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残忍的温柔
第55章:残忍的温柔
“后来,我又得知东陵烈琰找一名女子的消息,当我看到那副画和那副紫玉玺图时,真的让我觉得啼非可笑,你竟然是当今圣上一直寻觅的小皇后?喝!而更可笑的是当时的你已经是轩王妃,还是他赐的婚,所以,我有了下一步的行动,我推波助澜,命人给耀一画师提拱了最直接的线索,让你和东陵烈琰重逢,为的已经让他和东陵轩胤发生矛盾。事情发生的一切都如我所愿,你爹被我协持了,东陵轩胤为了自己的皇兄把你让出去后,在朝廷上薛青阳用激将法,让他自荐前往迎州,就在你和东陵烈琰第一次私自驾鹰出宫时,我派人暗杀,其实只为伤他,目的就是想让太后对你露出杀机,果然,太后当年的残忍还在,半夏的舌头被割了,我知道以你的性子不可能善了,也知道你一定会离宫,离宫那晚我突然出现用真面目出现在你面前一来为了金库,二来则是为了能够将你这个有力的筹码安置在身边,三年了,我有时都搞不清楚你是我的筹码还是旧友,我看着宵儿出世,听着宵儿叫我一声‘白叔叔’,看着你为了半夏的蛇苔花辛苦隐植,看着你把暗堂寨和‘药膳斋’兴起得如日中天,我承认,渐渐的,我有些欣赏你了,有时看着宵儿嚷嚷着要我抱时,我真想放弃自己的仇恨,!无!错!小说 ledu 然后问你一声,可不可让宵儿叫我一声‘爹’?”说到这里,他眸波一淡,抚着她滑如凝脂的脸颊幽幽方道:“可是,当午夜入梦,当我从宵儿将他幻化成东陵轩胤的时候,我知道我做不到,我放不下,东陵烈琰和太后将母后残忍浸在毒潭制死,我光是梦到便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我怎么可能饶过他们?所以,我要他们求死不能,求生不得,更要让东陵轩胤尝到最极端的痛苦。”说到最后,他的情绪有些起伏,眸中隐隐含戾赤红,青袖下的拳头紧握。
女子看着窗外的纷扬的落叶,嚼着嘴里的膳静静地听着,依然没有回应。
呼吸努力平复,东陵聿熤将碗里最后一口喂完,喂她喝了一些汤后,眸光灼灼地看着平静温驯的她,良久,缓缓启言:“你知道救我的人是谁吗?是天国寺的弥罗方丈,他救我时我除了脸未毁外,身上被柱子压焚的地方都几乎焦烂了,救了我后,他怕诸葛岚再对我痛下毒手,所以私自带我到西域。
十年前,他告诉我在十年后会有天劫,那个‘劫’会将我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他让我去趟江洲,说那里如果我可以找到一颗玲珑剔透心的女子的话,只要她愿意把心给我,我的‘劫’便会迎刃而解,那个人我找到了,可是心却不是我的。”说到这里,他倾城妖治的脸上竟勾扬起苦笑。
“但我依然不相信弥罗方丈的话,天戟将亡,我们成亲后也会永远隐居赤竹林,还有什么‘劫’在等着我呢?二十四年前我已经死过一次了,难道天要灭我吗?所以,我不信。”将她纳入怀中,他的吻印在她的额际,眸中似有什么话却无从道出,沉吟良久,他方道:“其实你是我的,如果不是东陵轩胤,我们早就成婚了。”字眼有些起伏,口气犹有不甘,似自己最珍弥的东西被人夺走,永远都要不回来一般。
东陵聿熤看着凤鸾镜中相偎的两人,他贴颊痴痴一问:“圆圆,你是我的,对吗?”然而,回音他的仍然只有女子平缓的呼吸和无起伏的表情。
男子眸子一黯,似溺水的孩子一般,紧抱着她不放,眸中竟意外的有泪意闪烁。
怀里的女子呆讷的看着屋外的叶子,随风落扬,最后归于尘土。
清风吹拂,赤竹叶叶相撞,刷刷作响,清脆腻耳的声音似谁躺在暗处偷偷低泣,有一种难言的哀凄。
能不能守住是他的事,与本座无关由于伤兵较多,不宜马上起程,东陵轩胤即使心急如焚,然而一看到重伤的楼箫颜时,再三考虑后决定让大家就地扎营缓个七八天再起程。
另一方面,败蔻薛青阳一路潜回天朝,就地守城,严守戒备,将城门睹得死死地。
一回天戟,他迫不急待地拿着自己早已私自制好的龙袍穿上,当高座龙椅,听着朝下下跪的万人齐呼‘万岁’时,他只觉精心筹划的数十载,梦寐以求的此刻是如此振奋人心。
他一身龙袍,瞰视朝下群臣百将,两手紧攥着龙头扶把,神色满是权力达到顶端,地位已达巅峰的狂喜。
蓦地,他眸色微敛,闪过浓重的杀气,东陵聿熤虽然说过事成之后皇位可以送他,但他的存在无疑也是一种威协,莫说他在西域的身份诡异,就说他手下的袭卫便已达成威协。
而且,东陵轩胤和楼箫颜不久后也会攻城进来,这种时候,他必须有东陵聿熤的协助才行,否则,这个皇位,怕是坐不稳。
