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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麻记下些什么,但此时若有人近了看仔细,这些娟秀的字全部都是从左至右横排文,又混添了什么扭扭歪歪的蝌蚪文。
然而潜心读书的清净并没有持续多久,轻掀珠帘,玎玎清脆的珠玉琅瑺之声令她复又皱眉。
头都没有抬起,依旧像只慵懒餍足的猫儿般眯起星眸继续盯着眼前的蝌蚪字,托着粉红嫩颊埋怨道,“艾玛,你这次又送什么来了?”
感觉到一股携带进来的寒风吹入,艾小双禁不住将身子往被窝中缩了缩,“把门关好……”似乎听到有人关门离开,她莞尔一笑略微摇头,随手翻开新的一页继续提笔圈点,仔细端详揣摩一会儿,又口中念念有词地在纸上记些什么,“桑菊饮中桔梗翘,杏仁甘草薄荷饶,芦根为饮轻清剂,热盛阳明入母膏……嗯,苍耳散专治鼻渊,白芷辛夷薄荷添,研末葱茶汤送下,升清达窍病能安……”
也不知过了多久,室内明亮的灯光渐渐昏黄,脸儿被暖炕烘得红彤彤的小人儿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收拾好散落在枕边的书籍,方要翻个身流着口水去梦海鲜大餐,但一种不对劲的冷冽气氛突然诡异地弥漫在周围。
诧异抬头望去,一袭黑衣劲装打扮的颀长身影赫然端坐在室内的圆椅中,以一贯冰冷的目光扫过惊讶地说不出话的小人儿,本就不大的厢房因为他的存在而造成压力,鲜少人能拥有这股浑然天成的气韵,然而他有,因为他是皇太极!
拧紧的浓眉如同高耸的小山丘,冷凝的眸光简直足以把人冻成千年寒冰,皇太极悄然坐在这里观察许久,发现那个趴在炕上缩头缩脚的女娃沉浸于书海中,时而蹙眉、时而浅笑、时而喃喃自语,她居然没发现屋内进来个大活人,更勿论这大活人还是个男人!那么她是真的想要学习“药膳”,而不是妄图以这为借口吸引代善的注意了?
想到这里,他的眉头略微有丝舒展,不由抚平了袖筒的褶皱站起身来,颀长而高大身影顿时让窄小的室内显得促狭。
伏夜(下)·日暮沧波起(10)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艾小双连忙裹紧棉被蜷缩到暖炕的另一头,心中忐忑不安,sigh~~大半夜的,北极冰川跑到她房里做什么?
“你以为我想干什么?”幽幽的男声不疾不徐地传来,低沉嗓音在夜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楚。
寒冷的冰眸紧盯着慌张失措、紧张戒备的小脸儿,心头莫来由不悦,铁掌暗暗攥拳,嘴角边方才想扬起的一朵笑花倏然僵硬冻结。
他忘了伏夜前来的初衷,只是固执地燃烧起莫名的怒火——
下午面对代善与莽古尔泰那个笑靥如花、顾盼生辉的女娃跑哪儿去了?!方才那个潜心书海、执笔浅笑的女娃跑哪儿去了?!
“那个,虽然你又救了我一次,但不代表你可以乱来,我警告你,这院子里可是有人的哦!”眼见那道结实硬朗的身影如同一片阴云般漂浮到暖炕前,她不禁有些气急败坏,努力蜷缩起身体往角落里靠。
“哦?”唇边扯出一抹戏谑的冷笑,“还好你记得这个,那你大可以试试喊个人看,最好能把我二哥、五哥全都喊来……”
死人,这种色魔电影中泛滥成灾的对白也可以拿出来随便说!
艾小双不服气地白白眼,张大嘴正欲发声,但对上那双闪动着危险气息的森冷寒眸,呐喊哽咽在胸中却喊不出来,靠,喊了人来又能把这位贝勒爷怎样?只不过是为一干八婆、欧巴桑凭添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难道全世界的鸡蛋联合起来就能打破石头吗?!做人还是要现实些……
“喊不出来么?”冷眸扬起一丝讥诮,“你以为我会对‘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娼门感兴趣?”噙着残忍的微笑,薄唇中吐出丝毫不加掩饰的嘲讽,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唉,要是我那心软慈悲的二哥知道‘好学’且‘用功’的双儿格格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你说,他会不会心痛呢?”
“你!”倒吸一口冷气,明亮的星眸氤氲起一层水雾,死男人、贱男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你枕得、尝得还少吗?少在这里摆高姿态!”也不知道那个背着全体人躲在凤来阁里巫山云雨的贱男人是谁!
