执拗着道,倒是在这档口上拗了起来,说着手一伸,就要去拿拿锅,一阵热气腾起,硬是给他烫了回去。
晚清挣扎着就要坐正起来,凤孤转眼一看,脸也皱了,直直地走了过去,伸手一拉,将拿微微敞开的棉被又给扣得严严实实地,而后严肃地道:“注意点儿,天气这么冷,再冻着了,你自己不心疼,我是心疼死了!”
肉麻的话就那么吐了出来,晚清脸上一阵躁红,眼睛也不敢直视他,转过一旁,轻轻地道:“拿药就这么喝了吧,我想喝了尽早睡下,明天才好得快,再熬下去,天也黑了。”
“但是那样没什么药效!若不然,你先进去趟会儿,好了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