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半夏她愿意

  第61章:半夏她愿意
  “天戟爱国爱民的人还是有的,可是,我的家人,我的爱人,却只有你们,我不能没有你们啊。媛媛,我真的一刻都不想和你们母子分开。”话音一落,被夹在中间的宵儿顿时探出小脑袋,嚷嚷道:“爹,宵儿也不舍得你,真的,宵儿也不想和爹爹分开。”星眸炯炯,眉宇坚毅,奶声奶气的声音里满是真诚。
  闻言,东陵轩胤和媛媛当即失笑,东陵轩胤重重印下一吻在乖巧懂事的儿子小脸上,然后往他身上挠痒痒,宵儿咯咯笑出来,把爹娘逗乐。
  一家三口沉溺在这种温馨和幸福中不可自拔。
  过后,母子俩抱紧东陵轩胤不放。
  那些过去,把他们折磨得够呛,现在,他们只想要现在。
  半晌,莫媛媛对东陵轩胤笑道:“我也把盐帮的活顶出去,我觉得陈寒挺合适,他懂得顾全大局,嘿嘿,我们到时就靠‘元宵药膳斋’过日子算了,然后到处游山玩水,逍遥自在。”这是她曾经就有过的想法,要是能放下责任的逍遥自在,也不错。
  东陵轩胤闻言大喜,朗朗失笑,蛰眸盈满柔情秋水,如一汪溺潭,激动地在她唇上重重印下一吻:“好,就依你!”他的天下,他的江山,就是她[无][错]小说 ledu们母子二人,他也想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
  此时,被夹在中间的宵儿蹙眉嚷嚷:“我,我也要亲亲娘亲!”说着,小手抱紧娘亲的脖子,小嘴重重亲下去。
  东陵轩胤见状,跟个小孩似的吃味道:“不够不够,我也要亲亲。”邪俊脸上装着宵儿的纯真样很是滑稽。
  “什么?”莫媛媛嘴角狂抽,这对色胚父子——蓦地,她被东陵轩胤猛压在x下,重力亲下去。
  宵儿不甘服输,硬是从两人中间挤出来,嚷嚷道:“我也要,宵儿也要,啵——”比方才的声音还要响重。
  莫媛媛哭笑不得,忙躲着眼前这不断侵犯自己的父子俩,笑道:“受不了你们,宵儿,现在轮到我们亲爹爹。”闻言,东陵轩胤当即乐得笑开了花,躺下去张开双臂地嘟起夭唇,毫无代政王的形象,如下三无赖痞子一般。
  “爹爹的小嘴好像鲤鱼小嘴啊,呵呵——”宵儿大笑。
  莫媛媛拿起枕头摁住他的脸,笑道:“我让你亲!”“唔唔唔唔——”东陵轩胤脸被蒙住,吻到的是绣枕。
  这才反应过来,顿时起身将她抓住,使尽挠她痒痒:“还敢不敢了!”“不敢不敢了,嘻嘻,哈哈——宵,宵儿救娘亲!”莫媛媛在他怀里笑得花枝招殿。
  宵儿有样学样,两小手挠向爹爹的腰际,东陵轩胤身子一颤,莫媛媛即刻攻击过去,两母子夹攻他一人,衣冠楚楚的代政王此时被两母子折腾得像个傻子,笑得毫无顾及。
  “咯咯,爹爹敢不敢欺负娘亲了?”“对,再欺负我,宵儿抽你……”“小兔崽子,哈哈……爹爹让你们好看,狼来了!”一个猛压,两母子被他压在身上。
  轩茗阁内,充斥着他们一家三子满满的笑声,羡煞旁人。
  屋外的墨影抬头看向眼前的飘雪,孤零的心被里面的笑声融化,脑中满满塞着半夏的笑脸。
  袖下的拳头握紧,王爷已经接半夏来轩王府了,有些话,他到底该不该说出来?他也好想,像主子一样,过着有‘家人’陪伴的日子。
  清俊的脸无奈苦笑,只是半夏她,会愿意吗?云潋山一处隐蔽的世外桃源,在腊冬的寒冽凌刮下,山脉积雪浓厚,山下一片雪皑茫茫,万物被大片的白雪覆盖,只有翠竹常青,寒风刮过,翠绿的竹叶,叶叶相撞,刷刷直响,那白与绿两种颜色,鲜明的对比中,竟然如此无暇、澄静、空灵!碧波湖上烟气腾腾,竟没有被霜结成冰,云雾飘散间,远处隐见一被青竹环绕在中间的小草屋。
  草屋简陋却不失精致,呈三角形,屋顶是厚厚的枯黄稻草,屋木则是由山上砍下来的粗木所致,经过三天三夜的降雪,小草屋几欲被厚厚的白雪覆盖。
