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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说完,幸灾乐祸的浅笑,斜睨一眼身边的女子。风清和气的打跌,旁边一直不言语的美貌女子闻言,芳容突变。
  “你为何竟要这样待他?”杞柔姑娘终于按捺不住,声音凄苦,冷中隐渗温柔,“他是那样掏心掏肺的对你,你俩本来无父无母,二人相依为命,那一年村里大雪半年,村里死了那么多人,你叫塌雪埋住,他发了疯一般的在雪堆里找你,混着沙石,两只手都染红了白雪,若不是他,你早就死了。他用自己的体温暖和你,而你呢?你做了什么,从小就对他大呼小叫,指东指西,自私的霸占他的体贴温柔,却又嫌弃他的相貌丑陋。他得来的饭食,总是分成一大份一小份,多的好的给你,剩下的留给自己,而你从来都是吃掉自己那份,后还在抱着肚子喊饿,鬼虎看着不忍,便把自己仅余的给了你吃…你呢?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这么多年,我还是不知道。”
  那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大都泠玉已经忘了,杞柔却历历在目,幽幽道来,更是觉得心酸。
  而泠玉却不为所动,“那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你和他青梅竹马,对他情深意重,痴心一片,苦苦等了他十三年,他却在哪里?如今一山之隔,他却不愿见你一面,显见在他心里,你早已不复存在,早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枉你白白等他十三年。”
  “因为他知道你不愿见他,对他来说,你的感觉比什么都重要。鬼虎他话不多,从不开口和我说话。但我深深记得他说,他最怕泠玉说他丑,他说要是和你一样好看,你就不会那样对他。他尽量的去让自己变得强大,能训猛虎,能只手攀岩悬崖峭壁,那样的努力,良善的心,却终是不能掩饰一张丑陋的脸。”
  那女子不再言语,默默垂下泪来。
  泠玉俊俏的脸蛋青白,捏的手指骨节咯咯响。
  后冷笑道:“他不会回来娶你的,你趁早死了心,跟了我,他如今已经丑陋的没有人形。”
  “你做梦!”女子抹泪,誓言道,“鬼虎就是再丑,在我心里,也是美的。”
  “可惜,他看不见你的心。”男子眼角带笑,冷道,“他只会在乎他的泠玉兄弟。”
  说着,斜着女子,便提起去年村头七口被杀之事,他定是一口咬定为鬼虎所为。
  一家七口被神秘屠杀,肠穿肚烂,死状恐怖非常。
  凶手持着大刀,斩杀一家,意态疯狂,手中刀森寒胜雪。
  “散发、疯狂、刀寒胜雪。”秦霜暗暗推想,“聂人王”
  他神色一变,轻喝一口酒水,其他人自然心中也早已想到,不是聂人王,还能是谁?他算没有找对了地方。
  泠玉绘声绘色的讲诉那日情形,硬是把杀人的罪名推给他那可怜的义兄。
  “畜生!”就见雪暗天咬着牙很轻的道,因为是带着人皮,不然,现下肯定紫红的跟猪肺似的。而这边的阿离早已正好成了猪肺色,被秦霜瞪了又瞪,憋了又憋,终于拍案而起,“狗娘养的泠玉畜生。”
  说着一杯烈酒浇在那美极的脸蛋上,浇的他们那桌顿时没了声音,询问,争吵声烟消云散。
  连着他们这桌也一声没有。
  四个人四双眼睛刷刷的一齐看向他们这桌。
  那人刚要动怒,忽的瞟到秦霜,霎时换上一抹冷笑,“可怜我自小无父无母,今日不想,阁下能告知我娘如何,劳烦。”
  话头没人接,半天没了声音,气氛很是尴尬。
  阿离站着的腿有些发麻,叫冷风一吹,到有些清醒了,也不敢看他们少爷的脸色。
  双奴嘿嘿一笑,推搡梗着头的阿离:“离小子,人家泠玉哥哥和你说话呢!怎的不回他?”
  阿离反应快,当下道:“你能听得懂狗话,我却听不懂,自然也不会说。”
  适时“咻”的在板凳上坐定,让他们少爷一看,乖乖的又站起来。
  那边年轻男子气的脸一红,后慢慢缓和颜色,只笑不语的喝酒。
  风清鹰看不出秦霜一伙来历,自然不会轻易上来讨说法,且他们来是有正事的。
  再者,这泠玉似并不介意。
  那杞柔长叹一口气,到时风清和心情大好的哈哈大笑,连喝几杯酒水,就差拿着杯子来他们这桌庆祝。
  秦霜瞪了阿离一会儿,这才起身,举杯,向那桌走去。
  “实在对不住,家奴野心难驯,惹了诸位!还请恕罪!”说完对着他们仰头喝下一杯。
  “无妨!”泠玉冷笑,“我一向对漂亮美人的话言听计从。”
  也是仰头一杯。
  后者,因着风清和热情的参合,秦霜一行到时和他们说到一处,一同往南了去。
  秦霜只说他是世医,来此间寻得几杯药草回去。
  风清鹰疑惑,扫了又扫,就听泠玉笑道:“秦易大哥好架势,出门带上这些人,我还当是那个门下的少主或是侯爵出生,断不想是位医者啊!”
