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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一样,微微抬起头,眼睛里映满了金发神官的身影。
  法老王又怎么样呢?他所承认的王,只有一个而已。而且如果不是乌鲁西,拉姆瑟斯想要成为法老王?开什么玩笑!
  他的神色变化都落在拉姆瑟斯眼中,异瞳的男人只是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然后紧了紧握着的另一个人的手,粗糙的掌心和细腻的皮肤接触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摩挲了一下,然后被毫不客气地甩开。好吧,其实乌鲁西还是给了他面子的,至少他没有一巴掌拍开拉姆瑟斯揩油的手?
  在被甩开之后,拉姆瑟斯只是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然后站了起来。神色晦暗地看着蒙卡坦奴,不知在想些什么。而蒙卡坦奴就当他不存在一样,只看着乌鲁西,专注的。乌鲁西也只是自顾自地扫视着莎草纸上的文字,神思却不知道飘去了哪儿。半晌,拉姆瑟斯终于说了一句话:“蒙卡坦奴,你跟我来。”
  蒙卡坦奴的第一反应就是等待乌鲁西做出决定,他的目光定定地注视着乌鲁西,恍如实质,短暂的沉默之后,乌鲁西皱起了眉,终于放下手中的莎草纸,和蒙卡坦奴对视,然后他说:“去。”看样子,如果不是觉得不想忍受刚才蒙卡坦奴毫不掩饰的眼神,他根本不想说话的。
  不过,乌鲁西的举动怎么看都有一种偏袒了拉姆瑟斯的意思,所以拉姆瑟斯立刻就有了一种志得意满的感觉,虽然表情变化不大,却让乌鲁西生生感觉到几分小人得志的味道。
  不过,说他是小人得志,还真没错,从那天之后真是越来越不知道收敛了,刚才那几下明显就有些不该有的意思……光天化日之下,白日宣……该死!
  乌鲁西发话之后,蒙卡坦奴才慢慢起身,跟着拉姆瑟斯而去。
  拉姆瑟斯既然说让他来和蒙卡坦奴谈,乌鲁西自然不会阻止他。他并没有把这件事看得多重,只是好歹蒙卡坦奴也是他的人,还说不定有什么别的问题,不处理似乎说不过去,现在拉姆瑟斯要代劳也无所谓。
  拉姆瑟斯直接把蒙卡坦奴带到了另一个房间,人还背对着蒙卡坦奴,却已经迫不及待地丢出了警告:“我想,你应该发现了,现在乌鲁西身边根本并不需要你。”
  这算是警告?蒙卡坦奴只是反问了一句:“那又如何?”乌鲁西不需要他,又能意味着什么呢?还是拉姆瑟斯只是想在他面前示威,对方已经那么接近了乌鲁西,而自己却一直可有可无地存在着。
  拉姆瑟斯轻笑两声,然后猛地转头,“当然不如何,只是告诉你,乌鲁西对于那个弱小卑微的国家不会有任何兴趣!”他目光灼灼,笃定着,那种坚定的态度让人不由顺着他的意思去想。
  蒙卡坦奴在那一瞬间慌乱了一下,然后立刻冷静下来,“你不是乌鲁西大人!”所以,拉姆瑟斯不可能代替乌鲁西做决定,至少在蒙卡坦奴看来:“什么大祭司,什么宰相,不过是你想要利用乌鲁西大人的智慧而已,乌鲁西大人明明比你更加胜任王的位置……是你用卑劣的手段抢夺了乌鲁西大人应该获得的东西。”
  听着蒙卡坦奴的话,拉姆瑟斯忍不住瞪大了眼,不知道如何评价对方的看法。
  “我承认乌鲁西比我更有登上王位的能力,但是,”拉姆瑟斯哭笑不得,“乌鲁西从头到尾都没有要登上这个位置的意思吧?”虽然拉姆瑟斯也知道为什么。乌鲁西的心结就是身体,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体残缺,哪轮得到他拉姆瑟斯?乌鲁西的手段他见多了,顷刻之间翻云覆雨的能力,令人心惊。而在确定自己没有办法得到最高的权利之后,乌鲁西就退而求其次了。本来,他应该会更愿意选择一个傀儡,虽然没有名义上的法老王虚名,却掌握着实际的最高权力。然而在这之间拉姆瑟斯横插一杠,用尽手段成为了乌鲁西辅助的对象,借助他的能力登上王位,用尽手段把乌鲁西绑在自己身边。
  利用?他承认。拉姆瑟斯的确利用了乌鲁西的智慧和手段,他也不否认自己的手段很卑劣,为了把乌鲁西留在身边……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他绝对不是为了利用乌鲁西而和对方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利用,不过是他们这种人与生俱来的本能,而在胸中深刻的情感,才是一切的根源。拉姆瑟斯爱权势,但是权势和那个人哪一个重要,其实早就已经有了定论。
  对于一个王者来说无比危险的事情,把自己的感情彻底寄托到一个人身上,拉姆瑟斯知道不该,但更不悔!
