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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杯中美酒,故作一脸陶醉状。
  察觉到苏嫣雪直射而来的目光,煜翔慢悠悠地放下酒杯,笑道,“好酒!真是好酒!入口绵密醇厚,回味甘洌清甜,果真乃酒中极品!可惜,贵妃有伤在身,如此好酒也没福气品评啊!”
  吼!苏嫣雪暗暗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聊地别开脸。她就知道他即便是好心,也不会说什么好话!耶稣?即便他真是耶稣,估计她也只想看他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那一幕!那将会是多么让人心潮澎湃的场景啊!
  苏嫣雪闭上眼,迅速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牛鬼蛇神啊,请你们不要高抬贵手,代上帝收了他吧!阿门!
  “贵妃姐姐,您在做什么?”赵婕妤好奇问道。
  “呃?哦,没什么,只是觉得喝不到妹妹的寿酒,有点遗憾而已!”
  赵婕妤笑了笑,安慰道,“只不过是寿酒嘛,姐姐的身子更重要,再说今年喝不到,明年还可以再喝啊!妹妹这就命人将这酒储下一坛子,待到明年给姐姐喝的时候,一定更醇更香!”
  “我看婕妤妹妹你呀,算是白费心思了,我可是听说贵妃娘娘本身就是酿酒高手,哪里还会在乎你这一坛子酒啊?再说等到贵妃娘娘的生辰,那极品的寿酒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呀,您说是不是啊皇上?”苏嫣雪还未答话,一直紧挨在煜翔身边的容妃倒先开了口。
  苏嫣雪不咸不淡地瞄了她一眼,不由地又想起锁春阁里那让人恶心的一幕,心底的厌恶感又止不住地冒了出来。
  说实话,她实在是很想忽略容妃的存在!瞧她那一身俗艳的打扮,她就觉得刺目。人家宫宴的主角也只穿了一件淡红色的宫装,略施粉脂而已,她区区一个配角倒是满头珠翠,又折腾了一身桃红色的低胸装,说好听一点叫暗地里喧宾夺主,说不好听一点那就是明摆着勾三搭四!唉,可惜她生错了时代,这要是身在二十一世纪,说不定还能帮忙横扫日本的av市场呢!
  想到这里,苏嫣雪惋惜地看了容妃一眼,倒把想要看好戏的容妃看愣了,容妃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见没人答话,赵婕妤笑了笑,圆场道,“今儿这寿酒也是松州城最好的酿酒师傅酿制的,贵妃姐姐不能喝,也算是一种遗憾,既然贵妃姐姐也是酿酒高手,那臣妾就斗胆用臣妾这一坛子酒换姐姐亲自酿的一坛子酒,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这个提议好!朕赞成!”煜翔忽然□话,“朕早就想尝尝贵妃的手艺,只是贵妃一直不给朕面子,今天就看看贵妃是不是能赏寿星这个面子喽?”
  糟!还有酿酒的事呢!她怎么给忘了?苏嫣雪回头看了一眼紫月,心道那巴豆的事也不知这丫头搞得怎么样了?
  苏嫣雪暗暗白了煜翔一眼,转头对赵婕妤笑道,“既然寿星有此要求,那我怎么能拒绝呢?只是不知妹妹喜欢什么口味的酒?”
  “姐姐觉得好就行,只是别太辛辣,咱们都是女儿家,可喝不得那些烧刀子,臣妾曾见家中长辈们喝过,结果都顶着一张大红脸,可不把人笑死了!”赵婕妤掩唇轻笑,在苏嫣雪看来,虽不觉得动人,但却平添几分别样的风情。
  “妹妹笑起来真漂亮,以后应该多笑笑!”苏嫣雪真诚道。
  “咱们婕妤妹妹就是笑成一朵花,可能也及不上贵妃妹妹万分之一,妹妹今天不过一身素雅都将旁人比了下去,若是认真打扮起来,咱们这福祉宫就可以少点许多灯了!”许久不做声的淑妃也笑着掺了进来,说着话还暗暗瞟了一眼容妃。
  “哦?爱妃此话怎讲?”苏嫣雪还未答话,煜翔又插了一杠子。
  “皇上,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妹妹都艳光四射了,咱们哪里还需要点灯呀?”淑妃依旧温言软语,笑得很真诚。
  “哈哈哈!好!这比喻好!”煜翔大笑,接过淑妃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容妃抿了抿唇,一使劲,将手里剥了皮的葡萄捏了稀烂。
  苏嫣雪冷眼瞧着煜翔两侧之人的互动,忽然间觉得容妃有些可怜。淑妃有孕在身,座位自然比旁人的宽敞舒适一些,加上在旁伺候的人又多,感觉上早已经高了容妃一截,再加上人家肚子里还有一个宝贝蛋,不管是金蛋还是铁蛋,至少目前来看,总是一个极大的优势!
