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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七竖八扔着的都是各种游戏机手柄和掌机,顾颖鹿坐上去,捡起一个ndsl打开,里面只装着任天狗的游戏,用触屏笔拨弄着小狗,看它眯着眼睛直打滚,有些失笑的大声向衣帽间里的东遥问道:
  “你养的这只任天狗叫什么?”
  东遥抱着一堆衣服过来,站在顾颖鹿跟前,挑出一件棉质t恤对着她比划了两下,嘴里喊着:
  “鹿鹿!鹿鹿……”
  顾颖鹿正想抬头应他,已经看到屏幕上的拉布拉多欢快的向她跑过来。一把拽过在她眼前晃着的恤衫,瞪着魏东遥:
  “改名!”
  东遥坏笑的把一件浴袍也递给她,答道:
  “等你出来,我们去床上慢慢改。”
  已被他连人带衣服的从地上抱起来送进了浴室,放下她转身打开水阀,冲她眨眨眼睛后就反手带上门扬长而去。
  对着镜子站了一会儿,静静的看着镜中的人。身后的花洒发出哗哗的流水声,浴室里很快变得水雾缭绕,镜子也被热气熏的一片濛白。顾颖鹿脱好衣服,一动不动的站在花洒下,腰侧有一道已变得细微的疤痕,经过腹部一直蜿蜒到腿部。手指沿着它一寸一寸的划过。
  如果没有东遥。
  身体往花洒下又移进了一些,闭上眼睛,让水流从头顶浸湿下来。双手在脸上捂了很久,再移开,眼睛里布了些淡红的血丝。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不再耽搁时间。洗完了才发现浴袍大概是东遥的,她的体型穿着是一定要走光的。这才想起进来前随手从他手里拽过来的t恤,套在里面,再仔细把浴袍的带子系好了,慢慢吹干了头发。有些不知道这件t恤是他有意还是无意。其实不是没有这样跟他相处过。六年的时间里,为了照顾她,他们之间早就熟悉的没有太多拘束。只是今天是不一样的。
  深吸了一口气才出来。东遥正一个人盘腿坐在床脚边,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屏幕在玩xbox的格斗游戏,脑袋顶上的头发还湿漉漉的立着,身上随便套着一件系腰的浴袍,一条腿完全露在外面,在柔和的卧室光线下闪着小麦色的光泽。旁边的地毯上堆了些零食,那坛酒也在。
  听到她出来,东遥头也不抬的招呼着顾颖鹿:
  “慢死了!快来快来!好久没跟你玩过doa4了,我要报你上回反投的仇!”
  顾颖鹿怔愣间,东遥已经重新设定好了游戏,扔了一只手柄给她,拍拍自己身边,有些不耐烦的催道:
  “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么,磨蹭什么呢!”
  有些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听话的坐过去。东遥斜了她一眼,说:
  “今天难得啊,伶牙俐齿都不见了。这局我跟你赌了,好好打,输了你今晚就是我的,赢了我今晚就是你的。”
  顾颖鹿看了眼天。
  怎样还不都是一个赌注。索性抛了杂念,一心一意的跟他在游戏里对斗起来。东遥开局极有气势,渐渐的却有些乱了阵脚,赌气的把手柄一扔,说:
  “陶德把中央空调搞这么热干嘛!我凉快会儿咱们重来,这局算热身。”
  说着已经随手解开了衣带,一边抓起杯子满倒了酒大口深押下去,一边抓着衣领就对着自己扇呼起来,身上顿时一派春光大泄。顾颖鹿慌忙站起来,说,
  “我去楼下拿些冰水过来。”
  正要拉开卧室门,一个脑袋已经一头拱了进来,冷不丁看到顾颖鹿正走过来,似乎也吓了一跳的立即缩了回去。后面魏东遥已经发出震天怒吼:
  “魏东阳!你不想活了!!!”
