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有一双慧眼
曲黑只觉得一股火烧般的感觉从丹田漫延开来，化作万千蛇虫四处乱窜，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浑身热燥难忍，曲黑就像烈火烧身，浑身大汗淋漓，再也忍耐不住，身上股肉不自觉突突直蹦，此起彼伏，再也忍耐不住，一边撕扯着衣服，一边向院外一养鹅的池塘踉踉跄跄而去，一头栽了进去，浑身湿透的曲黑不但不觉得冷，反而浑身有如万千虫蚁噬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让我死吧，一了百了，曲黑挣扎着想爬出池塘，此时手腿都不听指挥，反倒越陷越深，张嘴要喊，一股浑水呛鼻而来，曲黑在水中折腾得越来越缓慢，终于失去意识，飘浮在水面，四周水雾氤氲，靠近身体的地方还不是帽着气泡……
今天的雾似乎格外的大，早起的月月伸开双手，粉脸向天，享受这柔丝般晨雾的抚摸，晨雾似乳白色的薄纱，如梦、如幻、如诗、如画，挥不走，扯不开，斩不断，挡住了视线，使人有种飘飘然乘云欲归的感觉。
月月信步走出家门，倘游在这雾的海洋。任凭草上露水打湿了裙角。
突然脚下一滞，像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低头，一只白惨惨的大手竖起，耳边传来一声低吟，“救我……”
“鬼呀……”月月吓得魂快飞了，拔腿就跑，可就挪不动步，低头一看，那只瘆人的手正抓着自己的脚裸，月月慌乱中失了心法，只是本能的用另一只脚去踹，踹得狠反而被抓得疼，月月跌坐在地上，心中更慌，慌乱中手摸到一块石头，双手高高举起，正要砸去，耳边又传来低吟声“是我……”
“曲黑！”
…………
曲黑蜷缩在床上，月月给他铺盖。
知道是曲黑月月就不慌乱了，定下心，查看曲黑并无伤势，不知那来一股力气，硬把曲黑背了回来，曲黑屋内和周围并无外人，月月安心伺候，只是这曲黑一边大口吐水，一边喊着渴，要喝水，忙坏了月月，好容易安顿下来，接着拧毛巾擦脸，熬粥洗衣，给曲黑额头敷上一块湿毛巾，曲黑还是浑身发烫，昏昏睡去。
睡梦中曲黑渐渐感觉一丝丝清凉运转全身，呼吸渐渐均匀。睡梦中曲黑脑海中似乎闪现着一个画面：
红霞现彩，紫气笼烟。贝阙琼宫，瑶衢分三条广路；银楼玉宇，朱扇开十二通门。桂殿兰台，凝眸皆琳琅之器；丹楹绣柱，翘首瞻琬琰之城。皓魄临窗，玉轴共牙签一色；和风拂槛，珠帘与袅篆齐飘。西兔东乌，转旋两仪之毂；左龙右虎，调和一气之元。芝草杨枝，同苍螭而度厄；火珠焦叶，偕赤彘以垂光。矢矫红桥，高接千层宝塔；辉煌晶镜，九天阊阖开紫极，一朵红云捧玉皇……
一会画面一变，变成群魔祸世，自己闻之，作冲冠怒，与之战，怎料棋逢对手，将遇作家。其间斗杀厮搏之声，惊某女。此女，来历不详，宿馆舍之中。因噪音嚣声，震倒其床，扰其寐，怒，出，见其间之状，入战局，与友并肩，荡尽群邪，胜，复述群邪罪状。然是时，一魔做困兽斗，欲刃某男，女挺身挡刀……
曲黑醒来时，此时已到晚上，此时月月已经回家，屋内寂静无声。
愣了半天，老曲突然翻身爬起，月月《仙缘入门》曲黑看过，照猫画虎，盘膝打坐，运行吸纳之法。内视之下，老曲惊喜发现丹田之内有那么一丝朦朦胧胧灵气，这是灵力吧。咦，没全泄掉，再吸，再吸……
结果总让人失望，但不绝望。老曲吸收灵气非常地快，灵气消散得也同样地快，丹田跟筛子一样还四处漏气，你跑，我一个一个抓住你往元力里按总可以了吧，可怜的老曲，别人修仙是跟天地元素沟通亲和，吸纳灵气孕育丹田。老曲是一个个抓公差，不服就揍，驴不喝水强按，大耳光扇着，满清十大酷刑伺候着，总有立场不坚定的，屈打成招的，神识这一顿忙活，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神识之用算自学入门了。