  秦霜一笑,心道我天生喜欢招摇,你待如何?懒得搭理他。
  他向来待人都一样,但却独独瞧着这个冷血泠玉极度不舒服。
  泠玉也看出他的情绪,只说:“有些人见不得比自己美的事物,而我就喜比自己美的。”
  风清鹰私下里和着弟弟讨论,怀疑秦霜一行人的目的。
  说什么找寻药材,鬼才信他。
  难道也是因为鬼虎?若真是,那也好。
  鬼虎是无名授技仆人,身怀绝技,必定难驯。
  若是得了他们相助,再除去他们,“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风清和听了心下鄙夷,并不赞同,面上也不好说什么,谁叫大哥才是门主。
  他倒是觉得那行人比他们兄弟好过千百倍,最起码,他们还知道惩恶扬善,还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江湖道义。
  暗自捶地,心想大哥怎的越发的糊涂,没脑子。
  天连着雪白,雪映着天蓝。
  两拨人各怀心思,终于停在这冰天雪地极寒之地,一片白皑皑的雪海。
  就见这冰川雪峰当中开了一道幽谷,世称”地狱之门”,有进无出。
  “风大侠,风二侠,泠玉兄弟,杞柔姑娘,此间拜别,后会有期!”
  “哎?秦兄弟,使不得,这地狱之门岂能独闯,我们一起相伴,总是好。”
  风清鹰气概凛然的道,风清和见他如此虚伪,皱眉,转开头不愿去看。
  他们站在雪峰往下看去时,却见当中洞穴前,血红一片。
  汉子突地把刀深深插入冰雪内,捧起那虎头,热腾腾的虎血往喉间灌下,后长啸一声,“痛快!”
  这一幕教的众人一懔,满眼的俱是残破的虎身,滚落的虎头。
  江湖中谁能不知,这饮血的刀便是雪饮宝刀,这人自然是聂人王。
  秦霜面露忧色,定定的望着他的对面。
  坐着的正是聂风,皱着双眉不语,似早已习惯此等血腥。
  第 27 章
  第27章
  一阵凛冽的冷风刮过,带起漫天的飞雪,尽数袭上那瘦小的身子。此际他身着衣衫单薄,在风雪的肆意凌虐下,也不禁一个哆嗦。
  秦霜把视线从小人身上挪开,看向聂人王,一头张牙舞爪,疯狂的野兽,而他手中的雪饮依旧滴着血,痛快的饱饮过后些微的平静。
  每次厮杀饮血后,他便出奇的平静,也会时常感到懊悔,自责!
  但是,随着他疯魔的越来越厉害,往日的那点情绪也慢慢淡了。
  疯的时间越来越长,清醒的时候却越来越少。
  爹爹疯时,他会全身汗毛倒竖,警惕的犹若狼子。
  而爹爹清醒时,他便觉浑身倦怠,缩成一团。
  只见那人破开虎肚,取虎心,狠狠丢过来,喝道:“吃过虎心,便是铁铮铮的硬汉子,再无惧风吹雪打,快吃!”
  虎心仍留有余温,微弱的跳动,聂风叹口气,抱起虎心,蹲在那具没有心的虎尸旁边,望着那瞪圆的虎目,把虎心轻柔的放回去,并不抬头,轻声道:“爹爹知道,风儿不喜血腥!”
  聂人王气急,只道自己怎会有如此懦弱的儿子,抓起虎心就揪住聂风的长发,聂风被拉的小头仰起,温热的虎心硬是塞进他的小嘴。
  聂风要紧牙关,拒不从,“爹爹何故如此?”
  满嘴满脸都是血,一阵恶心,但是,他却没有能力抵抗。爹爹从来不教他武功,只会让他默念千遍万遍的“冰心诀”。
  可是不教,他并不是就一定不会。
  聂风情急之下,使出自己偷学的那招傲寒六诀,他并不知道是那一招那一式,直击的聂人王连退几步,癫狂冷笑道:“好你个小子,敢和你老子动手,和你那狼心狗肺的娘一样。”
  说着,突然腾身而起,手中雪饮朝着聂风劈下,使得正是傲寒六诀“冰封三尺。”白光闪动,雪饮未至,刀锋寒气已先至。他只是试试儿子的胆。
  而秦霜一见,手指快速挑起腰间佩戴的银元,飞的打出去,正好击在那刀锋上。
  “走。”秦霜使了个眼色,话不及完,飞身几步,隐遁进雪海里去。
  雪暗天,杨真各自拖着杞柔、风清和,尾随左右,“死囚双奴”,阿离阿原则往相反的方向去。
  那留下的泠玉倒也反应快,只是跟不上他们,索性从雪峰上滚下去,保命要紧。而留下风清鹰站在前面,只呆想,这群人原来是为了雪饮刀而来,待到反应过来,才暗道:不好。
  不及离开,聂人王早已拿着雪饮,站在他的面前。
  秦霜回转着身子,拍掉身上的雪,想着绕到聂风那里去。
  而定要回去救兄弟的风清和却叫他们敲昏,藏匿在隐蔽的洞穴内。
  “少爷,咱们为什么不杀了他,还要救他?”杨真想要杀掉风清和的念头强烈到手发痒,此时杀了风清和,风月门就真的完了,到时整个风月门不都是咱们天下会的。
  对于这一点,雪暗天表示中立,虽然心里倾向于杨真。
  “他是条汉子,就算不能为我们天下会所用,但我也不忍取他性命。”秦霜敲击着雪壁,试探着方位,“这风清和性格懦弱善良,长期受到其兄压制,本事不得展露,在风月门并不受待见,我刚才给他吃了一粒丸子,只得他睡一觉醒来,便会丧失记忆。”
  “啊?哦!”还是少爷有先见之明。
  两位终于心定,也自然对他们少爷的药十足的信心。
  秦霜笑道:“一个二少主,与其留在那里不受待见,倒不如放开手,做个普通人自在些。”
  昨日,和那风清和喝酒言笑中,便知那人诸多无奈,想是这样对他,也是极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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