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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了清嗓子,那手臂环住我,“怎么不休息。”
“你不来我怎么睡得着。”知道他累,我便没往他身上靠,松了几颗扣子,便将手松松地搭在他肩上,仔细端详。纯白的孝服上满是深深浅浅的痕迹,有些摸起来还是潮的。
我从来没见到他哭过。这种憔悴的模样还是头一次看到。心疼地摸着他的脸。
胤禩向后仰着头,任我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游弋。他嘴唇发白。这个男人,对于自己在乎的人和事,总是拼了全力去在意,去守护。
“沫云。”胤禩捉住了我的手,放在他嘴边来回地蹭,“答应我,一定不要离开我。”
“当然不会。”我低下头,吻了吻他紧皱的眉心。放心好了,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一个福全就让他难过成这个样子,我不敢去想象以后,他眷恋的额娘离去,他执着追求的梦想幻灭时,会是多么惨烈而又绝望。我能做的,就是陪着他。不止要同甘,更要共苦。爱一个人,真的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却偏偏让人甘之如饴。
“胤禩,怎么还不睡?”上了床好一阵子,胤禩还是一点没有要睡的意思,搂着我不停地亲。是不是需要抚慰一下?我思索着,好像情人间的欢爱可以有效治疗低落的情绪。
虽然不太舒服,我还是主动凑了过去,回应着他的吻。解开他的腰带,手顺着他胸抚过向下滑去。
他阻止了我,扯过我的手握在怀里,“不用。你也累了。”
“胤禩,生死有命。你,节哀。”想了半天,我干巴巴地挤出这么一句安慰人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先放一章,悲催
完胜
静默半晌,我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了。老实说,我真是不会安慰人呀!便往下挪了挪,朝他怀里拱了几下,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闭了眼睛想睡。
“就没了?”好一会儿,胤禩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平日里伶牙俐齿的,怎么这会儿嘴巴这么笨?”
我鼓着腮帮子想了半天,泄气地吐出一口气,难不成要让我像贾宝玉祭奠晴雯一样为裕亲王弄出一篇赋来?基本上除了吃喝玩乐,没事弄点小状况,我不知道自己在古代还有什么会的了。想我寒窗苦读二十多年,一朝穿越,学的本事都用不着了,整天窝在家里帮他收拾内务。
他放在我腰间的手一使劲,身子由侧卧变为仰躺,我便趴在了他身上。
按着他的肩膀撑身子,这种姿势好像我在“凌|辱”他一样。胤禩仍旧闭着眼睛,嘴角却弯弯的。“你嫌弃我?”我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亏我还那么担心你!”
“轻点,你想谋杀亲夫哇!”胤禩的声音这会儿没那么嘶哑了,听着舒服了许多。
外间的灯还没熄,烛火随风摇摆,映得里屋里晦暗不明。光影交替中,忽然就移不开了眼睛,痴痴地望着他。都说,恋爱最初的激情过后,一切将渐渐归于平淡,被时间打磨成无味的白开水,而后爱情褪去她华美的外袍,套上了朴素而舒适的棉布衣,从此改名叫做生活。
总觉得,胤禩给我的,平淡的生活也是带着绚丽色彩的。
大概是觉察到我的注视,胤禩缓缓张开了眼睛。细长浓密的睫毛掀开,露出两眸里的星光,眉眼随即柔和地弯起来,“好看么?”
血液倒流到脸上,热烘烘的。死狐狸,自恋狂。
看到他眼下的黑眼圈,我笑了笑,拽着他肩上的衣服往上挪过去,亲了上去。继而吻了吻他高挺的鼻梁,亲着他薄薄的唇。胤禩摊着身子任我欺负。
“我爱你。”他低声呢喃。
“我也是。”
中秋将至,裕亲王去世的悲伤气氛逐渐被节庆的喜气压过去。康熙似乎对于我被忽视很是愧疚,补品什么的源源不断地往我们家里送过去,前来贺喜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
“皖澜,皖澜,你过来!”我垂头丧气地看着手里皱成一团的东西,冲在一旁思春的皖澜摇了摇。
“你看看,我就是照这个样子来的,为什么成了这副模样?”