曲黑终于确认，自己的眼光没问题，这虚空果没问题，自己的眼睛是个宝，至少感应到这虚空果好坏，一想到虚空果曲黑不寒而栗，这东西用不好是要死人的，这事还是别张扬的好。
一夜忙活，老曲的灵力总算强大了几丝，但老曲隐约知道，灵力越强大抓公差的事越难办。
坊市，坊市，特殊功法，玉简……额要去，半年后，徐月月去青云门参加入门考试，青云门边上就有附近最大的坊市
天一亮，老曲就跑到徐月月房间，把徐月月吓一跳，一见面，老曲就酝酿感情，通过死去的爹娘挤下两滴鳄鱼泪，然后对徐月月声情并茂地说了一句：“你去青云门我不放心，我要去照顾你。”言讫，二话不说，掩面而去。这徐月月那受得了，哭红了眼，立马找她爹去了。天上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打在大地上正不紧不慢地演奏着交响乐，树上偷偷发出的嫩芽正倔强地在风雨中成长着。
屋内茶几上，一杯清茶正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清香。徐大富抿了一口茶，回味半天，舒服地嘘一口气，该享受的时候还要享受，这雨天啥也干不了，那就忙里偷闲。
对面老曲仰面向天，翘着二郎腿。正在梦游。神识呀，好东西，这不正往丹田里塞水元素，还不耽误干别的事，下雨天水元素灵活多了。他也不想想，自己远超筑基期修士的神识干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就是分分钟的事。
徐大富微眯着眼，心中也在仙游。修仙是无尽大陆每个人的终极梦想，自己从小泡了多少药浴，修练了多少激发肉体潜力的秘技，每天摔打磨炼，可惜天未酬愿始终未现灵根，修不出灵力。只练出一身强横的外家功夫，勉强保住家业，只因修仙者太强横，想灭你只看自己的心情。好在修仙界限制屠杀平民，但家族里出了修仙者，往往就可欺行霸市，鱼肉乡里。好在自己宝贝闰女从小现出三灵根体质，火灵根最好，适合做个丹修，家门兴旺指日可待。灵根这东西单灵根最好，双灵根、三灵根亦可修仙，四灵根十分勉强，五灵根修仙没听说过，大致灵根越杂，丹田越难存储灵气。单灵根也分好坏，依次为天、地、雷、风、金、木、水、火、土。这天灵根跟天地元素天然亲合，就是不修练，体内也会自然产生元力。地灵根是相对天灵根而言，不如天灵根，但仍好于其它灵根，天、地灵根可以修练其它属性的灵力，雷、风、金、木、水、火、土灵根最好修炼相应属性的灵力，否则十分艰难，终生一事无成。
“修仙，阿福，你不是做梦吧！你的话骗骗小孩子可以，我说的不错吧！”徐大富一句话直指老曲本心。
突兀的一句话，吓了老曲一大跳，的确，都老大不小的了，怎会感情用事，一只虫子跑到一群狮子猛兽面前说照顾徐月月，天大的笑话。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老曲想了想，慢慢抬起手，默想月月给的火球术，调动元力，游走经脉，手指猛一抖，指头上窜起一个灰色的小火苗，“看仔细了，这是什么？”是得仔细看，不仔细就看不见了。
“这……来人，叫月月取测仙石来。”徐大富吃了一惊，确有人修仙天赋发现或出现的比较晚。
一会儿，徐月月冒雨提着裙子急匆匆赶来，身后跟着一下人抱着测仙石。刚才正跟母亲聊天，下人说要给曲黑用测仙石，曲黑是一凡人呐？徐大富身为村长，发现修仙苗子也是其职责之一，有测仙石很正常。
“曲黑，你手上顶个豆子干啥？快过来试测仙石。”