  唉!往日吃西瓜的时候总偏好无籽西瓜,如今看来,这无籽也不是什么好事!苏嫣雪唏嘘着摇了摇头,伸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石榴,笑着起身走向淑妃,笑道,“姐姐这么夸我,我真是有点无地自容了,让婕妤妹妹听了,还以为我是特地来打压她的呢!姐姐您行行好,放过妹妹我,妹妹送您一个石榴,愿姐姐多子多福!”
  淑妃笑着接过石榴,看着煜翔笑道,“瞧贵妃妹妹这张嘴,多会说话,臣妾真是自叹不如了!”
  煜翔笑了笑,别有深意地看了苏嫣雪一眼,忽然问道,“对了,朕忽然想起,贵妃曾说想找机会给赵婕妤一个惊喜,不知这惊喜是指何物啊?”
  晴天一个小霹雳!
  苏嫣雪眯了眯眼睛,有些愤恨地瞪了煜翔一眼,如果不是死命地握紧拳头,她真的很想上前戳瞎他的眼睛!
  惊喜?哪里来得什么惊喜!这世上怎么会有坏水这么多的男人?难道他都是吃剩饭长大的吗?瞧瞧那对贼兮兮的招子,居然还闪闪发亮,分明就是故意找茬,等着看好戏!
  苏嫣雪稳了稳情绪,勉强扯起嘴角,笑道,“惊喜本就是在外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才叫惊喜,如今时不我与,这惊喜自然也就失去了它的价值,说出来也是浪费时间,不过臣妾既然还欠婕妤妹妹一份情谊,也不好白来一趟,就让臣妾以箫为妹妹吹奏一曲,恭祝妹妹生辰快乐,皇上以为如何?”
  “爱妃会吹箫?”煜翔挑了挑眉,语气很淡,不知是惊讶,还是明知故问。
  “贵妃妹妹可是梧州第一才女,琴棋书画难不倒她,会吹箫自然也在情理之中啊!”淑妃放下手中的石榴,笑呵呵地帮腔,“不过只有箫声怕有些单调,臣妾方才言语不当,恐怕有得罪婕妤妹妹之处,就让臣妾与贵妃妹妹来个琴箫合奏,也算是给婕妤妹妹赔个不是!”
  “淑妃姐姐这是说哪里话——”
  赵婕妤欲起身解释,却被煜翔抬手制止,“能借这个机会听到贵妃的箫声,还能再次领略淑妃的琴技,朕真是求之不得!爱妃不必多言了!来人,备琴与箫!”
  煜翔挥退舞姬,乐声息止。殿中人听闻二妃献技,皆安静下来,拭目以待。须臾,有太监搬来古琴,并送来一支精致的紫玉萧,苏嫣雪取过细瞧,只觉箫身莹透,触手温润,确是一支难得的好箫!
  “妹妹可会那一首《春雨月》?”淑妃问道。
  苏嫣雪点头,略一思量,笑道,“《春雨月》虽是首好曲子,但是听起来还是略带寒凉之意,于今日之欢快气氛有所不搭,倒不如换那一首《青山游》,既有南山喻寿,意境也开阔一些!”
  “就依妹妹!”
  话落,淑妃抚琴先行,琴声悠扬婉转,节韵清晰,如清风拂过耳畔,仿佛使人置身于白水青山之间,笑看孤云独去,难得一份飘逸潇洒。
  乍一听琴音,苏嫣雪不由地一愣,瞬间还以为是云述在抚琴!但仔细听来,较之云述却又有所不及。可是,怎么会如此神似?
  一段琴韵甫落,苏嫣雪收回心神,执箫随行,箫声细而不弱,空明幽雅。清音如水,直似涤去胸中尘滓,清光朗照,使人心神舒爽,与琴声相和,好似天水一色,令人神往。
  最后一个箫音袅袅落定之时,琴声也余韵而止。半晌,殿中依旧鸦雀无声,直到煜翔微笑着拍起了巴掌,众人才从呆愣中回过神,喝彩、赞叹声四起。
  “琴意通达,箫声传神,二者确是难分伯仲!朕真是很久没有听到如此令人陶醉的曲子了!”煜翔点头赞道。
  “皇上过奖!”淑妃福身道。
  苏嫣雪笑道,“淑妃姐姐不必过谦,姐姐的琴确是弹得好,不知师承何人?”会是云述吗?
