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百艺之首是什么?
百艺之首是什么,有人说是养生之术,有人说是赚钱之术,但曲黑认为是逃生之术,人在皆有可能,一死两腿一蹬,了无尘烟,万事比不上革命有用之躯。
村外一处临山空地上,老曲正在拼命奔跑,大汗淋漓,一个时晨后,老曲跌跌撞撞,又一个时晨后,老曲几乎在地上爬。再一个时晨后,老曲原地不动,只是手脚习惯性一动一动,却软弱无力。
这又为何,原来为了疾风术。这老曲早已过了修练的最佳年纪,身体更已成型,难以改变,基础没打好,再修练也只能小成。唯一的办法是把身体逼向极限,压迫肉身自我改变。这道理老曲明白,把自己光屁股扔北极去,管吃一年后不死,保证变成北极熊,一身厚毛,外加肥膘,绝对进化。
小成,小成这怎么行,这关系保命的头等大事,惜命的老曲绝不答应。在徐大富再三保证练气修士不会过劳死后,保命工程开始了。为啥要跑,疾风术不练腿练嘴呀!跑到什么时候,昏迷为止。
老曲现在最痛恨的是强大的神识,一次次把自己从昏迷的边缘拉回来,你放过我行吗?
终于老曲僵直在地上,肌肉连抽动的力量也没有了,人已失去知觉。
三天后,屋内,床上。
老曲依然不醒,只是口中偶尔嘀咕着什么。
“爹,你想想办法?”徐月月十分担心。
“此时千万不能动他,一丝一毫也不能干扰,元力会自动护主,修复肉身,增强功能,这正是关键之时。”言讫,徐大富用敬佩的眼光看着老曲,此子是个狠角色,自己这辈子真真正正重新定义了一回什么是极限,强忍不死,无数次激励自己清醒,这是什么毅力!吾辈楷模!这倒高看老曲,老曲是想昏昏不了。
此时,看不到的是随着元力运转,空中的五色元素正消消潜入老曲的肉身,修补着点点创伤。老曲不是不能吸纳天地灵气,相反他比别人吸收地都快,问题是老曲丹田又小又漏,才一启动,小水管就满了,水管小了,没法浇地长庄稼。但老曲的小水管也有好处,就是动力十足,水没了立马自己恢复,长年恒定。老曲打坐经常干的活就是绞尽脑汁扩充水管,他不知道别的修士消耗后恢复元力的麻烦。这种情况换个别人得先想办法打坐、吸灵石、吃丹药恢复元力,再精心运用元力滋养肉身,不全身全力闭关个十天半个月是不行的,老曲倒好,睡一觉,全有了。徐大富毕竟不是修士,加上乡村小野,见识有限,凡事只知苦修,哪知此中曲折。
“这家伙说什么呢?”徐月月凑上去,没两分钟,呸了一口,转身红着脸低头便走。
喔?难道对我女儿……徐大富心中一紧,拳头一握,细耳倾听。“江山……美人……柳寡妇……”对此徐大富咧咧一笑,不以为然,男人嘛!你懂得!说出来就不对了,当然,人家不是昏迷着嘛。
第五天,老曲清醒后,一运疾风步心法,感觉元力在脚部运行明显少了许多阻塞,好,再来。稍一动弹,老曲不禁大叫起来,浑身痛得要命。
这时门帘一掀,徐月月鬼鬼祟祟走进来,手下捂着个小碗。
“醒了,有好吃的”伸手扶老曲脑袋。
“要死人了,轻点……”
“张嘴”
老曲只顾着吱歪,口中被塞一物,香香软软,舌头一抿,顿化成暖流流入肠胃,浑身的细胞像打了激素,哄抢分食起来。老曲精神一振,两眼绿光,不由分说,一把抢过,两口扒光。
“好吃,什么东西,再来?”
“没了,真没了。”
老曲恶狠狠地一把拉过徐月月,按在床上,撩衣服,翻袖子,找吃的,嘴还吧唧着,一无所获,未了还哼哼不满地拍了两下。
徐月月也不生气,不停咯咯笑着,忽发现这么仰脸八叉地不雅,忙坐起来,下了床。理理衣服小声说:“灵米,我偷偷攒的。”
灵米,好东西,这不身上酸痛大减,怪不得人们说修仙修的是资源,穷哈哈你还是找地干苦力受剥削吧!
“灵米,你怎么攒的,每次你爹这个老抠不是让你当面吃下?”
“不许说我爹坏话!我不咽下不就行了。”徐月月急了。
“你……”
“你什么你!”徐月月发现失言,更急了,“你敢吐,我打死你!”
“我……”老曲干张嘴,说不出话。
月月感到言重,上前捋捋老曲毛发,又拍拍老曲肩膀,老曲做阿猫阿狗状,低头摇尾。“我吓你的,我爹的东西我不敢动,我去我娘那偷人参哈!”
