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凡人怎会有神识
清晨,书房传来徐月月清脆的读书声。窗外十分安静,树枝不摇,鸟儿不叫,蝴蝶停在花瓣上。
“何曰神识?”老曲捧着徐月月的《仙缘入门》思索道,“你再解释一遍!”
“神识乃有情之心识灵妙不可思议,故曰神识,犹言灵魂。神识界不可以色得见,亦不至色体,但以所入行作而体现色……”
我有神识?老曲琢磨着,最近生活稳定,心静时,脑中常出现各种杂音,开始时还以为生活巨变焦虑所至,肠胃大开时,当一门心思琢磨吃,脑中景象会自己穿过房门,长廊,厨房,甚至会透过食盒看清饭食。吃饭时分毫不差,这就很容易解释,自己初来异世逃命每每凶险心中先有预警。《仙缘入门》上不是说凡人、练气士没有神识,筑基才能蕴育识海,出现神识,至筑基后期能接近千米之数已是罕见。当然《仙缘入门》所述十分粗浅,若依功法差异、宗门、体质不同光神识培育就各有其法,更不论神识防御、神识攻击之法,当然这些俱是宗门不传之密。看来,自己颇有照顾,修仙是个多么伟大光荣有前途的事业,克服万难,革命成功!吃喝不愁!
自己在地球上并任何异常,为何被一个瓶子砸了一下,就脑袋子多了这么多东西?曲黑百思不得其解。
有趣的是由于神识频频光顾厨房,他发现平时吃的最好的是徐月月,其次是地主小老婆,再次是老曲,居然排在徐大富前面,徐大富夫妇只比长工多个调味品,看来徐大富对自己够狠的,蛮拼的,这个老曲倒能理解,自己在地球上天天省的就当挣的,徐大富能当地主阶级是有道理的,只是不知一身肥肉从何而来!
徐大富能发家还跟祖上有半亩灵田有关,这半亩灵田修士看不上,一般老百姓得不到。当然灵田下有微未灵脉,灵脉不等于灵矿。灵矿,甚至出产上品灵石的灵矿也没灵脉。徐大富的灵田老曲去看过,平时只需不停除草,毕竟杂草也会吸收灵气疯长,其它只需按时浇浇水,施施肥而已。灵米跟普通大米没有区别,只是粗大数倍,种得十分稀疏,冬季常绿。但灵米成熟那几日,徐大富需动员全村老少齐上阵,刀枪火把。各种野兽失心疯,悍不惧死齐来抢米,好在此处为青云门庇佑,只有普通野兽。相传大的门派都据灵脉而居,灵田动辄数百万亩,加上灵器法阵,种得密密麻麻,一年两到三熟,不像徐大富两、三年一熟。徐大富收了灵米,常去坊市淘换给散修换几块灵石,这玩意可比黄金管用。前几天徐大富外出,并非卖灵米,而是佃户老牛头养的牛异常,产下一只魔牛,去坊市淘换后还赏了老牛头一锭金子,当然想养全村那点家当也不够它吃的。全村也只有徐月月能隔三差五被徐大富当面点几颗灵米,当时烹制,看着吃下。
这神识的妙用吗?老曲心沉识海,神识外放。看,桌子上的指纹都一清二楚,咦!月月内衣上绣着两只小白兔。
“小白兔,手拉手”老曲得意忘形。
徐月月先感到莫名其妙,突羞愤不已,跳起来猛扯老曲耳根子。老曲怎肯束手就擒,扭将一块……
“先放老子耳朵。”
“先松开我的辫子。”
“刁女。”
“曲黑,阿福,黑鬼”
“再叫阿福我跟你拼命,阿富是狗名。”
…………
“住手,什么味,还有肉香……哇!我的屁股着火了!”老曲拍着屁股乱蹦起来。
“好你个小鬼头,不知遵师重教的家伙。”
“所谓有其师必有其弟子,承蒙夸奖,不胜感激!看哪次我也偷窥你。”徐月月不慌不忙地梳理着头发。
“说这话,要不要嫁人了,要是我儿子,今拼了老命也要煽你屁股……”忽想起亲人,老曲心里一酸,唉!生死两茫茫!遂沉默不语。
“唉,我错了,饶命哈……”徐月月见状不敢再闹,捧着零食蹭着老曲讨好着。
“哼!为师的屁股相当为师的脸面,这不也相当打你自己的脸吗!把你修练之法给为师写一份,还有法力增长的心得,为师给你把把方向!零食给我。”
“是,曲黑,可不能告诉我爹是我传的哈!要是凡人也能修练更好了。对了,晌后野外散心,可否?”
