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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两位主子,这正中间的汉子年约三十六、七,挺腰直背,气势劲道,神色肃然有礼,举手投足已见不凡,正是无双城城主独孤一方。他身边是位年纪十六七的青年,长相实在,气势也普通,本平平无奇,但却意外神色孤傲,想是看人不起。
  这样的人如不是有人护着,走道也有人想着甩他嘴巴子。
  后面侍卫个个穿戴并不似天下会门众的简单装束,而是披风带甲,略略俱都有些太过光鲜奢靡,都说无双城有钱,却当是那般。
  他们神色威严沉重,细细留心保护主子安全,手中的佩剑一刻不敢松动。
  这群人的紧张气氛倒是叫他们主子看不惯,随后前面的男人浅声道:“不必如此,都各自自在些为好,断不能让雄霸瞧着我们的心思。”
  “是,城主。”
  汉子微微点头,“嗯”了一声,又对身边飞扬跋扈,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儿子警告道:“鸣儿,注意着些,这里可不是咱们无双城。”
  “是,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想着什么了不起,不过一群土鳖,怕他们做什么?爹爹想是越活越窝囊了。
  汉子似是瞧准了他的心思,暗暗摇头。
  望着长长的石阶,似有千阶万阶,直达云霄,想来他们无双城虽大,却高不不至此,我拥山麓一片,他人却早已登峰入颠。心道:纵然便是一群莽汉村野,能得至此,却也是不凡之人,轻易不得,轻易不得啊!
  正想着,就见当头一中年男子款步而至,紫袍,金冠,宝带,面容冷峻,举止似轻佻似沉稳,饶是他竟也看不真切。那人眉眼细长如丝,身透霸道肃杀之气,被众人拥着,气度派头显然是雄霸不错。但是,这个雄霸却不想传说的那样飞扬跋扈,惟我独尊的枭雄霸气,反之气度异常从容,双目饱含智慧,满面笑容,拱手道:“独孤兄,山水迢迢,远道而来,一路劳顿!近日小弟帮务缠身,并未远迎,还望吾兄体谅!”
  独孤一方心下一动,心道:这人近来清幽那般,现却如此说,哼!微微一顿,便换上一脸笑容,并不失了礼数,“雄霸兄,哪里的话?且还恕在下烦劳几日才是。”
  说着,便叫了身侧的独孤鸣来,厉声道:“还不见过雄帮主,不知礼的畜生。”
  独孤鸣眉头一皱,心不甘情不愿的道:“独孤鸣拜见雄帮主。”
  雄霸赶忙扶起他,笑道:“贤侄不必多礼!”
  眼细细的瞧,不免不屑,心道:这个独孤鸣多年不见,还是一摊烂泥。想着,不免去看那独孤一方,气定神闲,从容又含着摄人的气势,严肃却尚可亲,却真如江湖说的那样,于平凡中尽显其不平凡之处?
  他在打量别人,别人却也在暗暗考量着他。
  两大枭雄面上清和,却也有人心里紧张欲裂,连林中的风斗都若是静止不动。
  此时,雄帮主却微微一笑,对着身后的三名少年道:“你们都过来见过独孤城主。”又对着独孤一方道,“这便是我得意的三位爱徒,时为门中三位堂主。”
  “哦?”独孤一方心里先却早已把那三个少年打量了一个遍,却都是人中之龙啊!不免摇头,只道自己却遇不得一个半个的。
  “步惊云。”
  “聂风。”
  “断浪。”
  “见过独孤城主。”
  三位少年单膝跪成一排,膝盖处俱都虚浮,若是细细看,便会发现他们膝盖处并不落地,显见,并不愿跪拜自己,只挂着个虚礼,单膝悬落,却个个身形沉稳,显是连个晃都不打,稳如磐石。
  独孤一方心中一拧,再细细打量,这三名俱都相貌出众,气度非凡,举止行动不卑不亢。硬是掩盖心思,含笑走过来,“这便是天下会门下三位堂主?”
