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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唯我马首是瞻!”双腿一夹,开始策马狂奔了起来。
  啊?她惊喘一声,她又没有主动要求以身相许,这、这和卖身青楼有什么区别,可不可以卖“艺”不卖身的?呜,她好想念爱娘、彩娘,还有春桃……春桃也不知道逃出来没有,唉……
  满脑袋千思万绪的小人儿被困在疾驰的马背上,别无选择地贴近高大的躯体。颠簸的马背,肌肤不时接触,那散发着无限灼热的危险气息,令她不禁全身僵硬、心乱如麻,“男、男女授受不亲……”她舔舔干燥的唇,小心翼翼地“提醒”他,顺带轻轻挣扎了一小下,却不料腰间铁臂更加牢固,sigh~~算了,火星人与地球人完全没办法沟通!
  天地之间,绿草茵茵,繁花似锦,芳香幽幽,一望无涯。一条小河如藤蔓般在这片草场中蜿蜒,河水清澈见底,游鱼可数。
  一身素衣长袍的娇小人儿索性脱了鞋子,大胆地露出两条藕白小腿,然后坐在河边的石头上,伸直了两腿轻轻撩拨那冰凉、剔透的河水,让妩媚的水波轻轻柔柔地滑过的腿肚……
  那位“黄八爷”把她扔在这河边就不知道跑哪里逍遥去了,她肚子可饿得很,这几日赶路只吃过几口硬邦邦的青稞饼,正琢磨着,肚子里不争气地传出几声“咕噜、咕噜”的抗议声。
  “吃饭!”一道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随即飞到她身边两只体格巨大的“暗器”,满头黑线的小人儿定睛一看,原来是野兔!
  “是了,大爷!”她立刻笑逐颜开,眯起弯弯像月牙般的眼睛,“您老就坐在那树荫下当东海龙王的定海神针,这儿交给奴才了!”
  可不是要自称奴才?前日他从包袱中丢了件女真人的男式长袍给她换掉那已经有些破烂的钗裙,虽然有些肥大不合身但稍微裁改、用腰带系紧也还勉强能穿。“黄八爷”此时也已换了女真人打扮,原来方巾下的黑发已经被辫成了油亮的发辫,自然是她这个“小奴才”的功劳, 唉,原来他说的服从命令就是“卖身为奴”,这个可恶的地主阶级!
  红鬃烈马在树荫下低头悠闲地嚼着青草,他斜斜靠在行囊上,眯起眼打量着那个在河畔忙碌的小娃,几颗晶莹的薄汗凝结在她嫩红的额际,挽起袖筒的藕白小臂一刻也不停息,口中还不停喃喃着什么,他不由扬高一道浓眉,本是想羞辱她,可看那双笑得像新月般的黑钻双眸,他有些怀疑,做奴才很开心吗?
  烤兔论盐(下)·辽原雄鹰(4)
  只见她先是寻了个结实、粗壮的大树枝倒插在地上,又以草结绳牢牢拴住兔子的后腿,把兔子倒挂在树枝上。手起刀落,兔子的四肢和尾巴就被轻易割下来,轻轻在兔子的脚踝处,用刀沿两脚内侧与上方平行线挑开毛皮,将四周毛皮向外轻柔地剥开,一手按住兔子的腹部,一手以退套的方法缓缓将整张兔皮呈筒状拉下,等到皮退到兔子耳根的时候,才用刀迅速割裂与头部的连接处。
  半个时辰不到,三张完美的筒状兔子皮从兔子的“遗体”上被剥除了。
  他不以为然的眼中有了一丝惊讶,本以为这小厨娘不过只是炖些补品、做些花俏的甜点,没想到屠宰的手法与刀工居然如此利落,黑眸中寒光一闪,看来他当初救人的决定并无错,这小娃将是未来替代“她”的最佳人选。想到那个不听话的卡伦,他又皱紧眉,在心底冷哼一声,待眼前这青果子成熟到可以摘采,就是那背叛者的死期。
  艾小双抬起小臂略微擦拭额头密密的细汗,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在被扒光衣服的兔子身上划过几刀“麦穗花刀”,心里不由得意,这可是李大厨的独门真传,正巧让她遇到把好刀,忍不住就想拿来“温习”一遍。
  先是斜着切横花刀,每四刀为一节,每刀间距保持1厘米;再切直花刀,每六节为一断,每刀间距为厘米。这刀法本是用在鱼柳、猪腰、鱿鱼的处理上,今天她为了吃上喷喷香的烤兔子,也算是“古代n大发明”之一了。“麦穗花刀”高明之处就是能够“断筋连肉”,而她每切下一刀所割开的深度都是根据兔子的肌肉特征,既可以保持完整性又方便分食。
  她正为自己的“古代n大发明”之一洋洋自得,抬头,却发现树荫下那位东海龙王的“定海神针”正用那双毫无暖意的千年寒眸若有所思凝望着她,心下不由一慌,如果是袁极,一定会夸赞她吧?可惜袁极从来都没有尝过她的手艺,那一天她本是想……
  甩甩头,一蹦一跳,弯弯眯着笑眼来到“冰山”主子面前,伸出一只血污的小手,还没来得及张口——
  “做什么?”他皱眉看着脏兮兮的小手,这本该是温白如软玉的柔荑。
  “盐巴啊,大爷!”
