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13

  柔声答道:“不长,只几刻钟。”
  “出来的时候,表情怎样。”
  “没什么变化,看样子八阿哥没乱说。”
  起身直了直腰,走到床边,缓缓躺下。素心帮盖好被子,脚步轻轻地退了出去。“没娘的孩子可怜呐!”暂且睡不着,武则天自言自语。
  爱新觉罗氏不兴杀自家骨肉,武则天无法像在唐朝时那样,把老乾的其他儿子明晃晃的干掉。而且,想全部圈了,也不容易。永瑆养熟了,老三老四不足为惧,其实老八也是,只要几人不抱成团就行。老六永瑢呢,文采能力都不错,性格也没永瑆执拗怪异,一定要促成他过继一事。至于永琪,除了担心被nc光芒波及外,女皇陛下还真没把他当做对手。提前预定云南户口的人,无须在意。
  老乾龙马精神,禄常在娇嫩非常。漫漫长夜无法睡眠的人,不止他俩。令妃也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家贼难防,外敌凶猛:忻妃南巡一趟居然大了肚子,若生下个男孩,空出来的贵妃位十有八九就让她占了;新来的狐狸精无论长相性格,都是乾隆喜欢的,能让皇帝不顾满汉之别以及太后反对带回宫给名分,估计手段心计也不差。难道青春的肉体就如此吸引人吗?令妃咬着被角,内牛满面。皇上,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不知不觉进入八月,除了少许醋味飘荡在承德上空,其他人都过得十分happy!五格格坐在老爹胸前,跑马n圈。富察家的大豆腐超级羡慕,谁叫傅恒自诩严父,抱孙不抱子呢!福康安只能干看着!唐朝马球盛行,尤其在皇室。武则天本人骑术娴熟,满族姑娘能骑马的也不少,原来的那拉氏也会,只不过一直没机会施展罢了。看见别人玩得开心,她一时技痒,忍不住亲自上阵,遛了几回,色龙龙星星眼,“噢,皇后原来还有这种魅力。”虽然爱好温柔体贴型,但成熟性感类同样诱人。
  过完中秋,一行人启程回京。刚安顿好,麻烦就上门。纯贵妃拿着一叠厚厚的药单,上坤宁宫请罪:“臣妾无能,致使克善世子无辜被打,请娘娘降罪!”
  虾米?武则天一头雾水!然后克善的教养嬷嬷、还有薛嬷嬷不约而同跪下,女皇陛下明白了。小三月呐,小三月,你丫的一天不发疯行吗!端王、端王福晋,你们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才生出这么个东西哟
  疯子(上)
  “端王世子受伤了?还很可能破相?”盯着下边跪着直打哆嗦的一群人,武则天语气不冷不热。
  “奴才罪该万死!”薛嬷嬷和克善的教养嬷嬷脑袋不停往地砖上撞,力度一个赛过一个强。
  永璇跟随大队去了承德,克善没人作伴,下学后经常在园子里晃荡,倒也疏解了几分无聊。七月底,他九岁生日,虽在孝中不宜操办,但纯贵妃、舒妃还是循例给送了不少好东西。头上顶着好几个嫡出的哥哥,克善的生日从来就过得一般般。端王、端王福晋给的礼物有限,最好的物件根本轮不上他,而且,王府再有钱,能富贵过宫里?
  趴在窗口,银怀表的镜面折射着月光,克善突然一激灵:“没几天就是姐姐生日了。”在荆州的时候,每年新月的生日,王府都会热闹非凡,回忆过于深刻,他想忘了都不行。得,初三那天还是到西内走个过场吧!在宫里磨练了一年,克善早已不是昔日那个懵懵懂懂的亲王庶子了。即使对嫡出的姐姐没什么感情,但该有的表面工夫,他一定会做。
  新月生日当天,下起了瓢泼大雨。夫子们也无甚精神,听学生说想请假去看望姐姐,干脆的准了。克善换上得体的衣裳,在妃嫔们送的礼物中随便拣了两样,去纯贵妃处请旨。
  纯贵妃今儿挺高兴,刚接获报讯说永璋的屋里人完颜氏有喜了。这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索性卖克善个人情。“瞧这雨下的,出门不方便,世子小心淋湿了。这样吧,本宫派人把格格接到园子里来,住上两天,让你们姐弟俩好好聚聚。”
  送佛送到西,舒妃在旁多加了一句:“晚上,再让膳房弄桌荆州风味的小菜。”
  “多谢两位娘娘!”小正太一脸的感激涕零。不用风里来雨里去,太好了!
