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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本人。干掉皇帝,才能真正安全。下棋,太需要耐心了。
五月,端午节宴,永瑢献龙舟图,乾隆大悦,越过其几位兄长,封爵贝勒,并指留牌秀女汉军旗游击赵宗浩女赵氏为侧福晋,择日完婚。
消息传出,延禧宫、景阳宫一阵骚动。上书房,每次遇见弟弟,永琪开始学习福尔康,用鼻孔看人。
小的一个有人暖被窝,乾隆当然也不会忘了大的那个。小索绰罗氏,观保之女,暂代起了景阳宫女主人的位置,成为永琪的侧福晋。满八旗对上汉军旗,左都御史跟游击将军相比,永琪心里平衡了:嗯,皇阿玛果然还是最看重我。
当爹的喜欢乱点鸳鸯谱,做奶奶的就更喜欢给孙子们屋里添人了。年初小选,有几个包衣宫女挺水灵的,太后十分之慷慨,凡成年的阿哥,人人有份,胡氏、尤氏,分别到了永琪、永瑢身边。
入冬,翻看完数月以来的敬事房笔录,武则天准备再往渐渐沉寂的骚动中添一把火。
初一,女皇陛下固定嫖乾隆的日子。两人酣畅淋漓地妖精打架完,头枕在老乾肉乎乎的胸膛上,武则天素手把汗湿的头发往耳后一拨,柔声说:“皇上,阿哥们的事已经办完,咱们是不是该给新人晋封了。”
“呼,呼!”妖精打架真消耗体力,乾隆虽然身体倍棒,吃饭倍香,但也绝称不上一夜n次郎,炒饭完毕还是会一定时间内不停喘气的。“咕噜!”咽一大口唾沫,老乾闭着双眼说:“嗯,这事你看着办吧。对了,别忘了添上博尔济吉特氏。”
博尔济吉特氏,不知为何年满三十仍小姑独处,在随嫂子,也是某爱新觉罗家的格格,进宫给太后时,被老乾一眼瞟见,就再也走不了了。跟青涩或呆板的多数妃嫔相比,博尔济吉特氏就像一只芬芳扑鼻的水蜜桃,香甜成熟。
“那分位呢?”武则天将皮球踢给乾隆。多少年了,黄金家族终于出了位招皇帝待见的女人。
静了半响,乾隆开口道:“先贵人吧,颖嫔也还没升位呢。”
美人的诱惑力还是不够大呀,武则天在心中偷笑。算了,既然皇帝小气,她也犯不着当好人,给自个添堵。“好的,那就多贵人吧。其他几个我也拟了一下,您听听。钮祜禄氏封兰贵人;拜尔葛斯氏,伊贵人;霍硕特氏,郭常在;索绰罗氏,瑞常在。”
“嗯!”乾隆漫不经心地答道,鼻音开始变得有点重,他困了。
老娘还精神着呢,想睡,没门!武则天轻轻推推乾隆,“皇上,那留牌的西林觉罗氏、富察氏怎么办,宗亲里边好些人跟我求她们呢。”
“西林觉罗氏!”老乾脑子突然一激灵,彻底清醒了。“她是朕特意留下的,你可千万记得,三年后将其指给永琪。”
“臣妾明白。”埋头在乾隆视线以外的地方撇了撇嘴。“那富察氏呢?是不是同样留给六阿哥。”
“永瑢?朕不是刚给他指了人吗!”老乾不耐烦地翻了翻身,“算了,算了,反正迟早也得有嫡福晋的。干脆一并留了,明旨,让他们一年后成婚,省得以后麻烦。睡吧,明儿还得上朝呢!”困意来袭,老乾的脑子已经有点糊了。再加上极度的偏心眼,索性一刀切,一次将永瑢的婚事处理完毕,根本不如对待永琪般上心。
“嗯!”武则天转过身,背对着乾隆,月光下,嘴角微微上扬。有好戏看了,坐山观虎斗,实乃人生一大快事是也!
