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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17

  如此严重的人,当时你呀,浑身都是血,就像是刚刚从血河里捞出来似的。马大夫那时还说你肯定是活不成了。”
  之前云舞请回来的大夫似乎也说过柳豫受过重伤,如此说来,柳豫之所以会失忆,很有可能就是因为那一次的重伤。
  周婆婆继续道:“没想到小柳子你却是活了下来,命由天定,这话果真不假呀。”
  再次听到命由天定四字,我心里头有些微妙,我问道:“是马大夫救了柳豫?”
  周婆婆道:“这个我不晓得,马大夫当时答应了我迟些过来,我便离开了马大夫那儿。之后再也没见过小柳子了。”
  一直沉默的柳豫忽然道:“周婆婆,那位马大夫如今还住在对面山头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看见他的手握成了拳头。
  周婆婆想了好久才说:“婆婆也很久没见过马大夫了,也许他还在住在对面山头吧。”
  柳豫此时望了我一眼,我晓得他的意思,遂点了点头。正要和周婆婆告辞时,忽有一声猫叫传来,我顺着声音望了过去,不远处的草丛中正卧了只猫。
  柳豫“咦”了一声,“这不是小狮子么?”
  我立即想起了温衍的那幅没有画完的画,他说草丛上所卧的不是一条蛇,而是一只从山上溜下来的小猫。
  小狮子喵喵喵地叫了几声,许是见到了我,它又欢快地叫了好几声,柳豫往前走了几步,小狮子跳进了柳豫的怀里。
  证实了我先前的猜想后,我此时心里头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我之前以为温衍不过是凑巧猜中了会下雨,可是今日却定然不可能是巧合了。温衍能知天命,有此般异能,怪不得承文会愿意在短短一日之内宠信他。
  原来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我在乱想。其实想想也是,若是换成了我,遇到此等能人,我也会用尽一切手段留为己用。
  只不过温衍给我一颗种子是何意?受了重伤而失忆又莫名其妙地来到我府邸里的柳豫又是谁的安排?
  我心里头有些惆怅。
  过了这么多天,这些疑点仍然是疑点。不过好在方才周婆婆说出了一条小小的线索,柳豫既是受了重伤,那么是谁让他受了重伤?又是谁将他送到马大夫那儿的?
  兴许找到了这个谁,第二个疑点也就能解开了。
  与周婆婆告辞后,我和柳豫上了马车往对面的山头赶去。折腾了好些时辰,我也有些饿了,遂拿出了马车里备用的糕点,用了好几块,小狮子见到有吃的,喵喵喵地跳了过来,我掰了一小块糕点放在了云纹银盘上,小狮子低头吃得十分欢快。
  小狮子如此乖巧可爱的模样,让我心里的惆怅少了些许。我抬头望向柳豫,他自从听了周婆婆那番话后,就开始默不作声。
  我收回目光,继续逗弄小狮子。
  约摸半个时辰后,我和柳豫找到了周婆婆口中所说的对面山头。这里住了五六户人家,柳豫一一前去敲门询问,但都是失望而归。
  看来马大夫已是离开了这个山头,我也很是失望。不过柳暗花明的是在我和柳豫准备离开时,遇到了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他知晓我们要找马大夫后,颇为惊讶地道:“前几年他就离开这里了。”
  我问:“前几年?”
  老人摸了摸发白的胡须,“我不太记得,不过印象中那一年似乎刚改了年号。”
  刚改了年号?岂不是说承文登基那一年?
  又是佑平元年?
  怎么所有事都发生在佑平元年?
  我委实是百思不得其解。
  .
  回到松涛小舍后,云舞见着了小狮子,高兴得两眼泪汪汪的,直问我是在哪儿寻到小狮子的。我说是在山脚处的小屋。云舞听后,神情倒是怔楞了一下。
  我也没在意,摆摆手让她去给小狮子洗一洗。
  之后,我唤人传了晚膳。柳豫破天荒地得没有黏在我身边,我心想估摸是周婆婆的一场欢喜一场空让他受打击了。
  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打击于柳豫而言竟如此严重。次日醒来时,我从云舞口中晓得柳豫昨夜就开始发热,额头烫得可以煮鸡蛋了。云舞让人下山请了大夫过来,如今柳豫用了药,还在昏睡中。
  我去了柳豫的房间里看他,他似乎还不曾退热,两颊还是红扑扑的,嘴里也不知在呢喃些什么。我走了过去想听清楚一些,不料柳豫却是猛地抓住了我的手,力度大得惊人。
  “娘子……”
  我总算是听清了柳豫的呢喃,我瞅了他一眼,微微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柳豫又喊了一声“娘子”。
  我此刻忽地有些心软。
  之前我已是确认了柳豫不是温衍的人,经昨日一事,我更是可以肯定柳豫不认识温衍。但如今让我困惑的是柳豫的意图。
  没有人会无端端的喜欢另一个人,柳豫对我如此情深,也不晓得会不会是认错了人。这些日子以来,无论何时何地,我只要与柳豫有眼神碰撞,都能看到他眼底的一片情深。
  起初我很是不自在,后来我视若无睹,如今证实了温衍的异能,我心中难免会有些微妙感。
  蓦地,云舞在外头喊了声“公主”,我让她进了来。云舞瞧瞧床榻上的柳豫,又瞧瞧站在床榻边的我,神情看起来很是满足。
  她对我道:“公主,方才阿蛮来过,说温先生有客来访,还请公主改日再去学画。”顿了下,云舞嘿笑了声,“公主,这样你就可以陪着驸马爷了。”
  我纠结道:“莫要乱叫。”
  许是我的眼神过于严肃,云舞晓得我是认真的,她很是不甘愿地道了声“好”。
  云舞离开后,我又瞅了眼柳豫,他似乎睡得极其不安稳。我又想起温衍说的那句话——“公主若是能与柳公子结成良缘,此生定能无憾。”
  我真不明白,为何温衍定是要撮合我同柳豫?