  所以,蒙卡坦奴有什么资格来说他半个字不是呢?
  这么想着,拉姆瑟斯讽刺地对着蒙卡坦奴展开笑容,“你根本不懂我们之间的事情,何必多说。”
  看着拉姆瑟斯这样的态度,蒙卡坦奴不由捏了捏拳,咬牙切齿地回应对方:“我不懂?我至少知道希望乌鲁西大人带领我们这群人重建国家的人决不会少!而你,法老王陛下,却让乌鲁西大人……乌鲁西王子殿下作为你的臣子在埃及生活。”
  “夏尔曼王国已经灭亡了。”对于蒙卡坦奴的愤怒,拉姆瑟斯只是丢出这么一句,“乌鲁西只是乌鲁西,不是乌鲁西·夏尔曼,我以为你应该明白的,但是看样子你根本不懂。”
  乌鲁西·夏尔曼,这才是乌鲁西应该的全名,至少在这具身体还是北国的王子的时候,这才是这具身体的全名。不过当王子成为奴隶的时候,象征高贵身份的姓氏就已经是多余的东西了。而后来使用这具身体的乌鲁西则是根本不习惯那么长的名字,索性简化了事。
  “混账!”一拳往拉姆瑟斯脸上揍去,蒙卡坦奴显得很愤怒。只是乌鲁西?难道拉姆瑟斯一直以来只把乌鲁西当成是卑微的奴隶吗?
  “嘁!”不耐地从齿缝间发出一声,拉姆瑟斯直接往前抬腿,猛烈一踢狠狠击中了蒙卡坦奴的腹部。他好歹是军队将领出身,身手绝不会太差。在他放下脚的时候,蒙卡坦奴踉踉跄跄退后好几步,背靠上了门边的墙壁,拉姆瑟斯没有留手,所以蒙卡坦奴只感觉自己腰腹间剧烈的疼痛。
  在这样的痛苦中,他听见拉姆瑟斯说话:“所以说,你不懂。”这不是姓氏是否代表着高贵的问题,而是乌鲁西自己的意志的问题。至少拉姆瑟斯知道以乌鲁西的性格,绝对不会接受任何一个人因为“复国”的原因追随他,这在乌鲁西看来根本就是强加给他责任。复国?夏尔曼王国那么一个弹丸小国,根本不会被乌鲁西看在眼里。
  最重要的一点是:乌鲁西,和乌鲁西·夏尔曼,根本是两个人吧。拉姆瑟斯若有所思。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经发现了,对夏尔曼王国的那个王子的描述,和乌鲁西所表现的,根本不是一个人。那个国家属于乌鲁西·夏尔曼,却不是乌鲁西所承认的,乌鲁西,仅仅是乌鲁西,他是埃及的,拉姆瑟斯的乌鲁西。
  而这些为了夏尔曼王国找上乌鲁西的人,只会让乌鲁西感到厌烦。拉姆瑟斯认识的乌鲁西,宁愿自己开创一个新的国家,也不会花费功夫去做所谓“复国”的举动。
  乌鲁西虽然有自己的情报网,但是他发展的情报网终究不是像拉姆瑟斯这样因为家族传承而时间久远,在很多方面都有着深刻影响。所以某些情报拉姆瑟斯可以得到,乌鲁西却不一定知道。比如蒙卡坦奴的来历。
  不想让所谓的复国来让乌鲁西烦心,所以拉姆瑟斯才会主动处理这件事。
  既然对方这么执迷不悟的话……拉姆瑟斯看着捂着自己的腹部站起来,还恶狠狠瞪着他的蒙卡坦奴,眯起的异色双眼里氤氲了一片恶意。
  “刚才,你为什么变了脸色了,为了乌鲁西偏爱的香味吗?”他问,“你是不是在希望我会忽视这些细节,然后告诉自己自己还有接近他的希望?”