选婿(上)
“呜呜……”长长的号角声悠扬,早春的凉风吹来,成排的旌旗“呼啦啦”响。乾隆、武则天亲送,搭着晴儿的小手,太后登上了行往五台山的车驾。大队人马缓缓经过,路边百姓纷纷下跪,其中,一个眼睛大大,通身素白的女子不时抬头,望向那些鲜衣怒马的少年侍卫们,身旁背着胡琴的老者吓得心惊胆战,不停扯着女儿的袖子,示意她安分下来。
小人物的心思,上位者们无从理会,除去朝政,乾隆又多了项新任务要忙:给女儿们挑额附。兰馨大了,四格格也将及笄。还有,晴儿也不小了,不给她准备准备,太后那可说不过去。
“如何,有需要再补充的吗?”见武则天细细翻着名册,一个人名都得想上老半天,仿佛查对方祖宗八代的架势,乾隆心中有点不是滋味:怎么,是在怀疑朕的眼光还是办事能力?王公大臣里边,哪家有好小子,他都放在上边了。
小气鬼、自大狂!武则天暗自腹诽,脸上还得摆出副笑容:“皇上亲选,自然都是不错的。不过,臣妾担心,会不会有那被尚主的荣光闪花了眼,壮大了胆,葱插鼻孔——装象的。”
“不放心是吧,朕明白。”哗哗翻开名册第一页,手指定定戳在第一排,“富察皓祯,硕王世子,年方二十,他捉放白狐一事,京里出了名的。武功不错,又有善心,配兰儿刚刚好。”
瞧他那得意洋洋的嘴脸,武则天恨不得一掌巴上去:“抽够了没,关键时刻,你就不能正常一回吗?”挑谁不好,偏偏挑中一看人下菜碟,不忠不孝,狗胆包天的烂人。对于老乾的眼光与品位,女皇陛下除了鄙视,还是鄙视。强行按下心中的不耐,武则天直接说:“不会是个粗人罢!兰儿那性子,须有稳重大方的才能配。况且,人选这么多,到时,指不定有更好的呢!”抬眼发现乾隆的脸色不太好,武则天顿时把语气放柔和。“虽然不是亲生,可这孩子,也在我跟前十来年,心里跟五儿是一样的。盼着她能嫁个好人家,却又担心会被额附欺负。只一条,齐王爷为国尽忠,咱们就更要谨慎,不能寒了忠臣的心呀。”说着说着,鼻子开始抽气,眼角也红了。“再过十来年,咱们的五儿也得出嫁。只要一想到这,臣妾,臣妾就禁不住难受。”
“唉!”提起五格格,乾隆长叹一口气,岳父的心情总是矛盾的。“你呀,甭想太多。事情还没定呢,武考完了,还有文考。赶明儿,就过几天吧,比较空闲的时候,把人全召进宫来。嗯,到时,摆个屏风,你在后边看看,兰儿还有四格格,也来。总之,眼见为实!”老乾觉得自己真是太善解人意了,不仅办事周全,还充分考虑到了皇后与女儿们的感受,果然是天下第一号好老公、好父亲。
“那召见的名义呢?直接说选额附,恐怕对孩子们的名声不太妥当。”武则天习惯凡事留一线,这样才能在突发状况时有所转圜。
乾隆随意地摆摆手,借口都是现成的。“八旗日益荒废,朕不过宣些子弟进宫考校罢了。”
说是这么说,结果一道旨意下来,凡被点中的人家私底下都沸腾了:儿子,上呀,娶公主、当额附,光宗耀祖就看你了。真相的发掘过程很简单,一切得赖于乾隆。虽然嘴巴没有明说,但他这段时间不断宣召八旗贵族青年问话的作风太高调。再结合宫中状况,适婚年龄的公主格格好几个,瞎子都能看出皇帝想干什么。
这日,御花园内格外热闹。名单上的“青年才俊们”或由家长陪同,或独自一人,毕恭毕敬的接受皇帝的检验。亭子里拉了道屏风,缝隙中隐约像是有几个衣着华丽的旗装女子身影。
硕王夫妇是对有心人,拉住皓祯的手用力捏了捏,意思是:“儿啊,加油!”至于跟多隆站在一起的皓祥,岳礼是看都不看一眼。
傅恒家没人出现,福灵安远在回疆,福隆安比四格格还小一岁,大豆腐福康安跟老小福长安就更不够资格了。庆桂,尹继善的老四,年纪轻轻就已升为内阁学士,是武则天看好的人选。剩下的八旗显贵,不是秉承低调做人之风的,就是跟多隆一个类型的。
瞧富察皓祯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样,武则天眼中射出一道冷光:“凭你也想尚主,做梦去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为了兰馨的幸福,武则天早已未雨绸缪。即使最后乾隆还是下了旨,她也会想法子在成婚之前,让事情黄掉。至于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硕王一家又沦落怎样的下场,就不在女皇陛下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扑哧!”多隆的耍宝卖憨,很好的娱乐了屏风后的女眷。手捂着肚子,武则天眼泪都笑出来了。看兰馨担忧的望着多隆,想笑又不敢笑,双手扭成十个白玉小结,武则天安慰她道:“放心,既是你表哥,又同为皇室宗亲,这点小事,皇上不会惩罚他的。”