  想来温衍今日的有客来访不过是幌子,他定是晓得了柳豫生病了,是以他想要我留在松涛小舍里好好与柳豫培养感情。
  思及此,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快。
  柳豫此时又喊了声“娘子”,我以为他又在呢喃便没有搭理。过了好一会,他连着喊了两声娘子,我方是意识到他醒过来了。
  我定神望着他,他展眉一笑,又道:“娘子是在我梦里么?”
  我瞅着他不语。
  他很是满足地道:“真好。”说罢,他又闭上了眼,两颊上仍旧是滚烫的红。
  我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离开了柳豫的房间,我眺望着远山,目光却是落在虚空处,此刻我甚是烦躁,烦躁得想把所有看不顺眼的东西都通通扔掉。
  我想,癸水的日子该是快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抹泪,果然我太容易受人影响,写的时候总觉得公主不该这么对柳豫,不该这么对温衍,结果我卡了。这两千五百字是我从下午四点写在现在的……
  泪奔,写得好痛苦。
  ps.再次感谢客户号为3441117的奈奈童鞋的火箭炮……我会努力不卡文早日实现多更来报答你的……
  第二十章
  我自从难产后,这身子便迟迟不愿来癸水,我甚是担忧,后来传太医一诊,太医说只要按时服药,不出两月,该来的定会来。
  我这人最爱惜的便是自己的身子,当初与晏清和离,我也是等到养好了身子再进宫同承文提出的。癸水一事,可大可小,我自是要小心翼翼地呵护。
  我每日都有按时喝药,如今算起来也快到两个月了。以前来癸水时,心情定会烦躁,小腹也会微痛。今日恰好两样都齐了,我掐指一算,今夜癸水必然到访。
  是以,我早早在腰间系好了月事带。果不其然,半夜正值好梦,我忽感某处如黄河决堤,瞬间从梦中惊醒。
  我僵着身子,动也不敢动,只觉这久违的癸水来得甚是凶猛。
  癸水在月事带上咆哮了整整一夜,我睡得极其不安稳,做了许多个血色的梦。次日醒来,我眼窝微陷,脸色略白。每走一步,都觉得浑身不顺畅。
  最后逼不得已,我唯好定在软椅上,唤人传了早膳。
  云舞可怜兮兮地对我道:“公主,驸……驸……柳公子已经烧了一天一夜了,若是再不退热,柳公子定会烧傻的。”
  我道:“我又不是大夫,你和我说也无用。”
  云舞两眼泪汪汪地道:“公主,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道:“去找大夫。”
  “昨天已是找过了,可是似乎不大见效。”
  我心想柳豫这病多多少少都与我有些干系,我不能见死不救,遂道:“让侯在公主府里的赵太医上山。”
  我用过早膳后,本想强撑着身子去温衍的小舍里,但一想起温衍昨日派阿蛮来说的那句话,我又重重地坐回了软椅上。
  其实我也不晓得我在气些什么,但我就是在生温衍的气。既然他让我不要去了,那我干脆就歇个两三天如了他的意。反正如今癸水正值凶猛,我走动起来难免也有些不便。若是在温衍的屋里画着画着突然臀上出现一坨血迹,那真真是丢死人了。
  主意打定,我立马让侍女去传话。我还酝酿了好一会,方道:“唔,你就说,本公主有贵客来访,改日再去先生家中学画。”
  温衍不是能知天命么?我倒要看看他这回能不能把我的贵客画出来。
  侍女听后,模样颇是诧异,满脸都写着四个字——贵客在哪?
  本公主的贵客如今正在月事带上欢快地蹦跶着呢。
  不过这点我自是不会与她说了。
  侍女离开后,我又唤了个侍卫进来,让他把一封密信交给吴嵩。我委实觉得柳豫身上的事怪得不行,马大夫是个关键人物,我得把他找出来。
  之后,我闲坐了一会,只觉百般无聊,便命人拿来画具,开始作画。前日我说要画温衍结果因贪恋美色而一笔未画,今日我定要把温衍给画出来。
  温衍很难画,即便如今我已是把他的相貌深深地记在心里头,可是无论我如何画都画不出他的神韵来。我撕了一张又一张的画纸,最后很是沮丧地搁下了画笔。
  此时,外头响起了几道匆匆的脚步声,我竖耳一听,云舞的声音传了过来。看来云舞把赵太医带来了,赵太医医术甚好,柳豫的发热定难不倒他。
  我打了个呵欠,准备去茅厕里换条月事带后再去小憩一番。
  不料从茅厕里出来时,却是看到有个戴着面具的男子进了厨房里,我定了定神,只觉此人的背影像极了温衍。我稍微愣了下,立马喝了声:“站住。”
  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竟是恍若未闻,继续往厨房里走去。一个面生的小厮连忙拉住了他,只见他比划着双手,那个戴面具的男子方是顿了顿身子,缓缓地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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