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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到!!
城墙上的骚动之声越来越大,有人开始焦急地奔走,有人还不死心地向下发射火箭。有绳索放下,一小支守军部队竟沿绳而下,向那“走廊”冲了过去!他心里一紧,几乎要脱口喊出来!!只见木盾的缝隙之间立刻刺出长矛,只一瞬间,冲过去的兵士们便纷纷倒了下去,石磓压过他们的尸体,继续向大门撞去!
又是“嘭”的一声!!他几乎能感到整座城墙在震动!!他焦急地看着亚述的大军,心里一阵苦涩。——苏萨城,保不住了!埃兰——
[第一部:迷途·美索不达米亚:第62章陷落]
前者的鲜血丝毫没有阻住守军,面对着国破家亡,更多的士兵和百姓选择了呐喊着冲下城墙,无畏地冲向那正在摧毁埃兰国门的恐怖武器!沿着木盾组成的“走廊”两侧,很快便堆起了埃兰人民的尸体,罗尔心急如焚,几乎想冲上前去!可最终只能紧紧攥着拳头,怒瞪着发红的双眼,眼睁睁看着这一切。——这是巴比伦最长久的盟国,埃兰啊!!
“嘭!!”他几乎听到大门开始断裂的响声,心猛然揪起!!与此同时,身后一声呼喊,“殿下!!”
军队来了!!他连头也没回,翻身跨上骏马,沉声喝道,“一半部队在此待命,等着接应我们!!”
“殿下!一半部队——?”副将惊诧地打断他。
“如果你不想全军覆没!!!”罗尔怒吼着打断他,命令道,“分两支小队出来!向正门的亚述军队进攻!!剩下的,跟着我!去苏萨城东门——!!!”副将再不迟疑,立刻依言调兵。顿时群马奔腾!
亚述军队很快便发现了后面的援军,立刻与两支直冲过去的小队缠斗起来。罗尔则趁机带着部队,直冲亚述军队最少的东门而去!
在士兵们的掩护下,他们很快便突破了亚述人的封锁,直冲到东门边,城墙上的埃兰人民见了他的部队,还没来得及欢呼,便猛然听到“卡啦”几声怪响!他心突的一沉,——城门撑不住了!!!
城墙上骚动起来,他急忙大吼道,“巴比伦援军将领,请求入城!!!!”
有士兵犹豫着向看下看过来,更多人惊慌地向正门那边的城墙涌去。东门的城上顿时一片混乱!
“快开门!!”他急切地吼道,“来不及了!!相信我!!”
话音未落,城门发出一阵摩擦声,沉重地打开了一条缝,他眼睛一亮,猛抽马鞭,队伍迅速钻了进去。
“尼布……加尼萨!!”一个浑厚的声音在门后响起。罗尔一惊,定定神,惊喜地应道,“你是——卡策尔!!”
一个英气勃勃的男人,正骑马立在城门之内,见了罗尔,竟在此危急关头爽朗地笑了起来。“尼布加尼萨!!你竟然亲自来了!!——兵士们!!天不亡我埃兰啊!!!”
罗尔闻言面色一沉,目光复杂地望向他,“没时间多说了,快!带我去见你父王!!”
卡策尔一愣,却见他又急切吼道,“——快带我去!!!”
“轰!!”,一声巨响盖住了一切声音!仿佛有什么重物崩塌!两人心里猛地揪起,面色顿时凝重,不约而同地向正门方向望去!“快!!所有人去正门抵挡!快!!”卡策尔嘶吼道,紧盯向正门方向,一咬牙,扭转马头,“父王在宫内!!跟我来!!”一片混乱。不时有男子拿着所有能当武器的东西向城门冲去,脸上挂着绝决的神情,妇女老幼四散奔跑。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被残暴的亚述攻进,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卡策尔一言不发,死死盯着前方,拼命抽打着坐骑。罗尔带着一行巴比伦士兵,紧跟在后。
到了宫门,卡策尔喝开死守王宫的侍卫们,几人一拉缰绳,马匹一跃而起,跨过石阶,直冲到殿里!