三角眼狡黠微敛,浓重的杀气略过,握着龙头扶椅的手收紧,他可不想得到后还要把这皇位交出去。
他一定要想办法利用东陵聿熤的袭卫将东陵轩胤和楼箫颜铲除。
赤竹林“公子,这是薛青阳的亲笔奏折。”一名白衣男子跪在地上,恭敬呈上。
男子眸色微移,敛眸看向奏折,夭唇邪扬,盈满不屑,那个老狐狸的心思他岂会不知!冰冷的声音迸出:“退回去,就说本座对他的承诺已经做到,能不能守住是他的事,与本座无关。”“是!”白衣男子身形一闪,已消失在赤竹林。
东陵聿熤嘴角轻扬,方才眸中的戾气不在,指腹在刚从西域送来的喜服上流连忘返。
还有九天!砰——上书房里,书案上的奏拍被横扫在地,地上的金皿碎瓷斑斑,一片狼藉。
一身龙袍的薛青阳在听到东陵聿熤回复给他的话后当即雷霆大怒,一身杀气洋溢。
“好你个过河折桥的东陵聿熤,朕不好过,你也休想安生。”薛青阳双拳紧握,恨恨咬牙。
日落西斜,昏黄的光线映在他满脸苍皱的脸上时,竟是如此狰狞可怖。
军营“呜呜,娘亲,娘亲——”木塌上,宵儿一直梦呓不止,紧阂的星眸里不断流着眼泪,在梦里嚷嚷着喊娘。
一听到墨影禀报就急急赶来的东陵轩胤一进营中便看到此幕,他脸色顿变,心蓦然揪紧,如针扎一般。
将宵儿抱在怀里,粗糙的大掌轻拍他布满泪痕的小脸,焦急唤道:“宵儿?宵儿?你醒醒,是爹爹,宵儿……”“娘亲……呜,我是宵儿啊……”宵儿仍然梦呓不止,泪水滑落滴在东陵轩胤的手背上,烫得他心尖一颤。
“宵儿,你醒醒,不怕,爹在,你醒醒好吗?”东陵轩胤心急如焚,这几天宵儿突然高烧不退,频频咳嗽,当天哭得咳出血来,令他差点失去理智地要把军医给杀了。
直到宇文逸然被八百里加急请到军营,小家伙不断恶化的情况才得已缓决。
后来,才得知宵儿是水士引起的风寒症,原先五天前就要马上起程的决定也因他再次廷迟。
生病的五天里,东陵轩胤衣不解带,夜以继日地守在宵儿身旁,儿子的吃喝拉撒,他全都亲力亲为,深怕别人有半点忽视。
几天下来,宵儿的情况倒是好了许多,可是东陵轩胤却瘦了不少,邪俊的脸枯黄憔悴,宵儿一天不醒,他的心一天难安。
小家伙蓦然睁开眼,一看到东陵轩胤顿时抱进他瘪嘴哭起来:“爹,宵儿梦到娘亲不记得我们了,宵儿怎么喊她,她都不应宵儿,呜呜……爹,娘亲不要宵儿了。”软软濡濡的声音里盈满绝望,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小心脉此时痛得窒息,几天几夜里他一直在梦里醒不来,梦里,他看到娘亲穿着一身红衣,被同样一身红衣的陌生男子牵着离开,他一直追,可他太小,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上。
无论他怎么哭喊着‘娘亲,我是宵儿’,娘亲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那双突然变得陌生的眼睛和木讷的表情让他害怕。
闻言,东陵轩胤蛰眸惊膛,明知道宵儿是作梦,然而他却觉得隐隐难安,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
“宵儿,那不过是梦,不会有事的,别怕别怕。”他安慰的字眼颤抖结巴,渗和着明显的惶恐不安。
怀里的小家伙依然哭着,摇头道:“不是的,娘亲一定出事了,宵儿要找娘亲,爹,我们马上去找娘亲好不好?娘亲等太久的话会忘了宵儿的。”东陵轩胤此时被宵儿说的六神无主,一想到媛媛身上还有‘蚀心蛊’未解,他再也无法等下去,抱紧儿子点头道:“好,我们马上找娘亲。”可是一想到宵儿还有病在身,顿时忧心问道:“宵儿,可是你还病着呢?你没问题吗?”宵儿使劲点点头,笃定回道:“爹,我好了,真的好了,都是宵儿不好,宵儿以后一定再也不生病了。”闻言,东陵轩胤将儿子紧抱在怀,慈溺道:“宵儿真乖。”听到宇文逸然说宵儿已然痊愈的保证后,心急如焚的东陵轩胤已无法再等一分,与楼箫颜商讨后,即刻整兵出发,前往天戟。
马车里,被东陵轩胤抱在怀里的宵儿小脸不停看着布帘外的荒漠山脉,两小手紧握着娘亲给他做的小摇鼓,咬牙忍泪,只觉娘亲不在的日子里,时间竟是过得如此缓慢。
东陵轩胤将儿子抱在怀里,心情与宵儿一样。
侧脸被残阳镀出一层金黄,他看着手中的木梳,心凄涩然,思念此时在正腐蚀着两父子的骨血,让他们的痛苦鲜明入肺。
娘,宵儿来了!媛媛,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