这徐月月心地不错,一老一少相互学习,俱进步。
晌后,野外……
徐月月双手奋力飞舞,火球飞出,一群群鼠蚁扶老携少,左冲右突,惶惶不可终日……
“给我打,给我打。”远处一突兀巨石,老曲坐其上,屁股上衬着软垫,正兴高采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时不报,月月不在也。
“小心小白花。”
“食蚁草,知道了,曲黑。”
君子有恩必报,以后咱就是食蚁草形象大使。
“黑,我累了。”月月疲惫地爬上世石,盘坐一侧,恢复法力。这时,老曲有点郁闷了,月月给的打坐吸纳之法自己试过,不管用。吸纳之时,神识眼见这花花绿绿的灵力元素涌入,充涨经脉,汇入丹田,可一转眼,愣是散得无影无踪,单吸一种颜色的灵力元素也不行,吸引慢,你首先得筛一遍,到丹田后消散得慢点了,但还是一无所得。唯一好处,身体强了点。这不屁股上的伤好多了。
回村途中,正碰上老牛头收拢牛,这牛健硕有力,冲刺强。老牛头溺爱地摸了摸徐月月脑瓜子,急急喝了一口酒,冲老曲笑了笑,便忙活去了。
走着走着,老曲突嘿嘿一笑,摆了个止声的手势,蹑手蹑脚拉着徐月月找一避静无人墙角处,环顾四周,抱来一截树干,急急低声道:“快扶住!”言罢,便爬了上去,扒住墙头,探头探脑……
里面有什么呢?徐月月一边扶住,一边好奇地倾听,似乎有“哗、哗”的水声,有人在……洗澡,这好像是柳寡妇的家,再看老曲扭腰摆屁股的*样。徐月月就是再纯真也明白怎么回事。
“咚”老曲正看在兴头上,忽脚下一空,仰面摔下……
“谁?”屋内传来惊呼声。
老曲顾不上喊疼,拉住徐月月猫腰就跑。至无人处,徐月月甩开老曲的爪子,蹲在一边不说话。老曲揉着屁股,愤愤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只怕猪一样的战友!大不了下次你先看。”
“你,你,你带我一个女孩家干这种事。我,我,……”
“你是不是想说你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我呸!人活着是为什么?”
“是为了更好地生活。”
“觉悟太低,人活着是为了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别人的幸福就是自己的追求!”
“那跟你今天所作所为有什么关系?”
“人民是伟大的,是不好意思把困难讲给你听的,这就需要我们观察,包括偷偷地观察,这样才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老曲昂首挺胸。
徐月月满眼小星星,第一次听人把龌龊说得这么伟大。“那你观察到什么?”徐月月不依不饶。
“我看到…………”老曲原形毕露,两眼迷离,十爪乱摸,口中流下白花花。大……鼓……肥……翘……放心了,这异世的娘们倒跟地球差不多,没多的零部件。
徐月月恶心地躲了躲,‘’咦,怎么还流泪了呢?曲黑,你没事吧?”
老曲抹了一把脸,落寞地说:“哥的寂寞你不懂!先回吧!哥喝酒去。”
“曲黑,那我先走了哈!不要出村子,多吃饭少喝酒。记住,我不是人民哈!不需要服务……”这小妮子被教坏了,反正不是我闰女。
村边草地上,老曲独自灌着酒,唉,自己那婆姨平时絮絮叨叨,洗洗涮涮,连毛带刺,尽管自己在家是三等公民,屋里也没个安宁日子,自己也甘之如饴。这叫生活,如今……廖落一人,被窝里冷呀!酒不醉人人自醉,老曲躺在草地上醉睡过去……
“老爷,阿福杀人了……”
清晨湿雾尚未散去,一阵急跑声惊醒了徐家村老老少少。頓时全村鸡飞狗跳,人们三三两两向村中某处汇去。
“一二,三——”村西水井边,三五大汉在一红脸汉子指挥下,倒提着一双大脚在水井上上上下下,对面老牛头家门洞大开。因紧靠招远河边,此处井深不过一人上下。
“停”红脸大汉探头冲水井内吼道,“招还是不招,老牛头是不是你杀的?”
