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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痛,可是她就在他眼前受伤,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他痛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也顺带迁怒着璃,不管那是不是她的错。他知道这样很幼稚,也很不理智,根本不像是他迹部景吾应该做的事,但是看着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流产,又有几个人能冷静下来?他只有16岁,即便超乎了同龄人拥有着惊人的果敢和判断力,也依然有自己无法覆盖的区域,那是软肋,他总能在这个地方犯错误,尽管大多数时候并不是出自本意。
  “你回学校去吧!网球部还有训练吧?”躺在病床上的真夜显示出自己温良的一面,“我不要紧的,你还没请假,这样旷课影响不好。”她的目的已然达到,不需要过多纠缠,适当的体现自己的体贴也是笼络男人的宠爱的一种方式,看多了世间冷暖的真夜自然明白,虽然觉得这样设计自己所爱的男人是一件卑鄙的事,但是为了维护自己所拥有的,真夜觉得这是值得的。
  向日岳人郁闷地快步向着医务室走去。
  本以为真夜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迹部应该会在医院陪着她才对,没想到在真夜的坚持下却赶在部活开始前回来了,可是等了半天还不见忍足来。迹部走后,留在现场的人都看见了忍足抱着蝶野璃去了医务室,难道说现在还在那里?嘴快的向日不小心将这句猜测说了出来,惹得迹部黑了整张脸,命令他去医务室把忍足找回来。哼!他真不明白为什么侑士会理那种讨厌的女人!虽然说蝶野璃是个美女,但是那么恶劣,三番五次伤害真夜,他最讨厌那样的女人了,侑士这次撞在迹部枪口上,不知道要被怎么罚呢!
  “其实小提琴作品中,我更喜欢偏温柔曲风的曲子,就像《引子与回旋随想曲》那样的,《魔鬼的颤音》太激烈,很难把握好。”医务室里,璃和忍足已经褪去了刚开始的沉默,就着小提琴的话题展开了对话。忍足侑士的机敏和绅士让蝶野璃觉得很舒服,两人又有着志趣相投的话题,整个下午的时间过得并不漫长,璃反倒有点享受呢!在这个人面前,自己不用像在迹部面前一样,顾虑着他的喜好,刻意掩藏着自己浓烈的爱意,那些,忍足早就知道,她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不用勉强,不用伪装,轻松自在。
  她喜欢这样的相处。聪明的人常常只需一眼就能明白对方所想,忍足就是这样的人,轻易看出你内心的脆弱所在,总是恰到好处的避开让你尴尬的话题,不动声色的照顾着你的心情。很久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小心翼翼,父母去世以后,昔日和蔼的亲戚全都仿佛在一夕之间变得陌生和残暴,她必须收拾好自己因为丧失双亲而悲痛欲绝的心情和他们斗争,为了自己的权益和生存。接下来是商场上的对手和道貌岸然的所谓朋友,每个人都别有所图,在看似平静友好的对话中狠狠地朝你的伤口捅下去。忍足刻意而不说出的闪避让蝶野璃放松和安心,不知不觉中就又对这个被迹部称为“冰帝的天才”的人生出了些许好感。
  “侑士!”医务室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了,露出向日略显不快的脸,当看到忍足和璃唇边都挂着淡淡笑容一派融洽的场景后,那张脸上的不悦更是愈加明显,“迹部发火了,你迟到这么久,他让我来找你!快点回去吧。”说着白了蝶野璃一眼,似乎在责怪她让忍足迟到了一样。
  璃收敛了唇边的微笑。
  对于她不在乎的人,她一向不在乎他们怎么看待自己,但是她也没有到对着任何人都能友好笑出来的地步,尤其是对方不怎么待见自己的时候。
  见璃变了表情,向日更是一肚子气,他不满的大声抱怨着:“侑士你干嘛管这个女人啊?她害的真夜流产嗳!上次还……”
  “岳人!”忍足眉头一皱,声音难得的严厉起来。向日的性格不喜怀疑,总是相信自己第一眼看到的和第一时间得出的判断,但是也因为这样,不经大脑说出来的话才更加伤人。他担心的看了璃一眼,对上对方毫不在意的视线。
  “既然这样,忍足君就先过去吧,今天已经麻烦很多了。”她礼节性的笑笑道谢,主动拉远了语气。忍足对她的态度让她感激,但也不愿意他因此和队友们闹不愉快,既然网球部的人不喜欢自己,何必又要表现得和忍足多么熟悉呢?