但最后一句被眼前男人狰狞的眼神瞪得活生生吞进了肚里,只是悄悄咽了口吐沫。
“你的命是我的,两条!”看到因为惧怕代善知道内情而羞愤苍白的小脸,皇太极冰冷的深眸中一丝复杂的情绪转瞬而逝,残酷地从唇边溢出绝对的命令,“记住,你,只能服从我,而不是其他什么人!”长腿一迈,逼近暖炕的沿边,如同铁塔般暗黑身影以强势的姿态压迫着室内气氛。
“谁也没求着你救!你不是说我是奸细、我是,那你救我干吗?!少在这里装好心,我批准你救了吗?!谁稀罕你救!”艾小双恼羞中不禁直起身披着棉被半跪在暖炕上,不甘示弱地扬起雪白小脸,黑钻般的星眸泛着潋滟水光。
宁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陷入死寂般的屋内,跳跃的烛火正在燃烧得昂扬,映照出室内两人默默相对的身影。
一个面若寒潭,怒火高涨;一个倔强张扬,横眉冷对。
幽深森冷的黑眸对上跳跃着小火焰的美目,充溢着危险狂乱的气息对上固执坚持的保护色,他和她,如同两头角斗的牡鹿,角对角、头顶头,此生相遇便注定对峙。
为什么?她在别人面前明明是那么坚强,即使祸从天降仍旧记得微笑,然而遇上他,不消说出一句话,只要眉宇间露出一丝讥诮,她就不由自主宛如张开盔甲的刺猬,易怒、易痛、易碎……现下当这霸道而浑发着怒气的身影笼罩在头顶,表面虽然故作镇定,但她仍悄悄咬紧唇瓣,砰然而动的心几乎要夺膛而出。
僵硬紧绷的肩膀控制着几欲挥出的铁掌,攥紧的铁拳松了又攥,为什么,这张与他怒目而视的小脸上写满伤痛与失望?为什么所有的事一旦与她牵扯上,他所有的理智都消失殆尽,任她轻易夺走他从不愿过多给予的注意力?为什么她对其他人都可以毫不保留地展露如花笑脸,代善、莽古尔泰、硕托、岳托,甚至连那莫名其妙的哑厨……却唯独对他吝啬,不,不是,只有当她虚弱无力、放弃抵抗的时候,才能见到初初相遇时灿若暖阳的笑容!
激情(上)·日暮沧波起(11)
“嗤……有的用处,而奸细自然也有奸细的用处!”皇太极冷觊那羞愤的小脸转瞬血色全无,本以为侮辱的话语能为他带来快意,却因为眼前颓淡的星眸弥漫而上的水雾感到一丝心软,松了攥紧的拳,伸出温暖的掌,“过来!”低沉的声音中带着霸道的命令。
陷入两难顾全的局面,艾小双拼命摇头,下意识复又退缩到角落里,这个时候她倒真愿自己是属耗子的,恐怕身后这堵冰冷的墙早就被她钻了个洞逃走了。
然而长臂一伸,轻而易举就将满脸倔强的小人儿连人带被从暖炕的角落捉到宽厚刚硬的怀里,不怀好意的欷歔带着无法抗拒的热气扑面而来,“之前,是谁紧靠在我怀里,嘴里求着我别放开她?”
难道就是因为那火光中该死的可怜兮兮,让他动了怜悯之心?
朦胧的水眸不禁陡然瞪大,艾小双慌忙摆手,“记错了,记错了,绝对不是我!”
sigh~~就算她在梦里多少次意淫过袁极,也绝对不会让与之有着相同面孔的小皇同学知道!
原本裹在身上被拉紧的棉被却因为她惊慌失措的举动,不经意散落到暖炕上,仅着单衣的娇小身躯感到一丝凉意,惊呼一声立刻伸手拉起滑落的棉被,但棉被纹丝不动,眼神不期然望到按在棉被上的那双黝黑大掌,记忆中那让人燃烧的灼热似乎顺着棉被蔓延而上。
固执争夺着棉被的柔软小手似乎感受到那裸的烫意,苍白的面庞倏地晕染上了两朵红霞,瑟缩跪坐在暖炕上,半带求饶、半带哀求地扬起水翦星眸,“放手,好冷……”
低声的嘤咛还未诉完,烛火的光芒便被笼罩面前高大的身影完全遮挡住,眼前突觉黯淡无光。
只在这诧异的一瞬,撒发着掠夺与危险的热唇便吞噬了她的惊喘,挑弄似的灵舌俐落地滑入她口中,肆意翻动她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情愫。
“该死!”品尝着她的甜美,皇太极心中却怒气陡升,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如同一朵沾露梨花般伸芳吐蕊邀人品尝吗?!
