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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如何回答。
  “能与希尔良大人,苏克萨哈大人一起晋升,可见皇上对我董鄂家的器重,这自然少不了襄亲王的举荐之德。”鄂硕依旧笑盈盈地说。忽然眼波一动,瞄着我,接着道“惠儿,今后你要更加尽心服侍王爷,义父我自当竭尽全力报效朝廷,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我依旧笑着点点头。心中却不是滋味。因为我深知鄂硕将军能晋封人臣,并不是远在南方的博果尔的什么举荐之功,完全是顺治爱乌及乌的结果,但这个原因却是不能说明的,就让他自认为是博果尔的功劳好了,这样于任何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已在隶部探好了门路,过几日可为你阿玛补一个从五品的缺。”见我始终不说话,他以为我是为那姓乌苏雅氏的阿玛了,忙讨好的说道。“尽管官职不大,但自此可脱了那贫籍。”
  “谢谢义父。”我真诚地笑望着他。尽管他贵为将军,但毕竟在这个以绝对的身份地位看人的封建社会里,我是不能以现代人的眼光来审视他的这种借一还一的小家子气。“只是,这还要看阿玛是不是当官的料,若不是的话,就算是强按到那个官缺里,他也是做不来的,反而会遗害百姓,更损坏了义父的名声。所以,”我望望他接着说“‘人尽其才’才是正道,却不需要执拗于做官与不做官的。”想想那位阿玛本是势利小人,我觉得他还是安于现状的好。
  “惠儿,你真是识大体,懂大礼。难怪婉儿与你交心。。。”鄂硕将军想起女儿,真实流露。
  “义父。。。”尽管我们之间的人生观、价值观相去甚远,但毕竟我们之间有着一个共同爱着的人--婉儿。
  送走鄂硕将军,我静静独坐于屋内,手指轻轻抚着古筝。鄂硕将军的话浑然在耳畔响起“婉儿一直痴心于皇上,我与他额娘心知肚明,可这孩子命薄福浅,还未及进宫就没了。若她活着,有幸被选入宫,也定能如你与博果尔一般恩爱。”
  是呀,婉儿的一颗心、一片情都是皇上。人们常说“一见钟情”,但婉儿未见过皇上便对他痴心一片,这也许就是前世缘未尽。谁知却因我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这一切。顺治是苦的,心苦,身苦,情苦。历史上,董鄂妃还曾为他带来了三年欢愉,但此刻,我成了历史上的董鄂,为了不重现那悲惨的宿命,我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我是不是真的好残忍?
  “好妹妹,。。。姐姐不行了。若你进了宫。。。替我好好照顾他。。。”闭上眼睛,婉儿临终时的话语突然又响在耳边。内心在挣扎,不知何去何从。。。
  四月,博果尔从南方回来了,同时带回来的还有怀孕的好消息。
  看着因强烈的妊娠反应而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小样,之前对她所有的不满都几乎不存在了。毕竟是我硬拉她加入这场剧目的,她现在所遭受的痛苦,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我强加予她的,甚至可以说是代我受罪。她心机虽重,但必竟只是为了维护她的根本利益,我真的不应过多地责怪她。
  竭尽所能地照顾好。但对我似乎还是很恐惧。甚至此时,更胜于前。
  “你不用这么怕。”我笑着望着。
  “福晋宽厚待人,奴婢何曾怕过您,只是敬您。”依旧语不对心。
  我淡淡地笑笑,不去与她计较,毕竟她现时有孕在身,伤了胎儿可不好。
  使劲想着历史上,博果尔可曾有子嗣问题,但始终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依稀记得,博果尔没有后世,那所怀的这个孩子是夭折了,亦或是有其他情况,不得而知。但眼下,一定要让她安安稳稳地将孩子生下来,保她母子平安。
  博果尔其实是一个不错的好丈夫,强烈的妊娠反映使他愁眉不展,回来后已连续几天在房中照看着她,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饭桌前,博果尔皱着眉头吃饭。偷眼望他担心的样子,就知又是为了。
  “王爷放心好了,做女人都要经历这一回的,的妊娠反映比较其他人来说是厉害了一些,但一般前三个月过后就会好的。”我宽慰道。