  “打着复国的旗号,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明明是自私的想法,偏偏要用一个正大光明的幌子来掩饰。”
  “真是,令人恶心。”最后一句,拉姆瑟斯低下头,靠近蒙卡坦奴,说,黏腻的腔调,阴冷的话语,让人想起他王冠上的眼镜王蛇,冰冷而阴毒。
  蒙卡坦奴不动了,好像是被揭开了内心最隐秘的东西的他有种张皇失措的感觉,即使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也忍不住寒噤,就好像他还在多年前那北国的冰雪之下。
  乌鲁西·夏尔曼,他们高贵的王子,那么美丽的存在……一直以来,自己告诉自己是要复国,但那想要接近对方的渴望,是什么呢?
  看着他现在失神的表情,拉姆瑟斯只是不屑地嗤笑一声,然后说:“把他带走,我不希望这个人,这种人,再次出现在乌鲁西的面前。”
  近侍只是沉默地出现,拖着根本没有反抗意思的蒙卡坦奴迅速离开了房间。
  拉姆瑟斯举步,重新往乌鲁西那里去。越是被人觊觎的珍宝,越是证明了其价值,虽然对于珍宝被觊觎感到不满,但这也证明了自己所爱人的魅力,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古埃及只承认两个性别,一个是外向、有攻击力和生产力、居于控制者地位的“男性”,一个是内敛、长于管理和后勤工作、居于被控制者地位的“女性”。然而,毕竟是古代社会,埃及人民对于性别的认知和现代还是有一定差别的。比如说生理特征,在埃及人民的眼中就没那么重要。
  所以,古埃及历史上也不乏生理上的男性被划分为了社会意义上的女性,或者生理上的女性被划分为社会意义上的男性的例子……古埃及原来不分男女只分攻受的啊????????????????惊悚!
  很好,本章字数暴表!拉姆瑟斯的帝王攻气场终于出现了!打击情敌啊上吧!我自己被萌到了……真是的。
  唔,下一部分我要写凯鲁知道被乌鲁西设计的真相之后各种纠结……哇哈哈哈还要让他发现自己的感情,我真是……太坏了。
  后知觉的爱恋
  灭亡……西台。
  修剪整齐的指甲在水面上轻轻拂过,撩起蹭蹭波纹,然后温柔地靠近了一朵青莲,带着水珠的指尖在花瓣上跳跃,光芒从圆润的水珠里折射成一片璀璨。乌鲁西慢慢移动自己的手,向下,然后指尖一用力,拧断了那盛放着的花朵的脖颈,之前还亭亭玉立的花朵倒下了,浸了半个身子在水里,而这时候,乌鲁西才将还盛放着的花朵拾起,轻轻抖动两下,放进怀中,像是想要保存这美丽的死亡。
  就这么随性地坐在青莲池边,一副悠然样子的金发美人,任谁来看都是一副美景,即使刚才简单的折花动作莫名有种杀气凌然的感觉,也只会被看做是错觉。
  错觉?至少拉姆瑟斯不会这么认为。
  因为,最近的消息,西台正式向埃及宣战了。
  而在这件事之前,是阿尔华达一世死亡,在他没有任何子嗣的情况下,凯鲁·姆鲁西利登基。拉姆瑟斯不否认这中间有自己的小动作,否则就以凯鲁这段时间昏了头的表现,还想斗过娜姬雅夺得王位?不落得个名声彻底臭掉,死得不明不白的结果才怪。而推他上王位,对凯鲁而言不一定是好事。
  虽然看似得到了西台的大权,但是明明没有优势却莫名其妙得到王位,这种事情很值得人的遐想;长时间和元老院的对抗,让凯鲁·姆鲁西利在继位之后也无法完全掌握大权;到手的鸭子飞了,娜姬雅也会很困扰的啊。
  不过,这样怎么说,都算是给凯鲁·姆鲁西利一个和自己同等的地位,在这种情况下彻底击败对方也算是很有趣的一件事不是吗?拉姆瑟斯认为自己给凯鲁的环境已经够好了,特别是比起当初拉姆瑟斯家族衰落,被各大势力忌惮防备的情况好得多,拉姆瑟斯还需要自己争取王位,现在凯鲁是直接得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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