…………
徐月月走了,老曲心里酸酸的,穷人的日子,唉!手有点痛,哪只?拍徐月月那只。
徐大富提供了一整桌廉价的野猪肉,老曲大吃大喝一整天后,保命运动又开始了。
第二次老曲昏迷了三天,第三次老曲昏迷了一天,昏迷时间越来越短,但吃的越来越多,从一条野猪腿到四条……现在徐家庄捕野猪队正加班加点……
一个月后,徐大富对正准备抱着石轱辘奔跑的老曲善意提醒道:“先生,吾之测试非奔跑所能应付也。”
“知道了。”老曲健步如飞。元力已顺着经脉涌向足底,
二个月后,徐大富对抱着铁柱子飞奔的老曲吼道:“你他妈能不能练点别的。”
“知道了。”老曲一闪而过。
“动员全村老娘们做鞋!”这家伙一天磨烂五六双鞋。
三个月后,徐大富看着老曲模糊的身影一言不发,犟驴的,说不听。
“爹,曲黑是不是练功练傻了,每天爬起来就跑。”
“他才不傻。”徐大富冷哼道,现在说胡话都轮到如花了,能有好脸色。
四个月的最后一天。
老曲在场中忽东忽西,场外一众村民抬着巨木正忙着修栅栏。
“闺女,我们可能所遇非人,这家伙碰到危险肯定只会跑,现在谁也跑不过他了。当初还口口声声要照顾你。”徐大富忧心忡忡。
“爹,你应这么想,首先他不会是我累赘,其次多了个报信的,又或者他良心发现,把怀里抱的玄铁石换成我……”对老曲的人品,父女俱不放心,只是抱这个字,还是让徐月月脸上一红。
“着火了,着火了。”村民盯着场内大喊道。
此时的老曲就像地球上的赛车,摩擦生热,身上不知哪处窜起火苗,瞬间漫开。听到喊声老曲慌了,刹不住步哇,玄铁石一扔,身子飞射而起,东一晃,西一闪,抖灭了火苗。*呢?哥没这个习惯,老曲一边晃动着身体,一边检查着身上的零部件,特别是某部位。
看着老曲在天上飘忽不定的身影,“成了,疾风步大成!大成!”徐大富喃喃地说。疾风术大成的人少之又少,以老曲如此“高龄”更是奇迹中的奇迹。
一众村民用高山仰止的眼神看着老曲,就是一只狗在天上忽东忽西,闪来闪去,那也是神。
“曲黑,下来。”徐月月忽红着脸,扭身大喊道。
正在抖着某部位的老曲低头一看,面对万千观众,亏大发了!再一看,额怎么脚不沾地,没说的,先昏再说。华丽丽倒地。
徐大富、徐月月先后赶到,徐月月又掐人中,又揉心脏,徐大富只扫了一眼,朗声道:“诸位辛苦了,请休息早回吧!”
众人散尽,老曲蹦了起来,“免费表演!亏老本了。”
“止!”徐大富一挥手,选择无视,你亏什么亏,但愿我徐家庄一众老少娘们不做恶梦。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再来一遍!”
老曲提功运气,元气运至脚下,自然而然形成一个气旋,有如臂使,展开疾风步法,东西南北,上下左右,心随我动!滞空跟飞翔不同,但有了气旋,空中脚下有了借力,运动中使人无迹可寻。
“停!恭喜曲先生,贺喜曲先生!疾风术大成!”
“曲黑,以后庆祝咱家里哈!不能污染环境。”
“感谢两位!”
“不,还应感谢全村老老少少。”老曲顺着徐月月的眼光看到场边堆了两座小山,一座烂鞋山,一座猪骨头山。吃惊地看着这两座山,老曲颇有一将功成万骨朽的感觉。
多少娘们为做鞋扎破了手,多少壮汉为抓野猪受了伤。
“这份人情曲某记下了。”
‘’不知曲先生对明日的测试把握如何?‘’
“不用了吧!”
“不可能!”
“再商量商量。”
“无须多言!”
…………
第二日,新鲜的栅栏已围好,散发着木香味。场外聚集了徐家庄老老少少,甚至徐二也来了,被村中某位没牙的老太太当座垫来了,村民现已看他跟牲口没区别。壮汉们聚在一起敲锣打鼓,摇旗呐喊;姑娘小媳妇们个个花枝招展,其中不少还不停地冲场内抛媚眼。徐月月一家围坐在正中八仙桌,喝着茶水,嗑瞌瓜子。王氏有些不忍,道:“是不是有些难为曲先生了?”
“难为?修仙比这凶险多了,随时都会突兀其来,应付不来,不如早死这条心。”徐大富不为所动,徐月月一付受教的样子。
场内老曲可没空风骚,两腿各被绑着一条粗大的沙袋,两手空空,正心中忐忑不安地盯着他的对手。
野猪王,足有两千斤的野猪王,两眼发红,呼出的气息令周围沙石乱飞,身上的毛根根硬过钢针,外露的尖牙闪着耀眼的寒光。据说,野猪王是自己上门寻仇来的,因为徐家庄把它的子孙吃狠了,为制住它,徐大富都出手了,还受了伤。此时眼中凶光越来越盛,自己多少妻妻妾妾,猪子猪孙进了对面那个动物的肠胃,报仇在此时。
人兽对搏,多么惊险刺激的节目。甚至这几个月受伤的壮汉听说这个科目后,不仅消除了冤言,而且还带病坚持修栏杆,对徐大富提供的这个娱乐项目感激不已,群情激奋!
红脸汉子跨前一步,“测试规则:猪王倒下或坚持三个时晨,测试通过,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