  博果尔吃惊地望着我,眼中装满疑惑,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心中顿悟,作为二十一世纪女同志人尽皆知的生理常识,在此时却是非常神秘的,更何况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子之身,竟如此大胆地说出这些语言来,无异于做了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难怪博果尔会惊讶至此。
  “是,我额娘告诉我的。。。”低头装作吃饭,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博果尔轻瞟了我一眼,微叹了口气说道“你呀。。。。”欲言又止。
  我则冲他使出我的看家法宝,憨笑。。。。。。
  最终,博果尔没再过多地计较我的失言。他很是相信,这些理论是额娘作为过来人,传授于我的。
  新的问题又摆在面前,有孕在身,博果尔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每日睡在她那里,而我这里,则无法避免地成为他的居所。而经过这些时日,博果尔对男女之事已心知肚明,我也不可能再用以前的理由来说服他不与我同房,但最为让我郁闷的是,自己依旧没有做好与他同房的思想准备。
  就在我为如何躲避与博果尔同房而落落寡欢之际,宫里传来旨意:皇上要率领在京青年宗亲外出狩猎,并且特准亲王以上福晋相随。
  其实这第二条,我心知肚明,是专为博果尔与我而设的。在亲王行列中,只有博果尔符合两个条件,这就意味着,只有我一个福晋可以随队狩猎。博果尔自是兴奋异常,究其原因只是为他的高贵身份。他竟有些自做多情地认为,皇上这样做一是念着兄弟情谊,二是他南巡战场有功,皇上高看于其他人。不排除有这两方面的原因,但总感觉肯定与我有些关联,为此而忐忑不安,不知是福是祸,心中一片茫然。
  自是哭哭泣泣,但皇命难违,再加上她眼下的情景,自是让她去也是去不了的。博果尔更是几日不离开,安慰于她,目所触的情景,让人牙倒。但也正因如此,我暂脱去了与博果尔同房之忧,幸甚。
  安排好的一切事谊,我们如期随皇驾启程了。
  车队出北京城,缓缓向北行驶。这次随皇帝狩猎的妃嫔只有那位被我硬拉入这趟混水的“董鄂氏”。
  与小锦坐在马车内,路况实在是差,颠簸得我头昏脑涨,并时时伴有轻微晕车现象。
  此时的大清朝,雄伟壮丽的避暑山庄和无限塞外风光的木兰围场都还没有,而风光迤逦,秀美醉人的南方美景也因战事未休而无法前去,车队一路向北前行,但因此时的景致与三百年后的相去甚远,导游出身的我此时对此次出行的目的地也是看不出丝毫端倪。
  马车颠簸着,一路前行,将我的五脏六腹都要翻个一样。几次都要控制不住想叫停这倒霉的马车,但终究没有做出这种事来,倒不是怕什么规矩,主要是因为没有其他的交通工具了。不坐马车,只能骑马,而那更是我的恶梦。在现代时,第一次带团到内蒙草原,望着那一望无限的广阔草原,看到人们骑马的英姿,自己忍不住也跃跃欲试。但当真的骑上一匹并不十分高大的马时,才感觉自己对困难估计得十分不足,脚不自觉地夹紧马蹬,却不知夹马蹬会使马因难受而加快速度,当时我整个人都是趴在马背上的,若不是马的主人及时相救,我怕自己是很难全身而退的。时至今日,每想起那次骑马经历,我依然心有余悸。所以,在颠簸的马车和有性命之忧的大马之间,我还是应该选择一个较为安全的代步工具为妙。
  不知行走了多久,意识朦胧间,只觉得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紧接着,听到人们嘈杂的声音,车外小厮喊到“福晋,万岁爷有旨,今儿咱们就在这儿歇了,请您下车吧。”
  如蒙大赦,兴奋的我麻利地站起来,顾不得身边要为我披衣的小锦,迅速地掀起车帘,以极快的速度奔向大自然的怀抱。但我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是在马车上,马车距离地面是有距离的,兴奋过头的我对这一问题似乎忘记了,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一只脚已经踏空出去,身体已严重失去平衡。完了,我肯定是要挨摔了,心中懊悔不已,但眼下却只能听天由命,只听得小锦的尖叫声盖过所有的嘈杂,划过黄昏的夕阳,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的眼睛是紧紧闭着的,我绝望地等待着身体着地的那一刻。