“父王!!父王!!”
内殿此刻竟空无一人,除了一个年迈的老者,定定站在王座之下,正抬头仰望王座背后的一尊神像。此时缓缓回头,花白的须发之下,竟没有丝毫罗尔曾预料的惊惧和哀伤,淡定的神情只是在见到他时,浮起一丝欣喜。
他来不及多想,匆匆跳下马,“陛下!!”
“你不是……那老头的儿子,尼布加尼萨?”老者端详他一番,欣慰地微微笑道,“竟把你都派来了,巴比伦待我如此,不枉——”
卡萨尔声音悲怆,抢道,“父王!!现在城门已经——”
“我听见了……是城门……破了吧?”老者声音缥缈,抬头看向神像,淡然喃喃道,“埃兰之神啊!您真要……”
“陛下!!”罗尔低头沉声道,语气带着惭愧和不忍,“巴比伦无能,援军无法抵挡亚述——!”
“你能出兵相助,我埃兰已经感激万分了!”国王缓缓转头,声音竟有些悲切,“还有哪个国家,愿意出兵与亚述为敌?”
罗尔焦急地打断他,“别说了!陛下!!城外还有我的部队接应!我们会保护您和王子突围!亚述很快就进城了!我们马上就走!!”说罢,便翻身上马。
卡策尔一惊,断然拒绝道,“不——!我不走……”
“走……?”老者声音却有些飘忽。“……也好。”
“父王?!”
“……就请你,带我的女儿……离开这里罢!”
卡策尔愣了一下,恍然醒悟,“玛逖、玛逖……!!我这就去找她!”说罢便急迫地策马奔出殿去!
“那你们——!!”罗尔焦急万分,“陛下!!先离开这里,日后必能再收复国土……”
国王平和地打断他,声音慈祥,神情却异常的肃穆坚定。“尼布加尼萨……,我说过,全城人将与国共存亡!我们岂能在最后时刻抛下所有人民,独自逃亡!!”
他登时语塞,沉默地与老国王对视,一句话未说,却似交流了万语千言。许久,终于垂下眼帘。
就在此时,宫外似乎突然喧嚣起来,他心腾地一下揪起,猛然抬头。
“父王——!!!”马蹄声直冲到殿门口,卡策尔,钳着一个不停挣扎的女子,闯了进来,“你们快走!!敌军向王宫来了!!”
“不——父王!!二哥!!”女子拼命扭动着身体,尖叫着,“我要和你们一起——”突然,声音嘎然而止。只见罗尔从她后脖颈上收回手,顺势接住那正软绵绵倒下的身躯,深深行了一礼,沉声道,“——陛下!!”
国王最后看了那女子一眼,苍老的声音似乎无比镇定,“卡策尔!!带王宫守军,护送他们出城!!”
“父王——”卡策尔身子一震,似乎犹豫了一下,定定看向老国王,声音激动,“父王!——等、我!!!”罗尔一咬牙,不再看他们一眼,将昏迷的女子放在马背上,率先策马而出!
亚述的一支小队已然在宫门口和侍卫激战起来!他冲出宫门之时,只听卡策尔在他身边怒喝一声,一剑砍下一个亚述人的脑袋!亚述小队立刻被他们冲散!之前守在宫门口的巴比伦部队迅速涌上,护在他的身边。
在卡策尔的命令下,一大半的王宫守军离开了宫门,将巴比伦士兵围在中间,拼力和相遇的所有亚述军队搏斗!王宫渐渐被他们抛到身后,突然,从后面宫门处传来一阵亚述人的欢呼!!罗尔心里一颤,闭了下眼。
“卡策尔——”他不忍的叫道,但仍奋力飞驰着,连头也没回。
“不必说了!”浑厚的声音紧跟在他身后不远,竟似和城破之前一样的爽朗。“大哥负责守卫正门……一定已经在等我们了!我不想让父王也抢在了前面!!”
