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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胃的东西吃也没有!”
  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个小坛子,里面盛满了早上她央着艾玛做的酸辣莜面烩菜,来不及吃就跑到明安王爷那里去报道,现在早就凉透了,但却别有一番风味。蒙古人以面食作为主食,主要用麦面、青稞面、荞面和莜面或蒸或炒或烫熟,做成鱼鱼、窝窝、饺饺、拿糕、拨面、烙饼,就着烩菜、羊肉汤或是夹着手抓肉吃特别可口。
  “艾小公子请留步!”艾小双抱着坛子刚步出小厨房,正琢磨哪个私家游乐场比较适合欣赏月色想心事,倏地眼前跳出两条乌漆麻黑的人影,惊得她差点儿把坛子丢到地上。
  “你,你们是人是鬼?”
  莫非今晚阴气太重,她又是个花容月貌的“假公子”,阴阴相吸,牛头马面来也?可怎么看也不像,牛头马面还要带乌纱帽穿官袍吗?
  “咳,咳,”其中一人掩着笑意,解释道,“公子莫要惊怕,我二人乃皇上派来为明安王爷贺寿的朝廷命官,这位是张大人,敝姓刘。”
  啊?
  她趁着月光细细打量他们,果然是方才砸俺场子拆俺戏台的那两个明朝官员。这刘姓官员面如冠玉、身材修长,一看便是文官,而另一位张大人黑脸膛浓眉大眼,魁梧彪悍,似乎是武官。不知是她听觉能力下降还是他们两人会什么传说中的轻功,跟踪她而来居然毫无声响。
  “原来是张大人和李大人,”艾小双笑眯眯放下手中食坛,微微行礼,“不知二位大人唤小双所为何事?”
  “请问艾小公子高堂可健在?”
  “在,在,我爹娘都健在。”分不清他到底是问老娘还是老爹,只好全部招认。
  “那请问艾小公子可有家姐?”张大人观察这个挤眉弄眼的少年,心中不由暗皱眉头,挺俊俏的少年何言谈举止却是一派市井流痞之气。
  “请问二位大人为何对小双家里的事如此关心?”艾小双有些不耐放,不愿被动受他们盘问,她还要赏月色品美食呢,哪有时间和他们啰哩啰嗦。
  “你……”那张大人见她不买他的帐,面色一沉上前一步,吓得艾小双立刻倒退两步,干嘛干嘛,不回答问题就打人哪?
  幸好刘大人及时拉住老张,忙赔笑道,“小公子莫要害怕,只是今日见小公子觉得甚像我们的一位故人,不知……”
  “大人一定认错了,我家中只有我一根独苗,我爹娘只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肯定无缘与两位人中凤的大人相识。”她笑弯了月牙般的眼睛,客客气气回答道。
  刘大人还是不肯死心,从衣袖中掏出一卷小画轻轻展开。“那公子可曾见过此人?”
  借着月色艾小双仔细端详那幅画,惊得瞠目结舌,那画里的宫装仙子是谁?含苞待放般的柔颊恐怕不及巴掌大,眉若远黛,唇锭樱颗,一双水眸似有千言万语,在这银色月光下看来呈现出彷若白莲的洁净,当真是素颜绝色,共百花斗艳!
  “这么美的人,小双是头一次见到呢!”她不禁喃喃道,本以为凤来阁的爱娘、彩娘,“小关之琳”哈日兰珠已是人间绝色,没想到这画中的女子在气质神韵上尤胜几分。
  刘大人听闻她并不认识这画中女子,小心翼翼将画收好,目光却仍在艾小双看似纯真无邪的脸上流连忘返,心中暗自评估她的可信度。
  “她是嫦娥吗?”艾小双很傻很天真的疑问,换来张姓大人一个白眼,拉着老刘衣襟往回拽,“我都说不是了,你偏要来问……”
  “艾小公子,不好意思了……”刘大人满脸歉意,又有些泄气道。
  “没事没事,不送不送!”她白皙的小手拍着胸脯,含笑安慰,心中却不停催促,快走快走,她肚子可是饿的在抗议了!
  张、刘二人见状无奈对视相望一笑,转身告辞在月色原野中渐行渐远,她隐隐听到一句,“那眼神像极了,要是公……”
  贱爱·迷踪幻影(2)
  “看见男人就媚笑,真不愧是凤来阁调教出来的未来花魁!”一道冷冷清清饱含讽刺的声音从侧面传来,她的身子僵住,随即转过身,就看到皇太极脸上恶意的冷笑。
  艾小双全身僵硬攥紧拳头,愤怒地瞪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他的嘴里怎么从来都吐不出人话?