  “要盐巴做什么?”他冷冷问道。
  “岂是闻韶解忘味,尔来三月食无盐!”眼前的小人儿笑眯眯解释道,“这是北宋大文豪苏东坡说的,‘吃饭时菜里如果不放点盐,即使山珍海味也如同嚼蜡’。”
  本以为“冰山”主子还会继续扮好奇宝宝,没想到伸到眼前一只黝黑宽厚的大手,掌心中一个蓝色小布包,落入眼中却是他凝视的深邃黑眸。
  不用这么惊诧吧,她心里嘀咕着,身手迅速的抢过布包,布包上果然有他的余温,真是害人精,连装盐巴的袋子也会让人脸红。
  他盯着娇羞满面的小娃掉头跑开,眼前却仍然浮现出她在河畔与他远望的神情,欣喜、失望、落寞、痛苦、坚定,一瞬间这孩子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情感涌动在眼底?心中不由想起那一夜“卡伦”对他的汇报:“她娘是花娘,爹不详……”,可能是幼年的经历吧,心底有一处柔软莫名其妙地震动了一下。
  把布包打开,小心的把盐巴块碾碎,碾成细末,仔细涂抹到兔子全身,尤其是刚刚划过口子的地方更是多放了些。
  “以前我们女真族若是要吃盐,都要求着明朝皇上,只能用成群的牛羊和成车的珍宝换,才能被赐盐巴,却只够每家分上一小块!”
  她手下正忙碌着,没注意到何时在树荫下休息的“黄八爷”已经坐到她身边的大石上。
  千万别拿她泄愤,几百年后我国早就是五十六个民族大团结了!
  她假装没听懂,随口应声说:“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你们不也吃上了吗?却是从无辜百姓手里抢到的!她心里隐隐冷笑着,却不敢表露在脸上,只是低着头收拾兔子。
  他冷眼盯着她不善隐藏表情的小脸,缓缓道:“现在我们凭自己的手,凭自己的力量可以让族人吃的更好!”
  敢情,原来从古自今的打打杀杀都是“肚子”惹得祸。
  她笑笑,把用盐腌好的兔子穿到用树枝削成的木叉上,站起身,定定望着他那双无法触摸的双眼道:“想吃盐还不容易,可以煮海盐嘛!”
  如果她残留的电视剧知识没记错,用不了多久努尔哈赤大人就会征服辽东三省,到时候让人去东海炼盐就好了,老百姓家家都可以吃上盐的,哪用得上抢盐吃啊!
  “煮海盐?!”他只楞了几秒钟,幽深的黑眸中流光乍现,“这是个好法子!”却又不禁喃喃,
  “只是,煮海盐谈何容易?”
  艾小双把腌好的兔子放在一旁,正在生篝火,以为他是说方法的问题,就随口道:“如果觉得煮海盐很麻烦,那可以晒嘛,把海水晒干了不就成了盐?”