  门口发出嘿嘿的干笑,魏东阳又探了脑袋进来,眼睛在顾颖鹿身上转了两下,从半开的门缝里伸进一只手向他们摇了摇车钥匙:
  “我来取我的车,听陶德说你有客人,你这地方又没别人知道,想着没准认识就来打个招呼。鹿鹿姐,既然是你,那我就放心了……嘿嘿,嘿嘿,你们继续,继续啊。我啥也没看见。”
  没等低空飞过来的遥控器砸到跟前,魏东阳的脑袋已经“咻”的一下消失干净。
  顾颖鹿无可奈何的回头看着直倒气的魏东遥,说:
  “咱们目前待着的这个地方,是学名叫做卧室重地的吧?你们兄弟两个,还真是够亲密无间的。”
  话音未落,魏东阳又伸头回来,打着暂停的手势跟哥哥说:
  “哥,那个,我差点忘了,雪灵找到你了吗?她好像是满世界在找少楠哥呢,急的什么似得,问你这两天见过他没有,你抽空回个电话呗……你们忙,你们忙,我真啥也没看见,我走了。真走了啊……”
  眼见着哥哥的眼神已经要活剥了他,这回真是脚底抹油的溜之大吉了。
  魏东遥头疼的看着卧室门再次关好,顾颖鹿双手抱臂的点头说道:
  “嗯。那个车震,我明白了。果然是榜样的力量啊,上梁不正下梁歪。”
  “顾颖鹿!你你你……”指着她半天还是没“你”出个所以然来,手一挥,说:
  “算了不打了,刚才那局就算是平了。无输无赢,愿赌服输,今晚的春宵只能泡汤。太晚了,你就在这儿睡吧。我得回书房了,还有一堆文件要看。在二楼楼梯边上,有事叫我。”
  顾颖鹿却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愣在门口,看着他赤足走在地上,袍服全散的拎着酒坛向她过来,胸前大敞,腹部的肌肉线条毕露,内裤倒是保守的平角款式。路过她身边,向她头顶拍了一掌,手一勾她的颌尖,轻佻的语气说:
  “小妞儿,再看就要流鼻血了。来,香一个爷就走。”
  头一侧,略有些发烫的唇已经向她覆了过来,却只是往她微露的颈间轻啄了一下,捏了捏她的鼻子,声音柔软的不像他:
  “自己盖好被子,睡着了别乱蹬……呃,算了,睡着了你也不知道了……”
  就坛又灌了一口酒,手往空气里冲着已经完全石化的顾颖鹿抓了两下,头也不回的一边往外走,一边嚷嚷着:
  “别说我没提醒你啊,把门关好了,省的半夜再进狼。”
  又适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是真出去了。背靠着门屈膝坐下来,双手叠放在膝头,下巴枕在上面出神,慢慢的,心里有个地方隐隐的觉得有些疼起来。甩了甩头,起身回到床边,细细的收拾了一下周围的战场。时间不早,床也很松软,但却难以入睡。顾颖鹿收起职业习惯,无心再去对他的寝具多做研究,反正他对物质一贯挑剔的不像话。半躺在床上看夜间的谈话节目,凌晨时才总算有了些睡意。侧身去关灯时注意到床头柜上随手扔着几本大部头的厚书,扫了一眼,都是原装的外文学术书籍。
  这倒是出乎她意外了,还不知道魏童鞋什么时候也是这么爱看书了呢。抿嘴笑了一下,随手拿起一本,著作者是安东尼罗宾,似乎是有些眼熟。一边在脑子里搜索记忆,一边翻看前言,“nac神经链调整术”的字眼跳出来。
  翻书的手僵了一下,腾的坐起身,把床头的书逐本检查了一遍,果然全部是心理疏导方面的专业研究书籍。
  手背上一凉,再一凉。渐渐扑簌扑簌的连成一线。顾颖鹿把书抱进怀里,右手慢慢握成了拳,塞向嘴边,牙齿在上面拼命咬着,唇角渐渐渗出了些血迹。
  二楼的书房虚掩着,门缝里透了一地光线出来。顾颖鹿伸手推开了一些,东遥正背对着大门站在书架边低头看着什么,书案上的烟缸里已满是烟头,左手边文件夹的高度堆过了打开着的笔记本,一些文件散页乱而有序的归拢在书案右侧。
  就这样游魂一样站在门外看着里面聚精会神的背影。
  东遥转过身来,依旧低着头在研看手里的一册报表,皱着眉伸手拉了一下转椅,正要坐下时才感到门口有人,抬起头看着一脸苍白的顾颖鹿正一步一步向他身边走过来,愕然的张开五指往她眼前晃了晃,问:
  “几点了?你这是想我想的睡不着了呢还是梦游呢?”