  “但是你……”
  “没关系的。”她打断忍足,“安应该也快来了,我不要紧的,多谢忍足君了。”
  似乎有些明白了蝶野璃坚持的原因,忍足也没再说什么,和向日一起转身离开,没有多嘱咐。应该是不想因为她的原因让自己和网球部的队友们闹不愉快吧?不然也不会把称呼改回之前
  的“忍足君”,刚才对话中其实他们已经都不用敬语了。
  处处为他人着想的人,其实总是寂寞而寥落的吧?因为每个人都习惯从这个人身上索取,而从来忘记给予——
  作者有话要说:忍足啊,你就不要大意的给我做你的蓝颜吧!本小姐决定了,谁让你跟迹部大爷关系最好,就让你收拾烂摊子了!反正你就是个炮灰~~~
  chapter 27
  可以吗?让我和你对调,希望换成你爱我爱得快要疯掉。
  知道吗?你对我多重要,只是现在的我们并不适合拥抱。——题记
  静藤安果然来得很快,忍足刚走没多久便到了,蝶野璃吊着的两瓶点滴也见了底,她扶着她回教室收拾东西。
  忍足踏进网球场,就感觉场内的气氛异常压抑,他推了推眼镜瞟了一眼到处散发低气压的自家部长,在心里叹了一声。
  “训练迟到,绕场50圈。”迹部沉着脸对忍足下令,听得旁边人一阵胆颤。冰帝网球场的面积可不是一般的大,50圈,会跑到吐血吧?
  忍足没有辩解,一个字都没多说,转身向场外跑去,经过迹部身旁,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丢下一句话:“她在发烧。”
  迹部站在原地,神色如常,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的波涛暗涌。忍足说“她发烧了”,这个“她”,毫无疑问是说璃。因为发烧了,因此他看到的她推真夜下楼其实根本就不是那样子,他的眼睛欺骗了他吗?在他看来顺理成章会认为的事情,其实根本就是另外一个真相吗?迹部突然怀疑,以前是不是也有很多时候,在他自信的以为他已经足够了解事情的时候,他就被这样那样的假象欺骗着,看不到事件背后的真实,于是平白冤枉了那个女孩很多次……
  他望着忍足的背影,心底升腾起浓浓的悔意和自责。
  为什么连忍足这个只与璃有几面之交的人都能看到她的虚弱,他却看不到?是不是太过习惯了从璃身上索取,太过习惯她给自己营造的种种舒适,便让他忘记了她只是个女子这样的事实?迹部突然开始怀疑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洞察力和判断力。他是不是,太过刚愎自用了?
  静藤安要璃收拾好东西在教室等她,自己则去主任办公室上交刚才完成的各类表格,璃坐在座位上,平复着过于虚弱的身体因为上楼而产生的心悸的感觉,有气无力的将桌上的书放进书包,突然一阵难耐的闷痛从头部传来,带来阵阵恶心的感觉。她不禁捂着嘴干呕了几下,同时强忍着高烧带来的眩晕感扶着墙跌跌撞撞的向洗手间行去。被高烧和头痛折磨的璃没有注意到,她身后射来的几道邪恶的视线。
  撑着洗手台,璃疲惫的喘着气。最近的身体真是糟糕的诡异,气候没什么变化,她却又是发烧又是咳嗽,还有刚才那阵莫名其妙的恶心感也让她心生怀疑。也许,烧退了后她该考虑去医院进行一个全面检查。
  棕红色的长发狼狈的从肩上滑落,璃全身无力到连抬手拨弄一下头发都困难。方才因为输液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眩晕又泛了上来,让她的身体冷热交替,额头上直冒虚汗。想想自己已经出来了很久,安应该已经
  回到了教室,见不到自己该要着急了。她喘了口气,打起精神准备回去,谁料一转身就被几双手连推带搡推进了一个隔间里。本来就晃晃悠悠的身体遭此对待,璃顿时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撞上隔间的墙壁才稳住,刚想出声就被砰的一下关上的门堵住了语言,紧接着,一盆冰凉的污水从门上方当头淋下,不偏不倚将她从头淋到脚,洗手间随着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的远去而重新安静下来,她甚至没看清始作俑者是谁。
  璃张了张嘴想要喊,可是喉咙干裂得像是要爆出血来只能勉强发出低哑的几个音节,刚才的推搡和撞击再加上兜头的一盆脏水的洗礼,让她本来就已经昏昏沉沉的脑袋更加沉重,终于眼前一黑昏过去。
  静藤安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完主任那边的事情跑着回教室,可还是遇到了教室空无一人的情况。她急得直咬牙。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璃去哪里了?
