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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躲,这一剑就将刺入我的咽喉。我跳起来,一脚踢向那人,他倒退几步。我落在地上,默想着弄玉说的话,人剑合一,精神集中在指尖。
玉倒山颓——《玉石俱焚》的最后一式。“轰”一声巨响!房子瓦砖震落在地。
一片安静。
门被打开,光线透进来。我揉揉眼睛,看见地上躺着的人。未流血,死去也和睡着一样。而那个男子,看上去如此眼熟。我呆了许久,终于反应过来。正是教了我三年武功的师父,潇矜。三年的沉默寡言,三年的恩师厚重。我却在今日,做了禽兽不如之事。
我后退一步,却撞入一个人的怀抱。我猛地转过头,弄玉正对我微笑:“采儿,第一关考验已过。”我咬紧牙,痛苦地闭上眼。弄玉拉着我的手,把我拖到隔壁,指了指园子里的花花。冷汗涔涔落下,我惊恐地摇头。弄玉平淡道:“杀了她。”
花花穿着嫩黄布衣,黑色布裤。如今她已是个大姑娘,虽然衣着头式未变,脸蛋却是越发清秀动人。十九岁,正是女子最美的年华。弄玉道:“愿意也得杀,不愿意也得杀。”言下之意,如果我不杀她,那么死的人就是我。可我依然摇头。
漂亮五指捏住我的咽喉,弄玉道:“想死么。”想起躺在地上的潇矜,我宁可寻求一死。弄玉松开手:“想死没那么容易。”我未再看他:“反正我不杀。”反正我个子没他高,力气没他大,武功没他好,连轻功都差他一大截。这下是想打也打不过,想跑也跑不了。
极美凤目中闪过一丝阴骘,弄玉眯着眼道:“你就这么喜欢她?”我理直气壮:“是。”弄玉的声音有些发抖:“你不杀她。好,这是你说的。”我害怕得几乎站不住脚,却铤而走险:“义父,你太残忍了!我和花花在一起这么多年,你竟要我杀她!”
弄玉怒斥道:“你要几个女人,我找给你就是!去给我杀了她!”我用力摇头道:“不,不可能!要杀就杀我!”弄玉将我推到了墙上:“我不会让你死。只会让你生不如死!”语毕,毫不留情地吻上了我的唇。
第三章 衣冠禽兽
弄玉常常夸奖我的膂力大。每听他这样赞扬我,心中都会十分得意。可这时我才明白,那时的自己有多无知。被弄玉紧紧箍在怀中,我竟然连挣扎的余地都无。
他将我扔到了床上。头碰在床板上,发出砰的声响。我闷哼一声,在床头缩成一团。一声门响,屋内阒然无声。弄玉走路无声,只有布料的摩擦声。这一瞬,我甚至不敢抬头。
弄玉走到我身边,抓住我的长发,把我的脸扭到他面前:“你杀不杀她?”我只是眯着眼看他,不敢多言。下一刻,双唇又粗暴地压下来。我下意识往后缩,却动弹不得。他的手探入我的衣服里,碰到皮肤的瞬间,我的身体微微一震。
弄玉的手指伸入衣中,捏住我胸前的小珠,时轻时重地揉捏。我咬住牙关,更觉难耐。弄玉离开我的唇,凤眼斜飞,弯出一个讥讽的笑容:“被男子吻你都会如此陶醉?”