  哑——倏地,一道响彻云宵的哑鸣声划空震膜,惊醒了床塌上沉睡的主人。
  简陋的床塌上,男子柔顺的乌丝散披在素枕下,容貌清逸绝美,额头饱满,五官精致得如完美的青瓷艺品,他沉阂的眼皮撑开,只觉眼睛被一层水雾覆盖,张眨了几下后才适应入眼的刺目光线。
  屋内的光线不强,然而,对沉睡已久的他来说,竟是如此鲜明的强烈。
  脑海被一道白芒填满,他双鬓抽痛,难受蹙紧黛如远山的眉梢。
  “呃……”他难受地一声,沉重的身体稍稍一动,便牵动全身的筋络,一阵阵麻痹的感觉直袭而来,让他忍不住再次闷哼出声。
  眼前的视觉狭窄而陌生,他,究竟在哪?素被下的手稍稍一动,感觉身上有什么缠住自己的腰身。
  他眉梢一蹙,清逸苍白的侧脸微转向左边,霎时,他怔愣其中!只见左边居然有位少女窝在自己的怀里入睡安憩,那白瓷般的脸五宫清秀,紧阂的眼皮睫羽长如蝶扇,呼吸平缘,睡得恬静温和,让人忍不得叫醒她。
  清美男子潭眸睁眨几下,愣愣地看着怀里的少女,一脸莫名。
  她是谁?怎么会躺在自己怀里?东陵烈琰有些懵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麻痹无力的手伸向自己的额鬓,深如溺潭的墨眸努力翻转几下,他用力地想着,想着!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回想,脑子里,却只是空的!他的脑子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留下。
  仿佛新生的婴儿一般,没有过去的任何回忆。
  他试途再努力一想。
  蓦地,脑中似有一根弦断了,痛得他倒抽一气,清美的额鬓冷汗狂溢,然而无论他努力怎么想,仍然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双眸睁膛,呆呆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屋顶,心蓦然沉坠!他,居然忘了自己是谁?这种空白陌生的感觉让他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只有困惑。
  怀里的女子在他的‘骚扰’中缓缓苏醒,秀眉蹙颦,琉璃般的眸子慢慢睁开。
  如平常一样,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清逸绝美的容颜。
  她嘴角轻扬,如平常一样。
  女子温驯地再窝进男子的怀里,继续睡下。
  然而这次,似有点不同,困意却让她没有多加在意。
  东陵烈琰蹙眉看着明明已经醒来却又睡下的女子、霎时清美的额鬓黑线一滑!奇怪?难道她是瞎子,不知道自己已经醒来?女子睡着睡着,觉得和平时有些不一样,蹙着眉梢有些不自在。
  蓦地,她双眸猛然撑开,定定地看着原本沉睡的男子此时竟看着自己。
  接着!“啊——”只见女子被突然睁开眼的东陵烈琰雷得往后一退,一个不慎,她整个人滚落床塌,清秀的脸色顿时忽红忽白,心跳得飞快。
  娘啊,他,他怎么醒了?不不不,他睡了三个多月,一百天都有了,早该醒了!可是他醒来的时候竟是自己窝在他怀里取暖睡着的情况,这让她毫无心理准备,更是始料未及。
  东陵烈琰一怔一愣地看着滚落在地上,表情惊慌,青丝凌乱散披于间,形象狼狈的清秀女子。
  地上的女子被他盯得后背发毛,身子单薄的她坐在地上冷得瑟瑟发抖,却不敢动一下,紧张之下她咬唇愁眉,一脸不知所措,额鬓虚汗狂溢。
  就这样,一个坐在地上,一个躺在床塌上,两人大眼瞪小眼。
