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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制不住内心想要亲近彼此的欲望,用她们认为默契的方式将心里最真挚的情感传达给彼此。直到有新的病人被送进苏郁所在的病房,她们才不得不忍住再次相亲的欲望,只互相凝望着用眼神挑逗对话。
两瓶点滴终于输完,护士把苏郁的针拔了之后告诉她要在医院观察一天并带着白曼柔去缴费的柜台付了全部的费用。再回来的时候,病房里除了刚来的病人又多了个老人。出于礼貌,白曼柔冲那两个人点了点头,而后坐回苏郁的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说:‘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好点儿?’好像烧有些退了
‘好多了,咳咳就是总忍不住想咳嗽。’苏郁捶了捶自己的心口,被白曼柔使劲儿一瞪,立刻乖乖的把手放了下来。
‘可能是有痰吧,这儿有痰盂想吐痰直接吐出来就好。我刚才给淑梅姨打电话了,放心吧我没告诉她你发烧了,只是跟她说你今晚不回来了我陪你在外头睡。’白曼柔点着她的额头,她还从来没跟长辈说过谎,如今为了苏郁,她连向来不屑的事儿都干了
‘嘿嘿,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那,既然你这么这么好,我就告诉你个秘密哈。’苏郁冲白曼柔勾了勾手指头,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我其实从小到大都不会吐痰。还有呀,曼柔姐我饿了’
噗哧。
白曼柔捂着嘴笑了起来,这还是这段日子来她笑的最真的一次。
‘你现在知道饿了?小混蛋,以后再不吃饭我可就再也不理你了!’白曼柔起身给她整了整盖在身上的薄被,又把头发重新盘了起来:‘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去楼下给你买碗粥。’
‘那我等你,多久都等’苏郁这话显然是有画外音的,白曼柔又不傻怎么会听不出话里的意思呢?她只是点点头,然后离开病房去医院外头的粥店买苏郁喜欢的皮蛋瘦肉粥。白曼柔前脚刚走,病房里正在输液的老人就偏头望着苏郁,很是八卦的问:‘姑娘,那是你姐姐吧?对你可真好,不但人长的漂亮,还那么细心哎?她快30了吧?有对象儿没?’
‘婆婆,她都30多了’苏郁坐起来说:‘我最喜欢的就是她了,她对我好我也会对她好的。对了婆婆,你问她有没有对象儿干吗啊?不会是打算给她介绍对象吧?’
‘我打眼儿一瞧就知道这姑娘好,介绍对象儿到没那个打算。就是呀想让她跟我儿子认识认识,我儿子也30多岁了,到现在就知道工作也没个对象。我看这姑娘好,跟我儿子配的来。’老人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有话直说。只是她倒是有话直说了,却把苏郁弄的浑身不舒服。什么嘛!才第一次见人家就想让她当媳妇?那未免太荒唐了吧?
‘不瞒婆婆说,她呀已经有对象儿了!她对象儿不仅个子高长的好看,还是个从事翻译工作的,工资高待遇好。呐,其实这些都不算事儿,更重要的是她不仅体贴,而且还细心温柔;更更重要的是,她还会做饭,还懂浪漫’苏郁把自己那点儿优点都加在了里头说的那叫一个天花烂坠。吹呗,反正天上飘得都是她吹的牛皮,反正白曼柔是喜欢自己的没错儿。
于是,当苏郁在这边儿把自己吹捧的漫无边际的时候,提着粥站在门口的白曼柔差点儿没笑的肚子疼。原本她不想站外头听的,谁知刚打算推门就听见苏郁在那说自己有对象了!再自己一听,这不就是利用他她是同音字吹嘘自己吗?
‘小郁!’白曼柔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只好推门走进了病房。她见那老人听的一脸惊讶,就知道她是被苏郁给唬住了。当下又瞪了苏郁几眼,对那边儿的老人说:‘婆婆你别听她瞎说,我和她现在八字没一撇呢!她要是不听话,我就直接把她踹了!’