我一时心惊,又加恐慌,只细声道:“义父,只有禽兽才会做出这种事。”弄玉的眼中又一次露出了杀机:“我确是禽兽。所以我要做禽兽才会做的事。”
我的心中一凛,原想逃跑,可是两只手腕却被他轻易捉住,扣在墙上。“嘶”的一声,衣服变成碎片。我拼命摇头,却不敢叫出声来。我不可以让花花听到。双脚乱蹬,下身却被他双腿压住。他单手把我的衣裤都除了去,一边还在我身上用力地亲吻,留下了一块块粉色的痕迹。
我看着眼前的弄玉,再不觉得他的脸如何俊美,再是挣扎,都无法逃脱。很快,被脱得一丝不挂,我抱住自己的双臂,瑟缩成一小团,抬头哀求道:“义父,我……”
他就像根本没听到,单手捉住我的双手,拉过头顶。一手拉开我的左腿,一腿压住我的右腿,将我的双腿撇成了令人羞耻的角度。我背上的汗和墙壁黏在一处,头发尽湿。弄玉的分身已抬头,正赤裸裸地顶着我的下身,未做任何准备,直接插入我的体内。
瞬间被贯穿。我痛苦得惨叫一声,挺起身子,疼痛从下体一直蔓延到心口。
两人的身体几乎黏合在一块。弄玉每一次的挺入都未留半点情面,几乎将我的五脏六腑搅碎。我再也忍不住,带着哭腔喊道:“义父,不……不要,疼……我好疼……”
一说出口就变了味,简直像是享受欢爱的呻吟。弄玉的声音慵懒:“你还要违逆我的话么。”我用力地摇头:“不会,不会了。除了杀花花,我什么话都听你的……”他原本退出一些,却又一次捅入我身体最柔软的地方。
“不要……真的太疼了,求你出去……求你……不要……”我推搡他的胸口,哭道,“我、我用嘴帮你……求你放了我,求你了。”弄玉又埋下头来吻住我。疼痛已快要僭越我的极限,突然眼前一黑,我失去了意识。
迷糊中,身边传来啜泣声。费力睁开眼睛,顿觉眼饧手软。花花坐在我身边,眼睛红肿,泪涟涟。见我醒了,她用袖子蹭蹭眼,轻声道:“您现在觉得好点了吗?”
我用手肘支起床褥,下半身痛如刀割,脸上瞬间失去温度。花花慌忙把我按下去躺着,脸红道:“您快睡下,我去帮您拿衣服来。”我垂头一看,衣裤扔了满地,已被撕得粉碎。一张缟素包着我的下半身,皮肤若隐若现露出。
我摸了摸大腿,一片黏稠。倏忽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脑中一阵阵嗡鸣。
窗外毂阳高照,明媚春景。绣帘半卷,杏花淡红,攀援枝桠,悬于窗帏。笛声由远及近,感心动耳,回肠荡气。春水无风无浪,春天半雨半晴。门后黄昏,无限伤情。
门外传来一声巨响,聒噪刺耳。一股熟水流入我的房间,白蜃云冒。花花跪行入房,用抹布在地上擦拭,一边道:“我把盆打翻了,我再去打一盆。”刚说到这,矫首惊道:“怎么您也……不不,您想吃点什么吗?”
我躺在床头摆手,有气无力道:“他……他在吗?”她痴眉钝眼点头,又摇头。我撑着身子下去:“那好,你不用打水了,我自己去洗……”
身下疼得钻心。我深吸一口气,奋力站起来,双腿酸软,摔在地上。温热的液体从我股间流出来,白浊涣衍在地。我羞愤地咬住牙关,眼睛火辣辣地疼。
“少爷!”花花惊呼一声,急忙蹲下,准备扶我起来。这时,另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搀扶住我的胳膊。我抓紧自己的裤子,仰头看着他。
双眼滟秋波,两脸凝春雪。神情温柔,高贵脱俗,若非亲身经历过方才发生的事,我会以为他是来拯救我的嫡臣仙子。我猛地甩开他的手:“你滚!”脑袋充血,集运内力,将右手从左肩处往外挥去。俯仰之间,地震山摇。弄玉眼中露出一丝邪恶的笑意。
猛烈的坍塌声过后,尘埃飞扬。我知道做错事。他有机会阻止我,可他袖手旁观。我竟然傻到用这一招去杀他——用他亲自教我的,玉石俱焚。
尘土平定。花花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我磕跪在地,抱住她的头,颤声道:“花花,我……我对不起……”花花声音细若蚊鸣:“少爷,这是我,自愿的……”她伸出手,想摸我的脸,却无力垂下。回头看着弄玉,眼神复杂眷恋。弄玉亦看着她,就像看着一条肮脏的狗。
“我和他是清白的,你明白么……”花花眼渐模糊,蒙上一层泪雾,“玉,如果还有一次机会,我好想听你叫叫我的名字……叫我……莺歌……”弄玉别过头去不看她。