  空气有种微妙的,又有种微妙的怪异!东陵烈琰见她一脸惊措,没有称呼自己一声,顿时果断地判断自己是被她所救,而非她是自己的亲人。
  良久——两人同时开口。
  “这是哪啊?”“大哥哥你醒了?”顿时,两人蓦然一怔。
  女子愣愣地看着他,只觉他的声音煞是好听,温醇低沉,听在耳朵里暖暖的。
  反应过来之后,她回道:“这,我也不知道这是哪?不过我,我看到石碑上刻着‘云潋山’三个字,应该就是这里的名字吧?”轻细的声音无措迟钝,配着她此时紧张的表情倒是滑稽。
  蓦地,东陵烈琰不禁被她逗笑了,笑得清尘绝美,把她看得脸色燥红,心脉狂乱。
  两手抓着身上单薄的衣袂,紧张得把头埋得老低,几欲掉下来。
  东陵烈琰审视着她,潭眸没有看到陌生人的防备,桃色的唇色轻扬,沙哑低沉的声音再次迸出:“是你救了我?”不知为何,他觉得这女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他们已经相识好久好久,然而他的脑子却空空如也,什么都记不起来。
  女子抬起涨红的脸,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东陵烈琰懵了,蹙眉看着她,不知道她在表达什么?“是,是你的朋友大鹰叫我救你的,所以,应该说是我和它救了你。”女子理清头绪后,解释道。
  闻言,东陵烈琰蹙眉失声:“什么,大鹰?”“是啊,是一只很大很大的金黄色雄鹰,你掉在碧波湖上的时候,我刚好在在湖中看到你,我以为你是水鬼,吓得游回湖岸,可是那只鹰一直叫一直叫,好像认识你一样,所以,我救帮它把你捞上来了。”女子不知所措地抓抓脖颈,对大鹰伶牙俐齿,然而她发现自己对他却心慌意乱,有些不敢面对他。
  这种情况让她在心中暗骂自己,人家睡的时候自己倒是麻利,吃喝拉撒都能包办,怎么人家一醒来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女子的声音轻细悦耳,说话时一双琉璃钻眸专注诚恳,让人觉得亲切,更觉得她不会欺骗自己,可是她的言辞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东陵烈琰不禁蹙眉反问:“大鹰不是人,而是一只很大很大的金黄色雄鹰?”这,会不会有些离谱?女子重重点头,见他似乎不认识大鹰,疑惑道:“是啊,它,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吗?它每天都会叼来一些草药给我,让我给你喂药,这种行为就是朋友之间才会做的啊?”东陵烈琰愣愣地看着屋顶,难受地捏着额鬓,努力回想,然而脑中还是一片空白,仿佛被人强行掏走一般。
  他的过去,都是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她口中所说的大鹰是什么怪物,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掉进湖里,太多太多的疑问他想知道,却又不想知道,这种感觉,矛盾得让他觉得自己的过去到底有没有存在?哈啾——突然的噪音将东陵烈琰的思绪拉回现实,他闻声望去,才发现坐在地上的女子浑身冷得瑟瑟发抖,方才还红嫩的朱唇此时已经变得微紫。
  心,顿时如针扎一般,觉得沉闷,很不舒服!东陵烈琰蹙眉,暗暗责怪自己的不够心细,吃力地撑坐起来,迟疑一阵后,对她笑道:“你,很冷吧,过来吧!”嘴角挂着暖心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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