  银色的月光一泻而下洒在随风起伏的草场上如同沉默的静湖荡漾起银光闪烁的涟漪,皇太极就站在这涟漪之中,从他那双沉定星眸中射出的寒光几乎让星月失辉。
  如水的月光伴随着她肆无忌惮的目光在这黝黑削瘦的面孔上流连——果决坚毅的脸部线条像铁铸一般刚劲有力,那浓密的眉和高挺的鼻梁突显出这男人坚于常人的意志力,有菱有角的下巴和微抿的薄唇透露出他顽固的个性,那高拔的身量像能顶住天和地,多像是袁极啊,她曾经很傻很天真的认为袁极就是她的天和地……
  然而当她对上皇太极那双深邃黝黑的双眸,却被饱含着讥讽和蔑视的眼神刺痛心魄。望着他脸上漠然的冷笑,艾小双的心抽搐了一下,她懒得理会他,撇撇嘴,弯腰打算抱起脚边的坛子,强迫自己走开。
  皇太极却突然踏了几个大步,上前挡住的路,同时伸出手捏住她纤细的胳膊阻止她的动作,冷笑着,“怎么?前几日不是还可怜兮兮地求我,现下坐到了硕托怀里,就变得这么冷漠?”他冷言冷语地讥刺,“居然连向来对女人绝不动心的硕托,也对你另眼相看,不得不让人承认你还真是厉害。”
  “你还有完没完?你个大男人没事儿净找小娃的茬儿,不害羞吗?!”她怒,合着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
  抬起苍白的小脸,愤怒的黑眸凝向他,不屑、轻视的眼神居然让皇太极的心突然紧缩起来。
  “还是你急着想去勾引二哥?哦,不,我阿玛才是最大的金主!”
  撇开那一闪而过的恼人情绪,皇太极残忍地捏紧掌中纤细的臂骨,无情地说着伤人的话。
  “放开、放开我!我想去找谁都是我自己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艾小双简直不想再和这个男人讲一句话,本以为他那轻吻的温柔是同袁极般的爱怜,本以为他今日出手相救好歹也有几分对她的关心,原来这都是她的想当然!
  毫无预警,皇太极突然伸手一探紧紧钳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与他相望,那双寒眸带着千里冰封的残忍锁住她的惊慌失措,“哼,别忘了,你欠我一命,你想去找谁都要得到我的准许。”
  “呸!不要脸,谁稀罕你救了,是你自愿的!”耍赖皮吗?谁不会!她现在是明安王爷的义孙女,好歹也蹿升到上流社会的小姐、格格阵营,她怕他?我呸!
  “你……”皇太极从来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撒泼耍赖的女人,一时间怒火中烧,旋即嘴边扯出一抹让人眩目的冷笑,倏地扯住她飘散的黑发,逼着她仰起头来,扣住她的下颚。他低下头去,凶狠地吻住她,舌窜入她柔嫩的唇瓣间,在她的口中肆虐,索取她的甜美。
  “唔……唔……”艾小双气疯了,怎么每次都是她做小受?
  “嘘……你喜欢大吵大闹吗?要是让你那嘎阿布和那嘎额吉,哦,还有我二哥和硕托知道你是从凤来阁出来的,那场面多让人振奋啊!”他残忍地微笑道,伸手滑进她的直裰长袍里。
  艾小双拼命咬紧下唇,抵抗地抓住自己衣襟,却因为皇太极的威胁楞住了,像一桶冰水醍醐灌顶,是啊,她从来不在乎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但其他人呢?疼爱她、关心她的人,她在乎的那些人是否也可以像她一般无所谓?已经在这封建社会底层挣扎了一年,她不是不清楚一个从青楼出来的女子再如何辩白自己的清白都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皇太极没有放过怀中挣扎的小人儿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看到她因为怕被代善和硕托误会而变得煞白的脸孔,冰冷黝黑的双眸转为浓烈,手中不由用力狠狠握住她狂烈的心跳,粗糙的掌心滑过她细致的肌肤,带来强烈刺激,他听见她震撼的娇吟。
  “所以,你不仅要服从我,还要乖乖做个忠诚的奴才……”他冷笑,狂佞的神情更显得佻达,“听明白了?”
