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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任性,是我贪玩,要不是我轻信莽古济,就不会害你们挨打……”脸上鼻涕眼泪一痛乱流,语不成声,索性跪坐在床头,将再也无法忍住泪水的艾玛紧紧拥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格格不哭,真的不痛……”艾玛委屈的泪水此时像是决堤而出,抱着自己主子的胳膊,哀婉地哭泣,“格格,奴婢确有疏忽,领罚是应该的,可、可……”抽泣地讲不出话,那样悲惨的情景她几乎不想回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漩涡(上)·明月弄寒江(9)
“怎么了?他们还把你们怎么了?”艾小双一时慌了,她想起皇太极对自己做的事,顿时不寒而栗,这些人都是野蛮人,难道?她不敢再想,只好悲哀地回抱全身颤抖的艾玛。
艾玛扬起朦胧的泪眼,一把鼻涕一把泪悲愤地控诉,“可他们不仅打板子,还把小扣子的裤子扒了,笑他是‘阉狗’,让他光着身子在院子里学狗叫……很多人都在看、都在笑……我……我……”
想起瘦弱的小扣子拼命反抗、扭打却挣不过那些高大粗壮的家奴,被按在冰冷的地上一件一件被剥除了衣服,连尊严都不剩,那些人却笑哈哈地强迫他着身子,边爬边学狗叫,小扣子一边哭一边屈辱地学着狗叫,一声声都像是撕裂人的心……
艾玛全身打着冷战,哽咽地无法言语,绝望地拉着因为震惊而冰凉的小手,“格格,咱们回科尔沁好不好?这里的人一点都不好,每天都要勾心斗角,看到谁得意了就巴结,谁失意了就扁踩……”
“别说了,艾玛,别说了……”她几近疯狂地抱着艾玛,唯有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被罚了禁足,等一解禁咱们就回去……”
两个同样悲伤、无助的女娃抱头痛哭,悲悲切切说了好一会儿,直到天色有些晚,打起精神去看过身心倍受蹂躏的小扣子,又是一通哀恸。
女真人没有豢养宦官的习惯,从汉人王府、官邸或是宫里出来的奴才跑到这天寒地冻的辽东当差,人数寥寥可数,整个赫图阿拉城也只有小扣子这一例。之前在硕托府里前后跟着,主子宽待,自是没受过委屈;后来跟了她,调皮搞怪一点也不输于她,和艾玛一同都是好吃好喝,养得细皮嫩肉,哪里遭过这样的罪和侮辱?
一见了艾小双,小扣子泣不成语,羞愤地甚至想要撞墙。
她的泪早已流光,只记得面对遍体鳞伤、痛苦不堪的小扣子自己是这么说的,“小扣子,从今天起,你和艾玛就是我艾小双的弟弟和姐姐,谁欠了你们,就是欠我的,谁让你们受苦,我就要千倍万倍从他身上讨回来!”
是的,从今天起,她不能再任性妄为,不能再横冲直撞,她有要珍惜的人,有要保护的人。
她要自保亦要保人!
晚上默默用过晚饭,屏退舒雅和其他丫头,熄了烛火,屋里沉闷得让人窒息,隐约月光透过窗纸悄悄洒落在床头纱帐上。
静坐在床边,手中紧攥着那天穿过的衣服,就算把它撕碎,也无法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恨,但她不能撕碎它,甚至该把它供在香案上天天礼拜,只有这样才能提醒自己不要再幼稚地高估自己的能力,也只有这样才能告诫自己再也不要轻信任何人。
热情的莽古济怎样?温婉的哲哲怎样?憨厚的莽古尔泰又如何?她不是他们肚里的虫,读不懂他们的心思。
皇太极和她,就像是如来佛和孙悟空,任她怎么折腾他都有法子翻手将她在五指山下,只等着她跪地哀求、告饶。
他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就认定她背叛,但即使最后他知道了真相,却是让她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记得有一首歌是这么唱的,……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欠了我的给我补回来,偷了我的给我交出来……
即便她翻不出他的手掌心,但这笔帐也绝不能稀里糊涂就这么算了!
她一定要皇太极付出同等的代价,不,是十倍百倍的代价!