  “正是。”雄霸难掩目中的得意。
  “如此年少英雄,难怪雄霸兄爱如珍宝。”
  “哈哈,孤独兄言笑了。”
  三位见师父手一挥,便起了身,直立如松。
  独孤一方走到步惊云面前,就见黑衣少年,十四、五岁模样,神情却那般老道稳重,不免心惊。少年黑衣黑发,棱角分明,俊美已极;细看去,眸如墨染,气冷如冰,脸如刀裁,唇薄无情,身形挺拔,结实修长,当真好一个冷峻美极的少年,随后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道:“这便是你们天下会的‘战神’步惊云,好俊的一张脸,好冷的一颗心。”回头看一眼雄霸,忽地悠悠道,“尤其,是这双细长的眉目,倒是和雄帮主有几分相像,若是,像看到了少年时的雄霸兄弟。”
  一句话说的步惊云当下皱眉,雄霸倒是依旧笑眯眯,不予理会。
  少年的旁边,是个衣着灰白的十二、三岁少年,模样乖巧,灵秀可爱,尤其是那双水灵灵、会说话的大眼睛,实在讨喜,但隐隐中却透着纯厚沉稳之气,使人看不甚透,“你却就是‘北饮狂刀’聂人王之子,聂风?”
  聂风含笑点头,“正是。”
  “当真有你爹爹的气度。”
  聂风微笑,不答。
  独孤一方便走到断浪身边。
  “南麟剑首之子。”断浪一身淡蓝衣衫,衬着精致的漂亮脸蛋,傲慢的很,却是一个极为聪敏的初生之犊,他很是不屑于面前的独孤城主,看来看去,把他们三兄弟当着什么,瞧都不瞧面前的汉子。
  雄霸倒是很喜欢断浪的态度,并不责备,独孤一方落了难堪,面上不恼,心下却不舒服。
  回身捋须而笑道:“当是少年英雄,尽数归于天下会,雄霸帮主并吞武林,指日可待。”
  语意双关,话中有话,本以为雄霸会有些顾忌,谁知那人居然只是微微含笑,一言不发,好似这话却是废话一句。
  独孤一方心下冷哼一声:好狂的人!
  而其子独孤鸣却先一步冷哼出声,被他狠狠瞪了一眼,雄霸师徒几个只当没看见,没听见,一派悠闲。悠闲的叫无双城的人一时都有些心里打鼓。
  “独孤兄,山中署热,还是随着小弟一起进去堂内歇息才是。”
  “劳烦雄帮主!”
  此间,天下会先是命人说欲要与独孤一方会晤,以便商讨结盟一事,这时,独孤一方居然率众而至。
  一来,他是想看看这雄霸究竟何许人,二来,探探情况,至于结盟一事,却又是后话。
  这时,随着这人走上山门,竟然心生有些懊悔,这次来,不知如何。这雄霸当真不是个简单的,尤其是被那人看着,饶是他经历风雨,闯荡江湖多年,还是有些胆寒,那双眸子若是笑眯眯等着自己入瓮,佯作猫儿再扮乖,也掩饰不了豺狼的利爪。
  却不想,才刚自己那样试探,这人竟然不辩解,显然把吞并天下的野心摆上台面来,那如何还会与他们无双城结盟?怕是陷阱也不一定。
  一想,不免有些恍神,殊不知,他的恍神正被一双细弯着的眸子尽数看在眼里。
  雄霸堂内,会客厅。
  两人相对而坐,甚是和睦。徒弟,儿子一应站在身后,独孤鸣不时的去瞥那三位,吧唧着嘴巴,甚是无趣。步惊云、聂风没有什么,断浪倒是冷笑,心道什么少城主,成猪还差不多!