他闻言咬紧牙关,拼命催着马。风声夹杂着四处的惨叫声在他耳边呼啸而过!前面就是东门了!耳边又传来卡策尔略微压低的声音,“好好照顾玛逖——”
“竟有巴比伦军队混进了城!!”一个粗犷的嗓音阴沉喝道,“怪不得刚才有支送死的巴比伦小队!!”
罗尔一惊,猛然抬头。一支亚述部队,整齐地列在城门外!!
[第一部:迷途·美索不达米亚:第63章祭祀]
祭台上,一个黑袍男子,正面对神像,双目微闭,喃喃自语着什么。
兰诺德忧心忡忡地看着,待那喃喃低声停止,忍不住开口唤道,“……神官大人!”
声音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个人耳边,可那男子却毫无动静,依旧飘逸挺立,微垂着头,面色平和,仿佛一幅静止的画卷一般。兰诺德只得强抑住焦急,随众人一起恭敬地等待。
神殿大门敞开,一阵微风吹入,那宽大的长袍和披散的发丝这才打破静镒,轻轻拂动。
片刻后,男子凤目微睁,轻启双唇,沉静的声音犹如春风掠过水面。“……请祭品。”
祭台下面这才有了动静,伴着一声“咩”的嘶叫,四个祭司抬着一头被倒吊在木架上的山羊,走上了祭台。众人的神情更显肃穆,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俱都小心翼翼地观望着。
木架很快被稳稳安放在神像的正下方,大神官挪动步子,缓缓围绕木架行走了一周,美丽的面庞沉静如水。待回到原地,他优雅地走到神像另一侧的桌子旁,向木架方向微微颌首。
一个祭司似是得到了讯号,立刻亮出一把利器。那羊儿被绳索紧紧捆绑,倒挂在架子的横梁上,肚皮朝上,无知地发出含糊的叫声。祭司缓缓走近,紧握着刀柄,突然扑地一声,将刀刺进了羊肚!咩咩的轻叫瞬间变成刺耳的嘶鸣!那祭司又用力将刀向后一拉,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大神官微微垂下一双凤目,不再看那血腥的场面。鲜血不停地滴下,在木架底下聚成几小滩。山羊仍兀自嘶叫着,声音渐渐微弱。那祭司面不改色地将一只手伸进它被破开的肚皮里,摸索了几下,揪住什么,猛地一拉!
顿时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只见祭司的手缩了回来,整只小臂都被染的血红,手上捧着一只血淋淋的肝脏。他走向大神官,毕恭毕敬地将那团红肉双手举起,放到桌上的金盘里,这才躬身而退。
围观的人们都紧张地屏住呼吸。只见大神官缓缓睁眼,目光复杂地端详了那块血肉模糊的肝脏片刻,复又闭眼。四周鸦雀无声,只听一个清冷的声音淡淡念道,“伟大的马杜克神啊!巴比伦的守护神!我们为您献上最纯洁肥美的母羊,请您保佑我们战争的胜利——”
声音刚起,祭台下的众人便纷纷伏下身子,虔诚地闭眼叩首。整个神殿竟黑压压地伏下一片,只剩台上那个缥缈俊逸的身影依旧半举双手,屹立。
他这才微抬起头,像其他人一般仰望神像,冷淡的面色微露忧郁。他闭起一对狭长的凤眼,口中喃喃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轻声。众人恭谨地俯首聆听,却只能隐约听到最后一句,“……指示奥布莱恩,他的方位——”
声音嘎然而止,殿内立时寂静。立刻有一名祭司起身,手捧短剑走上前来。行至桌前,刚刚拔剑出鞘,却被那大神官一把抢了过去。——紧接着手起、刀落,“锵”的一声,那团血肉便被劈成了两半!
那祭司诧异地微张着嘴,马上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只见大神官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那两瓣血淋淋的肝脏,凝神观看着肝脏剖面上的纹路。片刻后,终于冷冷开口,清冷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此战……神示未显胜负,——但殿下不日便将……平安归来。”
待回音渐渐消散,之前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