皖澜接了过去,展开瞧了瞧,“扑哧”笑了起来,“福晋,您还是歇着让我来吧。”
“你敢瞧不起我?”我抢过自己的劳动成果。
现在我开始学着做小小的棉衣服了。虽然不缺什么,但是我这个做娘的总要给孩子件亲手做的东西吧。想着胤禩看到良妃给他做的那双靴子时激动的模样。
只是,这做衣服真是个技术活儿。一开始皖澜给我裁好了,我只要把它缝起来就成了件小肚兜,再由皖澜绣上花,还不错呢。现在可好,一件小棉衣缝了半天,连袖子都找不着了。
“奴婢不敢。”皖澜抿着嘴偷笑,拿过剪刀利落地挑断了几根线,便把窝在里头的袖子给释放了出来。“让奴婢给您修一修吧。”
“好吧。”我喝了口茶,擦擦额头上的汗。瞥见皖澜手上新的镯子,敲了敲桌面,冲她挤挤眼睛,“胤祥送的?”
皖澜羞涩地点了点头。
我正想八卦一下,胤禩却走了过来,皖澜忙起身请安。
“免了。”胤禩挥挥手,“九阿哥有事找你,你先过去一趟。”
皖澜有些紧张地绞着手里的帕子出了门。
“怎么回事?”胤禟可不是个好东西,左一个右一个娶了不知多少人了。前一阵子他开口向我要皖澜,被我狠狠挖苦了一阵。皖澜那样好的人也是他能糟蹋的?
胤禩明显想敷衍我,摸摸我已经凸起来的肚子,转移话题,“最近还恶心吗?”
“没有。胤禟想做什么?他要是敢欺负皖澜。”我强悍地站起来挽袖子。
胤禩将我抓过来抱进怀里,“好了,老十三的事估计中秋就能定下来,他开口向皇阿玛求了皖澜。老九再混,也不会怎样的。”
那可不一定,我撇撇嘴。你们满人不是很流行什么叔嫂“联姻”吗?胤祥好样的,没辜负我的期望。“老九都有那么多人了,没有皖澜也没关系啊。他稀罕的又不只她一个。”胤禟要皖澜,只怕政治意图更大一点吧。
胤禩伸手理了理我的头发,将几缕碎发掖到耳后,“你怎知他不稀罕?”
“嗯?”我疑惑地望着他。
胤禩却避开了我的眼光,拿了我方才做的衣服,笑道:“沫云,你还是别糟蹋这些布了。”
“有本事你自己去做啊,还不如我呢!”为什么都这么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
胤禩摊了摊手,“男人哪会做这个的?”他捏着我的脸凑过来仔细看,“气色还是不太好。你就别乱操心了,好好养着身子,给爷平安地生个孩子。嗯?”
“嗯。”
“八福晋吉祥。”若曦见了我,恭敬地福了福身。
我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有多久没见过她了?g隔了小小一张八仙桌,我与她面的面的坐着。我仔细打量了一番。她脸色有些苍白,往日飞扬的神彩黯淡不少。长期的宫廷生活也让她很辛苦吧。不过,我今天约她出来不是来同情她的。
“若曦,你知道,我不可能将胤禩让给你的。”没有绕弯,我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当初是我一时糊涂。如今,我爱他。他也爱我。我想我们之间不需要第三者来介入了。”
“胤禩要毁约吗?”