皓祯大声述说着那几个难得、明白,一脸的骄傲。纯贵妃、四格格母女却同时摇了摇头。不是蒙古出身,却又封了异姓王,脑子稍稍正常的名门闺女都不会嫁进他们家当泥菩萨。而且,皓祯那副自大清高的德性,她俩根本看不上。屏风后边的四个女子,没人相信现场只有他一人能对上皇帝的对子。别的不说,仅庆桂一人,章佳氏家学渊博,他怎会答不出来,只不过不愿出风头罢了。
考完才干,接着就是检验人品了。皇家论证好歹,首推一个忠字。于是,平时守备森严,除了侍卫外,连公蚊子都飞不进一只的皇宫大内,御花园里,居然出现了蒙面超人。啊,不对,应该是黑衣刺客。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有尖叫的,躲藏的,还有皓祯这类大无畏冲上前与之搏斗的。大白天的,皇宫里怎么会有刺客?脑子清楚之人,如庆桂等,则退到一边,做摇旗呐喊状,脚却一步不动。皓祥张开双臂,虽然害怕,仍然死死挡在硕王夫妇身前。眼珠子溜溜转,多隆东张西望,终于在假山附近找到两块石头,他左右开弓,一手一个,走到离战团不远之处,瞄准角度,随时准备助皓祯一臂之力。
“啊!”别慌,这绝对不是皓祯因为被多隆的石头误中副车而发出的惨叫。他早已被闻讯赶来的头等侍卫,海兰察一脚托出圈外去了。
相比皓祯刚才的表现,刺客跟海兰察当下的厮杀才真正拳拳到肉,剑剑生风。“嘭,啪!”拳脚相击,站不过二三十个回合,眼瞅一个破绽,海兰察高声怒喝:“啊!”一肘重重击在刺客的手腕上,利剑哐啷落地。说时迟那时快,不待对方反应过来,海兰察顺势揪住其手腕用力一拧。“咔嚓,啊!”腕骨断裂声伴随着刺客的惨叫。“咔嚓、咔嚓、咔嚓!”其余关节随即一一被卸,海兰察最后重重一拳捣在对方小腹,扯下他的面巾。“怎么是你,福尔康!”海兰察刚从外地回京,就匆匆进宫述职,根本来不及清楚皇帝的计划。
“皇上,救命!”鼻孔君口鼻淌血,死狗一般瘫在地上,狠狠盯着不停抹鼻子,搞不清状况的海兰察,同时不忘向脑抽龙求救。
“等……”一切发生得太快,乾隆完全来不及制止。见众人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己,他只能深呼吸,笑容僵硬地解释说:“全部只是误会!”
误会?当心变成误杀!老乾这盆狗血,遭到御史台一致地鄙视:刺客游戏就这么好玩!你以为自个属猫呀,有九条命。宗室里边几位老前辈,甚至打算去拜太庙,哭太祖,哭康熙爷,哭先帝去:“祖宗呀,咱家咋就出了个跟烽火戏诸侯差不离的种呐!”
正白旗的那木都鲁,人称那石头,死扛在都察院不肯挪窝的三朝元老,脾气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在其带领下,劝谏的奏折如雪片般堆满了养心殿的桌案。“乒里乓啷!”碎瓷片砸满地,老乾血红着眼,扯着脖子吼道:“朕杀了他,送他到菜市口,砍他的头。到时,看那老头那张嘴,还能不能说出花来。”气归气,老乾还真不会把那石头怎样。一来,人家说的是事实;二来,出发点是替自个着想;第三,祖上功劳杠杠滴。因此,就算戳到他肺管子上,只要不触及底线,乾隆也只能头胀欲裂地“纳谏如流”了。
被众人这么一搅和,老乾好几天都提不起精神,也没心思考虑选婿一事了,自然更想不起皓祯的“文武双全”来。下了朝就流连在各位善解人意的美人怀中,夜夜做新郎,以弥补自己受伤的小心灵。
老乾在一边风流快活,武则天却懒得搭理,只一心一意,重新规划兰馨的出嫁大计,因为,这孩子居然初恋了。
选婿(下)
但凡家庭温暖的女孩子,多少有些恋父情结。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吗,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当这种情结发挥到极致,乃至扭曲时,就会出现类似新月般自私,且毫无道德之人;倘若如兰馨此类,只表现为某种孺慕崇拜,自然无伤大雅。
海兰察,尽管其貌不扬,但御花园中痛扁福尔康,英姿飒爽的模样,仍然击中了兰馨的少女芳心,开启了小姑娘的情感之路。“看到他,我就觉得好踏实,就像,就像小时,见到阿玛一样。”齐王英雄气概,是员猛将。
听完养女鼓足勇气,涨红着脸,憋出的一番话,武则天愣住了。耳边顿时回响起太平的声音,撒娇说对薛绍一见钟情,要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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