  月华冰壶珍(上)·迷踪幻影(3)
  弦月高挂,夜黑如漆,隐约传来筵席中的酒乐之声,打破了原本应该万籁俱寂的夜晚。
  心被皇太极冰刃般的话语凌迟着,也许下一秒,它就要停止跳动。
  艾小双没有机会逃走。
  他的俊美、他的气息、他的眼神、他执掌着她心跳的灼热,让她身子虚软发烫,双手费力地在胸前抵挡着他的靠近,喘息却格外厉害。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消磨了她的理智,反复勾引着她对于袁极的回忆,那本以为忘记却偷偷藏在心中的爱慕。
  “放……放开我……”,她无力地发出困兽般的悲鸣,然而再一次,热烫的薄唇贴了上来,封缄了颤抖的红唇,把她的声音与呼吸,一并悉数吞没。
  “我当然会放开你。”皇太极将她的青涩和无助看在眼里,缓缓咧开嘴,让唇边那朵冰花继续绚烂绽放,“我等着你心甘情愿地向我求饶……”他眯起了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黑眸,从没有人敢像这只小野猫一样向他挑衅,更没有人能如此轻易撩拨起他的怒气,他的掌握中绝不会有例外,以前是、如今是,将来更是如此,绝不会!
  一阵凉风袭来,她浑身不禁僵硬发冷,无法喘息、无法动弹,迷蒙的双眸溢满了委屈的泪水,望进皇太极黑瞳深处,那簇熊熊燃烧的烈火,仿佛要将她吞噬殆尽。为什么他不是欺负她,就是在逼迫她?她到底倒了什么霉,为何他总是阴魂不散不肯放过她?
  “咦,小双去那么久跑哪儿去了?”他们所处的毡台后忽然由远及近传来不止一人的零碎脚步声,莽古尔泰瓮声瓮气道:“阿玛,您小心脚下!”
  艾小双脑中一片混乱,完全听不清这几个人在说什么,只知道他们一转过毡台就能看到皇太极与她正在“含情脉脉”的对视,皇太极一手钳着她的下巴,一手虽然早已停止侵犯却霸道地揽着她纤细的腰肢,他不松手,冷笑着凝望她眼中的焦急。
  “五哥,在这儿!”他竟然主动出声引他们前来,td,难道他想让人旁观自己是如何虐童的吗?她方要愤然怒骂出声,皇太极已经迅速将手撤了回来,顺带抚平她的衣襟,一气呵成的动作仿佛不知演练过多少遍。
  贱男人!“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刚才一不留神着了他的美男计,她艾小双今晚当着月亮大人的面发誓,今后皇太极与狗禁止出镜,,全面!
  “咦?老八你们在这玩儿什么呢?”莽古尔泰远远喊道。
  玩儿、玩儿、玩儿,你这大圆脸就知道玩儿,你们家老八差点儿玩死我!艾小双恨恨地抬头瞪向皇太极,却发现这厮早已换上一副童叟无欺的笑脸,比川剧变脸还迅速。
  皇太极戏谑又不怀好意地看着她陡然放大的黑眸,“小双的眼睛被风吹进了沙子,央我帮她看看!”与莽古尔泰笑道。她怒气冲冲却一句话也不能反驳,当真是窝囊到家。
  “阿玛怎么离了席?”皇太极见努尔哈赤与代善、岳托、硕托也一道前来,关心地问道。
  “明天咱们要赶路,还是早些休息的好!”此时的努尔哈赤沐浴着月色,戾气隐去不少反添了一股柔和。硕托见皇太极身边的艾小双眼眶红红,不由蹙眉,那神情堪比月下西子,有一种说不清的冷艳;代善凝望着皇太极,又望向他身边漠然的小双,含笑未语,眼中一丝暖暖关怀不由让她冰冷僵硬的身体逐渐回暖。
  岳托和莽古尔泰则是眼尖发现她脚边的小坛子,“小双,你一个人跑出来找酒喝吗?”莽古尔泰抱起那小坛,回头瞪大眼睛疑惑问道。
  “你刚刚不是已经喝了很多?看来二弟的解酒药不是一般的灵验。”岳托满脸幸灾乐祸在一旁搭腔。
  努尔哈赤原本黑红的脸膛此时被烈酒晕染得更加通红,声音愈发嘹亮,“小双,你这坛子里装得是什么琼浆玉酿?”
  她偏头望去,代善与硕托也是好奇万分地望向她,一仰头却又对上皇太极那双没有温度的寒眸,心中陡然生出恶念,贱男人,艾小双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汗王,这是‘月华冰壶珍’。”她敛了心神,用力揉了揉酸痛的双眼,从莽古尔泰怀里盈盈取过小坛子,眯眯笑弯了一双水漾的星眸向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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