  她快速扫视了一遍教室,见璃的书包还在桌子上躺着,略微思考了一下向洗手间走去。站在洗手间门前,静藤安试探着叫了几声,却没有任何回应,她的眉心不由皱紧了几分。
  最有可能在的地方没有人,这么短的时间,璃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能去哪里呢?她狐疑的顺着长长的走廊走下去,东张西望,没有注意到其中一个隔间门外拴着的结实的钢丝。
  找遍整栋大楼都没有见到璃的影子,手机被她放在书包里不曾带在身上,静藤安是真的慌了。不是她多心非要把人想得有多坏,只是在西园寺真夜三番四次有意无意的陷害下,整个冰帝的学生早已对璃敬而远之,个别迹部后援团的女生更是视她为眼中钉,中午在楼梯间的一幕更是让人对璃的看法恶劣极了,这个时候她失踪这么久,不能不让静藤安着急。她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咬咬牙向网球场跑去。
  场边,忍足刚刚跑完50圈,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擦着汗。50圈不是一个小数目,饶是他这样的好体力也吃不太消。另一边,迹部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虽然练习赛的形势依然是一面倒,但是忍足看得出来他的心不在焉。
  他摇摇头拿起球拍预备下场,却被场边后援团的吵闹吸引了视线。
  其实后援团每天的围观已经成为冰帝网球部的一处常驻风景,围观女生发出些吵闹也是很正常的,但是今天的动静明显不同于往常,似乎是对某一个人的呵斥。这在平常是很少出现的,一般后援团若是对哪个人看不顺眼也只会是避开网球部的人私下教训,所以忍足带着点疑惑转过头,目光扫到其他正选也因为这不寻常的骚动而投了视线过去。
  静藤安在平常,就算给她倒贴钱她也不会来网球部这种地方,可是今天事出有因,她被逼无奈了。果然,还没等到球场门口就被后援团那帮肤浅的女人们拦了个正着,不分青红皂白往外推人,她辩解不及被她们推得踉跄了好几步,心下着急,大声喊了忍足的名字。
  因为外场人数太多,忍足没看到什么本来已经转回了头,忽又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不禁疑惑的皱眉,分开后援团的女生朝声源处走去,静藤安跟前的几个女生看到忍足过来,也识趣地收回了手退开半步。
  “怎么了?”从来没见静藤安来过网球部,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她不得不如此吧?忍足蹙着眉头问,见她双颊染着一层红晕,好像已经跑了不少路,更是不解。
  “对不起打扰你训练。”静藤安喘了口气,看到其他正选都在看着这边,迹部的视线也投了过来,她瞪了迹部一眼,复又看向忍足,“可是璃不见了,你有没有看到她?”
  “不见了?”忍足愣了一下,重复着静藤安的话,眉头皱得更深了,迹部也因为听见这三个字而脸上浮现出一片惊讶之色。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让她在教室等我,可就去了主任办公室几分钟回来就不见了人,找遍整栋楼都没找到……”静藤安眼底的担忧显而易见。其实来找忍足也是无奈之中的下下策,他们本来就没有多熟,璃和忍足也算不上熟识,因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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