委屈的泪水再一次扑簌而下,无声哽咽着,甚至连身边多了一个沉默无语的人也没发觉。
“怎么还没睡?”低沉的男声骤然在身后想起,艾小双惊得全身一颤,不敢转身,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强大,念谁谁到?
只凭这清冷声音带来的危险气息,便知道“如来佛祖”驾到,她不想回头去看,一眼也不想。
不说话,不转身,径自用沉默的背影拒绝回应他。
皇太极蹙紧了浓眉,迅速走上前,以不容她来得及反抗的速度硬生生搬过她的身子,从紧攥在胸前的小手中夺过她急于保护的东西,然而却在触摸到一大片濡湿的柔软衣料时,愣住,止了方要说出口的责问。
借着月光他看出来,这衣服是那天她曾经穿过的。
“你来做什么?”面无表情地盯着看不清颜色的衣袍,垂眼漠然问道,“如果你是想来检查我是否逃跑的话,大可不必如此劳神,你的冷血残忍我不是没领教过……”
听到近似讥讽的言辞从这张可恶的小嘴中吐出来,心倏地收缩停顿了一下,印象中她从不曾这样刻薄、尖锐过,那个总是将目光穿过人群傻傻看向他、挂着花痴笑脸的女娃跑哪去了?!
她胆敢质疑他从不轻易给出的承诺,即便是为他无怨无悔效命的卡伦,他也从来没做出过这样宽容的安排!
“我已经说过会给你个交代,不要总把那天的意外挂在嘴边!”大怒,甩开手中衣物,皇太极伸手硬勾起她的下巴,以强势的姿态逼迫她望向他,“奴才们犯了错,一定要罚,绝不能有特例!” bookbao8 想看书来
漩涡(下)·明月弄寒江(10)
黑夜给了他黑色的眼睛,她却看到月光映在这两泓深潭中有多么阴冷。
原来那天对于他来讲,只是个“意外”;原来他的规矩只对奴才有用,而趁人之危、弓虽暴民女,对他来讲,就只是无法控制的“意外”。
笑,再笑,笑到咯咯出声,笑到皇太极骇然。
明明她是笑的,可为什么抚过她的脸庞却是湿漉漉的感觉?明明她是笑的,为什么他的心像是被千万根钢针刺进一般的痛?
“不许笑……”猛地靠前温柔却霸气地环抱住她、不许她拒绝,可她止住了笑声,却依然将冷笑挂在脸上。
这种无声地不屑,彻底激怒了皇太极,没人敢对他如此轻蔑。
“我说不许笑!”愤怒地低喊,只是让艾小双恢复了漠然,她定定地看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看穿他强悍下的柔软,即使在黑暗之中,清澈星眸也依然闪烁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光亮。
灼热大掌倏然抚上她的眼睛,垂首狂吻住她那倔强抿紧的红唇,极其蛮横地分开它们,硬是辗转纠缠。
半晌,粗重的喘息传来,只听见他在耳边说,“再不许用那种眼光看我!”
随之而来的动作让她几乎惊叫出声,有力的铁臂将她横空抱起,又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大手一探,竟然扯下她薄衫下的亵裤。
“混蛋、下流!”突如其来的清凉,加上颀长健硕的黑影俯身下来,眼前又浮现前夜悲惨的一幕。
“唔……”她惊骇不已,想大吼,滚烫薄唇覆上来吞没了她的尖叫,想推开他,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刹那间,她脸色发白,心中竟浮起让人战栗的恐惧。
“嘘……别喊……”强健庞大的身躯欺压上来压制了她的扭动挣扎,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往怀中掏去。
不喊?不喊等着被清蒸红烧了么?!
然而黑暗中传来淡淡清香的药香,让她不由有些怔忪。
就在这略微晃神的瞬间,带着烫人温度的大手已经探入柔软的两腿间,“打开……”低哑声音中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羞愤的泪水再度盈满星眸,惊恐地摇头,更加合拢双腿。
“这药连续擦三天,明天这里就不会痛了,听话……把腿打开……”皇太极摇头俯下身,轻声哄道,“这药膏那天我没带在身上,不然当时就给你涂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就不用这药了……”
轰……
脑中一片空白,眼前金星乱跳,原来这两晚他都趁自己昏睡,悄悄进来过,还对她上下其手?怪不得她在梦里总是梦到有人亲吻她、撩拨她,甚至探入她的身体,还以为自己被他带坏改走“”路线,夜夜春梦,原来都是真的!