伤自尊吶，老曲把火球一丢，怏怏不乐。谁也没发现火球穿过积水，在水下石板上穿了个很小却又圆又深的洞。
试测仙石很简单，手放在测仙石上，输出元力，根据元力组成不同，测仙石发出赤橙黄绿青蓝紫几种颜色，有几种颜色代表有几种灵根。那种颜色更亮一些，代表那种灵根更强一些。结果呢，测仙石只发出灰蒙蒙的光，只是随老曲时强时弱而已。众人不禁露出失望的神情。
“有灵力，无灵根。”徐大富宣布结果。凡人因某种机缘巧合拥有练气水平的元力不足为奇，或是天材地宝，或被人大力灌输。
这结果与事实基本相符，老曲之所以有元力，是因为老曲恐怖的神识，换别人也行，只要脑袋不被神识撑炸。靠抓壮丁修元力修仙界老曲头一个。还有一个疑问，老曲没说，吸纳灵气时的疯狂速度恐怕在场的人谁也解释不清。还有一个问题，老曲真没灵根吗？这些靠这几位恐怕是搞不清了。
“别难过，你也跟修仙界搭上边，凡人界你当我老师，修仙界你做我小弟。对了，灵力不用时，要尽量收回，不可丢弃，修炼灵力不易，恭喜练气一层！”徐月月安慰道。
这是啥安慰，这是蹂躏磨练老曲顽强的神经。丢就丢呗，这不又自动恢复了。
“人各有志，我不阻人前途。你若在凡人界立足，我保你平安，你我以兄弟相称，你的灵力若有突破，再修些法门，咱们大可博一场富贵。”徐大富酝酿一下说。
“若在修仙界发展，你的修练前途怎可跟灵根相比，处境必尴尬。说不定到死也是蝼蚁般的存在。”
“修仙，决无二话。”老曲斩钉折铁。宁为凤尾，不为鸡头。宁可修仙一日死，不为碌碌浮生闲。地球老乡要知道俺修仙得多羡慕！
徐大富无可奈何，又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青云门你是去不了了，我可托人情去青云坊市给你找个伙计的活，日后，就看你个人际遇。另我家存的所有秘技典籍可供你参阅，只有一个条件，四个月后我要对你进行一场测试，通过后，才可推荐你，我只能帮你到此，你意下如何？”
“好，多谢！”老曲说完，看徐大富目光闪烁，都老狐狸了，稍一琢磨，立即朗声道：“若徐月月有事，吾拼了命也护她周全，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客气，客气！”徐大富明显舒了一口气，“你和月月一样，有什么事故当不牵连徐家庄为好。”
“一定，一定。”
“来人，以后曲先生吃什么要提前一天请示订下。”
…………
在徐家庄的宝库里，老曲呆了没一柱香的时间就出来了，原因无它，里面的东西太少。几本世俗的武技心法，名字起得挺大，什么开天刀、震山锤、无影枪、连环八卦掌……老曲丝毫不感兴趣，现代社会练一辈子武比不上一颗花生米，但还选了一门“疾风术”，无它跳跑保命用的。疾风术从凡人到练气士都可修练，据说源自修仙之法，修仙之徒编辑给族人所用，疾风术在凡人界之所以名头不响，因其消耗太大。徐家庄的宝库里还有一些练气期的功法，这些内容本来没多少，徐月月早透露的滚瓜烂熟。竟然在角落里发现一块玉简引起老曲兴趣，第一次见到，怎么也要看一看。玉简四四方方跟地球上麻将差不多，练气士体内有灵力就有灵识，就可使用玉简。灵识跟神识不同，灵识相当于胎儿，神识是出生的孩子，至于孩子以后长成什么样看个人本事。当然用神识查看玉简更方便。老曲把玉简贴在额头，神识一裹，玉简白光闪过，脑中便出现一堆文字。神识强大带来记忆力增强，看了两便，老曲便记住了。内容对老曲十分重要，是一位筑基修士对神识的认识讲解，像后世的科普读物。虽泛泛而谈，但方法肯定不会错。比如神识刺，修炼时要把神识孕育强大，在识海中压缩，瞬间冲击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