  不知想着什么,那独孤鸣突地贱笑出声,故作惊讶状道:“雄霸帮主,久闻你们天下会有一少主子,色若桃花,容貌美极,且有超凡绝技在身;时而雅致可亲,时而冷如霜花,时而怜爱老幼,时而杀人如麻,且不仅有帮主的独宠,还有一杆这般出色师弟们的爱慕,可谓是享尽他人不能有,羡煞旁人啊!那年,小侄来此,却未能幸会,一睹芳容,实这几年以为憾事,这时,怎的还不见他?雄帮主好歹叫了他出来,以解小侄念慕之情啊!”
  这几句话说的,既有讽刺之意,却也未免太过轻佻,不知好歹,连着他老子都暗自悔不该带了这畜生来。想当初,违着自己带了木隶来,好没有分寸,这时,还敢提这话?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只当没听见,只试试雄霸忍耐度,却是如何?
  独孤一方看了一眼雄霸,对方的脸色果真阴沉了许多,后也就一瞬,便缓和了些,笑道:“难得小侄有心,我这霜儿身子自小就弱,昨夜又受了凉,外头炎热,怕是晒坏了他,也就让他在屋子里歇着了。”
  “哦?这便是个病公子。”孤独鸣轻笑,“这倒和我们木隶不一样,我们那位却是块硬骨头,任是你千般蹂躏,万般打骂,也不动颜色,饶是你留着他那口气一日,他便一日含笑耐着你的折磨。”
  说着哈哈大笑,放肆轻狂的很,心里却在打鼓。
  雄霸似笑非笑的冷哼一声,笑道:“本座却没有那样嗜好,改日便真试试也没什么。”
  一句话说完,孤独鸣没了声音。
  后面步惊云想拿剑直接插入那狗嘴里,硬是忍耐了下来,“云师兄,来日方长!”聂风拉着他的手,用仅他们师兄弟之间才能看得懂的唇语道。
  言谈几句,雄霸帮主便道:“孤独兄,想你们也累了,先去歇息,晚上,再为你们接风。”
  “有劳!”
  独孤一方礼道,而后面孤独鸣却有些愤愤然,出了门,被领着进了室内。
  楼宇亭台,画梁雕栋,到底也大。
  孤独一方一路忍着,刚关上屋子,就一个嘴巴子扇过去,“你这混账东西,再胡闹,就给我滚回去!”
  “爹,我这是替你出气,何苦这样低声下气?”
  “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独孤鸣捂住脸,又气道:“还有,我把木隶送来,这时却要带了他去。”
  “你还敢提他?我训练的人却要你白白糟蹋了,哎!”独孤一方气恼跌入椅上,也不知木隶那孩子怎样了!
  “原是要他来打探信息的,可是自一年前,他便消失了一般,杳无音讯。”
  “雄霸岂是那般好对付,你好糊涂啊!”
  独孤鸣没话说,心里也是后悔,想着木隶当初心里原是不愿意的,偏自己一时犯了糊涂,拿着少主的身份压着他。
  雄霸堂,后院楼子里。
  这是一厅歌舞场,尽数点落花衣裳,燕燕又草草,亭亭待清扫。今日的歌舞场,岂不知,可是明日的修罗场!
  这楼子叫“望夜楼”,名字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站在这楼顶端,可以看清天山夜的美,依仗望着东边,月亮也渐渐西沉。内室,帘幕纱帐重叠,上方软榻,下方两侧长长的案桌,各自摆着丰盛的晚饭,雄霸和独孤一方坐在上首,孤独鸣和步惊云、聂风、断浪则左右坐在下首。里面往日都是冷冷清清,没有人气的,今日,却出奇的热闹。
  管弦丝丝入扣,声声悦耳,凄凉的夜越发的冷寒,那些外来人显然不大适应这里的气候,挑拨着叫炉火烧得更旺些。
  训练的歌舞女尽皆施展浑身解数,七情上面,倾情演出,试问谁愿欣赏?饶是独孤鸣这样的享乐爱、欲的人也无心看赏,心思重重又叠叠。
  “少主子怎的还不出来?好大的架子啊!莫不是雄霸帮主不愿他见别的男人?独独守在自己房中。”他命人已在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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