“是我逼的。我后悔了。他若是娶别的女人,我会离开他。”
若曦深吸了几口气,“若是我不同意呢?皇上极重信誉,他曾答应过我父王,要给我一个好的归宿。”
“若曦,你们一族的性命应该抵得上胤禩吧。”我将一个封了口的信封隔着桌子推给她。
若曦颤抖着打开了,脸上顿时没了血色。
若曦的哥哥继位后,言行间颇有对清朝的不满。这只是其中一封他与周围小部落首领往来的书信,仅凭其中的只言片语,足够让康熙灭掉他们一族了。清朝的文字狱,比任何一个朝代来的都要惨烈。
若曦眨了眨眼睛,终是没有忍住,晶莹的泪珠打下来,浸湿了一小片桌布。
我垂了眼不去看她,将心中翻涌的同情和不忍都压下去。
我知道,自己赢了。扶着桌子慢慢起身,向门口走去。
“没有这个,你也赢了。”若曦开了口,一股焦糊味道传来,她把那封信放到蜡烛上,那张纸逐渐被火舌吞没,成了灰烬。
我转身,不解地看着她。她对胤禩的感情太强势,除了这种方法,我想不出还能怎么办了。
若曦解开几颗盘扣,她白皙的脖颈上暧昧的痕迹便撞进了我的眼睛里。一个很明显的牙印在上面,血迹已经干涸,留了一圈血痂。她笑的惨然,“昨晚上,他要了我。”
“怎么了?”胤禩把我从他身上扒拉下来,按着我躺回被窝里。
我爬起身,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胤禩正解着身上的扣子,便停了下来,“沫云?”
“胤禩,你要我。”我难受。即便知道那样是不道德的,威胁一个真心喜欢他的女子。可是,我怎么能把你让给别的女人呢?
“沫云,”胤禩转过身来安抚地摸着我的脸,“不行。你会受不住的。”
“我就要。你可以轻一点,没关系!”我急急地拉着他,惶惶不安。
“不舒服就告诉我。”胤禩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身子一沉便撞了进来。
许久没有承受过的身体格外敏感。他每一次的抽动都将我往那顶峰上推。我再也忍不住,搂着他的脖子大哭。“胤禩,我是坏女人。你还会不会喜欢我?”抬起双腿也缠紧了他。弓起身子,努力使我们两个贴的更近一点。
“怎么会?”他用力撞了一下,又微微后撤,接着以更大的力道回来。“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最爱的沫云。”
一晚上,我缠着他不肯松开。胤禩一副要发疯的样子,还要极力地小心不要伤了我。汗水,混合着两人的爱|液,整个世界都成了湿哒哒的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值得夸奖
局定
“胤禩,我就吃一口,就一口,好不好?”
今天是中秋,康熙兴致高昂地在御花园里大摆筵席,他的儿女们都挤过来凑趣儿。我怨念地收起了早就准备好的小供桌,和胤禩一起进了宫。原本今晚上胤禩不当值,我策划着两人在我们家后花园里一同划个船赏个月呢!那该是多么浪漫美妙的画面啊!算了,在古代,什么都大不过皇帝。
满园的菊花很给面子的竞相怒放。啧啧,不愧是皇宫,就是气派,一大群黄的白的中间竟然还看到了几朵墨菊。我很没道德地偷偷掐了朵。这可是御花园里的墨菊啊,要是拿到市面上去,又是一个天价。
这几年我缠着胤禟,将钱投到他名下的产业里,赚了不少钱。想着我们以后要经历没有俸禄的日子,怎么可以不提前做好准备。虽说他的兄弟们断断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受穷,可是,这里面有一个面子问题。胤禩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到时让他靠着别人的接济过日子,岂不是会让他更难受?我虽说没什么三从四德,但是在钱的问题上一向是不含糊的。
都说“秋风响,蟹脚痒”。看着一笼笼不断呈上来的大闸蟹,我都要被自己的口水淹死了。虽说过年时吃过螃蟹,但是那种陈旧的怎么能和应时的新鲜货相提并论。
孕妇是不能吃螃蟹的。康熙很体贴地特意嘱咐了一句。吩咐御膳房单独给我做几样爱吃的菜来。我也知道啊,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