  下午,纯贵妃一样样仔细检查着要送往永璋府上的补品药材;舒妃歪在凉榻上,拿着鸟食,逗心爱的鹦鹉说话。一切都那么的平静、祥和!因此,当两人见到血流满面、遍体鳞伤的克善时,受刺激大发了。若不是有人在场,她俩就立刻捶胸顿足、赌咒发誓:天地良心,我们真是一片好意呀!
  “说,怎么回事!”恶狠狠地异口同声。
  啪啪,克善身边的谙达飞快掌了自己几下嘴巴子,配合哭丧着脸的薛嬷嬷,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两人一打照面,克善的表情很明显的囧了一下。数月不见,原本骨瘦如柴的姐姐居然变成了只肥猪,还梨花带雨地搂着自己大哭,真是雷声阵阵。看着弟弟红光满面的样子,新月似乎并不太高兴。从开始,就一句问候也没有。除了隐晦的抱怨自己委屈,就是絮絮叨叨的要求克善一定得争气、努力,为重振王府死而后已。大伙的承受能力有限,克善的也不想耳朵长茧,“姐姐,你第一次来,我带你到处逛逛吧,园子里可好玩了。”使个眼色,众人不由分说地拥着新月一起出了门。
  一路走,一路逛,路过的太监宫女侍卫恭恭敬敬向两人行礼,克善应对非常得体,新月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当一行人在接秀山房碰见永瑢时,她的不满到达了顶点。啪!耳光来得又重又突然,克善一个踉跄,头重重撞在了窗沿上,小脸红肿。“就知道闲逛,我今天代替阿玛额娘的在天之灵,教训教训你这不孝子!”浑身肥肉一抖一抖的,新月四处张望,什么顺手就抄起来朝克善抡。接秀山房内部,全部摆的紫檀木漆器,上面都嵌以金银、宝石、象牙,东西的表面几乎没有完全平滑的。打个比方,被狼牙棒砸,肯定比一般木棍敲要痛苦,伤口也多得多。
  克善左躲右闪,哭得声嘶力竭。“姐姐,我错了!姐姐,我怕!”
  疯子!众人脑中同时浮现一个念头,不能再让她打下去了。于是,拉的拉、拦的拦,劝的劝。不知道小三月意在借题发挥,永瑢还以为她是恨铁不成钢,不顾危险,上前一步帮克善说话:“新月格格,克善很乖,很用功。师傅们,都说……呀!”拜令妃所赐,新月不仅体重飙升,力气也随之大涨。挣脱薛嬷嬷等人的束缚,小三月双眼血红,如癫似狂,顺手给了这只拦路虎一下。永瑢啊,nc周围是很危险滴,快回到你额娘身边吧。
  啪,哗啦!连打带砸,屋内精美绝伦的宝贝们让小三月祸害不少。完了,这报上去,我们也得跟着吃挂落,接秀山房的大总管闻讯而来。“快,把格格拦住!”死肥婆,咱家诅咒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照他说的办,有事爷顶着!”永瑢捂着头大喊。神经病是很难制服的,除了两重伤员,在场所有人一窝蜂而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擒下烧饼月,堵上嘴,捆得严严实实,关了起来。
  永瑢还好,虽然脑袋见了红,但不算太严重。克善就惨了,露在外边的地方全是血口子,衣服盖着的也青青肿肿,加上惊吓过度,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抚孤抚死了人!纯贵妃、舒妃完全可以想象乾隆会是什么样的脸色。“一定要治好世子,否则,提头来见!”恐吓完太医,两人又立马去佛前上香。
  第二天,烧总算退了!没等她俩松口气,太医又张了乌鸦嘴:“割伤太重,疤痕消除不易。世子恐……”毁容?天,这不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吗!两人立即非常大方地贡献出美容膏数瓶,交代下人,脱疤后每天给他敷。
  “伤没有大碍,只需静养。就是脸不好办,对吗!”武则天又重复问了一遍。
  纯贵妃、舒妃飞快点头。
  “罪魁祸首呢!”语气好像很漫不经心,但容嬷嬷明显看到武则天眼中闪过一丝火气。
  “全部绑了关在一处,已经杖责过了,最后如何处置,请娘娘定夺。”
  嘭!武则天拍案而起,“我说的不是那些奴才!”大步踱来踱去,花盆子底鞋呱嗒呱嗒响。“为这么点子事,就毒打亲弟弟!端王的独苗是她能碰的吗!自以为是、心狠手辣。怎么样,她说了辩驳的话没?”