  一双大手忽然将我稳稳抱住。我,没有摔到地上,有人救了我。不相信地睁开双眼。。。。。。
  “怎就这么不小心,”就在我望向救美英雄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责怪的语气中充满怜爱。是顺治。我惊望着他温柔的双眸,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了。
  “惠儿,你没事吧”。博果尔从不远处跑过来,大声喊叫着,将呆住的我惊醒,而此时,顺治已松开了抱着我的手,脸上挂着一抹从容的笑。
  “没事,”我回应着博果尔,心想着刚刚那虽是在不得已情况下发生却十分暧昧的拥抱,也不知惹起多少人的注意,希望不要为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毕竟对此次狩猎会发生什么情况我无法掌控。
  博果尔已来到近前,向皇上行了君臣礼后,走到我面前,将我仔仔细细看了个遍。最后,责怪地看着小锦。小锦早已吓得不敢所措,低着头,诺诺地站在那里,看着可怜劲的。
  “真的没事。你就不要大惊小怪的了“我则冲博果尔傻傻一笑,回应他紧张的情绪,也深怕他责怪小锦,毕竟是我自己不小心,不能让旁人受累。
  “既然惠儿没事,博果尔,你就安全去办事吧。记得,帐房搭建的位置,不可乱了章法。”顺治望着博果尔说,脸上隐隐含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随即转身向前走去。
  “那我去了。”博果尔向我微微一笑,随着顺治一起走远。
  望着他们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想着历史上这两个男人都为情误,都为我所害,不禁地轻叹了口气。
  清朝皇帝外出时所搭建的帐房是有严格规矩的。皇上的自不必说,规格、颜色、室内陈设是有一定要求的,其次是亲王帐房、郡王帐房、贝勒帐房,亲王又分与皇帝亲疏远近,因此,距离皇上帐房最近的自然是博果尔的帐房。
  颠簸了一天,实在没什么胃口,只胡乱地扒了几口。博果尔与其他宗亲们此时正在另一大帐内饮酒寻欢。独自躺在软榻上小憩,朦胧之间,昏昏欲睡。
  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睁开朦胧睡眼,刚刚听到的划拳声、争吵声、谩骂声依然不绝于耳。声音是从那群宗亲王爷所在的帐房内传出来的,显是他们喝多了,开始闹酒。想躺下重新入睡,却发觉睡意已经全无。抬眼看到桌上的古琴,微微一笑,这是小锦帮我想着带来的。来清朝两年来,幸亏小锦的细心周到,使我避免了许多尴尬,感情上我已将她当做亲人一般,而我的一颦一笑,她也都能读懂。因一天的舟车劳顿,小锦也累得够呛,我让她早早休息去了。她不知什么时候却将这琴放到桌前,似乎知道我今天有想弹琴的意念。
  随手轻抚着琴弦,低沉而婉转的琴声随即流出,不觉间,自己弹的竟是那道《知音》‘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韵依依。一声声如泣如诉,如悲啼,叹的是,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
  想起了婉儿,想起了我那在遥远未来的父母,更想起自己此时的处境,烦闷之情再次浮起。感觉这帐内气息压抑,站起身,走出帐房。
  皓月当空,星辰寥若,难得一见的清透星空。
  “在看什么呢?”身后传来一句温柔的话语。
  不需转身,已听出是顺治。但美丽星空的吸引力实在太大,我依旧抬头望着夜空,嘴中答道“星空真美呀。”
  “这山野里的星星确是明亮。”顺治也抬头望着夜空答道。
  “你刚刚弹的曲子,我从未听过。”良久,顺治侧目望向我说道。
  我一时又语塞。只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
  “古琴历史悠久,传说为”伏羲”、”神农”氏所造,因琴面系有七根弦,故又称”七弦琴”。”没等我回答,顺治笑着自顾自地说着。“古琴虽只有七根弦,但一弦多音,其音域宽达四个多八度,借助面板上的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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