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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睁大眼。
霓裳冲过来,抓着桓雅文的胳膊:“桓大哥,父皇和母后都不知道这事呢,你别一时头昏就做出傻事。你看清楚了,他是男的,男的!”桓雅文道:“对不起,婚约可能要取消了。霓裳,你不知道,我们……”
“我怎么不知道?”霓裳涨红了脸,“你们还能做出什么?全是最恶心的事!跟个姑娘,那情有可缘,可你们都是男的啊!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她跑过去抓住那王妃的手,眼泪滚滚落下:“二伯母,你快救救桓大哥!他疯了!他要和一个男的在一起,他说他的心上人是个男的!他们都是男的!那多脏啊!桓大哥病了,二伯母,我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说完立即往地上跪了去。王妃连忙扶住霓裳:“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要折煞了我们老俩口?快快起来……”
王妃朝我走过来,抓住了我的双手:“温采,我相信你是好孩子,伯母请求你,放过我们雅文……他和玉儿从小是我们家的骄傲,可现在玉儿毁掉了,四王爷所有的希望都在雅文身上。不要再连累他,不要连他也毁了!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放过雅文吧……”
“胡说。”我看着她惊愕的脸,喃喃道,“弄玉是当今中原武林最强的高手之一,他才没有毁掉……他今后将会从群雄中胜出,成为武林霸主——”
王妃道:“你,你,原来就是你,温采,我记住了……我听过,就是你,你害了我们玉儿……你害他背负骂名,你害了他!!”她用力摇晃我的身体,把我往地上摔去。
桓雅文立刻想过来扶我,却被二王爷抓住手腕,我重重跌落在地。
二王爷走过来俯瞰我,目光淡漠:“你,就是温采?听说你以前是男娼?”我错愕地看着他们,双手撑在地上,顿时呆若木鸡。
我是男娼……?我是男娼?
桓雅文道:“二伯父,请你尊重人。”二王爷道:“那个温采要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个男娼。不然他怎么会在两个男子间跑来跑去?霓裳还是小姑娘,我不好多说,但你应该很清楚,这温采跟弄玉是什么样的关系。你从小就很乖巧,怎么会和这种肮脏的人待一起?如果让外面知道家里出了这种丑事,你让你爹娘在九泉之下如何安心?”
男娼?肮脏?丑事?
我和弄玉是肮脏的……我和雅文,是在抹黑他?
桓雅文蹲下来,将我抱在怀中,不正眼看他们:“如果你们所谓肮脏的关系是一起过夜的话,那我们已经有过了。”在那三人脸色大变的同时,桓雅文继续道:“无论如何,请你们向温采道歉。他喜欢男子,你们的侄子也是。我和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没有人能插手我们的事。除了他本人,谁也没法让我放开他。”
二王爷怒道:“雅文……你!你就是这么对你伯伯说话的?!”
我拉了拉桓雅文的袖子。桓雅文对我微微一笑:“采,我很冷静。我说的都是真话。在你离开我之前,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我紧紧咬住牙根,才克制住不流出眼泪。
桓雅文在我唇上吻了一下,抬头看着他们:“还想看别的么。如果想,我们很乐意表演。如果不想,那慢走,不送。”二王爷气得浑身发抖:“桓雅文!你、你竟变成这副德行!”
桓雅文根本没理睬他,背着我走出去,后面乱得一塌糊涂。
出了碧华宅,我跳下来,小心道:“雅文,你生气的时候真可怕。”桓雅文道:“他们要再说一句,我还会动手。”我笑:“我早就习惯了。王爷还是个读书人,骂得不那么难听。”
桓雅文闻言,突然默默将我抱在怀中。我忙推开他:“这是在大街上,桓公子。”桓雅文道:“对不起,我会克制。”我把他往马车上推:“不用克制,上车再说。”
第二七章 天蚕灵芝
一路走走停停,前行四十余天,自是少不得烟花风月之事。富于春秋,青枝绿叶,难免恣意纵行,待到抵达目的地时,人已近虚脱。
城里多豆腐作坊,全城磨轮辘辘,豆香四溢。我与桓雅文挑了一家进去,只见店内宾客如云,尽是中原英豪,武林枭雄。小二招呼我们坐下,笑道:“二位可是想要三美豆腐?”
我问:“三美豆腐?”
桓雅文道:“泰安城的流口常谈:泰安有三美,白菜豆腐水。游泰山不品三美豆腐,算是枉来一趟。”店小二道:“原来二位爷不是来夺灵芝的。”我忙摆手:“不,我们……”桓雅文打断道:“我们是来游行的。”
店小二道:“那二位可要当心一点。”桓雅文不以为然道:“那不过下流之辈,不足挂齿。”
店小二紧张兮兮道:“二位爷,小声一点,怕给人家听了,引来杀生之祸啊……听说这次来抢灵芝的人可都是大有来头的,青鲨帮帮主、武当副掌门、银鞭门门主、‘蝴蝶公子’花遗剑都已上了山,甚至连‘玉面书生’司徒雪天都来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他来这里很稀奇吗?”
店小二惊叹道:“如何不稀奇?司徒雪天名满江湖,可是见过他的人没有几个,但我就见着了!他的确是书生,还是个老书生!”我笑道:“哦?怎么个老法?”他说:“当然是一头花白头发了!”
我和桓雅文对望一眼,忍笑忍了半晌:“除了这些人,就没别人了吗?”小二的脸色越发难看:“不,最可怕的不是这些人,而是江湖上的两大邪教都派人来了。”
手心一阵冰凉。我低声说:“你是说……重火境的人……还有……”小二道:“冥神教!”我又看看桓雅文,随口问:“来这里的是冥神教的弟子吗?”