  “臣妾的琴技传自家母,只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她的母亲?苏嫣雪笑了笑,“原来是家传之技!姐姐的琴技已经堪比卫国第一琴师云述,想来令堂的琴技更是超凡绝俗,哪天有机会也让妹妹见见可好?”
  “贵妃妹妹认识云述?”淑妃的眼中闪过一丝讶然,随即便缓了颜色,淡道,“妹妹想见家母,是家母的荣幸,可惜家母早已于五年前过世,无缘与妹妹相见了!”
  淑妃那一瞬间的异样,自然没有逃过苏嫣雪刻意留心的观察。难道她和云述也相识?不对,云述身为宫廷乐师,二人相识也不奇怪,可是,她总觉得有些事情不对劲,难道是她多心吗?
  “妹妹确实曾与云公子有过两面之缘,但并不熟悉!”苏嫣雪诚恳道。
  “原来如此!”淑妃笑着点了下头,脸上并无异样,但苏嫣雪却发觉她的胸膛,明显有松了一口气之后的起伏。
  第二十章
  不对!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情!
  此刻,苏嫣雪已十分肯定内心的想法。可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亲戚?密友?还是情人?!
  莫非银铃看到的男人是——
  不,不会的!银铃也说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云述时常出入宫廷,银铃没道理不认识,再说按照云述的为人,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丧德败俗的事!那到底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会让淑妃觉得紧张?
  “爱妃为何脸色如此怪异?莫非是身体不适?”
  听到煜翔的声音,苏嫣雪急忙回过神,顺势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皇上的眼睛,可能是臣妾太过高估自己的体力,如今不过是吹了一曲箫,就觉得有些气虚无力了!”
  “爱妃既然觉得不适,那就别勉强,回去歇着吧!过几天就要启程回皇城了,路途颠簸,还是尽早调养好身子为好!”
  煜翔的眼神很真诚,看得出是肺腑之言,但苏嫣雪却越听越觉得心里没底。他干嘛突然间变得这么温柔?难道又在酝酿什么阴谋?算了,还是走为上策!
  “既然如此,那臣妾就先告退了!”苏嫣雪福了福身,又与淑妃点头示意,最后转向赵婕妤道,“实在对不住妹妹,才来了一会儿就要走了!”
  “姐姐说哪里话,还是身子最重要!而且姐姐还送了妹妹一曲那么美妙的箫声,妹妹已经满足了!姐姐早些回去休息吧!妹妹不送了!”
  苏嫣雪点点头,紫月急忙上前搀扶,二人仍是从来时的角门出了大殿。
  迈出福祉宫的大门,苏嫣雪不由地深呼了一口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就连方才混乱的脑袋似乎也清醒了许多。
  “呼!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出来了!”紫月伸了伸胳膊,气喘得比苏嫣雪还夸张。
  苏嫣雪笑了笑,拉过她的胳膊细瞧,道,“方才摔疼了吧?有没有伤着?”
  “奴婢没事!”紫月抽回胳膊,笑道,“只不过摔一下而已,大不了落一个小淤青,几天就好了!反倒是小姐你,真把奴婢吓死了,幸亏是摔在奴婢身上,要不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一见紫月又有唠叨的架势,苏嫣雪连忙举手告饶,“是,是,是!是我没瞧见那个偷运瓜果的小太监,是我莽撞,是我走路不长眼睛,我以后一定改正,绝不再犯,行了吧?”
  看到苏嫣雪又开始赖皮,紫月无奈地瞪了她一眼,之后也只能笑笑了之。要说她家小姐赖皮的功 夫,那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四年前还不会,突然间就练得炉火纯青,直到现在她也弄不明白,小姐到底是如何无师自通地摸索出这种功 夫的呢?
  “走吧!差不多是亥时了,咱们真该回去休息了!”苏嫣雪看了看天色,轻道。
  紫月点点头,上前扶着苏嫣雪往崇御殿方向走去。
  苏嫣雪揉了揉有些抽痛的额际,决定不再为难自己去想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云述也好,淑妃也罢,反正只要是事实,早晚有一天会被人知道,何必花心思去想?况且在这宫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对自己是一种伤害。
  须臾,紫月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小姐,今儿好像没见着韶华公主呢!”
  听紫月这么一说,苏嫣雪也猛然发觉宴会之上确实没有韶华的影子。
  “怪不得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她没来!想一想,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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