花花靠在我的怀中,未看我,也未看弄玉,只兀自诵道:“长思途经樱花寨,寨前君笑颜绝代。春去春来花又生,花落花飞人不在……”声音渐弱,人已千秋。
弄玉回头看着我,淡然一笑:“温采,我为培养你,连妻子都送来给你杀。你不但不领情,还出手杀我。”抱着花花的身体,我一瞬间忘记了身上的痛楚,只是傻傻地发呆。
弄玉蹲下身,扳开我抱着花花的手,柔声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便。”
真是讽刺。我嘴唇抖搐,愤恨地看着他。弄玉轻笑出声:“既有今日,何必当初。”弄玉把花花从我手上轻轻一推,她倒在地上。我正欲抱她起来,却被弄玉抱入怀中:“抖成这样,害怕了?乖采儿,义父今天一定不会对你粗暴。”
花花正在旁边,眼睛半睁。我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形景,也不挣扎。弄玉露出邪艳的笑容,将我横抱起来,放在床上。我哆哆嗦嗦地后退,靠在墙上。弄玉脱去梅花靴,不紧不慢地翻上床,又解开了自己的发结,长发顺着肩膀滑落,黑玉一般,焯焯冉冉,光可鉴人。
他揽过我的肩,瞅着我许久:“采儿,当时我的眼睛是瞎了,不知你会出脱得如此好看,还收你作义子。从今以后你不用叫我义父,跟着我,取代莺歌的位置,好不好?”语毕歪着头,冰镜瞳人弯起,凑过来一点一点亲吻我的脸颊。
爹以前常说,莫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可我竟在不经意间,彻底相信了弄玉。我甚至以为,他能弥补我所缺失的一切。身体在一丝丝僵冷,任凭他除去身上仅有的缟素。
从未与他赤裸相待,我慌忙扯布盖住身体。弄玉拦到我的手,将我抱得更紧些:“你还在发抖,很冷?”顿了顿,轻轻说道:“等你报仇以后,一定要和我同归于尽,是么。”心事被他猜中,我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去。
弄玉挑起我的下巴,玩味地看着我。我双眼一热,突然很想找个人依靠。可是,没有人。他放开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很快微笑:“采儿,不要哭。”伸手替我擦去眼泪,又将我放倒在床上。我深呼吸,闭眼,极力放松自己。
弄玉噗嗤一笑,伸出一只手枕着我的头:“今天你内力损失过大,好好休息几天。”我蓦然睁开眼,他在我旁边睡下。一闻到熟悉的清香,我竟想贴过去,靠在他身上。
我转过脸去,他已经闭上眼睛。可在我看着他那一瞬,他睁开双眼,凝视我许久,手微微一用力,我就贴在了他的身上。弄玉道:“傻瓜,快睡。”
我的脸倏地变得滚烫,紧张地低下头,一不小心,靠在他的胸前。弄玉轻柔抚摸我的头发,委屈瞬间化作依赖,抱住他的腰,大哭起来:“我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义父,求求义父……放过采儿。”弄玉道:“我自然不会杀你,不过,不要再叫我义父。”
我的手顿时僵硬,眼泪浸入弄玉的衣襟。弄玉抱住我的腰,将我向上提了一些。未穿衣服,他身体发生变化立刻便能感受到。弄玉微笑道:“我喜欢你这身子,怎么可能杀你。”
我离离光光看着他,跟着笑了:“说得也是。”
第四章 佳酿琼觞
几天过后,弄玉又给我找了一个新丫头。那少女和花花看上去截然不同,约莫二十出头,高挑纤瘦,眉宇沧桑。我忍不住问:“燕舞?”她笑着点头,并不吃惊。
问过弄玉方知她合年,弄玉还画蛇添足补充道:“燕舞的确像二十五岁的姑娘。”燕舞竟无反应。过了一会,弄玉把燕舞打发去做参汤,我笑道:“义父,我是否有兄弟姐妹?”弄玉正喝花雕酒,一听这话,杯口靠在嘴前,又放回桌上:“我无子嗣。”
莫非弄玉他不举?我禁不住莞尔。弄玉拉住我的手,拽到他身边:“采儿,不要叫我义父,不然我只有用身体来提醒你。”我歪着头看他,脸上的血一瞬间跑到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