轻启贝齿,咬紧下唇,无比悲愤地瞪向那在黑暗中依然炯炯发光的寒眸,td,她都这么惨了,还敢趁她昏睡占便宜!
感觉到她全身不安地紧绷,皇太极才明白原来自己之前是真得吓到她了,“这次是我不小心弄疼了你,下次就不会了……”
下次?还有下次?身体因为这句话和他贴近耳边灼热的气息而颤抖,但却不敢胡乱扭动。
让人羞燥的热掌小心抚过她的双腿,引得全身一阵鸡皮疙瘩乱掉,只是那修长的指更邪恶,在她仍有疼痛的缓缓仔细揉开,大概方才已经在指上涂过药膏,只觉得清凉舒缓的感觉逐渐弥漫开来。
但当灵活带着凉意的指探入体内,她便再也忍不住拼命抵抗扭动身体,手紧紧抓着刚硬的铁臂,不禁哀求,“别弄了,不痛了,真的不痛了……”
可皇太极却不管这些,继续将手指在湿窄的内处翻转涂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语气无比郑重,“放松,别紧张,一会儿就好,唉,别夹着我,怎么说你都不听话呢?”
“不要,不用你弄了……”他的指带来陌生奇异战栗,如电流窜遍全身,让她又羞又怒又耻。
好不容易等他撤了手,收好药瓶,依旧惊恐的小人儿连忙拽起亵裤胡乱套上,方想躲到床角去,却一把又被皇太极拽到怀里。
“放开我……”她拼死抗拒,却被那铁臂圈得紧紧。
“嘘……别乱喊……不怕人听到?我倒是不介意提前公开,只是对你不太好……”灼热气息喷吐在耳边,分不清这是戏谑还是调侃,艾小双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烫,“今晚我不会碰你,睡吧……”温烫大手轻抚过散乱的长发,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她住在四贝勒府的客房,院子里除了下房几个丫头和小扣子,再没有其他人,现在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睡了,可如果把动静闹大传了出去,她是没脸再见人了。
折腾一天,哭也哭累了,骂也骂乏了,方才又与皇太极做了一场实力悬殊的搏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药带来的感觉让身体变轻,还是现在这让人抵挡不住的温柔带来了困意。
朦胧入睡前,她只记得自己嘟嘟囔囔地嘀咕着,“什么公开不公开,我才不要做你的妃子……”
似乎皇太极略有些惊讶,猛摇了她两下,问她在说什么,好像很在意。
可当她醒来以后,已经忘记是否重复过自己说过的话。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盼逃(上)·明月弄寒江(11)
天命元年1616年 丙辰 明万历四十四年
辽东的秋天来得特别早,只才到八月间,一场秋雨过后满院子的牡丹、月季竟然都败了,凋零的花瓣无助地被露珠浸湿了容颜。迎面吹拂而过的晨风是冰凉的,坐在老槐树下,眼看着或黄或绿的叶子一片片地落下来,心莫名有些伤感。
顺手拾起一枚飘落在石桌上的黄叶,纤纤玉指抚过凸显的叶脉,黯淡了星眸,不禁喃喃,“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
“叩、叩、叩……”指节敲击石桌的声音骤然响起,艾小双连忙敛了神望向对面凝视她的哑伯,“师傅可是有什么吩咐?”
哑伯深沉地叹口气,饱经风霜的苍老面颊浮现出一丝担忧,将沙盘推到神色黯然的女娃面前。
艾小双探头一看,果然又是教诲她的话:“一心不可二用……”
三个月的禁足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本以为只是禁止出府,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四贝勒府怎比得上汗宫好玩?
地方又小规矩又多,每天早上在后院放个风、绕个圈子散步用不了五百步。要说只能怪皇太极平日办公、议事的“松苑”占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