小二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他们经过的地方没有人敢再靠近一步。咱们这最大的客栈已经被他们包了,整个客栈就住了几个人,其他统统清了出去。”
桓雅文点点头,付了些碎银,小二便去招待别的客人。
这时,我抬眼随便一瞥,便看到三个熟悉的身影,其中一个少年推着另一人上楼,一边道:“上楼上楼,睡觉睡觉。”前面那个还没回头,便已被推上楼。
另一个男子在最后,只可看见大半个侧脸,眉心一颗血粒般的殷红。那男子身姿修长,高谈雅步,桃花清面,眉眼盈盈,随着前面两人上去了。
我眼望着他们,随口道:“原来我与桓公子,是来游泰山的。”
桓雅文含笑道:“与温公子同行,何事不是风流佳事,何处不是神仙境地?只是仙气伤身。”
我猛地抬头,他的目光清淡如水。我当下反应过来,拾一支筷子,只手两断之,握在左手中。
小二将豆腐端上来,我们默默用膳。
耳后有细碎的风声,电光石火的一瞬,我甩手,将一支断筷弹出!
金属断裂的声音!
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站起来。
风身又于前方响起。
我弹出另一支断筷,在暗器距离桓雅文后脑仅数寸处截下它!
豆腐热气腾腾。
噤若寒蝉。
十月江寒,风水客栈。
落叶打窗,窗外是雾中的筑岱庙。庙内古柏参天,碑揭林立。
桓雅文用勺子在碗中捣动,神闲气定地喝下一口,清雅绝尘。待豆腐化了口,他又不紧不慢道:“再不吃就凉了。”
我定了定神,坐下来用膳。
一直以为桓雅文只是个会武功的文弱书生,原来并非如此。
香浓酒熟,客满高堂。之后,竟再无人动手。
膳后爬山,到顶时已是四更天。
遥天万里,北风呼啸,墨光不见一缕。摸黑前进,我忍不住叹道:“点一下火折子吧。这里又黑又冷的,谁受得了?”
桓雅文道:“尺蚓穿堤,能漂一邑。如此甚好。”
我忙回头:“怎么了?声音这么虚弱。”桓雅文抽出手:“没事。”我立刻去摸他的手,大惊:“怎么会这么凉?”我才想起桓雅文无内力,连忙脱下自己的衣服,替他搭上,却被他推开。我凶道:“给我穿上!”桓雅文微微一滞,乖乖穿了衣服。
我跑过去抱住他:“笨蛋,这样会不会好一点?”果是不习惯对人温柔,脸都发烫了。桓雅文回抱着我:“嗯,很暖和。”我笑道:“那就好。反正快到了,等你好一点了我们再继续走。”桓雅文握着我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可是这里更暖和。”
手指维持着原来的形状,却似乎已经渗进他的体内,轻轻捧住一颗柔软的心。
桓雅文探过来,碰了碰我的唇。我抓紧他的衣襟,有些迟钝地回应他。
冬月出,寒星散,林香吹下,夜冷风细。
我们拥吻很久。
直到听见武器碰撞声,我们才匆忙前进,躲在一块巨石后。
前方石壁上,赤火光映,人影纷错,百余人正拼死鏖斗。
此时,巨石另一端有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小雪,你猜今天重火境会不会派人来?”另一人接道:“天蚕灵芝算是比较宝贵的东西了,虽然重火境势力极大,但是莲宫主不会来。”我和桓雅文不由得对看一眼,这声音竟是司徒雪天。只是另一人很难分辨。
少年道:“他来了也没用。”司徒雪天道:“重莲的武功是天下第一,怎么可能没用?也不知道你怎么一提到他火气就这么大。”少年道:“因为他是人、渣!”司徒雪天道:“怎么从你口中听过来,谁都成人渣了?我料想重火直属大弟子和二弟子起码有一个会来。”
少年道:“哼哼。”司徒雪天道:“你笑这么阴险做什么?”那少年又道:“哼哼哼。”司徒雪天道:“别这样,你有话直说,我听了冒冷汗。”少年道:“你看着,水镜不会来,樊奕也不会来,就楚微兰那丫头会来,而且不是一个人,她会和重火四大护法之一一起来,我猜那护法不会是海棠。”
司徒雪天道:“你怎么下的结论?”少年道:“天机不可泄露,咱们就打赌看看。现在你再猜猜,冥神教会不会派人来?”司徒雪天道:“冥神教虽是新教派,却在江湖上也有一定地位了。这样的场合若是不来,怕是扫了自己的威风。而且冥神教下高手如云,想夺取灵芝,实在是小事一桩。所以,我料想梅影教主也不会来。来的人可能是左使‘毒公子’,也可能是右使‘囊中箭’。”
少年道:“没错,但我觉得他们都会来。你觉得灵芝最后会到谁的手里。”司徒雪天道:“虽然冥神教势力极大,但是我觉得灵芝最后会归重火境所有。虽然这两个派都是邪教,但是重火境向来行事稳重,莲宫主若是没必胜把握,是不可能派人来的。”
少年哈哈一笑,道:“我倒觉得灵芝会到冥神教手里。”司徒雪天道:“宇凰哥哥何出此言?”
少年笑得更开心了:“乖,好听话。如果前面我没猜错,来的人是楚微兰和四大护法之一,这四人中就海棠武功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