“杀你个头,私设公堂,还有没有党纪国法。”井内传来老曲瓮叫声。
“好!看你还嘴硬!放!”
“救命呀……”井内传来扑水声。
“让开,让开,老爷来了。”
徐大富皱眉挥挥手,红脸大汉急忙命人把人拉出,扔在地上。老曲坐在地上哇哇吐水,上身湿透,头上沾着草沫子,此井为老牛头养牛专用,经年之下,草沫不少。徐大富也不说话,径直往院内走去,院内一条老狗正呜呜叫着,生人勿近的样子。屋内显然被人翻箱倒柜,老牛头仰卧在床,喉部渗着血迹,显然一刀毕命。这地方徐大富熟得很,前几天老牛头养的牛产下一头魔牛,莫非吃了什么天材地宝,徐大富村里村外细查几遍,此处更是重中之重,倒是白忙活几天。现场转了几圈,徐大富转身退了出来,早有机灵的搬了个木橔,徐大富端坐下来。此时,徐月月也衣发不整地赶来了,正忙着给老曲擦头上的汁水,红脸大汉趋步向前,双手一拱:“禀老爷,此贼子杀人盗金,请老爷决断!”此村住户不是徐大富的家丁就是佃户,徐大富大可一言而决。
“你怎如此肯定?”
“禀老爷,小的在凶场发现一只鞋,正是此贼子惊慌失脱。”
“可在此子身上寻得脏物?”
“没有,此子够胆,发现时正在草地上酣睡,一只脚上无鞋,昨夜一夜未归,且无人能证明干了什么。”
围观村民议论纷纷。
“可怜的老牛头刚得一绽金子就去了,没富享啊!”
“这贼人也厉害,半夜未闻狗叫竟把人杀了。”
“外来人不知底细,以后需仔细些。”
…………
老曲歪着鼻子吐着水心里那个冤那,还能不能好好地睡觉了,迷迷糊糊被人扭来,先被搜身,又被饱揍,再被灌水,招谁惹谁了,哪个天杀的趁自己熟睡偷偷解下鞋,来个载赃陷害。不过,这水也没白喝,刚才被浸在水里,慌乱之时,发现井壁凹处一石子,似有霞光闪过,一把抠下又好像是某种植物的块根,连着毛须,胡乱塞于腰间,此时,倒未遗失。唉,先顾眼前事。
“阿福,你可认罪?”
“肯定不是曲黑……阿福干的,他没大毛病,就是有点好……”徐月月先嚷起来。
“就是有点好人。”老曲急忙打断徐月月的话,姑奶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有些事能作不能说,有些事是能说不能做。
“好人?那我问你,这只鞋可是你的?”
老曲一瞄这鞋,眼前一亮。甩甩头发,施施然站起来。几个家丁正想按住被徐大富挥手退下。
“正是!”
周围一下乱了起来,这老曲亲口承认还是引来一片骚动。
“那你承认杀人盗金了?”
“承认你个大头鬼呀,地主老财,正是这双鞋能证明我的清白。”
徐大富皱了皱眉,示意老曲讲下去。
“老牛头伤口血迹未凝,可见凶手杀人不过一个时辰的事。”老曲转身问红脸汉,“这鞋你没动过吧?”
“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拎过一角。”
“诸位,看看你们的鞋底,再看看我的鞋底。”
众人纷纷低头……
“诸位看仔细了,今早雾重,你们的鞋都沾了一层湿泥,我的呢?光光溜溜,只沾了几根草叶,难道我是脚不沾地飞过来的?”
“这鞋是被人拿过来的。”月月拍手道。
“也可能是被你先擦干净的。”
“杀完人,我还有这闲情逸志。也罢,我还有一个证据,昨夜我睡过的草地,地皮肯定是干的,足可证明我一夜未离开。”这大雾真是及时雾啊!
徐大富挥挥手,一小厮快步离开,一会儿回来冲徐大富点点头。
“草地上也可能是你事先放置的衣物!”天下总有好钻研的宝宝。
“这位大娘,你昨夜几人如厕呀?”
“一人。”
“也就是说没人能证明当时你干什么,你我都有嫌疑,大娘还有疑问吗?”
“没有,绝对没有。今晚我跟你上茅房。”被打成“疑犯”的大娘连连摇头。这下人人自危,瞅来瞅去。
“这位兄台还不把鞋还给我,难道我的鞋让你比较迷恋。”
“比较臭!没见过这么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