  心爱的儿子因新月受了伤,自个又被殃及池鱼,不趁机上眼药,纯贵妃几十年米饭就白吃了。“一开始就不老实,口口声声说她教训弟弟,外人管不着。关上两天败火,劲头蔫了,脑子还是不对的。白天黑夜的哭,不清楚哪来的那么多泪。话里话外都指着端王夫妇,好像咱们再虐待她。要不就吵着去看克善,说什么弟弟那么善良、懂事,一定会谅解她一片苦心的。闹了几宿见没人搭理,她就寻死觅活,最后居然给奴才下跪磕头。我看她是真疯了!”
  哼,疯什么,有人是天生骨头软,膝盖少零件。只要成全她跟努达海,别说下跪,就算□趾,小三月也愿意。稍微想了想,武则天开口道:“罚也罚了,事情就这么了结吧。传令下去,都把嘴闭紧,若是外边走漏一丝风声,”故意顿了顿,声音变得特别轻,“本宫蒸了你们。”
  “谢娘娘开恩!”太监嬷嬷们点头如捣蒜。
  纯贵妃、舒妃心头阵阵冰凉,两人对视一眼:难道皇后想借题发挥?天大地大,面子最大!而且,老乾从来不对失宠之人念旧情。
  “咳!”武则天清清喉咙,面色严肃,“你们负责代掌宫务,此事必须负一定责任。禁足半月,罚俸半年!”
  就这么轻易放过了?两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跪安吧!”懒得搭理她们,武则天还要费心思好好想想,如何向太后乾隆禀告呢。疯子月这灾星,拿去祸害谁家比较好呢?女皇陛下心里慢慢开始列名单。
  计中计
  梨花带雨,出自白居易的长恨歌,原用于表达杨贵妃哭泣时的姿态,顾名思义指像沾着雨点的梨花一样,后多用于形容女子的娇美。发福后的新月,显然不适合这个形容词。看着地上那坨眼泪鼻涕满脸的肉山,乾隆胸口一阵翻腾,险些呕了出来。
  “新月啊,新月,你可真是你阿玛额娘的好女儿。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的情况下,光凭一些中看不中用的物件,就能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最后弄得克善伤身又毁容。有勇气,够胆识!朕估摸着,当初即使努达海不出现,你也能自个毫发无伤的逃出来。往后谁要敢再说新月格格娇弱无力,朕一定砍了他。”老乾的嘴巴也可以很毒。
  新月身子重重往后一跌,牙齿紧紧咬着下唇,一脸不可置信的摆着头,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皇上!阿玛额娘哥哥们殉国,克善就是新月如今唯一的亲人,新月只是一时心急,恨铁不成钢。您也是一位父亲,阿哥格格们犯错,也免不了有处罚过当的时候。”瞥了眼,发现乾隆脸色越来越阴沉,便又开始老一套,如上了自动发条般又快又猛地磕头,“皇上,太后,皇后娘娘,你们是那么的高贵、仁慈,一定会原谅新月的无心之失的。”
  “闭嘴!”一个窝心脚,小三月缩到一边哀哀叫痛。乾隆目露凶光,额上颈上青筋蠕动,脸涨得发紫。“巧言令色,心如蛇蝎,居然敢威胁朕!来人,将这头猪拖出去!”老乾要杀人了,不就一格格吗,大清朝多的是。一句哀思过重,就能要她的命。况且,还有克善在呢,门面工程照样可以进行。
  “皇帝!”太后及时制止了乾隆。“把新月格格关进暗房。”示意下人将碍眼的小三月弄走,她有体己话对儿子讲。
  “皇上息怒,为这种没人伦的东西气伤了身子不值得。”武则天跟着灭火。废话,如此好用的人形杀器就这么宰了,而不是拿来祸害敌人,简直太浪费。
  虽然吃斋念佛,老太太也不是什么真的慈善人,只觉得弄死一个傻子,是否有点小题大做。在太后眼中,新月进宫以来的所作所为,处处闪耀着一个蠢字。“每次指婚,宗室里有多少进宫打擂台的,没人希望自个的骨肉去蒙古吃风喝沙。留下新月,说不清啥时候就能做做人情。至少漠北那边,就能定下个名额了。只要是格格,对方哪里还管人怎么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说,她又不是咱们家嫡嫡亲亲的公主。”
  呵呵,武则天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敢情打这主意的不止她一人呐!皇宫里边,果然没几只好鸟!
  “啪!”乾隆情不自禁地一击掌,“额娘说的对,儿子刚才太冲动了。”漠北,我呸,想得倒美!金川、西藏才是你该去的地。
  “唉,这哪能怪你。任谁听见这无法无天的言语,都会生气的。”
  武则天同仇敌忾,表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