森冷黝黑的深眸中跳动着隐约的火花,充斥怒意的视线从沉溺迷失、略显潮红的娇颜,滑落到单薄素衣下虽不但也发育得玲珑有致的曲线,乌黑柔亮的秀发晕染着香气披散开来,显得娇俏迷人,还夹带着一丝妩媚之气。
而艾小双在饱含怒气与炙热的索取掠夺中迷惘,神智再一次沉沦,几乎要被这熟悉且震撼的感觉溺毙,心中冉生一个小小的希望,也许他并不是对自己毫无感觉,也许他就是那种外冷内热的男人,也许……
那双炽热的铁掌无处不在扰得她无法思考,紧闭了星眸,任由酥麻的欢愉感随之到处游走,点燃了她体内和内心深处一簇又一簇的小火花,这身体仿佛不受她控制一般放浪形骸起来,更紧密地贴近温暖的胸膛,双手无力地攀上他的脖颈,任凭他予取予求,毫无招架之力。
不知不觉的狂热中修长灵巧的指绕过她纤细的颈子,解开粉红肚兜的系带,飘落的衣衫混着她和他的气息被丢弃到冰冷的地面上。晶莹雪嫩的玲珑娇躯毫无保留地落入他灼热的深眸,昏黄的烛火照映在她近乎透明却又泛着粉红的肌肤上,美得像是跌落凡间的梦幻精灵。
令人窒息的瞬间,玲珑的雪白被紧握在炙烈的铁掌中,傲立挺翘的殷红莓果因为皇太极粗鲁的揉捏传来被拉扯的刺痛,却又在刺痛之后漾起一阵阵疯狂的,混着充斥情欲的粗重喘息氤氲在暧昧的一室昏黄……
冬夜虽然寒冷,然而此时她泛红的面颊和肌肤上却冒出一点一点晶莹剔透的密密细汗,甚至不由自主地娇喘吁吁。她虚弱地微侧了头,好奇地张大弥蒙的水眸,看着皇太极那双黝黑、仿佛带有魔力的灼热大掌在自己雪白的肌肤上游走。玫瑰花瓣一般细致的乳尖也被粗糙的手指摩搓得好疼,而这疼痛之后竟然产生了一阵阵不可思议的愉悦,引得她纤细玲珑的躯体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悸动、颤抖……
这样纯真自然的反应更加挑拨了皇太极烈焰烧灼的,黝黑刚毅的面孔亦布满浓密的汗珠,双膝已用力顶开她的两腿,只用一掌捏住砰然而动的心跳来回搓揉,空出的大手迅速地解开她裤带上的系结,连同亵裤一起扯下——
下身突然而来的清凉,让艾小双心头一紧,虽然未经人事但在美帝国主义先进“性”教育的熏陶下,她明白这即将代表着什么!
恍惚望进皇太极浓郁地几欲滴出血色的暗色深眸,那眼神,溢满了独占的欲望。
男人都想独占一个女人,却容许很多女人分享他,甚至以此为傲。
不,她不愿,她不愿与人分享她的爱情,过去不会,未来不会。
现在,她亦不愿成为他1n的附庸战利品。 bookbao8
激情(下)·日暮沧波起(12)
“不要……”她咬紧下唇,弥漫着情欲的粉红小脸忍了身心地悸动,倔强扭向一边,虚弱无力的手拼命抵挡着剑拔弩张的侵略。
“什么?”皇太极忍下即将迸发的欲望,抽回手,全身僵硬地瞪着仍然半合星眸,眼神中却写满“不要”的娇媚小人儿。
“我说……不要……”她星眸微张,再一次肯定地从唇边溢出重申。
出乎意料之外,本以为还要与这头正在发情的某狼做一番殊死搏斗,抬头,才发现他正冷脸瞪视着自己,那双方才还炙热得几乎把她融化的黑眸此时却逐渐转为冷硬。
顺着他的眼神低头发现自个儿身上竟然地躺在他身下,两手还厚颜地紧拥着他的颈子,赶忙松手,连滚带爬钻紧被弃置一旁的被窝,复又蜷缩退回到原有的角落。
“这就是你在凤来阁学到的本事吗?”泛着血丝的黑眸中狰狞恐怖,牙缝中残忍地挤出这一句伤人的话语,“欲拒还休,还是欲迎还拒?!嗯?!”
皇太极猛然抽身,从炕沿边站起身,纯属男性的阳刚躯体在昏黄的烛光下撒发着令人想犯罪的危险气息,精壮黝黑的胸膛有着几抹淡褐色的伤疤,她在关键时刻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