‘哎哟姑娘,这么好的男人可往哪儿找呀!还踹呢,你踹了别人可就紧跟着来咯!’老人摇头,竟苏郁这么一说,她甚至自家的儿子比不上人家,索性就此罢了这突然而起的想法。
‘听听,听听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要是把她踹了,后面儿不知道多少人排队等着呢!比如那谁谁呀,还有那谁谁呀!还有那那哎哎哎,曼柔姐别拽,别拽我是病号我是病号啊!我错了,我再不说了耳朵,耳朵!那不是猪耳朵哟!’苏郁被白曼柔拽的直叫唤,直到她捂住嘴巴才呜咽了两声,调皮的伸出舌头舔了几下白曼柔的掌心,算是她揪自己耳朵的‘赔偿’。
‘吃粥!’白曼柔连瞪了她好几眼,她就纳闷儿了幼稚真的会传染的吗?不然的话她怎么也跟着苏郁瞎说乱闹。不过,这感觉还真的挺不错的,至少她觉得很开心没有丝毫的压力。
‘我是病号,不能这么对我的!而且曼柔姐,你好人做到底既然把粥买回来了,也不在乎费力喂我喝粥吧?你看,我这手背挂点滴挂的都肿了咳咳’苏郁把她那只确实有些发青的爪子伸出来给白曼柔看,好证明她的爪子真的是肿了。肿了的结果就是单手吃粥不得劲儿,得有个‘好人’喂她喝粥来着。
‘小郁,说真的如果你能真正成熟起来的话,我会更有安全感的。’白曼柔拿出热乎的皮蛋瘦肉粥,用塑料勺子把粥送到苏郁的嘴边。她的声音很轻就像梦呓一样,飘入苏郁的耳中是千金重担。没错了,只有成熟才能给对方真正的依靠;只有成熟,才能不畏惧大风大浪坚定的向前。而成熟,并非说说而已,靠的是行动无形中给人安全感的力量。
这回苏郁没笃定的拍着胸脯说她会变的成熟,她只是张开嘴巴咽下送过来的粥,一双眼睛满是坚定的看着白曼柔。她在思考关于成熟的话题,而她也愿意让自己变得成熟去接掌白曼柔的全部。她知道成熟是一种内在的气质,成熟的人不会轻易允以承诺来讨好爱人,只会用无声的行动来让爱人安心。有些事情,一旦想通可能只需要吞咽食物的工夫。‘我会的。’苏郁笑了起来,仍旧那么灿烂,那么夺目。
作者有话要说:成熟是恋爱的基本。
☆、第三十七章
笑起来的苏郁是白曼柔最喜欢的,那笑容不迷人也没有什么魅力可言,却总是蕴藏着无限的朝气和自信,以及充满韧性的冲劲儿。再没有什么比看见苏郁的笑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她笑,她在这个时候笑就说明她会做到答应的事情,不会再像前段日子那样成天失魂落魄,食不下咽。
可能是白曼柔亲手喂她喝粥的关系,苏郁破天荒的喝下了大半碗皮蛋瘦肉粥。剩下的实在喝不下去也是因为这段日子没好好吃东西,胃部承受不来突然的增量,循序渐进什么的,总是没有错的。
傍晚的病房有些凉,这个时候供暖已经结束,就算冷也只能靠身体里的那些厚厚的脂肪保持着温度。邓少峰在下班之后过来了一趟,中间并没有提苏郁没有给他打电话的事,也没有问白曼柔是不是没把自己的话转告给苏郁。他是个宽容的男人,也是个绅士,从来不会过多的怀疑别人。简单的询问了下苏郁的情况,即便她现在已经退烧,邓少峰还是让她周一再上班。
白曼柔对邓少峰的第一印象是很负责的总经理,第二印象是通过女人特有的第六感传达到大脑的危险信号。都说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那么邓少峰这个看似很不错的总经理为什么要多苏郁那么好呢?说的好听是对下属的额外照顾,说的不好听那差不多就是想泡苏郁。
抱着这样危险的信号感应,白曼柔对邓少峰的一言一行都格外的注意。好在他一直没有伸手去摸苏郁的额头,也好在他的言语除了简单的关心并没有逾越同事或是朋友的警戒线。邓少峰在病房没待多久,走之前他把从外头买的水果留了下来,并叮嘱苏郁注意身体。