  他用那双明察秋毫的眼睛盯着手下不停忙碌的小人儿,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前中原只有两淮区域产盐,北方也只有青海的察尔汗盐湖、茶卡盐湖产盐,女真族若想有丰沛的盐吃……”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不禁用她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一句话,她不禁在心里翻翻白眼,“切,牛啥!我艾小双若说起英语和法语来,你也只好和我大眼瞪小眼呢!” txt小说上传分享
  庐山真面目·辽原雄鹰(5)
  沉默,在两人之间尴尬的流转,她讪讪拿起刚烤好的兔子只来得及吃了一口,远远似乎就有阵阵翻腾的马蹄声逐渐逼近。
  “黄八爷”敛了心神,侧头细听,看在艾小双眼中则是暗暗叫苦:“不是吧?这位大爷难道有什么仇家在追着他们吗?”电视剧里可不都这样写,落魄公子被仇家追至荒郊野外狙杀……
  一时之间她也不敢再张口咬兔子,只好闻着香味流口水:“大爷……”
  “嘘……”他一只大手捂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起身将弓挽箭,稳稳握在手中,眯着眼注视前方,那神情就像是闻见血腥味儿的野兽。
  她只是一可怜的弱小女子流落到此,放开啦!娇小的身子在他怀里拼命挣扎,不禁让他皱眉。
  终于,一片赤火似的红云带着万马奔腾的咆哮出现在茫茫草海与天交接之处,青翠的绿映着赤色的红,格外醒目激荡。
  他的眉头略微舒展,但仍然目光谨慎审视着前方,挣扎着的小人儿心中不由疑问,难道非敌是友?灼热的肌肤透过她略显单薄的长袍散发着男人野性的气息,心中顿时兵荒马乱,挣扎得更加厉害。
  待这片红云渐渐逼近,才叫人看个清楚,两队正红旗的禁卫骑着赤色战马,高举着双红旗旗帜自远处奔来,为首的一人更是高喊什么。
  转眼之间,人随声到,所有红衣骑士均翻身下马,而为首的男人跳下马更是一脸焦急的说着什么。他放松了警惕,松开怀中不断挣扎的小娃,上前与面如丰神的男人以同样语言交谈。
  “阿玛早已到了,命我前来迎你。”红衣飘飘的男子在耀眼的阳光下如同金光罩身,目光犀利果断落在远远观望的那个小娃身上。
  “多谢二哥!”他柔了眼神,“阿玛可还好?”
  艾小双眨着滴溜乱转的黑眸,手中举着还冒热气的烤兔,小心翼翼靠近低声问,“大爷,您若不吃兔子了,奴才把它包起来。”
  谁想到“冰山主子”还未答话,
  红衣骑士中有个毛头小子“噌”的一下窜到她面前,用汉语怒斥:“大胆南蛮,见到我建州女真国二贝勒、五贝勒、八贝勒还不叩见?!”
  喝!她是蛮人?那你们是啥?未进化的古生物化石?艾小双不满地瞪着那莫名其妙也就比她大上七八岁的少年。和她比大小声吗?想都没想,她大喊一声:“奴才艾小双,见过二贝勒、五贝勒、八贝勒!”只不过谁是老二、老五,谁是老八她根本搞不清楚,反正目前有两人统统跪了就是。
  这一声可是中气十足,饱吹饿唱嘛!惊得眼前的两人目瞪口呆,此时队伍中一个虎背熊腰圆脸盘的大汉,一脸困混:“这是哪儿来的小娃?”
  “跪贝勒呀,你也要跪!”她气汹汹地冲那大圆脸喊道。
  “啊?”大汉被她的理直气壮弄昏了。
  “黄八爷”面无表情冷冷盯着她,倒是那个红衣男子笑道:“岳托,你乱喊什么!这小鬼,谁让你跪了?莽古尔泰快拉他起来!”
  那岳托一脸讪讪又是不屑的瞥了她一眼,站在岳托身后的一位俊美少年扑哧一笑:“大哥,你有看见过这种跪法儿吗?”他这一笑真是有乃父之姿,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与岳托的刚硬线条不同,这是一张温雅而清艳的容貌,胜潘安、赛西施,活灵水翦的眸里有着女人也不及的晶耀,亦不减半分属于男人该有的豪气。
  莽古尔泰忍着笑意拉了眼前跪得倔强的小娃起身,转头回笑道,“老八,你带回来的这汉人小男娃还很犟呢!”随即领了她引至眼中噙着暖暖笑意的红衣男子面前,以汉语解释,“这是我二哥代善,女真人的古英巴图鲁,汉人是称作‘钢铁英雄’。”
  代善?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努尔哈赤的二儿子?历史课她向来是睡过去的,但清宫连续剧可是没少看,一时间,艾小双看着这位曾经在某清宫剧中屡屡入镜的历史名人竟然张口结舌地呆住了。
  “还不见过二贝勒?”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突然从她头上方响起,惊觉望着代善太久,她忙回过神:“什么?”
  再没有过多的言语,她还没醒过闷儿来,腰间突紧便又被冰山主子一扛一丢甩在了马背上,男人的热气轻啮着她的耳垂,没来由一阵心慌意乱,“果然是凤来阁出来的花娘,就那么急着找男人吗?”
  瞬时间,这吹在耳边轻若无语的话,像千万颗针扎着她的心,回头望进一双暴怒泛着红丝的黑眸中,原来,她在他的眼中已是如此不堪。扭了头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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