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胆大包天(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
“廷尉大人在玩火。”吕不韦眯着眼睛,却是误解了韩非的意思。
他还以为,韩非是想代替他,成为赵姬的情人。赵姬,永远是他的弱点,只要韩非一日在赵姬身边,他就一日不敢拒绝韩非的任何要求!这种要求,他如何答应!
“玩火?”韩非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连毒药自杀这种事都敢干,还有什么事是不敢的?
“廷尉大人不妨今日暂且退去,让老夫思虑一番如何?”
“我可不想今日晚间便暴毙在府中,吕大人,明人不说暗话,今日之事,你无路可退,赵姬,已然听命于本官。”
韩非冷笑一声,知道吕不韦对他的杀心,已然到了难以按捺的地步,甚至很可能不顾秦王感受,今晚便派人来刺杀他,索性直接扔出了最后的底牌!
吕不韦眉头皱起,脸上带着几分恨色,二人至此,已算是撕破了面皮!
“吕大人,不妨派人去宫中问候一番太后?也不知今日太后,可还能起的chuang榻。”韩非靠在椅背上,一手食指敲着桌面,面上带着胜券在握的神情。
吕不韦再度误会了韩非的话,还以为,对方昨夜已然将赵姬拿下,心中暗恨的同时,强压杀意拱了拱手。
“廷尉大人稍待。”
连一句多余的客套都没有,他已然决定,拿出最后的杀手锏!若是能让赵姬舍弃韩非,别说今晚!韩非今日出不了他的府邸!
****
时已中午,被吕不韦派进宫的人早已回来,带回的消息,让吕不韦倒抽凉气的同时,将韩非恨到了极点!赵姬居然亲笔写信告诉他,若动韩非,立刻鱼死网破!
无奈之下,吕不韦只能暂时放弃了杀死韩非的想法,转脸恢复那温和有礼的模样,立即安排下人,准备了一桌精致的酒菜。
韩非也不客气,吃的那叫一个欢快。吕不韦现在,一面恨着他,一面也不得不得让着他,拿他根本没办法!
“吕大人,朝堂之上的事,就拜托你了。”韩非饮下一口寡淡无味的酒水,咂了咂口,对着吕不韦旧事重提。
“不知廷尉大人,志在何位。”
“九卿!”
“非吾一人可决。”
“大王那里,我自有办法,只是,我不希望朝堂之上,还有其它声音。”韩非眯了眯眼,如今吕不韦虽然没有当初权倾天下的威势,但朝堂上的能量,可是半点不弱。
“此事不易。”
“此事之后,我不会轻易找你。”
“.……”
韩非说了一句,只让吕不韦暗恨不止,特妹的!不会轻易找,那不是还会找么?他想的是一劳永逸!
……
酒过三巡,韩非拍拍衣摆,抱了抱拳告辞,吕不韦亲自相送,外表上,两人却是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
“对了,吕大人,日落前,我想看到嫪毐的人头。”临出门前,韩非装出一副说私密话的模样,凑到吕不韦耳边说了一句,说完后,便大笑着抬步离去。
吕不韦站在府邸前,眼神一阵明灭不定,只觉背脊生寒。嫪毐是他为脱离赵姬而准备的人,韩非竟然将这一步都算到了!
“九公子韩非!”
心中恶狠狠的叨念了一句韩非的名字,吕不韦半晌后,方才下定决心,一甩衣袍,向内院走去:“让嫪毐前来见我!”
“是!”
听到吕不韦命令的门客,迅速前去通知嫪毐,此时任谁都能看出,吕不韦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傍晚时分,嫪毐的人头,被送到了韩非的府邸之中,那面孔上带着几分惊恐和意外的神情,显然临死前都不曾想到,吕不韦会杀他!
看着用上等沉香木所做的盒子,韩非咂了咂口,心中暗道:“吕不韦这孙子真特么有钱!什么时候还得捞上一笔才行,老子这日子特么的过的也太拮据了。”
看了看屋中全部家当,加起来还不一定有这盒子珍贵,韩非无语的叹了口气,特妹的,有钱人装人头的盒子都这么叼,人比人气死人啊!
精通易容术的他,轻易便能判断出人头的真假,嫪毐已死,赵姬已然在他掌控之中,后顾之忧祛除,剩下的,便是找机会警告一番赵姬了。
“告诉吕大人,情谊领了,东西还请收回。”韩非合上盖子,将盒子推给了前来送东西的吕不韦心腹,这人头他都地方处理,自然是要还给吕不韦。
“是,廷尉大人。”这被吕不韦派来的心腹,不敢有半点违逆,他可是知道,今日嫪毐之死,和眼前的廷尉脱不开关系!
处理了嫪毐,韩非心满意足的出了门庭,那府邸之中,尽是秦王眼线,他可不想多待。
寻了处酒楼,随意扔出一串铜钱,韩非坐在二楼靠窗的角落,打量着街上的人来人往。第一次杀李斯,非他亲自动手,未见得那血粼粼的场景。
今日嫪毐之死,虽依旧是借刀杀人,但他亲眼见到了人头,可同样没有更多的感觉,只是好像看到牲畜一般,有些嫌恶罢了。
“什么时候,我如此麻木了?”韩非扪心自问。大概,是在身处牢狱,饮下毒酒之时?自己的生死,都能置之度外,更遑论他人?
……
日暮时分,街上行人匆匆,韩非神游物外,却恍然见到一有些奇特的身影。
这人身穿破破烂烂的衣服,貌似乞丐,但一身气质格格不入,而在褴褛的衣衫中,从酒楼二楼的角度,依稀能看到华袍衣领。
很显然,这人绝对有问题,否则,又何必装成乞丐的模样?
好似感应到了韩非的目光,这人抬头瞧了一眼,赶忙低下头去,匆匆离去。
“监视我?还是别国探子?这动作,应该是认识我吧。”韩非摸了摸鼻尖,这酒楼小二,已然将饭菜端了上来。
看着桌上清汤寡水,和吕不韦府邸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的饭菜,他实在是没什么胃口,索性从窗口跃出,追向了那离去的乞丐。
如此奇怪的人物混入了咸阳,他若没几分好奇,那才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