邓少峰一走,苏郁立刻拼命的捶胸咳嗽。原本他在的时候苏郁就憋着咳意,这回儿邓少峰回去了,她不需要在白曼柔面前装乖巧,稀里糊涂一顿狠咳。听的白曼柔的心里别提有多揪心,她担心再这么任由苏郁咳下去会让她把肺咳出来,赶紧去附近药店买了瓶清痰止咳的枇杷止咳液让苏郁喝了。那东西甜的腻人,苏郁喝下去还真的没咳几次,唯一别扭的是她不会吐痰,好几次都是靠呕吐才把痰带出去。把病房里头的其它两个病人恶心的捂着枕头不去听她发出的难受的呕吐声音。
晚上睡觉成了难事,对面床的老人有儿子在这里陪着她,自然而然的费去了一张床位和多余的被褥。另外一个病人的亲友也在九点钟之前赶了过来,那人差不多是个挺自私的人,也不问周围的人的意见,把放在空床的两床被子都拿到自己那边儿来。她们都有枕被过夜,难为白曼柔,她不与人计较的性格,只剩下多余的枕头可以给她枕上一晚。
‘曼柔姐,过来跟我一起睡吧。晚上气温不比中午的时候,再说这床也容得下咱们两个人,我又没输液可以抱着你睡。’苏郁尽量往床边儿挪了挪,给白曼柔留了足够的地方。她拍拍空余的位置,见白曼柔只是微红着脸坐在那里,干脆主动拉她过来。反正现在她们都盖着被子睡觉了,也没人去管她俩儿怎么安排着睡觉。
‘我要是跟你一起睡,这床还不得’白曼柔小声的说,床其实挺结实的,关键的问题是怕被病房里的其他人瞧见影响不好。以前她对苏郁没别的想法怎么亲密都没什么,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就算在别人眼里她们是亲密的好姐妹,她自己也觉得特臊的慌。
‘没事儿的,上来让我抱着你睡,我不会对你做其它的事情的。曼柔姐,躺着睡觉吧再等会儿被子里那点儿热乎气可都跑了呢!’苏郁一脸坦诚的说,她这些话还真是没什么其它意思,纯熟正八经的邀请罢了。只是听在白曼柔的耳中却不是那么回事儿,总觉得她会对自己做什么事儿的。可又看苏郁那双特别纯净的眸子,白曼柔只能点头答应,紧张的躺到了苏郁的病床上。
她这么一躺,苏郁立刻把她抱紧在自己的怀里又把被子往她那儿遮了遮。白曼柔被她紧抱在怀里,除了她偶尔呼出的热气,就连对方的心跳也听的一清二楚。脸上的温度渐渐升高,不知是白曼柔敏感还是怎么的,她总觉得苏郁的手在自己的后背上下摩擦,那么轻那么温柔。
‘曼柔姐,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不过我不会闲着,明天开始我要正式开始追你。’苏郁捏起白曼柔的下巴,靠着被子的遮掩吻住了她的唇,一只手钻进白曼柔的衣服里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晚安。’苏郁呵着气,手也只是来回摩擦着没有半点儿逾越。
‘色’白曼柔嘟囔着,像个孩子似的往她怀里钻了又钻,两只手抵在苏郁的肩膀。她很喜欢被苏郁轻柔抚摸的感觉,很舒服,扫清了她所有的烦忧苦恼,没多会儿就睡了过去。
人便是如此,一旦熟悉了一个人的怀抱,喜欢了一个人的怀抱。就如中了蚀入骨髓的毒药,片刻不愿离开那个怀抱,甚至由心底生出自私的占有欲,不愿那怀抱与人分享。只要那怀抱消失,伴随在周围的属于怀抱主人的气息也随之减少,而这种减少会让失去怀抱的人失去安全感,因敏感而有所察觉。如白曼柔,便是如此
当苏郁不知什么时候下床离开,白曼柔因为怀抱的人而渐渐转醒。被子紧紧盖在自己的身上,然而身边的床位却是空着的。苏郁呢?!白曼柔一下子坐了起来,小小的病房被她从左到右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始终都没有发现苏郁的踪影。
人呢?哪里去了!!即便知道苏郁没有被人拐跑的可能,她还是因为突然的紧张而不知所措。发现对面床的老人是醒着的,白曼柔赶紧过去,问:‘婆婆,您知道小郁哪里去了吗?就是我我妹妹。’
‘那个小丫头呀,我刚才醒的时候她才出去的是不是去厕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