  不理他的话,双手伸进他睡袍里环住他的腰,头埋进他胸前,双臂尽力箍紧了他。迟疑了一下,东遥回抱住她羸弱的肩头,下巴枕在她头上,轻声问:
  “鹿鹿,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又做恶梦了?我在这儿,别怕,嗯……”
  头埋在他胸前拼命摇着,她身上只穿着件他的t恤,温软的贴着他,手指在他后背上用着力,抚着他,他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双手捧起她的脸,她只是闭着眼睛,去迎了他的唇。他贪婪的吮着她的香甜,她握着他的手,让他游进她的衣服里。鹿鹿从未离的他这样近,几乎没有阻隔的贴着他的肉他的魂。手中触到她的柔软,东遥在口中轻轻呃了一声出来,身体也跟着微微一颤,放了她软软的舌尖,闭着眼睛贴在她耳边轻喃,“小东西,你这是成心勾着我做坏事呢……”她没去说话,只是又来寻回他炙热的唇。
  所有的理智已经全然融了进去,东遥手下微一用力将她抱起。重新把她放回卧室,拂开缠绕在她颈间的发丝,露出她美好的锁骨形状。他深深凝望着,一个吻一个吻的落过去,巧舌顺着颈部游弋到她肩头,手下慢慢推起裹着她的恤衫。他身上已经烫得火热一片,喉间不断发出呻声,几乎已无法再控制住自己。
  但还是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直,东遥尽可能温缓的去抚慰她的紧张,手也已从她衣服里拿出来,睁开眼睛转移了一下自己的注意力。目光扫过床头的枕边,他的动作也突然僵了一下,手抬过去又看了一眼枕边遗落的书,所有情 欲瞬间消弭下去。不动声色的收了自己的吻势,坐到床边,伸手帮她把衣服拉好,细细的为她盖上被子。顾颖鹿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东遥向她笑笑,看她的眼神却有些严厉,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
  “你觉得我很缺女人么?其实你不用觉得你欠我什么,你妈妈留给你的那些青瓷收藏,换成钱你十辈子都用不完。你倒是挺大方的都给我了,看来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现在欠着账的人是我。”
  又指着她的心:“你知道我是最挑剔不过的人。要给,就全部给我。好在老天爷再疼我不过,早就让我穷的只剩下耐心了。”
  等我回来
  东遥站起身,在他已转身要离开床前的瞬间,顾颖鹿伸手拉住他的袍带,东遥回过头来,俯下身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双手撑在床边注视着她,邪邪的语气说:
  “睡吧,天都快亮了。放心,你跑不掉了,早晚都得是我的。唉,年纪大了也该韬光养晦了,等你嫁给我那天,再让你看看一夜七次郎是不是浪得虚名。”
  被他没正形的坏逗出艰涩的一笑,哑着声音嘱咐他:
  “你也别太晚了。夜里凉,穿上衣服再去书房。”
  东遥这才听出来她哭过,难怪一直都不说话。眼睛可以用冷水敷去痕迹,声音却做不了假。她总是这样,在人前时把什么都收的好好的,从来都只会去为难她自己。心里也有些酸意在直往鼻子里涌,额头探过去跟她的一起蹭着,手向后关掉了床头灯,在黑暗里把她的手臂放回被中,声音有些模糊的向她耳语:
  “你这个傻丫头。”
  早上被太阳照醒了才发现两个人都忘了拉遮光帘,顾颖鹿看看时间,也真是没睡几个小时。整面弧形的落地窗,过去拉开纱幔,落入眼帘的正是完整的翠明湖景。东遥是个太懂享受的人,买的房子也都是半点不肯将就。顾颖鹿对着冬日的湖光山色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突然想起小时候被东遥揣走的那枚闲章,[侣山水而忘年],古人的意境,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路过二楼听到东遥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敞开的书房里传出来,顾颖鹿顿了一下脚步。
  “……大概三两天前见过他吧……大活人,不至于丢了……什么?连上园那边都找了?……你别急……”
  已经看到站在书房门口的顾颖鹿,对着电话匆忙承诺了一句就挂断了。整个人并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倦容,只是眉眼周围有些发皱的神情。顾颖鹿有些神思不在的问他:
  “你一直在这里?”
  向她宽慰的一笑,招手叫她到自己身边,把她揽在腿上坐了,罕有的正色温存,问着:
  “今天不是周日吗,怎么才睡这么会儿就起来了?”
  “嗯,今天报社例会,上午还有稿子要赶。”
  “那你先去吃早点,等我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就送你去报社。正好,我也要出去办点事。”
  又从抽屉里取了一张门禁卡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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